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易容之術!”


    楊紀神色微變,眼中露出深深的震驚之色。鐵冠山外,他見過邪道太子戴著金色麵具的樣子。


    但是根本沒有想過,他在麵具底下居然還有隱藏“麵具”。


    “胡說!”


    楊紀心念一轉,很快反應過來,叱聲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怎麽知道誰是真正的太子?又怎麽知道不會是假冒的?”


    “不可能,沒有人能假冒得了太子。《阿鼻功》非嫡係不傳,太子的《阿鼻功》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太子臉上的麵具,還有他左手尾指上的邪道碧璽戒指,都是最好的證明。根本沒有人假冒得了。”


    高瘦邪道高手鼻子裏都流出血來。


    “碧璽戒指?”


    楊紀看了高瘦邪道高手一眼,心中若有所思。他雖然和邪道太子照過麵,而且還交過手,但是隻注意到他臉上奇異金屬麵具,根本沒有注意過手上還戴著戒指。


    “他的左手無名指和尾指一直籠在袖中,被衣袖擋著。當時還沒注意,如今看來,他恐怕是在特意的遮掩手上的碧璽戒指。”


    楊紀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心中暗暗道。


    一個武宗境的邪道太子實力高強不說,居然還精通易容之術,不得不說實在讓人意外。


    “這種人還真是難對付啊。”


    楊紀心中暗暗道,生出了一絲忌憚之心。未知的敵人是最難對付的,而一個精通易通之術人恰恰就在其中。


    接下來,楊紀又拷問了一通。也大抵的知道了一些秘密。原來邪道太子一直有秘密的用信鴿單線聯絡他們。


    但是這些信鴿一般都是晚上到達,所以並不引人注意。


    每次的信鴿抵達,一般都就此留在那裏。並不會返回,以免邪道太子的行蹤暴露。而聯係的間隔是說不定的,有時是一天一次。有時又是三天,或者是一周。甚至更長的時間。


    楊紀又問了其他的一些東西,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楊紀毫不猶豫,一腳踏碎了這名邪道武者的心脈。


    楊紀掏摸了一遍,在這名高瘦邪道武者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不過,搜到他腰上時,卻發現了一個鼓鼓的,皮裹在外麵的鹿皮囊。


    “噝!居然是化血針!”


    看清楚鹿皮囊裏那一排排幾毫米直徑的血紅色長針。楊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化血針”和“氣兵”一樣,是專門針對武者“血氣護罩”的幾種特殊手段。


    不過和“氣兵”武技不同,“化血針”是邪道高手專門煉化的極其惡毒的手段。這種細小的血針就像魚群逆著水勢洄遊一樣,能夠順著武者爆發的血氣鑽入體內。


    “化血針”惡毒無比,一旦進入體內,就會直接煉化,破壞武者的體內血液。是臭名昭著,極其可怕的幾種手段之一。


    一旦被化血針鑽入體內,不管有沒有重傷,幾乎立即就會喪失戰鬥力。任人宰割。


    “僥幸!還好當時製住了他的體內血脈,否則的話,一旦被他射中。後果不堪設想。”


    楊紀後心涔涔。


    現在回想起來,高瘦的邪道高手當時戰鬥的時候,一隻手按向腰間,分明就是要發射這種“化血針”。


    “化血針”雖然威力強大,極其可怖。但卻需要極強大的血氣激發。


    自己當時一招得手,立即封住了他的血脈,顯然才使得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邪道一脈的手段真的是防不勝防啊!”


    之前的“地行舟”,再加上現在的“化血針”,這些都讓楊紀對於邪道一脈高深莫測的手段有了深深的感觸。


    相比於宗派弟子的宗規戒律。行事毫無顧忌,連死人都能拿來修練的邪道武者顯然擁有的手段更加多一些。


    “嗤!”


    楊紀伸手一把扯斷帶子。將高瘦邪道高手身上的化血針連同皮囊一起,全部收入懷中。


    “希聿聿!――”


    黑夜深重。一陣陣的戰馬嘶鳴,伴隨著越來越響亮的狗吠聲從遠處傳來。堅硬的馬蹄鐵踏在石板上,發出蹄噠噠的脆響。


    朝廷的巡邏甲士已經往這邊趕過來了。


    “走!”


    楊紀嗖的一聲飛縱而出,數丈之後還是改變了注意,又折返回來。


    “不行!留下雖然這些屍體,雖然能夠給朝廷提個醒。但也會打草驚蛇,引起那些邪道高手的警惕,若是做出什麽事來,那恐怕真的就是後悔莫及了。”


    楊紀想了想,把屍體扔進一品枯進裏,然後向著那名邪道弟子落腳的客棧趕去。路過一座座酒樓,又翻過十多座高牆,在琅琊城西南的一條巷子後,楊紀身形一縱,高高的越過高牆,如同鷂子一般悄無聲息的鑽進了一扇打開的窗子裏麵。


    “噠!”


    雙腳落地,楊紀便鑽進了一間客棧的房間內。腳下的木質的地板,不遠的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油燈裏的燈芯才不過燃燒了一點點。


    ――這是就是那名邪道高手落腳的地方。


    借著油燈的光芒,楊紀看到了牆上掛著的一件印花袍子藍領袍子,床榻下的一個包裹,以及滿室的貨物和行票。


    ――這就是一個標準的走南闖北的行商的房間。


    “行商果然是最方便的身份啊。”


    楊紀搖搖頭,四處搜尋起來。


    “找到了!”


    楊紀猛然轉過身來,從靠床的桌子底下,抽出一本薄薄的書冊來。這本書冊蒙著“帳薄”的封皮,但打開裏麵,赫然印入一行大字:“氣槍術。”


    “果然如此!”


    楊紀輕輕的撣了撣“帳薄”,心中無限欣喜。精神力凝聚的“銀針”直指靈魂,哪怕邪道武者也承受不了。


    楊紀隻不過剌出了五針,他就承受不了,把一切都召了出來。


    看著手中的《氣槍術》。楊紀心知肚明,這恐怕是自己今天晚上最大的收獲了。


    “氣兵術”形式五花八門,“氣槍術”正是其中之一。這種秘術一旦練成。威力極大,一旦使出往往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唯一的問題是。這種氣兵術對於血氣的負擔極大。必須是血氣極為渾厚的人才能施展,不過對於楊紀來說,這些完全不是問題。


    夜深人靜,一名普通的行商,一間普通的客棧,一盞普通的燈火……,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


    高瘦邪道武者為了隱藏偽裝的身份反倒為楊紀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楊紀心無顧忌,索性就坐在床榻上凝神翻看起來。


    “……氣槍術。無堅不摧,威力之槍,遠超飛劍之術。即便小周天武者的血氣護罩,也可一穿而過。十步之內,可以躲過的人千中無一。”


    “氣槍術威力極大,故修練難度也極高。第一,需要有渾厚的血氣,若血氣不渾厚,強行修練,反致血氣逆行。反噬自身。”


    “其二,對於精神力有一定的要求。必須在血氣的細微操控上有極高的造詣。否則,血氣再厚。無高超的天賦,同樣凝聚不出氣槍來。”


    “此二者,缺一不可。故此,《氣槍術》雖然威力極大,但並非人人都適合修練,聽以流傳極窄。後來者自斟自酌。”


    “另,《氣槍術》雖然威力極大,但遠非無敵。二十丈外,其威力隨著距離的增加而減少。其最大的威力不超過五十丈。”


    “五十丈外,則和普通的刀槍無異!”


    ……


    楊紀翻看著《氣槍術》扉頁上的字跡。心中點了點頭。


    “原來《氣槍術》的威力有五十丈的限製,怪不得當初邪道太子沒有施展這門絕學。”


    楊紀心中恍然。


    高瘦的邪道武者都會的絕學。邪道太子沒有理由不會。不過五十丈的距離限製顯然是個很大的問題。


    不過正常的情況下,兩人的距離哪裏會超過五十丈!


    “不過,好奇怪,……這扉頁上的語氣看起來並不像是邪道太子的風格。難道抄錄這本絕學的還另有其人?”


    楊紀把扉頁的文字又翻看了一遍,心中暗暗奇怪。


    一些大的勢力頭目往往會把自己手抄的一些絕學發給手下,以做為獎勵。楊紀當初得到《太合魔虎拳》就是這樣的性質。


    不過《氣槍術》從扉頁上的文字風格來看,顯然不像是出自邪道太子的手筆,而是另有其人。


    “噝!”


    深吸了一口氣,楊紀定了定心神,然後翻過扉頁,在油燈下開始研讀《氣槍術》的具體修練方法和內容。


    《氣槍術》威力極大,不過正如扉頁所說,這門絕學最大的難度在於血氣的致密度和渾厚度,以及對血氣精細入微的操控能力上。


    真正入手起來,反而並沒有想像中那麽困難。


    相對來說,這其實更像是一種技巧,能夠將自身的實力最大化的提高,利用起來。這其中涉及到了許許多多的穴竅、經脈,血氣的運行、回旋,以及精神力的操控等等。


    楊紀本身精擅戰鬥技巧,這種技巧類的絕學是很對他的胃口的。隻是一會兒,楊紀就心神浸入其中,渾然兩忘。


    “啪噠噠!”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隻是一會兒,就臨近了楊紀洞開的扇子,隻見兩隻鋒利的爪子用力一勾,一隻夜隼就出現在了距離不遠的窗檻上。


    那雙隼利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楊紀,即便在昏暗的夜景下,也顯得雪亮無比。


    “嗯?”


    楊紀心中一跳,猛的從書冊上抬起頭來。


    夜色寂靜,昏暗的燈光下,一人一鳥目光相對,寂靜無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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