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跟著他們一起回到了班上,走到了座位上坐下。


    沒過多久, 王桂芳從教室外麵進來, 臉色很難看。


    原本有些喧鬧的班級立刻安靜下來, 王桂芳剛剛從教務處回來,被教務處主任說了一頓,心情不大好, “今天和九班打球的站起來!”


    夏佑南, 張雲海,楚豪興等五人站了起來。


    王桂芳看著他們,胸口起伏, “你們幾個, 平時在老師眼裏都算是好學生,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為什麽會和九班的人打架?”


    張雲海解釋, “老師,是他們先耍陰招。”


    王桂芳道:“對方要是耍陰招,這球你們可以放棄不打, 又不是班級比賽, 為什麽要跟他們發生衝突?”


    張雲海沒了話說, 低著頭。


    王桂芳雙臂撐著講台,開啟了說教模式, “九班的體育生跟你們是不一樣的, 他們搞好體育就能上大學, 你們不同, 你們是要靠文化科的,體育方麵的東西比他們弱一點,也情有可原。你們要比他們聰明,就該知道有些事情靠武力是沒辦法解決的,這一次大家都傷得不重,那還沒什麽,但是要是不小心一個失手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怎麽去承擔責任……”


    王桂芳就這件事情說了半個小時,說完後就讓大家自習了。


    今天班主任在氣頭上,自習期間沒人敢說話。


    挨到了晚自習第一節課下課,班級壓抑的氣氛才有所緩解。


    顧溪回過頭,發現夏佑南正在抄寫校規,楚煜新在一旁幸災樂禍,“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夏佑南竟然也有罰抄書的一天。”


    夏佑南道:“閉嘴。”


    顧溪越過他桌麵的那一疊書看著他,剛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其實也不知道說什麽。夏佑南抬起頭,和她的目光對上。


    顧溪抿著唇,“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夏佑南低頭繼續抄書,“不是因為你,別想太多。”


    顧溪鼓了鼓腮幫子,扭過頭去。


    唐小穎拿著一瓶跌打藥走過來,她的腳傷還沒完全好,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她走到了夏佑南的桌子旁,把手上的跌打藥放在他的桌子上,“佑南,我看你受傷了,這藥效果很好,你可以抹一點。”


    夏佑南連頭都沒抬一下,“不要。”


    “真的挺好的,你試試嘛。”


    “我說了,不要。”


    唐小穎抿著唇,不再繼續勉強下去,否則夏佑南又要說她煩了,她握著那一瓶跌打藥,“那你需要的話,再問我要吧。”


    唐小穎拿著跌打藥走了。


    顧溪回頭看了夏佑南一眼,他顴骨上的傷看上去好像有點嚴重,“你臉上的傷,還是抹點藥吧。”


    “不用,過幾天就會消了。”


    顧溪抿著唇,連唐小穎都勸不動他,她也懶得勸他了,杯子裏的水沒了,她端起杯子起身要去打水。


    “等會兒。”夏佑南道。


    顧溪不確定他叫誰,“你叫我?”


    夏佑南低著頭,右手抄書,左手拿起自己的水杯遞過來,“順便。”


    看著他遞過來的水杯,顧溪笑了笑,接過,“嗯。”


    她端著兩個杯子去了茶水間,在排隊的時候,張雲海也提著水壺過了來。


    顧溪回過頭和他說話,“你沒怎麽受傷吧。”


    “手受傷了。”張雲海伸出右手,他的手背和關節處有些紅腫,“那幫孫子,我摔倒了還給我踩一腳,疼死我了。”


    被硬生生踩一腳一定很疼,顧溪有點愧疚,畢竟這件事情起因跟她有關,“其實你今天可以不用站出來的,我可以應付他們。”


    “其實我早就看不慣他們了,也跟你沒多大關係,你別太在意。”


    顧溪還是內疚,畢竟她是導火線。


    張雲海看了看自己的手,“靠,教務處也真是,罰點什麽不好,偏偏罰抄校規!”


    他們幾個都被教務處主任罰抄校規,張雲海的手這個樣子不好用筆,她主動說:“雲海,校規要不我幫你抄吧。”


    “啊?”張雲海憨笑著撓了撓後腦勺,“挺多的,還是別麻煩你了。”


    “沒事,我寫字快。”


    張雲海想到自己的手不能寫字,於是也就答應了。


    顧溪說到做到,第二節晚自習開始她也開始埋頭抄書。


    旁邊的薑玲很好奇,“他們抄書,你湊什麽熱鬧?”


    顧溪說:“雲海手受傷了,我幫他抄。”


    後麵的夏佑南聽到了,抄書的筆尖一頓,眼底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校規一共五千多字,顧溪用了一個半小時還沒抄完,晚自習下課後還多呆了十幾分鍾才回宿舍。


    男生宿舍,關了燈之後。


    唐誠問:“雲海,你們今天怎麽就跟九班的人幹起來了?”


    說起這件事,張雲海就來勁,“那班孫子,看到快輸了,就來陰的,那我們也奉陪,誰怕誰,結果玩著玩著就變成互毆了。”


    “厲害啊,你們啥時候這麽牛逼了,把他們逼成這樣。”


    “嘿嘿,我們隊有佑南啊,我靠,你是沒看到,他當時的樣子,殺氣騰騰,酷斃了,我都成了他的小迷弟了。”


    “怎麽上次班級籃球賽的時候,也沒看到他超常發揮。”


    “上次是班際籃球賽,權當玩,這次我們跟九班的人比,要是輸了,顧溪就要跟他們一起吃飯的,怎麽說也不能讓他們得逞啊!”


    “你們這賭注也太過分了吧,顧溪知道這事嗎?”


    “當時的情況,真不好說,九班的孫子一廂情願,我當時就想,要是真的輸了,我也不會讓顧溪一個人和他們吃飯,我們幾個一起去,絕對不會讓她一個女孩子吃虧。”


    “所以,最後到底是誰贏了?”


    “其實比賽沒比完教務處主任就過來了,總之被抓過去之前,我們比分比他們高。”


    “牛逼。”


    校運會第二天,顧溪發揮良好,百米跑在女子組第三名,跨欄排在女子組第一名,一千五百米長跑第二名,一共為班級獲得了十四分,是班級個人獲得分數最多的。


    為期三天的校運會結束,高二十八班入場式年級第一名,體育項目總分67分排年紀第三名。而作為體育班的九班,隻是比他們多了兩分,排名第二,第一名是高二十五班。


    校運會的閉幕式結束之後,大家都準備收拾東西回家。


    顧溪也背著雙肩包出了學校,她上周沒出校門,打算去學校附近的超市買一些日用品。


    放學期間,公交車人滿為患,顧溪懶得擠,決定步行過去,待會回程才搭公交。


    天色有些暗,天氣預報說今晚會下雨,顧溪加快了腳步,想早點買好東西早點回來。


    誰知半路殺出了一個張睿,他像蒼蠅一樣跟著顧溪,雙手插著褲袋,走路時的模樣拽拽的,故意耍帥,“附近有一家港式甜品店,我請客。”


    “不去。”


    “別跟我客氣啊,哥哥我有錢,你吃多少我都養得起。”


    顧溪終於明白夏佑南為什麽那麽冷漠了,因為被人纏著確實很煩,要是不冷漠點,那就得被煩死。她站定腳步,轉過身看著他,“張睿!”


    張睿嬉皮笑臉地應答:“哎,在。”


    顧溪一字一句地說:“你能不能不要纏著我,我真的不喜歡你。”


    張睿聳了聳肩膀,“沒關係啊,來日方長,現在不喜歡不代表未來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一見鍾情的,咱們可以慢慢培養培養。”


    顧溪想哭,“我想說,你真的不是我喜歡的那類。”


    “那你喜歡哪一類?你還不夠了解我,說不準你喜歡的那類就是我這類。”


    顧溪無語,“你到底為什麽對我這麽執著啊。”


    “那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可是她不喜歡他啊。


    “嘿!張睿,你的妞不錯啊。”一個輕浮的聲音傳來。


    顧溪偏了偏頭,沒想到一個張睿不夠,還來了兩個奇裝異服的殺馬特社會青年,一看就不是善類。


    張睿下意識擋在顧溪的麵前,換了一副凶狠的模樣,揚著下巴看著他們,“我的女人,誰準許你們看了?”


    “喲黑,口氣不小,你的女人,我不隻要看,還想玩,你奈我何。”


    張睿也不示弱,“草你媽,我連你媽都敢草,你奈我何?”


    顧溪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言地爆粗,直犯頭疼。她不想跟他們在這浪費時間,繞過張睿,正想繞過對麵的兩個社會青年,卻被伸手攔住了。


    橘黃色頭發的青年壞壞笑著,“小妞,張睿就是個孬種,以後陪兩個哥哥玩一玩,怎麽樣?”


    張睿聽了立馬揮著拳頭過來,正好打在了橘毛臉上。


    橘毛挨了一拳,立馬怒了起來,“我草你媽!”


    黃毛和橘毛一起上,三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顧溪趁著他們三個打在一起,繞過他們離開,走出了十幾米遠,聽著背後的嘶吼聲,回頭的時候看到張睿被黃毛和橘毛摁在地上拳打腳踢,鼻子流了血。


    他一個人,再怎麽也敵不過兩個社會青年。


    地上的張睿還在吵著她喊:“顧溪,快走……快走……”


    顧溪覺得,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她想,要是她不出手,張睿可能會殘廢,又或者直接被打死。


    所以她出手了,跑著回去,借著慣性,一個懸空踢,把橘毛踢倒在地,黃毛凶狠的眼神看了過來,正想要對她下手,顧溪比他下手更快,抬起腳再是一個側踢,把人踢得後退了幾步。


    黃毛拍了拍被踢的地方,挑著眉,“小妞不錯啊,有兩下子,哥哥陪你玩玩。”


    顧溪把肩膀的雙肩包卸了下來,右手握著,等兩個社會青年想要過來鉗製她的時候,她一甩手上的雙肩包,擊中黃毛的下巴,再一個旋身踢把人踢倒在地,等到橘毛再靠近的時候,她再次甩出自己的包,橘毛伸手抓住她的包,想要把人拉過去,顧溪就著拉扯的動作,抬腳往橘毛的要害踢過去,橘毛鬼哭狼嚎地捂著要害,麵目猙獰扭曲。


    顧溪把鼻青臉腫的張睿拉起來,“走!”


    橘毛和黃毛吃了虧,也沒追上來。


    張睿剛剛被揍得很慘,全身都還在痛,鼻子的血也在流,附近就是一家私人醫院,顧溪直接把他帶了進去。


    經醫生檢查,張睿身上的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內髒或者要害。


    從醫院出來,顧溪說:“你回家吧,以後別再纏著我了。”


    說完,顧溪轉身走了。


    “顧溪。”張睿在身後叫住她。


    顧溪停住腳步,回頭,“還幹嘛?”


    張睿從沒像現在這樣,不嬉皮笑臉,臉上也沒有痞樣,表情認真地讓顧溪都覺得陌生。


    “謝謝。”


    顧溪怕他有所誤會,解釋道:“我也不是為了救你而救你,隻是這件事本身牽涉到我。”


    張睿抿著唇,淩亂的飛機頭,還有臉上左一塊,右一塊的傷痕,有些狼狽,大概是自尊心受了挫,他眼底猶如一潭死水。


    顧溪看他不說話,“我先走了。”


    “別。”張睿再一次叫住她,“我以後不纏著你,我們做朋友,可以不?”


    顧溪想了想,多個朋友也不是壞事,“但是前提條件是,你別老是煩我。”


    “我有那麽煩嗎?”


    顧溪很誠實,“有的。”


    “那行吧,我不煩你。”


    顧溪轉身走了,天快黑了,她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點東西就回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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