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考生坐在大殿冰冷的地麵,臉色蒼白,驚魂甫定。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張仆雖然已經走了,但是對於許多人來說,這場變故還遠沒有過去。


    武殿之中的百聖異象,以及張仆體內最後變化最後“天外邪神”,對於眾人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震撼。


    在眾人的感知中,這兩大存在是完全有能力毀滅在場眾人的。而且是碾螞蟻一樣碾壓幹淨。


    想起剛剛的場麵,特別看到那座被震塌的,揉的仿佛紙團一樣的武科舉擂台,眾人心中便是陣陣人驚悸。


    武科舉的擂台是用高等的“符籙鋼”鑄成的,這種東西比武者的“武宗之體”都要堅硬得多,但依然被輕易的撕碎了。


    如果連符籙鋼都禁不住這種力量轟擊,那他們這些人就更加的脆弱渺小了。


    “還好,影響不是太大!”


    楊紀迅速的掃了一殿內,心中暗暗道。當許多人失去理智,一起混亂狂奔的時候,踩踏是免不了的。其他一些情況也會發生。


    但是現在看來,雖然現場一片狼藉,也有一些考生在剛剛的混亂中受傷,但總體來說並不嚴重。


    “楊紀?”


    正在楊紀四處打量的時候,一名全副披掛的武考官走了出來,一臉嚴肅的樣子,擋在楊紀麵前。


    “大人。”


    楊紀點了點,應了一聲。


    “跟我來說。大人有事要見你。”


    全副披掛的武考官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能被這種級別的武考官稱做大人,整個武殿中就隻有一位。


    楊紀跟歐陽子實交待了幾句,很快跟在後麵走了過去。


    在武科舉後台的一間青銅色的大殿裏,楊紀見到了來自帝京城的那位主考官。他的麵容嚴肅,身邊聚攏了幾名武考官。正在聽取傷亡情況,以及商討處理對策。


    看到楊紀進來,這位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離開。然後扭頭看著楊紀,神色一片嚴肅。


    氣氛緊張,虛空中有股無形壓迫。兩個人說也沒有說話。


    “大人!”


    楊紀上前一步,行了一禮,首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平靜。


    “張仆身上的秘密,你早就知道?”


    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道,緊抿著嘴唇,聲音中透出一股質問的味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完全沒有之前在擂台上對楊紀的那種欣賞和親和。


    “是!”


    楊紀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你讓我配合你,提前調動軍隊換防,也是為了這個?”


    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道。聲音拔高的幾分。雖然最開始不知道,甚至是莫名其妙,但是如果到最後還不明白在做什麽,他就白做那麽多屆的主考官了。


    楊紀設計了張仆,而且是利用在他眼中最微不足道的軍隊換防的方式。按照楊紀的要求,這次軍隊換防的時間隻稍微早了一點點,但就是這一點點讓張仆確信朝廷確實掌握了他的秘密,正對他形成了包圍、警戒、禁止圈。


    張仆正是因為感受到了這種威脅。才會提前曝露的。


    “是!”


    楊紀低著頭,再次點頭承認。他確實借用了朝廷的力量。這沒什麽好分辨的。


    “砰!”


    幾乎是在楊紀回答的同時,砰的一聲,天崩地裂,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身前的暗金縷空金屬桌幾砰的一聲跳了起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就連殿門外兩側駐守的精銳甲士都嚇了一跳:


    “你即然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朝廷?不告訴我?這裏有多少考生你知不知道,如果張仆在這裏大開殺戒,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屍橫遍野,你知不知道?!”


    說到最後,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額頭青筋凸起。暴跳如雷,怒不可遏。隻要想起一頭可怕的天外天邪神出現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現在武殿裏麵,甚至還參加了武科舉,他心中就陣陣後怕,不寒而栗。


    如果讓張仆得逞,那整個大漢皇朝將出現第一樁舉人級別的武科舉慘案,而且還是在自己眼皮底下!


    如果真的出現這種事情,那就是巨大的瀆職。以後,恐怕宗人府的監牢大獄就是他的後半輩子終老之所了!


    他如何能不怕,如何能不心悸!


    而楊紀事前,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給他。


    看到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暴露如雷的樣子,楊紀並沒有嚇住,相反冷靜了下來。武科舉中出現了一頭“邪神”,而且還是以邪惡和毀滅著稱的邪神,沒有哪個人能平靜得住。


    主考官有這種反應是完全正常的,若是沒有,那才是真的奇怪,而且可疑了!


    “大人說完了嗎?”


    楊紀淡淡道。


    這奇異的態度終於讓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冷靜了下來,詫異的抬起頭來。


    “大人,如果什麽都沒有發生。現在我告訴你,張仆體內有一頭古老天外邪神分身。請問大人,你會信嗎?”


    楊紀平靜道。


    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聞怔了怔,立即明白楊紀的意思,眉頭皺了起來,但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露出思考的神色。


    “可有什麽證明嗎?”


    “大人沉得會有什麽證據嗎?”楊紀反問道。


    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怔了怔,雖然心底不認同,但不得承認,想要從一個邪神身上找到證據,並不容易。


    那頭邪神即然寄生在一名考生身上,肯定做好了各種準備。而且連武殿的百聖烙印都被瞞過了,顯然他的藏匿能力相當強大。


    楊紀如果能輕易從他身上得到什麽證據,那就不是什麽真正的邪神了。又或者,那幹膽就是它故意放在那裏讓人發現的。


    ——隻有這樣才能夠解釋。


    “不會!”


    沉吟半晌,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終於開口道。雖然不情願,但不能不承認,武科舉這種大事,涉及到另一種種子選手,而且是種子選擇,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是不可能相信楊紀的一麵之辭。


    而且反過來,他甚至要懷疑楊紀的居心。懷疑他是不是想要用卑鄙的詆毀手段,意圖排擠對手,好為自己不光明的贏取一個武舉人的功名。


    某種程度上,所有主考官對於這種考生都是極其不喜和厭惡的。


    甚至在朝廷的邸報多寫上幾句話,以後整個仕途毀了都是有可能的。


    “但你不覺得這太冒險了。這麽多的考生,我們這裏根本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了張仆。”


    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道。


    他想想都覺得心有餘悸,張仆體內的“邪神分身”太強了。他試圖上去阻擋,但一個彈指就倒飛出去,完全無力抵擋。


    連他一個堂堂八重的大武宗都如此,那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阻擋了。


    “大人,慈不掌兵,仁不掌財,不管你承不承認,要對付張仆,眼下都沒有比武殿更好的地方。張仆以考生的名義混進武科舉,其所謀極大。”


    “如果真的讓他得逞,或者說,讓他主動曝露,那等待大家的恐怕是一場更大的劫難。死的人也絕對比現在多上很多。那就不僅僅是武殿破個洞那麽簡單。”


    楊紀沉聲道:


    “武殿之中有百聖護佑,在這裏邪神分身受到的壓製是最大的。而且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神祗眼中,絕對不會把我們這些人看在眼裏。就像人不會注意到腳下的螞蟻,邪神也不會在乎我們這些人。”


    “但你不覺得這樣太冒險了嗎?這可是有成千上萬的考生在這裏!”


    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沉聲道。


    “那大人以為我站在哪裏呢?”


    楊紀開口道。


    來自帝京城的主考官嘴巴一張,突然想起了什麽,神色一怔,頓時不說話了。他隻顧著指責楊紀,隻顧著武殿裏成千上萬的考生,卻恰恰萬萬,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楊紀和張仆其實是站在一個擂台上,而且被擂台結界囚禁在裏麵的。


    武殿裏成千上萬的考生顧然是承受了巨大的危險,但楊紀卻恰恰是距離死亡站得最近的人。


    他距離張仆最近,也是吸收了“邪神分身”所有怒火的人。邪神如果要報仇,估計第一個也找的是他,然後才輪得到其他人。


    當其他人承擔分險的時候,他並沒有置身事外。


    在這場變故裏,其實楊紀才是承擔風險最大,麵臨死亡危險最大的的那個人,而且隻有他一個人!


    大殿裏靜悄悄的,突然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楊紀,我錯怪你了!”


    半晌,帝京城的主考官終於開口道,聲音中微微透出愧意。在這件事情上,他確實是錯怪楊紀。


    確實,正如楊紀所說,換了在其他任何地方,恐怕“邪神分身”曝露之後,引起的都不會是這麽一點點破壞。


    到現在,隻有近百名考生受傷,武殿頂破了個大洞,沒有人死亡,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而且,在這件事情楊紀身先士卒,一個人承受了最大的風險,其他人的確沒有什麽好說的。


    “嗬,大人身為主考官,職責所在,學生也能理解。何必自責。”


    楊紀淡淡道。


    這件事情他到是看得很開,早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他其實就已經想到了可能麵對的各種情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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