李建成被人稱為太子,在江塵出現之前,在樊少主死後,是公認少主榜一號天才。


    不管是周衍還是水如天,都根本沒有資格去挑戰他一哥的地位。


    可是這一回,他深深感覺到一種危機,一種一哥位置隨時有可能不保的危機。


    目光複雜地瞥了江塵一眼,李建成不得不在內心深處承認,這個甄少主,的確有資格讓自己提起百分百的重視。


    甚至在很多方麵,這甄少主都有著過他李建成的資質。


    這些念頭,讓得李建成心中極為不高興,覺得自己的領地被冒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


    就好像一頭急於保護自己領地的凶獸,李建成此刻心中充滿提防。


    看著周衍和江塵有說有笑,他忽然間更有一種危機感。因為他看出了一點苗頭,看出了周衍似乎有向甄少主妥協的苗頭。


    這當然不是李建成想看到的。他希望看到周衍和甄少主爭風喝醋,希望看到他們孔雀聖山窩裏鬥,最好是內訌。


    這樣的話,他李建成才能高枕無憂。


    而如果孔雀聖山的兩大天才妥協,甚至出現其中一個投向另外一個的局麵,那麽對他這修羅大帝麾下少主而言,絕對是最糟糕的消息。


    “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們進入蜜月期,如果這兩個家夥不互相掐架,他們一定會同心協力針對我。”


    李建成心頭雪亮,知道自己麵臨的是怎樣一種局麵。


    不過,他並不急於出手,現在如果自己出手,絕對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必須要忍,必須要等,等到合適的機會出現。


    兩天後,水如天也終於完成了領悟。


    水如天作為拈花大帝一脈的少主,其實悟性和天賦都不差,隻是他作為拈花大帝一脈的真傳,並不長於劍道,所以在劍道的領悟上,多少有些吃虧。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比排名第四的葉飄零更快。


    葉飄零參悟成功,就在一個月時限結束前的兩個時辰,幾乎可以說是壓著時間線完成的。


    這讓他涉險過關。


    這麽一來,這第六座琉璃碑下,也就隻剩下姬三公子一個人了。因為他和江塵比其他人晚來了十幾天,所以他還有充足的時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看到第六座琉璃碑下,如今隻剩下一人。


    那葉飄零嘴角一動,露出一絲譏嘲:“這姬老三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他區區大閥子弟,竟然還想挑戰第六座琉璃碑?這也算破罐子破摔吧?”


    周衍卻是皺眉道:“葉飄零,你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閑心說別人?”


    葉飄零淡淡一笑:“至少我成功參悟第六座琉璃碑。我聽說,即便是孔雀大帝當年,也不過是參悟到第七座琉璃碑而已。換句話說……”


    “不用換句話說了,有什麽你就直說好了。你莫非想說,你葉某人,資質已經堪比孔雀大帝陛下當年了麽?”周衍冷笑不語。


    周衍作為孔雀大帝的嫡係真傳,自然知道當年孔雀大帝為什麽會止步第七座琉璃碑。


    說白了,並非孔雀大帝的資質不夠,而是孔雀大帝陛下當年年輕,沒有戰勝自己的情緒,誤中了激將法。


    這件事,孔雀大帝之前沒有對其他大帝講過。但是作為真傳弟子,周衍還是知道一些典故的。


    當年孔雀大帝那一代,天才也很多。孔雀大帝年少之時,也是頗為輕狂,年輕時衝冠一怒為紅顏,誤中了激將法。在領悟第六座琉璃碑後,沒有休息,而是繼續挑戰第七座琉璃碑。因為神識和思路都沒有充分準備,欲則不達,最終隻差那麽一點點,栽倒在地七座琉璃碑上。


    這件事,孔雀大帝雖然沒有對周衍明說,但也曾告誡門下弟子,在琉璃王塔內,任何時候,都不要失去理智,不要被情感所蒙蔽。


    周衍心中精細,是通過一些言語推斷出來的。想想孔雀大帝這般輝煌人物,年輕時也不免有荒唐往事。


    按孔雀大帝自身的資質,衝擊第八座琉璃碑,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甚至孔雀大帝年輕時的資質,被人認為是有資格衝擊第九座琉璃碑的。可惜,這一切,都成了浮雲。


    雖然後來孔雀大帝吸取教訓丨知恥而後勇,最終成為一代雄主,掌控琉璃王城三千年,但這一件事,始終是孔雀大帝心中的遺憾。


    他遺憾的不是當年誤中激將法,而是遺憾自己與琉璃王塔失之交臂,沒有更好地把握住琉璃王塔的機會,沒能和琉璃王塔生更多機緣碰觸。


    孔雀大帝很清楚,這琉璃王塔非常神奇,蘊藏著無限可能性。


    所以他這次才會那麽重視,非得江塵去參加武塔之鬥,非得立江塵為少主,非得讓江塵進入琉璃王塔。


    為的是什麽?就是彌補他當年的遺憾。


    周衍是孔雀大帝的真傳弟子,對孔雀大帝一向敬若天神,所以對葉飄零的這番話感到極大的冒犯。


    葉飄零卻是怪笑一聲:“周衍,自古後浪推前浪,難道孔雀大帝厲害,就不允許後人越了麽?沒聽過,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幾千年麽?”


    此話一出,江塵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起來,瞥了這葉飄零一眼:“好一個江山代有人才出。”


    葉飄零皺眉道:“怎麽?”


    江塵悠然一笑:“沒怎麽,我很認可這句話。不過你用這句話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總覺得好笑。”


    “有什麽好笑?”葉飄零語氣驟然一冷,“我往自己臉上貼金?莫非你覺得這琉璃王城,就隻有你一個天才?”


    江塵淡淡笑道:“有幾個天才我不清楚,不過你覺得姬三公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句話,我倒要原封不動送還給你


    葉飄零大笑起來:“送還給我?怎麽,莫非你也覺得,這姬老三能夠參悟第六座琉璃碑?”


    他的笑聲充滿詭異意味,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


    “你覺得他不能?”江塵似笑非笑問道。


    “當然不能”葉飄零一臉冷笑,“少主榜排名前十的不少天才,他們都不敢輕易挑戰這第六座琉璃碑,他姬老三排第幾?”


    周衍聞言也是忍不住了:“如果什麽都拿少主榜排名說事,那你排名第四,為什麽反而比甄師兄更晚出來?”


    這話好比一個大巴掌,直接扇在了葉飄零的臉上。


    葉飄零輕哼一聲:“你要拿姓甄的來吹牛,葉某沒興趣聽。我說的是姬老三,關姓甄的什麽事?”


    “很好,很好。”江塵鼓起掌來,“就算你說的是姬兄吧,不過我還是要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葉飄零冷冷道,“怎麽個打抱不平?”


    “就你和姬三公子,我賭他參悟第六座琉璃碑耗費的時間,一定比你短。”江塵好整以暇,語氣悠然。


    葉飄零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什麽?賭他比我耗費時間短?你不會真覺得他能參悟吧?”


    “你就說賭不賭吧。”江塵眉頭輕輕一蹙。


    “你想怎麽賭?”葉飄零眼睛一亮,閃過一絲陰霾。


    “就你我二人。誰輸了,誰滾出琉璃王塔,如何?”


    此話一出,便是周衍也是忙道:“不可,這種無謂的意氣之爭,沒有任何意義。甄師兄,你……”


    周衍對江塵的情感極為複雜,甚至偶爾也會有點小小的嫉妒。但是周衍這個人,他對孔雀聖山是極為忠心的。


    他知道,現在的甄少主,是孔雀聖山的頭牌,代表著孔雀聖山的利益。如果因為這些無聊的意氣之爭而提前離開琉璃王塔,那就虧大了。


    如果自己甄少主自己和葉飄零賭,周衍絕對不會反對。恐怕葉飄零也根本不敢賭。


    可是拿姬三公子和葉飄零賭,周衍自己都覺得姬三公子沒有什麽勝算。畢竟一個大閥子弟,底蘊有限啊。


    這種局麵,便是周衍也覺得姬三公子是來打醬油的。是不可能參悟第六座琉璃碑的。


    身後腳步聲動,一道雄渾而又淡然的聲音傳來:“周老弟,我輩武者,總要些意氣之爭,才能激勵自己。周老弟你自己瞻前顧後,卻難道還要做別人的主不成?”


    說這話的人,卻是那少主榜榜李建成。


    李建成見到甄少主竟然和葉飄零杠上了,而且還許出這麽荒唐的賭局,他也是忍不住起了一些思。


    如果可以借此賭局,將這甄少主踢出琉璃王塔,那麽這個潛在的威脅,就跟一根刺一樣徹底拔除。


    一個提前被踢出琉璃王塔的人,未來是絕對沒有和自己競爭的。


    更何況,李建成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才是那應天地氣運而生的天才,是未來要掌控琉璃王城命運的天才。


    所以,對一切可能成為自己威脅的人,李建成唯一的念頭就是鎮壓下去。


    葉飄零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心中卻是有些驚疑不定。


    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會毫不猶豫賭了。但是一次又一次見證過甄少主那些奇跡後,他對江塵本能有一種忌憚。


    哪怕是這個看起來自己肯定贏的賭局,他都覺得這裏頭存在極大的風險。


    賭?


    如果自己贏了,就可以將這甄少主踢出局,這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可是如果輸了呢?


    葉飄零仔細一想,不管輸贏,似乎自己都是給李建成做嫁衣,自己卻得不到好處,反而要承擔風險。


    一時間,葉飄零陷入了猶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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