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在辛田開一家娛樂場所,上下打通關係,這個錢還真好賺。別的不說,光是木材廠這段就形成氣候了。這事兒確實得管啊!公安局那邊不是自己人,就算用行政命令查抄一批,估計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狀態。


    想要打造一個好環境,有些毒瘤必須鏟除。哪怕暗地裏有,起碼明麵上好看。


    今天過來就是調研的,現在大致的了解情況了。木材廠這邊還是有些底線的,雖然還保留著不健全的班子,其實這些人就是混吃混喝,主要工作就是打牌。至於其他不違法的事兒,張子劍也懶的管。


    木材廠要處理好,也讓張子劍有些頭疼。先前跟常坤說的有些大意了。現在想想在本地找個能吃下這個廠子的確實少。


    張克群見到張子劍猶豫的表情,還以為這位金主考慮投資的大小的問題。嘴上接著忽悠道:“別看廠房破爛的漏雨,找人拾到話不了多少錢。你要是錢多,那啥!”說著還用手指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張子劍還以為這家夥告訴他消息,要點錢呢?眉頭更是一皺。張克群也看出來對方的反感來。坐辦公室的人,最有利的就是眼神好,愛琢磨,領會精神絕對高超。


    知道自己的小算盤被人厭煩,也不氣惱,關鍵以後這位要合作的話,少不了他。現在的辦公室,也就他這位副主任存在。一旦領導班子運作這件事兒,少不了他在中間起到承上啟下。以後的好處絕對有他伸手撈的。


    尷尬的笑了笑對著張子劍說道:“張老板,其實縣裏早就想甩掉木材廠這一攤子了。隻要你想收購這裏,價錢倒是好說,隻要你能在縣裏使上力氣就成。”


    意思就說張子劍身後的關係能在縣裏說上話,管用就成。


    張子劍笑了笑反問道:“要是能收購的話,還用的著我現在來買?”


    張克群豎起大拇指說道:“看來你也是明白人,知道咱們木材廠的難處。我先不說別。就說木材廠這老老少少的幾十號人的去處。才是負擔,你要有關係的話,調走就沒障礙了。”


    張見到張子劍撇嘴,對方也裝作沒看見。知道嘴中說的是廢話,要是來收購的人,能安排去處,木材廠早就不是縣裏的負擔了。


    低聲說道:“你在縣裏找個小地皮,買下來。蓋幾間房子。和這裏兌換一下。木材廠還是存在的。在把多餘的地買下來,這樣不就成了你的嗎?”


    張子劍一琢磨,這話也是個理。他又問道:“我費那麽大勁幹嘛。直接在周邊買一塊地不就成了。還來回的置換,還嫌不麻煩?”


    “這話可就外行了吧!你現在買,價高不說,能批下來?你本來能五十萬運作好的事兒,現在要花一百萬。這賬你還不明白?”


    說實話,此時張子劍還真一時沒轉過彎來。


    想了想後,頓時明白過來,這位說的是要國有資產運作啊!木材廠目前還是官方性質,那麽官方性質想要甩包袱。價格好說。看住木材廠這塊地不如說是看到周邊的市場。在其他地方開,不是不行。關鍵空地都是有價格的,再加上一蓋房子,弄個大院子啥的。沒有比木材廠更有力的廠地了。


    買塊地和木材廠置換一下,補償差價,這個要是在後世中,房地產商經常做的事兒。


    很多城市市區中沒價值的廠子。光買地和工人得套房子,比買斷工齡都強。這還是好點,有良心的領導。萬一黑心的領導壓榨一番。在買斷工齡,甭說房子撈不著蹤影,反正還是下崗職工,唯獨就是分點小錢。大頭都讓領導給坑了。


    這位也黑,木材廠老老少少的不少,要是買下木材廠,再給他們騰個地方,多花幾十萬。這包袱就甩出去。幾十畝的地啊!這地位就算現在花錢買,也買不下來。


    一旦打著收購的口號,那麽要是運作好,還真是這麽回事。花錢少,還能辦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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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這些閑著的人沒少心思怎麽把木材廠給賣出去吧!


    其實還真讓張子劍給猜著了。這幫人閑著沒事兒的時候都是狗頭軍師,不管有用沒用的意見,都是上百條。也就張克群說的這個主意還靠譜,一點運作好,起碼廠裏能得幾十萬的好處。至於放走租場地這塊,就靠那點錢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還不如一次性弄點大錢,做生意都有本錢。


    租間屋子開飯店,再去山裏找點下學的女孩子,來錢也快。要說之前他們不跟風呢?其實也怪身份限製,萬一木材廠要是被縣裏重視,等著從新分配工作,這鐵飯碗還能繼續端著。一旦都下崗,那點心思就沒了,還不如拿著點錢幹點生意。之前走的一些人下海,有的發財,有的賠的都上吊。所以對於這些保守的人來說,一旦有活路,他們就不敢冒險。


    張子劍看這些人也不敢再用啊!這都是好吃懶做的人,但凡有點心思的人,早就出去開創新天地了。改革開放遍地黃金,就算賠錢也是運作不好。但凡幹下海的都是敢吃人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人家沿海一帶,小學沒畢業都幹敢出一番事業來。還有一個就是潮州人,據說,窮的揭不鍋,找幾個親戚朋友借一點錢,在把唯一的房子抵押,背水一戰。


    這年月就缺這種人,不然早就發家致富了。


    當然風險也都伴隨著,無家可歸的也不在少數。關鍵是做事兒的態度,成與不成做過才知道,失敗了不要緊,知道怎麽失敗的,這種例子不在少數。


    知道該知道的情況,張子劍要走。張克群要張子劍的聯係方式,等著廠長回來,匯報一下他的想法,領導班子研究一下結果給張子劍通報一聲。


    張子劍搖手說道:“你告訴我的事兒,我還得想想。不用聯係我,到時候我還會來?”


    張克群也知道,今個話說的有些多。確實會讓對方多加思考,笑著說道:“那我們就等著你再來。”眼神中多有些不舍。其實腦子已經想到要蠱惑廠子等領導人,要張子劍點股份。把廠子賤賣,個人要點私股 不過分。


    他甚至想到張子劍開的娛樂場所規模多大,到時候多紅火,這裏麵參與的事兒得那些人,關鍵上麵人得到好處多一些,才能捆綁著他們這些小人物。


    這也就看出張子劍實力來,至於張子劍為何不留下聯係方式,張克群估計自己的職位還是有些低。要是廠長在的話,張子劍這位金主絕對留下聯係方式。


    張子劍開車出大門的時候,還看到靠近大門的幾個女孩,對著車飛媚眼。看一眼後,一踩油門加速離開。


    豔豔紅紅的地方,絕對有黑勢力籠罩著,這個跑不了。而且會出一位厲害的人物。之前沒聽過這裏亂,估計那個黑色人物有能力鎮住這一片,而且還懂規矩。亂子鬧的亂了,上麵必查。隻有表麵平靜,才不會引起注意,至於這一片投訴啥的。估計不少,但有人罩著也就不了了之。


    “回頭查查這一片誰罩著,誰是這批黑老大。”張子劍對著副駕駛的高飛說道。


    “其實這一片在縣裏和周邊算是有名的。”高飛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張子劍一眼接著說道:“我之前聽說。恩,就是您沒來之前,縣局的彥副局長關照過。而且他的兄弟在附近的村子。至於什麽兄弟不清楚,而且也不姓彥。


    木材廠邊上的村子叫厚魯村。劉姓居多,還有一部分畢姓。彥副局長的兄弟姓畢,叫,畢莊鑫。好像8年進去過,流氓罪。判了十年,沒到年限就出來了。我心思著和彥副局長有關係。”


    張子劍點點頭,高飛作為本地人,肯定知道這裏麵的事兒,加上他又在體製內,政府部門工作,消息啥的不缺。


    當然,高飛也不會主動的跟張子劍提這些事兒,隻有管到了才會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就好像民不告官不糾。看到了才會管,看不到也隻能等著被告知或者出事兒才知道。


    很平常的事兒。現在張子劍既然知道了,明白這裏麵多大利益,牽扯到那一程度的人。


    至於是誰當這一層的保護傘,明麵上的人已經出來了。但背後還有沒人有?


    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得專心開車,進入縣城人流多起來。


    回到辦公室,高飛給張子劍泡好茶,就出去忙事兒了。張子劍點上一根煙,思考著木材廠那邊能掀翻多大浪。自己能得到多少好處?


    現在縣裏多方麵打不開局麵,不然先試探一下火力?看看能引出什麽樣的人物來。張子劍不怕亂子,就怕執行力不夠。既然縣局有位保護傘,指望他們還不知道放多少水。一旦命令下去,估計木材廠那一片得消停一段時間,避過風頭。


    關鍵還是手裏沒人啊!得下個套子讓人往裏鑽。還得拿捏到把柄,控製幾個人,先利用起來。張子劍知道,目前他一竿子打不死一些人,那麽隻能退一步,等度過自己困難時期,在來個秋後算賬,這點是咱們黨的傳統,可見當初流傳下來的傳統多麽管用了。


    本來木材廠改製的問題,現在又發現新的問題,又提高一定政治高度。不管怎麽處理其他事兒,木材廠還得改製,還得安排人員,那塊場地也得利用起來。


    一時間張子劍腦子快成漿糊了,很多事兒聚集在一起,而且還環環套著。


    木材廠的人也不讓人省心,也有自己的打算。張子劍想要其他兩家個體木材加工的企業一起合並,這有點妄想了。拋開政治因素,純商業化角度,兩人個體願不願意另說,估計木材廠那些混子絕對有抵製的。大不了就是鬧,上訪等手段。


    現在加上木材廠外麵那些藏汙納垢等因素,外界也會給一定壓力。黑暗勢力也會威脅兩家個體,讓對方膽怯退出。一旦那地方成為焦點,關注的人多了,對那一片姹紫嫣紅的企業來說絕非好事。對方也會抵抗。也會駛出各種絆子。


    現在唯一的局麵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誰也不管誰,咱不給領導添麻煩領導也別找咱們的茬。


    瞬時間張子劍感覺給自己下套了,當初要是不知道木材廠的情況不給常坤壓力,就整不出這麽多事兒來了。


    官麵上還說市林業局給封殺,有恩怨的領導都換了好幾批了,這邊要是上心溝通,早就給解封了。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木材廠給解封啊!


    想到這裏,張子劍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桌子,現在想明白了,他麵對的不是一兩個存在的利益,而是一個團夥,這個團夥誰在主導,有多大有力量的人聚集在一起?可見影響力的廣泛了。


    張子劍想到了紀委,別看主要領導跟著縣委書記,其實還有一些人想要往上走,這樣的人張子劍還沒發現,隻要能溝通一兩位,利用起來調查一些木材廠周邊的事兒,那麽這就是一張很有價值的王牌。


    隻要掀起蓋子來,引出一片,對辛田縣也是一場風暴。李平和絕對收到最大的衝擊,掀蓋子的是張子劍,他在這場風暴中是主導著,受不到多大影響,但身為領導,領導責任還是要承擔一部分的。


    李平和畢竟是書記,管的就是幹部,出這麽大的事兒,還能繼續擔任領導嗎?這誰也不知道。


    要是運作好,拿出證據來,還是紀委方麵秘密調查的,和李平和談談。事情就能妥協,從而達到張子劍利益最大化。


    要是一上來就掀蓋子,老話說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辛田一亂,張子劍本來掌控的人就不多,處理事兒更是不得力。萬一亂上加亂,憑著張子劍來辛田不久,本身年輕,往上走肯定不能把書記的位子給他。上麵會派來主持局麵的救火隊員。


    派來的書記必須得壓住辛田的官員,甚至是從辛田早就走出去的領導。人家本來就一派係,這和張子劍要掌控的人有些背馳,甚至還沒等張子劍抓住機會就被人家壓一頭。(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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