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華火火走慢了一些, 觀眾以為有什麽要出來了，彈幕裏都是嚇得一驚一乍的小可愛。
華火火並沒有注意彈幕，她的慢慢的走進女澡堂，在門口四處找了半天, 才摸到開關。
她立即按開了, 就聽“吱”的電流聲後, 一排很小的節能燈炮閃了閃亮了起來。
可電壓不太穩，節能燈一閃一閃的。
澡堂裏麵被分了兩大塊, 進門是幾排衣櫃，裏麵裏洗浴區，有一道門隔著。
華火火正要往裏麵走, 突然身後生鏽的衣櫃門“吱……”一聲慢慢悠悠打開了。
那種生鏽的門軸轉動聲很刺耳, 她聽得頭皮發麻，可頭回一看，衣櫃頭隻有那麽小。
裏麵黑洞洞的, 她用強光手電筒照了一下。
“裏麵空的, 鏽得很厲害。”
沒多想她關上櫃門, 轉身繼續往裏走，隻是她看不到，在她轉身後, 那道櫃門無聲無息的又開了。
鏡頭此時對著她的臉，所以直播的觀眾們清晰的看到了她身後的這一幕。
彈幕又一次嚇得翻滾。
“好嚇人, 那櫃子是怎麽回事？”
“火火小姐姐好像沒看到, 要不要提醒她？”
“提醒什麽？讓她再關上？不就是個櫃門嘛, 你們不記得靈異列車上的廁所門了，科學解釋就是讓風吹開的。”
華火火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小狀況已經讓觀眾們毛骨悚然了。
她走進了澡堂的洗浴部分，入門處有一塊巨大的鏡子，旁邊牆上白瓷磚已經泛黃，地上也有些磨舊的汙漬，幾排洗澡的隔間看起來很破敗，有些還掛著簾子，有些連簾子都沒有。
“看起來就是廢棄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怎麽直播，是一間間看，還是……”她才說著，突然聽到“咚”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到地上。
“我去看看。”她說著，小心地向聲源的方向走去。
同時她抬手把鏡頭轉到與她視線平行的方向。
隻是鏡頭旋轉時，正好帶到門口的鏡子，鏡子裏赫然有一道紅色的人影。
黑發蓋著大半蒼白的臉，正半低著頭陰陰在背後看著她。
“啊！！！”觀眾們嚇得尖叫起來，有人立即去翻錄屏回放。
這一看不得了了，這一次回放裏定格，既然那鏡子裏真的有鬼影。
觀眾們已經方了，來不及發彈幕打賞，引起華火火的注意。
就看到她已經走到發出響聲的沐浴隔間附近。
空空的浴室裏都隻有頂上的噴頭，隻有其中一個噴頭掉在地上。
華火火把鏡頭轉向自己，她微笑地化解恐怖氣氛：“沒事，是噴頭掉了，應該是鏽蝕得太厲害，噴頭接受地心引力掉下來。”
她輕鬆的說著，走進隔間裏彎腰研究噴頭。
“是鏽得很厲害，你們知道嗎？不鏽鋼材質其實也會生鏽的……”
她正撐著雙腿彎腰科普著，並沒注意在這時候，她身側的隔板上冒出一團黑色的頭發。
“鬼啊！”彈幕裏都是驚叫，可華火火不可能聽見。
她還在絮叨著說著生鏽的不鏽鋼，這時頭頂的節能燈閃了起來，半明半暗的。
鬼的頭已經探了出來，長發遮住了大部分蒼白的鬼臉，就在這時，燈一下黑了。
觀眾們急得要摔手機，播主這回真活不過這集了！
他們急著想發彈幕提醒，這時燈又亮了，人們立即向華火火肩後看去，那隻鬼已經飄出半個身子，她穿著一身紅衣。
刷，燈又滅了。
觀眾真的想罵娘。
刷，燈亮了，紅衣女鬼恐怖的雙手伸向華火火，她紅衣袖子裏一雙蒼白鬼爪上還沾著血漬。
鏡頭震了一下，燈再次滅了，這一次燈許久都沒再亮起來。
屏幕詭異地黑了。
此時，在女澡堂不遠的教師宿舍裏，女老師錢小麗驚恐地丟開了手機。
她捂著胸口急促地呼吸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
時間前移，回到晚上8點前，在宿舍的獨處的錢小麗接到薑言皓打給她的電話。
“喂，錢美女，我今天問你肖亮的事，是不是把你嚇著了。”
錢小麗回：“沒有，我隻是突然有事。”
“哦？這樣啊，其實我最近迷上一個靈異直播，那個播主剛好在播澎湖小區的紅衣女鬼，我很好奇就向你問了一下，打擾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能被薑局打擾是我的榮幸。”錢小麗的話明顯說得官方了，疏遠了許多。
但薑言皓提到澎湖小區、紅衣女鬼還是讓她警惕起來。
她試探問：“靈異直播是什麽？講鬼故事嗎？不是聽說薑局喜歡親自去探險的嗎？”
薑言皓笑著說：“就是靈異探險，她直播的是鬧鬼現場。那隻紅衣女鬼在澎湖小區鬧得可凶了，也不知道真假，把我吊著了。”
錢小麗眼睛轉了轉，她聽說過澎湖小區一直鬧鬼不幹淨，可也沒確切傳出是紅衣女鬼。
她有些不放心地問：“什麽直播，聽得我都有興趣了。”
“你等一下，我鏈接給你。”薑言皓說完卻遲遲沒有發鏈接過來。
直到8點整的時候，錢小麗才突然收到鏈接。她立即點了進去，看到的正是華火火在直播逛女澡堂。
她冷笑著，本想關上直播，可這時她看到鏡子裏的紅衣女鬼。
她當即嚇得手抖了一下，趕緊瞪大了眼睛繼續看。
後麵她看得更清楚了，那隻紅衣女鬼穿的不是紅裙，而是一件對襟的紅色漢服。
鬼伸手要掐人時，衣袖的袖紋都清楚明顯。
想到這兒，她握著杯子的手，不住的抖了起來。
她趕緊撿回手機打開屏鎖，屏幕依舊是黑的，隻有低下有彈幕跳出。
觀眾們都很驚恐慌亂，這是華火火的直播視頻裏第一次清楚的，清晰的出現實體鬼。
原來都是些鬼火鬼影的氣氛嚇人，可這次是真真的了。
而且偏偏還在這種時候黑屏，信號中斷。
“怎麽回事，怎麽中斷了？”
“火火不會出事了吧。”
“woc，火火在哪裏直播你們知道嗎？快找人去看看！！！”
“慶大，在慶大，這個女澡堂我們知道，我們宿舍的人正往這邊趕。”
“你們快點啊，md，真要出事了！”
錢小麗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拿著手機慢慢走到陽台。
慶大的老澡堂子她也知道，就在她宿舍樓下。
“是學生整蠱的吧。”作為一位堅信唯物主義的教師，她堅定地給自己洗腦，肯定不是的。
正想著，她手裏的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看來是主播又連上線了。
華火火晃了一下腦袋，疑惑地說：“怎麽掉線了，不好意思，剛才蹲久了腦缺血頭暈，然而澡堂裏燈也滅了，可能線路久壞了。我現在已經從裏麵出來了，抱歉，今天又沒遇上鬼……”
她這話還沒說完，屏幕裏已經翻滾著炸了起來。
“哪裏沒有鬼，這次遇上的鬼是最真的一回了！！！”
“主播你快點回放一下，你剛才撿東西的時候，背後有鬼！！”
“就是，肯定是鬼出現幹擾了電路和網絡，才會燈滅信號斷。”
“就是啊，主播小姐姐，剛才那隻鬼要掐死你，你趕緊四處看看，那隻鬼有沒有跟著你！”
“啊？不可能吧。”華火火一臉不相信，不過還是滿足粉絲的要求，轉動鏡頭在四處照了一下。
她此時就在女教室宿舍的樓下，錢小麗站在陽台，一伸脖子就能看到底下有人打著手電筒。
“這些學生，也真是沒法沒天，什麽都敢玩。”她吐槽了一句，正準備回房裏，卻見彈幕裏又在炸。
“火火，剛才好像有個紅色的鬼影閃過。”
“我好像也看見了，虛影一樣，去你背後那棟樓的方向了。”
華火火疑惑回過頭，看了一眼背後幽靜的老宿舍樓。
這棟樓年歲有些久了，灰色的牆皮在黑色裏看來格外暗，樓底下單元門洞黑漆漆的，連個路燈都沒有。
“這麽漆黑的，有鬼也看不見吧，你們是不是看錯了。”華火火表示不信。
但彈幕裏的人卻很堅持地說：“真的有，我們都看見了，不可能我們集體出現幻覺吧。”
華火火把鏡頭轉過來對著自己的臉，她皺起眉頭說：“我現在問一個問題，你們科學的回答我。”
彈幕在刷一片，“別吵，現在是火火小課堂發問時間，請同學們聽題。”
華火火咳了一聲，忍住笑說：“你們太皮了，好了，說回正題，我問你們，你們剛看到紅衣女鬼飄到樓那邊的小路了，對嗎？”
“對！”彈幕紛紛回道。
華火火嚴肅地說：“那我問你們了，女鬼是身上刷了熒光粉，還是自帶led燈，那麽黑的小路，根本看不見好嗎？”
彈幕裏默了。
倒不是被反駁得無法出聲，而是很多人和錢小麗一樣，笑得一口水噴了出來。
“主播，這個我無法給你做科學的解釋，不過有一種可能，你把澎湖（係統嗶）小區的紅衣女鬼帶到這裏了。”
“主播妹子，我家裏做白事生意的，這事我知道一點，紅衣女鬼是怨氣最重的，隻要魂魄不散就要報仇。她很可能被你帶過來了，我沒猜錯的話，她是借你帶路□□來了。”
彈幕區裏驚現專業人士，大家議論也很多。
華火火也沒一味反駁，而是說：“今天的事有些怪，但我並沒有親眼看到你們說的紅衣女鬼，我晚些研究一下今天視頻的回放，到時再給大家做科學的解釋。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了……”
她在說結束語時，鏡頭能照到她背後的老宿舍樓。
錢小麗放下水杯，空出手想關直播，卻在這時看到視頻裏一個臉色蒼白的紅衣女鬼正陰深地站在樓洞裏。
她樓下的單元門樓洞。
那一閃而過的鏡頭，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雖然後期被係統糊掉了，可在線看時，那抹鬼影很清晰。
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女鬼蒼白的臉和冰冷的眼睛。
錢小麗發麻的腦袋有一刹那甚至荒唐地在想，怎麽可能看那麽清楚，又沒有燈。
難道真像主播說的，鬼身上塗了熒光粉不成？
她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望向樓道，透過玻璃，她看到那一道紅色的鬼影正慢慢的飄上樓，最終蒼白泛著藍色的鬼臉停在她住的這一層樓道。
隔著窗戶，冰冷的鬼眼盯上了她。
（萌噠噠的紅衣女鬼說：“寶寶是吃熒光劑長大的，口亨！”）
華火火重看了一下今天直播的視頻，才看到一半，她的冷汗就滴了下來。
“係統爸爸，現在給鬼打高光會不會有些晚？”
係統爸爸維持了它身為爸爸的高冷，並沒有回答她。
“爸爸，不能見死不救啊，這個直播視頻丟出去，不出三天就會被封號好嗎！”
“等等！”華火火突然想到一個猥瑣的辦法，她點擊了自己直播視頻的上方，選擇了報舉按鈕，然後點擊發送。
是的，她舉報了她自己的視頻。
她想了想立即發動了周圍可信的人，像是薑言皓、aa學弟，讓他們都來舉報。
果然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兒視頻就被鎖了，上麵顯示“此視頻涉嫌違規，已被鎖定。”
華火火鬆了一口氣，很好，她不用做科學解釋了，她就當她沒看到回放，無法解釋。
“哈哈哈，我太機智了。”
她的笑容來不及斂下，就對上薑言皓和學弟們嚴厲的目光。
“學姐，你在用這種方法逃避火火小課堂嗎？我明明是小課堂粉。”
“學姐，我是真愛粉，我感覺受到了傷害。我一直相信你的火火小課堂的。”
“學姐，我是萌新粉，我也覺得我受到了欺騙，你這是惡意罷課，惡意避開科學解釋，明明科學才是我最愛看的部分。”
“對啊，學姐，經曆了這麽多事，我隻想學姐能用科學掰正我的世界觀。”
這群戲精學弟的純純說法，並沒有讓華火火感到愧疚。
鬼的科學，鬼的世界觀，你們想看的明明是恐怖刺激，感受腎上腺素飆升。
還是老道的薑言皓一語道破關鍵。
他也嚴厲看著她說：“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網站的回放視頻會鎖，但觀眾有很多錄屏了，我想不用一晚，這個視頻就會傳得全網都是！甚至爬上熱搜頭條，到時你不解釋都不行了。”
華火火瞬間感受到一萬點的暴擊。
aa學弟想了想也點頭說：“對啊，現在視頻鎖了，大家更會覺得鬧鬼是真的。以網友的逆反和獵奇心理，這事會鬧得更大。很可能平台或者官方出麵，要求你解釋！”
連番的暴擊，讓華火火變成了黑白色原色，她喪喪地走回房間，關上門！
aa學弟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放心，小聲問：“薑局，我們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把學姐嚇到了。”
“應該不會，鬼都嚇不到她，她可能隻是在思考科學。”
學弟們也跟著歎氣：“是啊，科學是個難題。”
他們歎著氣倒在沙發上，柔然的沙發震動了一下，一個黑色塑料袋從沙發上掉了下來，袋口裏黑色的假發和一角紅衣露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華火火欣喜的發現，昨晚直播的鬧鬼事件並沒有被放大、發酵。
看來是多慮了，最少她以為是這樣。
她重新恢複了活力，一早就出去跑步了，甚至她還跟著廣場上的老太太們扭了一下廣場舞刷體能的技能點。
等扭不動了，她歇了一下，又跟著旁邊的太極老大爺方陣，打了一套太極。
看著刷了一小半的技能條，她滿意點了點頭，然後惡意地去了另一家自助餐廳。
她發現當她的能力點得到提升時，她會特別餓，需要能量進行補充。
當她吃到第八盤涮牛肉的時候，一個人坐到她麵前，表情凝重。
華火火還以為是這個餐廳的經理，沒想到一抬頭卻看到薑言皓。
華火火趕緊咽下嘴裏的牛肉，小心地問：“不會這家餐廳也是你的吧。”
薑言皓搖頭，表情有些受傷。
她鬆了一口氣：“還好。”
“好在哪裏？”
“我這吃法，不能總逮著你一個人坑。”
薑言皓很認真地說：“躺平，任坑。你知不知道，別家的自助餐都不幹淨，你現在吃的牛肉根本不是牛肉，這是用鴨胸脯肉加料醃製的。這些鴨肉好多都是僵屍肉，冰庫裏放了好幾年，成本很低。還有更狠的，拿死貓死老鼠的肉醃製……”
“停！”華火火趕緊捂住嘴巴，想抑製卻抑製不住，她捂著嘴給了個道歉眼色，然後向洗手間奔去。
薑言皓坐在原處，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
穿著製服的經理站在他身後一臉苦笑，“薑局，您這樣說會嚇走客人的。”
“……”薑言皓擺了擺手不解釋。
經理苦臉，隻好轉說，“您上回讓我弄的那幾樣深山野菜已經到貨了，要送您府上嗎？”
“不用，我現在帶走。”薑言皓說著去拿東西。
等華火火回來看到薑言皓又抱著一個保鮮的箱子。
“你這是？”
“還你的午餐。”
“不是肉吧。”被山寨肉刷新世界觀的她，現在本能抗拒肉類。
“不是，是青菜。”
“青菜好，不過最好多煮點飯，越多越好。”
他們本來準備去薑言皓的餐廳，但aa學弟臨時打來求救電話。
“學姐，求您能過來一趟。”
“怎麽了，又鬧鬼了？”
“沒有！但不出事反而更害怕，我們都不敢午睡，你知道的，我們昨晚都沒睡，現在很困可是不敢睡。我們昨晚做了那樣的事，不知道那位紅衣服的會不會掐死我們。所以求求你了，學姐大大、女神、善解人意、美麗大方、傾國傾城、秒天秒地、力大無窮、窮極一生……”
“行了！”華火火趕緊打斷他，“答應我，就你這口才，以後別誇人了。”
她最終還是去了澎湖小區。
中飯後，華火火打開直播。
看著上麵寥寥無幾的人，她打了個嗬欠說：“大家好，我是華火火，今天早上沒有給大家報平安，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大家打賭。現在我為什麽臨時中午開個直播呢？”
華火火看了一眼，人數突然在爆增。
係統連報兩個任務完成，下階段目標任務，在線人數超過50000。
她算了一下，之前存下的2個獎勵加現在2個，她已經屯了3個獎勵了（沒算錯，用了一個）。
目前她在刷技能，並沒有緊急用處，她不如屯下來續命。
彈幕裏有人在問昨天被鎖視頻的事，老粉絲自動跑來控製流言。
“不可說。”
“是粉絲的不要在提，路人問大家別回複，別害火火被封殺。”
“不就真拍到鬼了嘛，哪有那麽誇張，還不可說。”
“沒有鬼，是錯覺，請不要傳播流言。”
“我們要相信火火，這件事她遲早會給我們一個科學的解釋，所以大家穩住，別到處傳播流言。”
華火火看得感動，這些小可愛粉絲真的太為她著想了。
她繼續剛才的話說：“我的學弟學妹告訴我，這個出租房很容易出現鬼壓床，現在播主準備直播睡午覺，測試一下，是否可以科學避免鬼壓床。”
直播午睡說來容易，隻是真實行起來很有難度，最少要能無視一雙雙盯著她的眼睛。
“你們都盯著我做什麽？”華火火蓋著空調被表示很無奈。
學弟學妹們一雙雙眼睛盯著，是個人都睡不著。
更別提旁邊還架著直播的鏡頭，她得被多少人盯著睡啊。
“出去！出去！”薑言皓把一群圍觀的推出了房間，他自己卻一臉崩壞地站在旁邊。
盯……
“你不出去？”華火火很想翻白眼。
薑言皓很認真地表示：“我要盯著機器，沒事你睡吧。”
“睡你妹夫。”華火火咬牙切齒地用唇語說。
“原來你喜歡睡妹夫，還好我沒妹妹。”薑言皓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口語回她。
華火火無奈了，隻好閉上眼睛。
隻是還是睡不著啊。
“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薑言皓全程沒有出鏡，他坐在鏡頭後麵，拿出一個繪本給她講故事。
華火火閑著也是閑著沒再趕他。她本想著繪這種天真兒童的故事她哪裏聽得下去，可沒想到聽著聽著，她還真聽下去了。
“紛紅色的小豬和綜色的小熊是好朋友，有一天他們來到一個漂亮的小房子，房主山狼大叔正在澆花，粉色小豬說，叔叔，你的花真漂亮，可以送給我嗎？……”
華火火聽著有點耳熟的故事，不知幾時就睡著了。
她是真直播睡覺，彈幕區的觀眾有點方，這個周末的大中午他們也很困，就算是真愛粉，看著主播小姐姐蓋著棉被純睡覺也會困好嘛。
而且鏡頭放的位置很不好，讓華火火看起來臉是平的。
可這時鏡頭稍微調整了一下，換個角度華火火又成了粉絲們的小天使。
隻是彈幕立即炸了。
“是誰調的鏡頭，不是鬼吧。”
“你們傻啊，剛才不是有個人在給火火講故事嗎，怎麽可能是鬼。”
“你是誰？！！！”
彈幕裏滾滾而來的質問。
薑言皓用華火火的手機打字回複：“我是火火新招的助理，鑒於工作危險度越來越大，主播小姐姐也需要有人保護。”
“不信，你和火火什麽關係？”
“80塊一天招來的助理，我會攝像剪輯，還會一點空手道，話說你們多點打賞，我好要求加工資，你們主播給的工資太低了，我決定，她給多少錢，我做多少事，現在調整一下鏡頭，嗯，差不多了。”
薑言皓的發言，招來一片罵聲，大家紛紛砸打賞要華火火換助理。
此時在夢中的華火火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了一個這麽便宜的助理。
知道的話，她可能會笑醒。
原來薑局這麽便宜的哦，小哥哥，簽一張賣身契好不好，80夠你喝杯水嗎？
以後查資料，防火、防盜、防封殺都交給你好嗎？
“呃……”
回正題。
半夢半醒的華火火在思考，她背到金剛經哪一段了？
手機就在她床邊，就她完全進入沉睡後，不知幾時她突然醒了。
但她的身體不能動彈，她緊張地想睜開眼睛，她能看清楚房間裏的情況，甚至能感覺到薑言皓就在旁邊。
可是想喊他，卻發不出聲音，因為緊張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以為旁邊坐著的薑言皓能感覺到她的異常，可是並沒有。
她手腳動不了，甚至想動一下手指頭都不行。
想到學弟學妹們說的紅衣女鬼，她緊張地四處望。
就在這時，她看到紅衣女鬼飄在她床頭，陰深看著她。
“肖亮。”
紅衣女鬼並不回答隻是陰深地盯著她。
華火火本來有些害怕，緊張的血液加速流動著，都要沿著脖子衝到大腦上了。
可等了半天，發現紅衣女鬼隻是陰深盯著她，並沒有其它動作。
她也就緊張習慣了。
她不由的大膽了一點，如每回科學解釋裏硬掰的那樣，反盯著女鬼仔細打量，觀察她的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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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薑言皓正翹著腿在床邊坐著看書，一本彩繪本，他一個大男人看得津津有味。
“嗯？”他感覺到似乎有什麽不對。
床上的華火火似乎是在掙紮，可是幅度不大。
彈幕裏打著瞌睡的觀眾被手機裏傳來的打賞聲吵醒了。
“有問題，火火是不是被鬼壓床了？”
也有路過新進來的觀眾，冷冷說：“裝的吧，還真隨便睡一下就遇上鬼壓床了。”
“不是裝，我是學醫的，她這種小幅度的身體掙紮是裝不出來的，而且可以回看她呼吸，看被子起伏，剛才很平緩很慢，她剛才是睡著的狀態。現在突然醒了，可是身體沒醒過來，主播確實遇上鬼壓床了。”
“騙鬼吧，這麽巧醫學生看這個？”
“其實我們一個班的人都在看，我們有個同學是火火粉，但大多人覺得主播是騙子，但現在我們決定錄屏拿去找教授幫我們看看。主播可能真的是招靈異的體質。”
“都吵什麽，現在怎麽辦？要不要把火火叫醒。”
“旁邊不是有助理小哥嘛，快點把火火叫醒。”
就在打賞一波接著一波相當熱鬧的時候，華火火像詐屍一樣，突然從床上驚坐了起來。
她驚恐地看了一眼房間各個地方，並沒有再看到紅衣女鬼。
看來是走了。
“你怎麽樣？”薑言皓關心地問。
華火火平複了呼吸，搖頭說：“沒事。”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睡亂的頭發，給薑言皓打了個眼色，開始接著直播。
“大家好，我醒了。”
她看了一眼彈幕，都在猜測她剛才是不是遇上鬼壓床了。
“你們猜對了，確實遇上了。不過照慣例，我想科學的解說一下鬼壓床。”
她一邊調整自己的吸呼，一邊繼續說。
“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了意識但是身體不能動，事實上是罹患了睡眠障礙的疾病。‘鬼壓身’的現象，在睡眠神經醫學上是屬於一種睡眠癱瘓（sleep para□□is）的症狀，患者在睡眠當時，呈現半醒半睡的情境，腦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還會合並有影像的幻覺，但全身肌肉張力降至最低。這是網上對於鬼壓床的解釋。”
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說：“我現在說下我剛才的經曆，身體不能動，眼睛好像能看見，可是看不清楚，我想，我是不是遇上了學弟學妹們說的紅衣女鬼。然後我就真看到紅衣的女鬼出現在床頭。”
她起身走到床頭的位置指了一下，大概在這個位置。
彈幕裏炸開了，為著又見鬼，也為著主播終於承認有鬼。
“主播，你這是承認你真的見到鬼了嗎？”
“不對啊，火火小姐姐，你是科學女主播，不可以這樣的。”
“火火小課堂要停播嗎？不要，我是小課堂的真愛粉，不接受停播。”
“你們太膚淺了，以我身為真愛粉的經驗，火火肯定會說，看見紅衣女鬼是幻覺，畢竟之前有那麽多學弟學妹暗示她。”
華火火看著屏幕，實在覺得觀眾們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她剛才還擔心不知道怎麽把話題往科學解說上帶，這自動就有人送上來了。
“你說得對，我接受了許多女衣女鬼的暗示，所以我在發生鬼壓床的時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按西醫學的說法，發生睡眠癱瘓（sleep para□□is）的症狀後，我全身不能動，我緊張地想叫人，想掙紮讓自己從床上起來，可這些沒用，反而讓我越來越緊張，這時我看到了紅衣女鬼，說實話很恐怖，但我很快想到，這會不會是被大家暗示後的幻覺。可怎麽驗證幻覺呢？相信大家有經驗了吧。”
她說完露出邪惡的微笑。
彈幕裏被火火小課堂洗腦過的認真觀眾，立即拿出小筆記。
“主播太壞了，我才不說尋找邊界bug。”
“小姐姐太壞了，我才不說，多看看周圍的人臉夠不夠豐富多樣。幻覺的話，人臉會看不清，或者細節不豐富，可不對啊，小姐姐，你能看到的隻有鬼臉。”
“細思恐極，主播妹子的科學辦法，難道是鬼壓床的時候，我們瞪大雙眼盯著女鬼看？看鬼臉的細節夠不夠多，要是被鬼嚇死了，或者把鬼瞪生氣了怎麽辦？好怕怕……”
“對啊，要是鬼臉細節夠怎麽辦？啊啊啊！越想越害怕。”
“咳咳。大家誤會了。”華火火剛才確實盯著鬼臉看了半天，很豐富，紅衣女鬼反重力的頭皮絲一根一根的看得很真切，還有滴血的紅唇，腐爛的牙縫，她看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確實，也不一定要看鬼臉，像是家具，或者周圍的東西都可以看。任何東西都是有細節的，方法就像《盜夢空間》裏一樣，區分夢境和現實，除了物體的細節，還有運動軌跡，自然紋路和運動軌跡都是不規則的。就比方這個床架上的木紋，真實情況下是不會出現對稱的紋路……”
彈幕裏又有人問了，“可區分出現實或者幻境之後，再怎麽辦呢？”
“我們打個比方，鬼壓床時，如果分清了現實和幻境，就像知道你麵對的是精神傷害，還是物理傷害。區分之後，怎麽應對就可以自己選擇了，以我的經驗來說，就是要冷靜，放鬆，實在動不了可以繼續睡。”
華火火說完，彈幕又不安靜了。
“怎麽自己選擇，主播妹子我不懂。”
“精神傷害，你就反複念南無阿彌陀佛。物理傷害你就輪著拳頭就是幹，不過一般沒有聽到物理傷害的狀況，鬼一般都是精神傷害。”
“我去，真的行嗎？”
“從概率來說，被鬼壓床壓死的少。”
“死了的也不可能告訴你，他是讓鬼壓死的啊。”
華火火看著眾多討論越來越激烈，儼然要分成兩派撕起來。
華火火很有求生欲的不加入戰爭，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電線，眼睛眯了起來。
收服紅衣女鬼什麽的，她開始沒什麽把握，現在和女鬼對盯了一波，她突然有了點信心。
關掉直播，她去客廳裏，向學弟學妹們建議。
“我們晚上到頂樓燒烤吧。”
正本來一群愉快的孩子在勾搭、吹牛、吃零食的。
聽到她這話，幾個學弟學妹都僵住了，嘴邊的薯片碎嘩嘩掉了下來。
“學姐，頂樓是紅衣女鬼自殺的地方吧。”
“我們在‘她’自殺的地方燒烤！！？”
aa學弟抬起頭，真摯的小眼神看著華火火，“學姐，紅衣女鬼走了吧？我們這幾天都沒遇上她了。”
華火火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副要長談的樣子。
aa立即遞了一瓶飲料過去，還很貼心的先給打開蓋子。
“剛才，我有被鬼壓床。”她說著看了一下眾人，一副交流的模樣說，“你們之前被鬼壓床是什麽感覺？”
並不想回憶，幾個小學弟學妹零食也不想吃了，縮在沙發裏瑟瑟發抖。
誰想回憶這種東西。
華火火看出他們的為難，試圖讓氣氛輕鬆些，她放緩了語氣說：“我說下我剛才的感覺，我能清楚地看到紅衣女鬼飄在我的床頭，但是‘她’隻是站著，並沒有攻擊我，‘她’的表情甚至很痛苦。”
學弟學妹們很抗拒這個問題，並沒有人敢去回憶。
aa為難地說：“學姐，我們沒你強大，遇上這事光顧著害怕了。”
“對啊，學姐你遇上過，知道的，女鬼出現時，那種真實的恐怖感太嚇人了。我哪敢去看鬼，光想著怎麽掙紮著讓自己醒過來了。”
“是啊，我當時都嚇尿了，不想多看鬼一眼。”
華火火始終覺得自己沒有看錯，看來和學弟學妹們無法交流這個事。
她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一個人。
上回在744列車上，她遇上那個吃泡麵的小哥應該是個道士，她立即打開手機信箱，找到之前收到的那條信息，直接給那個小哥回了一條信息。
“請加一下我微信xxxxx，我有事找你幫忙。”
華火火並沒有注意彈幕，她的慢慢的走進女澡堂，在門口四處找了半天, 才摸到開關。
她立即按開了, 就聽“吱”的電流聲後, 一排很小的節能燈炮閃了閃亮了起來。
可電壓不太穩，節能燈一閃一閃的。
澡堂裏麵被分了兩大塊, 進門是幾排衣櫃，裏麵裏洗浴區，有一道門隔著。
華火火正要往裏麵走, 突然身後生鏽的衣櫃門“吱……”一聲慢慢悠悠打開了。
那種生鏽的門軸轉動聲很刺耳, 她聽得頭皮發麻，可頭回一看，衣櫃頭隻有那麽小。
裏麵黑洞洞的, 她用強光手電筒照了一下。
“裏麵空的, 鏽得很厲害。”
沒多想她關上櫃門, 轉身繼續往裏走，隻是她看不到，在她轉身後, 那道櫃門無聲無息的又開了。
鏡頭此時對著她的臉，所以直播的觀眾們清晰的看到了她身後的這一幕。
彈幕又一次嚇得翻滾。
“好嚇人, 那櫃子是怎麽回事？”
“火火小姐姐好像沒看到, 要不要提醒她？”
“提醒什麽？讓她再關上？不就是個櫃門嘛, 你們不記得靈異列車上的廁所門了，科學解釋就是讓風吹開的。”
華火火並不知道身後發生的小狀況已經讓觀眾們毛骨悚然了。
她走進了澡堂的洗浴部分，入門處有一塊巨大的鏡子，旁邊牆上白瓷磚已經泛黃，地上也有些磨舊的汙漬，幾排洗澡的隔間看起來很破敗，有些還掛著簾子，有些連簾子都沒有。
“看起來就是廢棄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怎麽直播，是一間間看，還是……”她才說著，突然聽到“咚”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掉到地上。
“我去看看。”她說著，小心地向聲源的方向走去。
同時她抬手把鏡頭轉到與她視線平行的方向。
隻是鏡頭旋轉時，正好帶到門口的鏡子，鏡子裏赫然有一道紅色的人影。
黑發蓋著大半蒼白的臉，正半低著頭陰陰在背後看著她。
“啊！！！”觀眾們嚇得尖叫起來，有人立即去翻錄屏回放。
這一看不得了了，這一次回放裏定格，既然那鏡子裏真的有鬼影。
觀眾們已經方了，來不及發彈幕打賞，引起華火火的注意。
就看到她已經走到發出響聲的沐浴隔間附近。
空空的浴室裏都隻有頂上的噴頭，隻有其中一個噴頭掉在地上。
華火火把鏡頭轉向自己，她微笑地化解恐怖氣氛：“沒事，是噴頭掉了，應該是鏽蝕得太厲害，噴頭接受地心引力掉下來。”
她輕鬆的說著，走進隔間裏彎腰研究噴頭。
“是鏽得很厲害，你們知道嗎？不鏽鋼材質其實也會生鏽的……”
她正撐著雙腿彎腰科普著，並沒注意在這時候，她身側的隔板上冒出一團黑色的頭發。
“鬼啊！”彈幕裏都是驚叫，可華火火不可能聽見。
她還在絮叨著說著生鏽的不鏽鋼，這時頭頂的節能燈閃了起來，半明半暗的。
鬼的頭已經探了出來，長發遮住了大部分蒼白的鬼臉，就在這時，燈一下黑了。
觀眾們急得要摔手機，播主這回真活不過這集了！
他們急著想發彈幕提醒，這時燈又亮了，人們立即向華火火肩後看去，那隻鬼已經飄出半個身子，她穿著一身紅衣。
刷，燈又滅了。
觀眾真的想罵娘。
刷，燈亮了，紅衣女鬼恐怖的雙手伸向華火火，她紅衣袖子裏一雙蒼白鬼爪上還沾著血漬。
鏡頭震了一下，燈再次滅了，這一次燈許久都沒再亮起來。
屏幕詭異地黑了。
此時，在女澡堂不遠的教師宿舍裏，女老師錢小麗驚恐地丟開了手機。
她捂著胸口急促地呼吸著，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
時間前移，回到晚上8點前，在宿舍的獨處的錢小麗接到薑言皓打給她的電話。
“喂，錢美女，我今天問你肖亮的事，是不是把你嚇著了。”
錢小麗回：“沒有，我隻是突然有事。”
“哦？這樣啊，其實我最近迷上一個靈異直播，那個播主剛好在播澎湖小區的紅衣女鬼，我很好奇就向你問了一下，打擾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能被薑局打擾是我的榮幸。”錢小麗的話明顯說得官方了，疏遠了許多。
但薑言皓提到澎湖小區、紅衣女鬼還是讓她警惕起來。
她試探問：“靈異直播是什麽？講鬼故事嗎？不是聽說薑局喜歡親自去探險的嗎？”
薑言皓笑著說：“就是靈異探險，她直播的是鬧鬼現場。那隻紅衣女鬼在澎湖小區鬧得可凶了，也不知道真假，把我吊著了。”
錢小麗眼睛轉了轉，她聽說過澎湖小區一直鬧鬼不幹淨，可也沒確切傳出是紅衣女鬼。
她有些不放心地問：“什麽直播，聽得我都有興趣了。”
“你等一下，我鏈接給你。”薑言皓說完卻遲遲沒有發鏈接過來。
直到8點整的時候，錢小麗才突然收到鏈接。她立即點了進去，看到的正是華火火在直播逛女澡堂。
她冷笑著，本想關上直播，可這時她看到鏡子裏的紅衣女鬼。
她當即嚇得手抖了一下，趕緊瞪大了眼睛繼續看。
後麵她看得更清楚了，那隻紅衣女鬼穿的不是紅裙，而是一件對襟的紅色漢服。
鬼伸手要掐人時，衣袖的袖紋都清楚明顯。
想到這兒，她握著杯子的手，不住的抖了起來。
她趕緊撿回手機打開屏鎖，屏幕依舊是黑的，隻有低下有彈幕跳出。
觀眾們都很驚恐慌亂，這是華火火的直播視頻裏第一次清楚的，清晰的出現實體鬼。
原來都是些鬼火鬼影的氣氛嚇人，可這次是真真的了。
而且偏偏還在這種時候黑屏，信號中斷。
“怎麽回事，怎麽中斷了？”
“火火不會出事了吧。”
“woc，火火在哪裏直播你們知道嗎？快找人去看看！！！”
“慶大，在慶大，這個女澡堂我們知道，我們宿舍的人正往這邊趕。”
“你們快點啊，md，真要出事了！”
錢小麗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拿著手機慢慢走到陽台。
慶大的老澡堂子她也知道，就在她宿舍樓下。
“是學生整蠱的吧。”作為一位堅信唯物主義的教師，她堅定地給自己洗腦，肯定不是的。
正想著，她手裏的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
看來是主播又連上線了。
華火火晃了一下腦袋，疑惑地說：“怎麽掉線了，不好意思，剛才蹲久了腦缺血頭暈，然而澡堂裏燈也滅了，可能線路久壞了。我現在已經從裏麵出來了，抱歉，今天又沒遇上鬼……”
她這話還沒說完，屏幕裏已經翻滾著炸了起來。
“哪裏沒有鬼，這次遇上的鬼是最真的一回了！！！”
“主播你快點回放一下，你剛才撿東西的時候，背後有鬼！！”
“就是，肯定是鬼出現幹擾了電路和網絡，才會燈滅信號斷。”
“就是啊，主播小姐姐，剛才那隻鬼要掐死你，你趕緊四處看看，那隻鬼有沒有跟著你！”
“啊？不可能吧。”華火火一臉不相信，不過還是滿足粉絲的要求，轉動鏡頭在四處照了一下。
她此時就在女教室宿舍的樓下，錢小麗站在陽台，一伸脖子就能看到底下有人打著手電筒。
“這些學生，也真是沒法沒天，什麽都敢玩。”她吐槽了一句，正準備回房裏，卻見彈幕裏又在炸。
“火火，剛才好像有個紅色的鬼影閃過。”
“我好像也看見了，虛影一樣，去你背後那棟樓的方向了。”
華火火疑惑回過頭，看了一眼背後幽靜的老宿舍樓。
這棟樓年歲有些久了，灰色的牆皮在黑色裏看來格外暗，樓底下單元門洞黑漆漆的，連個路燈都沒有。
“這麽漆黑的，有鬼也看不見吧，你們是不是看錯了。”華火火表示不信。
但彈幕裏的人卻很堅持地說：“真的有，我們都看見了，不可能我們集體出現幻覺吧。”
華火火把鏡頭轉過來對著自己的臉，她皺起眉頭說：“我現在問一個問題，你們科學的回答我。”
彈幕在刷一片，“別吵，現在是火火小課堂發問時間，請同學們聽題。”
華火火咳了一聲，忍住笑說：“你們太皮了，好了，說回正題，我問你們，你們剛看到紅衣女鬼飄到樓那邊的小路了，對嗎？”
“對！”彈幕紛紛回道。
華火火嚴肅地說：“那我問你們了，女鬼是身上刷了熒光粉，還是自帶led燈，那麽黑的小路，根本看不見好嗎？”
彈幕裏默了。
倒不是被反駁得無法出聲，而是很多人和錢小麗一樣，笑得一口水噴了出來。
“主播，這個我無法給你做科學的解釋，不過有一種可能，你把澎湖（係統嗶）小區的紅衣女鬼帶到這裏了。”
“主播妹子，我家裏做白事生意的，這事我知道一點，紅衣女鬼是怨氣最重的，隻要魂魄不散就要報仇。她很可能被你帶過來了，我沒猜錯的話，她是借你帶路□□來了。”
彈幕區裏驚現專業人士，大家議論也很多。
華火火也沒一味反駁，而是說：“今天的事有些怪，但我並沒有親眼看到你們說的紅衣女鬼，我晚些研究一下今天視頻的回放，到時再給大家做科學的解釋。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了……”
她在說結束語時，鏡頭能照到她背後的老宿舍樓。
錢小麗放下水杯，空出手想關直播，卻在這時看到視頻裏一個臉色蒼白的紅衣女鬼正陰深地站在樓洞裏。
她樓下的單元門樓洞。
那一閃而過的鏡頭，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雖然後期被係統糊掉了，可在線看時，那抹鬼影很清晰。
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女鬼蒼白的臉和冰冷的眼睛。
錢小麗發麻的腦袋有一刹那甚至荒唐地在想，怎麽可能看那麽清楚，又沒有燈。
難道真像主播說的，鬼身上塗了熒光粉不成？
她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望向樓道，透過玻璃，她看到那一道紅色的鬼影正慢慢的飄上樓，最終蒼白泛著藍色的鬼臉停在她住的這一層樓道。
隔著窗戶，冰冷的鬼眼盯上了她。
（萌噠噠的紅衣女鬼說：“寶寶是吃熒光劑長大的，口亨！”）
華火火重看了一下今天直播的視頻，才看到一半，她的冷汗就滴了下來。
“係統爸爸，現在給鬼打高光會不會有些晚？”
係統爸爸維持了它身為爸爸的高冷，並沒有回答她。
“爸爸，不能見死不救啊，這個直播視頻丟出去，不出三天就會被封號好嗎！”
“等等！”華火火突然想到一個猥瑣的辦法，她點擊了自己直播視頻的上方，選擇了報舉按鈕，然後點擊發送。
是的，她舉報了她自己的視頻。
她想了想立即發動了周圍可信的人，像是薑言皓、aa學弟，讓他們都來舉報。
果然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兒視頻就被鎖了，上麵顯示“此視頻涉嫌違規，已被鎖定。”
華火火鬆了一口氣，很好，她不用做科學解釋了，她就當她沒看到回放，無法解釋。
“哈哈哈，我太機智了。”
她的笑容來不及斂下，就對上薑言皓和學弟們嚴厲的目光。
“學姐，你在用這種方法逃避火火小課堂嗎？我明明是小課堂粉。”
“學姐，我是真愛粉，我感覺受到了傷害。我一直相信你的火火小課堂的。”
“學姐，我是萌新粉，我也覺得我受到了欺騙，你這是惡意罷課，惡意避開科學解釋，明明科學才是我最愛看的部分。”
“對啊，學姐，經曆了這麽多事，我隻想學姐能用科學掰正我的世界觀。”
這群戲精學弟的純純說法，並沒有讓華火火感到愧疚。
鬼的科學，鬼的世界觀，你們想看的明明是恐怖刺激，感受腎上腺素飆升。
還是老道的薑言皓一語道破關鍵。
他也嚴厲看著她說：“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網站的回放視頻會鎖，但觀眾有很多錄屏了，我想不用一晚，這個視頻就會傳得全網都是！甚至爬上熱搜頭條，到時你不解釋都不行了。”
華火火瞬間感受到一萬點的暴擊。
aa學弟想了想也點頭說：“對啊，現在視頻鎖了，大家更會覺得鬧鬼是真的。以網友的逆反和獵奇心理，這事會鬧得更大。很可能平台或者官方出麵，要求你解釋！”
連番的暴擊，讓華火火變成了黑白色原色，她喪喪地走回房間，關上門！
aa學弟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放心，小聲問：“薑局，我們是不是說得太嚴重了，把學姐嚇到了。”
“應該不會，鬼都嚇不到她，她可能隻是在思考科學。”
學弟們也跟著歎氣：“是啊，科學是個難題。”
他們歎著氣倒在沙發上，柔然的沙發震動了一下，一個黑色塑料袋從沙發上掉了下來，袋口裏黑色的假發和一角紅衣露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華火火欣喜的發現，昨晚直播的鬧鬼事件並沒有被放大、發酵。
看來是多慮了，最少她以為是這樣。
她重新恢複了活力，一早就出去跑步了，甚至她還跟著廣場上的老太太們扭了一下廣場舞刷體能的技能點。
等扭不動了，她歇了一下，又跟著旁邊的太極老大爺方陣，打了一套太極。
看著刷了一小半的技能條，她滿意點了點頭，然後惡意地去了另一家自助餐廳。
她發現當她的能力點得到提升時，她會特別餓，需要能量進行補充。
當她吃到第八盤涮牛肉的時候，一個人坐到她麵前，表情凝重。
華火火還以為是這個餐廳的經理，沒想到一抬頭卻看到薑言皓。
華火火趕緊咽下嘴裏的牛肉，小心地問：“不會這家餐廳也是你的吧。”
薑言皓搖頭，表情有些受傷。
她鬆了一口氣：“還好。”
“好在哪裏？”
“我這吃法，不能總逮著你一個人坑。”
薑言皓很認真地說：“躺平，任坑。你知不知道，別家的自助餐都不幹淨，你現在吃的牛肉根本不是牛肉，這是用鴨胸脯肉加料醃製的。這些鴨肉好多都是僵屍肉，冰庫裏放了好幾年，成本很低。還有更狠的，拿死貓死老鼠的肉醃製……”
“停！”華火火趕緊捂住嘴巴，想抑製卻抑製不住，她捂著嘴給了個道歉眼色，然後向洗手間奔去。
薑言皓坐在原處，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
穿著製服的經理站在他身後一臉苦笑，“薑局，您這樣說會嚇走客人的。”
“……”薑言皓擺了擺手不解釋。
經理苦臉，隻好轉說，“您上回讓我弄的那幾樣深山野菜已經到貨了，要送您府上嗎？”
“不用，我現在帶走。”薑言皓說著去拿東西。
等華火火回來看到薑言皓又抱著一個保鮮的箱子。
“你這是？”
“還你的午餐。”
“不是肉吧。”被山寨肉刷新世界觀的她，現在本能抗拒肉類。
“不是，是青菜。”
“青菜好，不過最好多煮點飯，越多越好。”
他們本來準備去薑言皓的餐廳，但aa學弟臨時打來求救電話。
“學姐，求您能過來一趟。”
“怎麽了，又鬧鬼了？”
“沒有！但不出事反而更害怕，我們都不敢午睡，你知道的，我們昨晚都沒睡，現在很困可是不敢睡。我們昨晚做了那樣的事，不知道那位紅衣服的會不會掐死我們。所以求求你了，學姐大大、女神、善解人意、美麗大方、傾國傾城、秒天秒地、力大無窮、窮極一生……”
“行了！”華火火趕緊打斷他，“答應我，就你這口才，以後別誇人了。”
她最終還是去了澎湖小區。
中飯後，華火火打開直播。
看著上麵寥寥無幾的人，她打了個嗬欠說：“大家好，我是華火火，今天早上沒有給大家報平安，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大家打賭。現在我為什麽臨時中午開個直播呢？”
華火火看了一眼，人數突然在爆增。
係統連報兩個任務完成，下階段目標任務，在線人數超過50000。
她算了一下，之前存下的2個獎勵加現在2個，她已經屯了3個獎勵了（沒算錯，用了一個）。
目前她在刷技能，並沒有緊急用處，她不如屯下來續命。
彈幕裏有人在問昨天被鎖視頻的事，老粉絲自動跑來控製流言。
“不可說。”
“是粉絲的不要在提，路人問大家別回複，別害火火被封殺。”
“不就真拍到鬼了嘛，哪有那麽誇張，還不可說。”
“沒有鬼，是錯覺，請不要傳播流言。”
“我們要相信火火，這件事她遲早會給我們一個科學的解釋，所以大家穩住，別到處傳播流言。”
華火火看得感動，這些小可愛粉絲真的太為她著想了。
她繼續剛才的話說：“我的學弟學妹告訴我，這個出租房很容易出現鬼壓床，現在播主準備直播睡午覺，測試一下，是否可以科學避免鬼壓床。”
直播午睡說來容易，隻是真實行起來很有難度，最少要能無視一雙雙盯著她的眼睛。
“你們都盯著我做什麽？”華火火蓋著空調被表示很無奈。
學弟學妹們一雙雙眼睛盯著，是個人都睡不著。
更別提旁邊還架著直播的鏡頭，她得被多少人盯著睡啊。
“出去！出去！”薑言皓把一群圍觀的推出了房間，他自己卻一臉崩壞地站在旁邊。
盯……
“你不出去？”華火火很想翻白眼。
薑言皓很認真地表示：“我要盯著機器，沒事你睡吧。”
“睡你妹夫。”華火火咬牙切齒地用唇語說。
“原來你喜歡睡妹夫，還好我沒妹妹。”薑言皓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口語回她。
華火火無奈了，隻好閉上眼睛。
隻是還是睡不著啊。
“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薑言皓全程沒有出鏡，他坐在鏡頭後麵，拿出一個繪本給她講故事。
華火火閑著也是閑著沒再趕他。她本想著繪這種天真兒童的故事她哪裏聽得下去，可沒想到聽著聽著，她還真聽下去了。
“紛紅色的小豬和綜色的小熊是好朋友，有一天他們來到一個漂亮的小房子，房主山狼大叔正在澆花，粉色小豬說，叔叔，你的花真漂亮，可以送給我嗎？……”
華火火聽著有點耳熟的故事，不知幾時就睡著了。
她是真直播睡覺，彈幕區的觀眾有點方，這個周末的大中午他們也很困，就算是真愛粉，看著主播小姐姐蓋著棉被純睡覺也會困好嘛。
而且鏡頭放的位置很不好，讓華火火看起來臉是平的。
可這時鏡頭稍微調整了一下，換個角度華火火又成了粉絲們的小天使。
隻是彈幕立即炸了。
“是誰調的鏡頭，不是鬼吧。”
“你們傻啊，剛才不是有個人在給火火講故事嗎，怎麽可能是鬼。”
“你是誰？！！！”
彈幕裏滾滾而來的質問。
薑言皓用華火火的手機打字回複：“我是火火新招的助理，鑒於工作危險度越來越大，主播小姐姐也需要有人保護。”
“不信，你和火火什麽關係？”
“80塊一天招來的助理，我會攝像剪輯，還會一點空手道，話說你們多點打賞，我好要求加工資，你們主播給的工資太低了，我決定，她給多少錢，我做多少事，現在調整一下鏡頭，嗯，差不多了。”
薑言皓的發言，招來一片罵聲，大家紛紛砸打賞要華火火換助理。
此時在夢中的華火火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了一個這麽便宜的助理。
知道的話，她可能會笑醒。
原來薑局這麽便宜的哦，小哥哥，簽一張賣身契好不好，80夠你喝杯水嗎？
以後查資料，防火、防盜、防封殺都交給你好嗎？
“呃……”
回正題。
半夢半醒的華火火在思考，她背到金剛經哪一段了？
手機就在她床邊，就她完全進入沉睡後，不知幾時她突然醒了。
但她的身體不能動彈，她緊張地想睜開眼睛，她能看清楚房間裏的情況，甚至能感覺到薑言皓就在旁邊。
可是想喊他，卻發不出聲音，因為緊張她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她以為旁邊坐著的薑言皓能感覺到她的異常，可是並沒有。
她手腳動不了，甚至想動一下手指頭都不行。
想到學弟學妹們說的紅衣女鬼，她緊張地四處望。
就在這時，她看到紅衣女鬼飄在她床頭，陰深看著她。
“肖亮。”
紅衣女鬼並不回答隻是陰深地盯著她。
華火火本來有些害怕，緊張的血液加速流動著，都要沿著脖子衝到大腦上了。
可等了半天，發現紅衣女鬼隻是陰深盯著她，並沒有其它動作。
她也就緊張習慣了。
她不由的大膽了一點，如每回科學解釋裏硬掰的那樣，反盯著女鬼仔細打量，觀察她的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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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薑言皓正翹著腿在床邊坐著看書，一本彩繪本，他一個大男人看得津津有味。
“嗯？”他感覺到似乎有什麽不對。
床上的華火火似乎是在掙紮，可是幅度不大。
彈幕裏打著瞌睡的觀眾被手機裏傳來的打賞聲吵醒了。
“有問題，火火是不是被鬼壓床了？”
也有路過新進來的觀眾，冷冷說：“裝的吧，還真隨便睡一下就遇上鬼壓床了。”
“不是裝，我是學醫的，她這種小幅度的身體掙紮是裝不出來的，而且可以回看她呼吸，看被子起伏，剛才很平緩很慢，她剛才是睡著的狀態。現在突然醒了，可是身體沒醒過來，主播確實遇上鬼壓床了。”
“騙鬼吧，這麽巧醫學生看這個？”
“其實我們一個班的人都在看，我們有個同學是火火粉，但大多人覺得主播是騙子，但現在我們決定錄屏拿去找教授幫我們看看。主播可能真的是招靈異的體質。”
“都吵什麽，現在怎麽辦？要不要把火火叫醒。”
“旁邊不是有助理小哥嘛，快點把火火叫醒。”
就在打賞一波接著一波相當熱鬧的時候，華火火像詐屍一樣，突然從床上驚坐了起來。
她驚恐地看了一眼房間各個地方，並沒有再看到紅衣女鬼。
看來是走了。
“你怎麽樣？”薑言皓關心地問。
華火火平複了呼吸，搖頭說：“沒事。”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睡亂的頭發，給薑言皓打了個眼色，開始接著直播。
“大家好，我醒了。”
她看了一眼彈幕，都在猜測她剛才是不是遇上鬼壓床了。
“你們猜對了，確實遇上了。不過照慣例，我想科學的解說一下鬼壓床。”
她一邊調整自己的吸呼，一邊繼續說。
“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了意識但是身體不能動，事實上是罹患了睡眠障礙的疾病。‘鬼壓身’的現象，在睡眠神經醫學上是屬於一種睡眠癱瘓（sleep para□□is）的症狀，患者在睡眠當時，呈現半醒半睡的情境，腦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還會合並有影像的幻覺，但全身肌肉張力降至最低。這是網上對於鬼壓床的解釋。”
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說：“我現在說下我剛才的經曆，身體不能動，眼睛好像能看見，可是看不清楚，我想，我是不是遇上了學弟學妹們說的紅衣女鬼。然後我就真看到紅衣的女鬼出現在床頭。”
她起身走到床頭的位置指了一下，大概在這個位置。
彈幕裏炸開了，為著又見鬼，也為著主播終於承認有鬼。
“主播，你這是承認你真的見到鬼了嗎？”
“不對啊，火火小姐姐，你是科學女主播，不可以這樣的。”
“火火小課堂要停播嗎？不要，我是小課堂的真愛粉，不接受停播。”
“你們太膚淺了，以我身為真愛粉的經驗，火火肯定會說，看見紅衣女鬼是幻覺，畢竟之前有那麽多學弟學妹暗示她。”
華火火看著屏幕，實在覺得觀眾們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她剛才還擔心不知道怎麽把話題往科學解說上帶，這自動就有人送上來了。
“你說得對，我接受了許多女衣女鬼的暗示，所以我在發生鬼壓床的時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按西醫學的說法，發生睡眠癱瘓（sleep para□□is）的症狀後，我全身不能動，我緊張地想叫人，想掙紮讓自己從床上起來，可這些沒用，反而讓我越來越緊張，這時我看到了紅衣女鬼，說實話很恐怖，但我很快想到，這會不會是被大家暗示後的幻覺。可怎麽驗證幻覺呢？相信大家有經驗了吧。”
她說完露出邪惡的微笑。
彈幕裏被火火小課堂洗腦過的認真觀眾，立即拿出小筆記。
“主播太壞了，我才不說尋找邊界bug。”
“小姐姐太壞了，我才不說，多看看周圍的人臉夠不夠豐富多樣。幻覺的話，人臉會看不清，或者細節不豐富，可不對啊，小姐姐，你能看到的隻有鬼臉。”
“細思恐極，主播妹子的科學辦法，難道是鬼壓床的時候，我們瞪大雙眼盯著女鬼看？看鬼臉的細節夠不夠多，要是被鬼嚇死了，或者把鬼瞪生氣了怎麽辦？好怕怕……”
“對啊，要是鬼臉細節夠怎麽辦？啊啊啊！越想越害怕。”
“咳咳。大家誤會了。”華火火剛才確實盯著鬼臉看了半天，很豐富，紅衣女鬼反重力的頭皮絲一根一根的看得很真切，還有滴血的紅唇，腐爛的牙縫，她看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確實，也不一定要看鬼臉，像是家具，或者周圍的東西都可以看。任何東西都是有細節的，方法就像《盜夢空間》裏一樣，區分夢境和現實，除了物體的細節，還有運動軌跡，自然紋路和運動軌跡都是不規則的。就比方這個床架上的木紋，真實情況下是不會出現對稱的紋路……”
彈幕裏又有人問了，“可區分出現實或者幻境之後，再怎麽辦呢？”
“我們打個比方，鬼壓床時，如果分清了現實和幻境，就像知道你麵對的是精神傷害，還是物理傷害。區分之後，怎麽應對就可以自己選擇了，以我的經驗來說，就是要冷靜，放鬆，實在動不了可以繼續睡。”
華火火說完，彈幕又不安靜了。
“怎麽自己選擇，主播妹子我不懂。”
“精神傷害，你就反複念南無阿彌陀佛。物理傷害你就輪著拳頭就是幹，不過一般沒有聽到物理傷害的狀況，鬼一般都是精神傷害。”
“我去，真的行嗎？”
“從概率來說，被鬼壓床壓死的少。”
“死了的也不可能告訴你，他是讓鬼壓死的啊。”
華火火看著眾多討論越來越激烈，儼然要分成兩派撕起來。
華火火很有求生欲的不加入戰爭，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電線，眼睛眯了起來。
收服紅衣女鬼什麽的，她開始沒什麽把握，現在和女鬼對盯了一波，她突然有了點信心。
關掉直播，她去客廳裏，向學弟學妹們建議。
“我們晚上到頂樓燒烤吧。”
正本來一群愉快的孩子在勾搭、吹牛、吃零食的。
聽到她這話，幾個學弟學妹都僵住了，嘴邊的薯片碎嘩嘩掉了下來。
“學姐，頂樓是紅衣女鬼自殺的地方吧。”
“我們在‘她’自殺的地方燒烤！！？”
aa學弟抬起頭，真摯的小眼神看著華火火，“學姐，紅衣女鬼走了吧？我們這幾天都沒遇上她了。”
華火火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副要長談的樣子。
aa立即遞了一瓶飲料過去，還很貼心的先給打開蓋子。
“剛才，我有被鬼壓床。”她說著看了一下眾人，一副交流的模樣說，“你們之前被鬼壓床是什麽感覺？”
並不想回憶，幾個小學弟學妹零食也不想吃了，縮在沙發裏瑟瑟發抖。
誰想回憶這種東西。
華火火看出他們的為難，試圖讓氣氛輕鬆些，她放緩了語氣說：“我說下我剛才的感覺，我能清楚地看到紅衣女鬼飄在我的床頭，但是‘她’隻是站著，並沒有攻擊我，‘她’的表情甚至很痛苦。”
學弟學妹們很抗拒這個問題，並沒有人敢去回憶。
aa為難地說：“學姐，我們沒你強大，遇上這事光顧著害怕了。”
“對啊，學姐你遇上過，知道的，女鬼出現時，那種真實的恐怖感太嚇人了。我哪敢去看鬼，光想著怎麽掙紮著讓自己醒過來了。”
“是啊，我當時都嚇尿了，不想多看鬼一眼。”
華火火始終覺得自己沒有看錯，看來和學弟學妹們無法交流這個事。
她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一個人。
上回在744列車上，她遇上那個吃泡麵的小哥應該是個道士，她立即打開手機信箱，找到之前收到的那條信息，直接給那個小哥回了一條信息。
“請加一下我微信xxxxx，我有事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