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香草曬完大豆梗, 朝甄博文感激地笑了笑, 端起木盆就往院外走。


    甄博文發現, 同樣是每天做不完的活, 但經過剛才一事, 二妹身上, 似乎多了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


    他本來就是向夫子請假回來,現在家裏事情解決,阿娘身子也康健, 他便不欲在家多待,此時趕回縣城還來得及,畢竟,明年就是發解試。


    他向慕清提出去縣城的事,慕清懊惱道:“你怎麽不早說, 快快快,趕緊收拾東西,說不定還能趕上劉媒婆的順風車。”


    甄博文對自家阿娘的皮厚感到哭笑不得,剛才還和人大吵了一架,現在就要做人家的牛車。


    “阿娘,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那又不是她家牛車, 大不了給她幾個錢,她還能不願意?”慕清要拿錢給甄博文,卻被甄博文辭了, “阿娘, 我在縣學裏抄書也能維持生活, 這錢你留著,秋天過去馬上就是冬季,您給自己買些布,置兩身衣裳。”


    慕清將那五十文錢硬塞給甄文博,“讀書重要,可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平時也別太省著了。”


    甄慕氏對其它幾個兒子女兒不怎麽樣,對甄博文和甄四郎卻是沒話說的。


    甄博文也是感動阿娘一片慈心,雖有時無奈阿娘對長姐及兩個妹妹的態度,做兒子的卻無法去責怪,平日隻能盡所能的幫助兩個妹妹,心中越發堅定了要考中秀才,過州試,去參加省試的決心,一展自己心中抱負的同時,也能讓家裏好過一點。


    甄博文走了之後,慕清是大大地鬆了口氣啊。


    有他在,她覺得自己連手腳都放不開,生怕露了什麽破綻被他發現了。


    現在他走了,她就可以放開手腳開幹了,甄二郎雖然已經十五歲,卻是個老實孩子,讓他幹啥就幹啥;甄香草十三歲,見她跟老鼠見了貓;甄四郎十歲,人雖有幾分機靈,卻一天到晚在外麵放羊;甄四郎才六歲,甄香更不用說了,才三歲。


    這個家她最大,最有可能看出她破綻的人走了,她可不像摘了緊箍一樣?


    就在她像巡視領地一樣,將甄家裏裏外外打量了一遍之後,甄香草端著木盆回來了。


    見她那麽瘦的人,端著那麽大一木盆的衣服,慕清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走過去將木盆接了過去,和甄香草抬著。


    甄香草愣在那裏。


    慕清心裏一跳,意識到,自己做了甄慕氏絕不可能做得事,若是甄慕氏,隻會把甄香草指揮的團團轉,哪裏會想到自己來搭把手?


    她故作淡定地說:“衣服我來晾,你去做別的事吧。”


    甄香草便拿了竹叉,將地上曬的大豆梗給翻了翻。


    望著甄香草忙碌的仿佛一刻都停不下來的身影,慕清暗地裏籲了口氣:這改變,還是不要馬上就太明顯了的好,得循序漸進。


    晾衣服的時候沒有衣架,隻有兩個滿是枝杈的竹竿上架著一根長竹竿,衣服便是晾在竹竿上。


    慕清就想著能不能弄幾個竹片,上麵穿根鐵絲當晾衣架,想到這年頭鐵沒那麽好弄,就想到可以將竹片加熱彎曲成鉤狀,代替鐵絲。


    這東西她隻看過,卻未做過,隻知道大致原理,還不知道能不能成。


    她上兩輩子都過的太瀟灑了,除了寫作是啥也不會,晚年倒是學了點國畫和烘焙,但也隻是作為愛好自娛自樂,並不很精通。


    傍晚甄二郎回來,她便跟甄二郎說了此事,甄二郎答應的十分幹脆:“我今天已經給田裏上了水,明天我就進山裏看看,能不能打到什麽野物,順便砍點柴。”


    慕清怕他一個人上山危險,便道:“我也去。”


    “阿娘,稻子收了,田地空著,您看要不要種點什麽?”


    這時代的九月,說的卻是農曆,此時九月中,於現代來說,相當於十月,白天秋老虎熱的厲害,傍晚又有了些涼意,早晚溫差大。


    席瑞安是植物學教授,她跟在席瑞安身邊,每年去實驗基地住上兩月,和席瑞安及學校裏麵的教授們在一起待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對農事理論知識也知道一點,想了一下這個時代有的東西,道:“就種蘿卜和芸台吧。”


    “種芸台?”甄二郎詫異了一下。


    芸台便是現代的菜籽油,隻是油菜籽中含有一定量的芥酸,會影響油菜籽及菜籽油的質量。


    油菜籽中還含有一定量的芥子堿、單寧等化學物質,都有一定的毒性,故而在古代,菜籽油都不作為食用油,隻用來製絹布。


    慕清想要種菜籽油,一方麵是冬季能種的植物少,菜籽油正好是一樣;另一方麵,菜籽餅含粗蛋白量十分高,去毒後能作飼料喂豬。


    另外,菜籽餅還可以作為農作物底肥。


    慕清學者甄慕氏的語氣:“叫你種你就種,哪那麽多話?”


    甄二郎小心地問:“種多少?”


    “先種個一畝吧。”


    甄三郎趕著羊群回來的時候,慕清的眼睛便黏在羊群上移不開了。


    這時的肉食,以羊肉為主,有意思的是,雞鴨鵝等禽類,是不算肉的。


    豬肉價格更是‘價賤如泥土’,原因是前朝的兩個著名中醫說豬肉‘味苦,虛人’,久食容易生病。


    不同階級吃不同的肉,豬肉被排在最下等甚至比狗肉還低等,是最下層的人吃的肉。


    就慕清了解,宋朝著名大詩人蘇軾都在《豬肉頌》中說:黃州好豬肉,價賤如糞土。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


    但這也是相對而言,對於那些富人來說價賤,對於貧者,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起。


    當初甄家會養這些羊,一是它們不費糧食,二就是可以賣錢供甄博文繼續讀書。


    慕清盯著這些羊,一是垂涎那兩隻剛下了羊崽的母羊的羊奶;二是垂涎它們身上的羊毛。


    羊毛一年可以剪兩次,春秋各一次,現在正值秋季,這些羊從出生起就沒剪過毛,身上毛發厚厚一層。


    而羊奶,更是好東西,素有奶中之王的稱號,它的脂肪顆粒是牛奶的三分之一,更有利於人體吸收,且維生素和微量元素的含量極高。


    慕清便琢磨著,每天擠點羊奶,讓甄家的幾個人喝,尤其是才三歲瘦的跟火柴棒一樣的小甄香。


    越想她越是坐不住,趁現在天還沒黑,慕清從廚房拿了個黑陶材質的缽盆出來,用皂角將手和缽盆都清洗幹淨,叫了甄二郎和甄三郎:“你們兩幫我把那隻母羊給穩住,我擠點羊奶。”


    羊奶腥膻,甄二郎甄三郎都不解阿娘要羊奶做什麽,也沒問。


    甄三郎放了四年的羊,對每隻羊的習性都很清楚,抓了幾把清草,一邊喂母羊,一邊摸著它的身體安撫它,甄二郎則防止母羊突然暴起傷人。


    甄四郎看著好玩,也蹲在一旁看著。


    慕清前兩世都是作家,對什麽都不精通,卻對什麽都喜歡嚐試。


    她曾經和席瑞安一起去大草原遊玩的時候,親手嚐試過擠牛奶,想著羊奶的擠法應該差不多。


    兩隻羊擠了半缽盆的羊奶,她聞了下果然氣味腥膻,讓甄香草拿了幾個碗來,每個碗裏分了大半碗,讓甄家幾個人喝,她自己率先捏著鼻子灌了一碗。


    甄四郎還是孩子,胃口淺,聞著那味道幹嘔了兩下,連忙跑開:“太臭了,我才不要喝!”


    慕清也不勉強他,將他碗裏的牛奶給甄二郎甄三郎分了:“喝吧。”


    甄二郎倒是實誠,慕清讓他幹啥就幹啥,半點不含糊,哪怕眼前是□□,估計他都能不打折扣地喝了。


    甄三郎滿臉猶豫:“阿娘,真喝啊?能不喝嗎?”


    “不能。”


    甄三郎望著羊奶,壯士斷腕般端了起來,用喝中藥一般的表情,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喝完就幹嘔。


    實在是那味道太膻了。


    甄香草喝羊奶倒是麵不改色,就連小甄香都沒什麽表情,讓她喝她就喝,有點喝不夠的感覺,半點沒有平常孩子的,因為膻味重就哭鬧不喝的表現。


    慕清道:“羊奶大補,家裏這兩隻羊崽子也喝不完,今後你們每天早晚喝一碗羊奶。”


    甄三郎苦著一張臉,甄四郎在旁邊拍手,像是看到他們喝這麽難喝的東西他很高興似的叫道:“阿娘,兒要吃蛋羹!”


    慕清瞅著熊孩子甄四郎,心說,這可是你自己不喝的,我才不勉強你。


    羊奶去腥膻的法子慕清倒是知道兩個,一是放蜂蜜,二是用茉莉花茶。


    說的蜂蜜,她的儲存空間裏不知道有沒有。


    可惜,前者是個難得的物件,後者這個年代還沒有呢。


    她不禁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小山,不知山上有沒有野蜂蜜。


    此時她有些後悔上一世沒在空間裏多儲存一些一些東西,她哪裏會知道還會穿越啊,還是穿越到如此貧瘠的時代。


    她上一世生活幸福美滿,又生在科技發展較為迅速的時代,平時除了跟在席瑞安和生科院一些教授和學生後麵,采集植物的種植方法,其它時候極少有用到儲存空間的時候。


    她儲存空間裏倒是有東西,全是些用不上的雜物,比如小阿瑾和阿瑜小時候的玩具、衣服、鞋子等,阿瑾穿不上了,她也舍不得扔,都幹脆扔儲物空間,留著做紀念了。


    還有她和席瑞安的一些穿的過時了,但依然很好的大衣、羽絨服等各種衣服、鞋子、書籍等亂七八糟的物品,扔了浪費,捐吧,都是舊物,她寧願買些新的去捐,於是都扔儲存空間了。


    裏麵具體都有些啥,慕清自己還真搞不清楚。


    次日一早,她便和甄二郎拿了麻繩、柴刀、簍子一起去了山裏。


    甄家村地理位置很好,背山麵水,山裏的河裏的都能吃的著。


    小山離甄家村也就三四公裏的樣子,饒是如此,也差點走斷慕清的一雙老腿。


    這個身體不是才三十三歲嗎?怎麽跟她六七十歲時狀態差不多?雖然三十三歲在平均年齡隻有四十歲的古代就已經步入中老年,但親身經曆還是感覺很不適應。


    慕清想著,女修那裏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強身健體的丹藥,普通人能吃的那種,來一顆。


    好在山不高,前麵兩座就是小山包,後麵連綿的才是大山,甄家村的人也不敢往後麵的大山裏麵去,裏麵虎狼甚多。


    母子兩個就在小山包的中腰處停下,小山包上漫山遍野長滿了栗子,從山腰處往下麵的山穀裏看,金黃一片,鼻尖充斥著野菊花的香味。


    可惜沒把甄香草叫來,不然可以讓她在下麵采野菊花,自己在上麵采栗子。


    板栗是中國栽培最早的果樹之一,已約有2000~3000年的栽培曆史,這時候會有栗子並不奇怪。


    而且來砍柴吃栗子的人並不止慕清母子兩個,這小山包上到處都是砍柴和采栗子的人,都是打著趁現在多累積的柴火留著過冬,或是打點柴去鎮上賣。


    人多,倒也不懼有虎狼之類的野獸。


    秋天果然是收獲的季節,不光有栗子,偶爾還能碰到野生的山楂和樹莓,樹頭上更是掛滿了青色的柿子。


    甄二郎砍柴的地方就有一顆,他將繩子地上一扔,柴刀往褲腰帶裏一插,利索的像個猴子一般,三兩下就爬到樹上喊:“阿娘,我上去摘柿子,你在下麵接著!”


    慕清正專心的采栗子呢,聞言立即將另外一隻背簍拿起來,裏麵墊了些鬆針,“往這裏麵扔,小心點,注意安全。”


    感受到阿娘關心的甄二郎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像打了興奮劑似的,極為高興的將滿樹的柿子摘了下來,枝頭還有不少沒有紅透,大多數都硬邦邦的,掉下來也不會摔壞。


    柿子樹枝椏細,慕清站在下麵看的心驚膽戰,連連喊:“你當心點兒,遠處夠不著就不要了,別用手摘啊,用刀砍,那樹枝那麽細,踩斷了怎麽辦?你把枝椏砍下來摘就行啦,一個一個的扔到樹叢裏我找都找不著。”


    甄二郎十分高興:“沒事兒,阿娘,我下來撿!”


    待滿樹的柿子摘完,他靈巧地從樹上跳了下來,嚇得慕清走上前在他背上拍了兩巴掌:“叫你小心點,這裏這麽多刺,又是山路,摔了怎麽辦?我老胳膊老腿可背不動你!”


    甄二郎抓抓後腦勺,嘿嘿傻笑了兩聲,連忙將地上的柿子撿到背簍裏,慕清就摘枝椏上的,撿了滿滿一背簍。


    接著就是甄二郎砍柴,慕清采栗子,山路的地麵上鋪著厚厚的一層鬆針。


    中午二人也不回去,將看好的柴攤開在山地上曬著,就著山下小溪裏麵的山泉,吃了兩塊秫米餅,此時甄二郎已經砍了兩堆和他人一樣高的柴火,用樹藤捆著,他幹瘦如枝條一樣的身板站在兩堆柴火的中間,像挑了兩座小山。


    他這是打算一次性挑回去呢。


    慕清趕緊攔住他:“你先挑一擔回去,我在這看著,回來再挑。”


    這麽壓,還不把他那小身板給壓壞了。


    秋季山上人多,此時很多人都挑著柴下山了,但山上依然留著許多人。


    甄二郎有些猶豫,被慕清拍了一下,“你走快點,這麽多人,你怕什麽?”


    確實,這裏每隔不到百米就有人,此時天色還早,腳程快一點,來回兩趟完全來得及。


    他也不再推脫,連忙擔起柴,往山下走去。


    他下山去的時候,慕清就蹲下身,找了個別人看不見的樹叢,去了種植空間。


    經過前世幾十年的數據采集,此時她的種植空間裏已經種滿了各種植物,有上麵是西紅柿,下麵是土豆的嫁接植物,也有畝產超過三千斤的紅薯,還有其它各種各樣的植物、水果,全都是高產量的,要麽就是奇葩的。


    不過再怎麽奇葩,把它們研究出來都是為了吃,所以它們的研究方向要麽是高產量,要麽是好口感,要麽是營養價值更高,很少有不能吃的。


    種植空間總共十畝地,此時全呈方塊狀,種滿了。


    柿子樹慕清的空間內也有一顆,也是一個教授的研究成果,枝頭果實累累,在空間裏一年三熟,熟了之後就被係統99幫忙掛在係統空間賣掉,隻賣果實,不賣種植方法。


    這樣的隻有果實不提供種植方法的水果是賣不出高價的,在係統中,果樹一般都不怎麽值錢,哪個位麵還少了水果呢?值錢的都是產量高的農作物。


    栗子已經裝了滿滿一背簍,沒法再裝,慕清便摘野山楂和樹莓,樹莓已經到了下市的季節,並不多,而起枝條上都是刺,慕清摘了一些,被刺在皮膚上劃了幾道血痕之後,就放棄了,該去摘野生的山楂。


    她將衣擺的兩隻角係起來成為個兜,摘得山楂就放在兜裏。


    野山楂極多,一發現就是一大片,一顆山楂樹便是滿滿當當全是果子,有些全紅了,有些還清著。


    除此之外,她還看到很多蕨菜。


    這些蕨菜已經全老了,完全看不出蕨菜的樣子,但慕清知道,這是蕨菜芽生長後的形狀,外觀看上去有些像龍爪。


    “蕨”在春季所萌發幼芽,又名烏糯、龍爪菜,其芽葉尖端呈卷曲狀。現在是秋天,早已不存在什麽幼芽,得明年春天過來采摘。


    她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期間離她不遠的村民見到她還打招呼:“甄嬸子,就你一個人在這啊?二郎呢?”


    “二郎先擔了一擔柴回去,我在這等他。”


    “你自己不挑啊?”說話的是同樣是個三十多歲的老婦人,身上擔了一擔柴:“你家二郎真是孝順。”


    慕清笑著點頭。


    老婦人心裏嘀咕甄慕氏這老潑婦怎麽換了脾氣,也不多聊,“那我先回去了,天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


    很快,她就看到甄二郎和甄香草往這裏趕來的身影。


    山上的人漸漸少了,都成群結隊的往回走,慕清問甄香草:“你怎麽來了?”


    甄香草將裝著柿子的背簍背在身上,小身板壓的都彎了下去,又去拿兩根竹子道:“家裏飯都做好了,我看您還沒回來,過來接一下您。”


    慕清趕忙止住她:“你放著,我來。”


    甄二郎利索地將兩根竹子綁在兩捆柴火上,一邊一個,挑著擔子拖著竹子向山下走。


    到家天還沒黑,夕陽紅彤彤地燃燒著剩下的一點天空,周圍出現了些清色雲彩,遠處炊煙嫋嫋,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悠遠寧靜。


    甄三郎已經趕了羊回來,擠了羊奶在缽盆裏,還沒吃晚飯。


    甄二郎還要將柴火堆在柴火堆上,慕清連到:“明天再弄吧,先吃飯,吃完了洗澡,一會兒天黑看不見。”


    甄二郎疲憊卻滿身是幹勁地笑:“阿娘,很快就好。”


    甄四郎看到甄香草背簍裏的柿子和慕清背簍裏的栗子,高興地跑過來:“哇,好多柿子。”


    他看到簍子裏紅彤彤的柿子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山上野生柿子樹多,但大多數都是青柿子,個頭也不大,別說紅了,稍微有點黃了,就被人摘光了。


    野生的青柿子極其澀,需要摘回來放在草木灰中捂上三五天,發黃發紅了才能吃,且味道依然很澀。


    甄四郎連扒了好幾個熟柿子往嘴裏塞,往自己衣兜裏揣,半點沒有腰分給兩個哥哥兩個姐妹的打算。


    甄二郎看到簍子裏的紅柿子也很驚訝:“娘,怎麽有這麽多紅柿子?”


    “娘無意中找到一顆柿子樹,長得偏沒人摘過,都紅了。”慕清隨口找了個借口。


    甄二郎喜道:“那我們不告訴別人,下次還去摘。”


    慕清:……


    “有柿子吃嘍!我要吃柿子我要吃柿子!”他快速的跑過去一手拿起一個往嘴巴裏塞,腿還緊緊護著簍子,像是生怕甄二郎和甄三郎和他搶。


    慕清吩咐甄二郎:“把裏麵紅了的柿子都挑出來,你們都吃幾個,再送一些去村長家裏,你二伯家也送一些,留下一些給你們大哥送去。”


    甄三郎連忙去拿了兩顆紅彤彤的柿子,甄香隻遠遠的看著,咬著手指頭看著兩個哥哥吃柿子流口水,甄香草看都沒看柿子一眼,動作麻利的布置碗筷。


    她知道,那些東西,從沒有她和妹妹的份,便也不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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