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沒想到張明會是如此的陰險,那個段發更是一肚子的壞水,還偏偏要表現得如此道貌凜然,聽了兩人的對話。李時算是徹底的清醒了,感情是東窗事發,盜墓事件最終還是被人查出來了,他終究沒有逃離被牽連的命運啊!


    好在手上的戒指和那顆白色小石頭都融入身體了,李時根本不相信他們會查出什麽證據來,最讓他擔心的還是那個指紋,回想起來,李時從頭到尾也隻在田埂間留下了腳印,他沒有去被盜的墳墓,也沒有去觸摸兩名盜墓者的身體,又怎麽會留下指紋的?


    李時知道如果自己真在盜墓者身上留下了指紋,那對方要給自己加個什麽罪名,那他還真沒有任何辦法。法製社會是講證據的,一旦警方有了證據,那他還真的隻能強行越獄逃離了。


    想到這些事情,整整一個晚上李時都沒有睡著,拘禁室裏臭味難聞,蚊蟲又多,他按捺住性子熬到了天亮。不知為何,除了肚子有些餓外,李時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疲憊之感。


    一直到上午九點,李時才被帶去了審訊室,段發派來的是一男一女,跟他料想的差不多,沒有用強,隻是一盤問就是兩個多小時,直到中飯時間才把他押回去。李時早已知道了這些警察的策略和方案,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絲毫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下午二點的時候,毛雪帶了一名律師過來,與她們同來的還有梵露。從梵露的神情來看,李時也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肯定已經了解了,兩人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相互問候了幾句,梵露便沒有再說話,隻是她看李時的眼神微微有些不對,有怨恨,也有讚許,李時根本就看不出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時,想必你也知道,要打贏這場官司,還需要你全力配合我才行。”單獨的房間裏,律師雷妍與李時開始了深度交涉,毛雪與梵露也是默默地坐在旁邊聽著。


    也不知她們從哪裏找來了這麽一個年青貌美的律師,年紀看上去跟毛雪和梵露差不多,可氣質卻要比兩人成熟、知性不少,李時從沒有與律師接觸過,更不用說是這種女神級別的律師了。見對方一本正經的神情,李時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雷妍繼續說道:“現在我向你交個底,打傷宋龍這件案子倒是好解決,已經和警方談出初步結果了,事實證明是宋龍帶人進了毛雪的公寓,不過對方背景深厚,強行扭曲了事實結論,把他們侮辱毛雪的性質變了,而且你打傷宋龍等人已構成了事實依據,雖然對方承諾不再起訴你,但要求你賠償一筆巨額的醫療費用。”


    “多少?”以為自己聽錯了,李時有些錯愕的問道。宋龍是紈絝子弟,睚眥必報之人,如今雙手都被自己打廢了,又怎麽會同意李時用錢解決問題,再說宋龍家也不缺錢。


    “一百萬!”


    “這是六名傷者集體提出的。”


    雷妍想了想回道:“李時,你可以起訴,但成功的幾率相當渺茫,如果賠不起這筆錢,你有可能會被他們起訴坐牢。”


    “李時,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毛雪一旁低沉謙意道,“是我沒有告訴你,宋龍他是宋市長的獨生子,他家權大勢大,我根本就惹不起他,如果我不去參加那個什麽盛會,也就不會害你……”


    “毛雪,你不用自責,這是我自願的。”李時安慰了一句,便看向雷研問道:“雷律師,我想問下,除了賠錢外,宋龍家裏還提出了其它什麽要求嗎?”


    “沒有。”


    雷研回答幹脆簡潔,又道:“不過現在你還麵臨另外一個問題,就是烏龜山盜墓事件,我想問你,這件事情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當然沒有啊,我怎麽會去盜墓呢!”李時略顯激動的看著三人,不帶任何思索的道,“你們看我像是那種人嗎,如果我真是盜墓賊,那我早就逃了,這不明擺著他們想拉我的黑嘛,雷律師,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我伸張正義,實話跟你說吧,昨天下午我是去過烏龜山,可我那是去和張小琳分手,之後就在山上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當時我並不知道那裏有人盜墓,之後回來我就在時代網吧過了一宿,這些都是可以去調查的。”


    李時說的有板有眼,容不得雷研三人不相信,再說他說的句句實話,就是張明帶人去調查也不會有絲毫差離。昨晚李時就反複的想了很久,他很自信自己沒有留下什麽指紋,張明想來個欲加之罪,門都沒有。


    李時甚至早就想好了多種方案來應對,當然能夠以正規方案來解決那自然是最好,實在不行,把他逼急了,那李時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直接開遛就是。


    天下之大,李時不相信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經過此次事件,李時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社會有錢不如有權,有權還不如有拳,隻有自身強大了,才是真正的強大。法律解決不了的問題,還得靠武力解決才行。


    對方要求賠償一百萬,這不是變相的讓他承諾錯誤?李時一聽就明白了,賠償一百萬後他還是不能出去,要是自己真拿出這筆錢來了,說不好警方還有其它帽子扣給他,所以李時是不可能答應賠償的。烏龜山盜墓事件這個就是例子,僅管警方沒有直接證據,可李時心裏也沒什麽底,如果警方一定要拿這件事情來說事,弄假證也是有可能的。


    ……


    廣南市人民醫院,其中一貴賓病房,宋龍的雙手已打上石膏掛在脖子上,隻見他神情低落的靠在床上,坐在床邊陪同的是一名五十來歲的婦人,手裏拿著一盤水果正一臉愁容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小龍,你不吃飯,這水果很甜的,你多少嚐點吧,你要一樣不吃,媽媽很擔心的你知道嗎!”中年婦女穿著打扮看似樸素,可骨子裏透露出來的高貴氣質卻是常人所不能相比的,身為市長夫人,全玉梅對獨子的關愛比任何人都要深厚。


    宋龍出了這檔子事情,這跟全玉梅的嬌慣脫離不了關係,所以她很自責,甚至心裏還很後悔,隻是後悔也已經晚了。以前隻要大大小小的事情,隻要宋龍人沒事,全玉梅都會想辦法解決,然而這次算是碰到鐵板了。


    “媽,那個李時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吃東西,你勸我也沒有用。”宋龍一臉倔強不服的望著全玉梅,以絕食來給自己的母親施加壓力。


    “小龍,媽媽說的話你怎麽就聽不進去了呢!”全玉梅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件事情你爸爸已經在安排了,但是最近市裏正在換屆選舉,他也不敢有什麽過激的行動,你要懂事一點,多體諒你爸爸,知道嗎?”


    “我不管,我要報仇,媽,我的手廢了,難道你忍心看著我每天吃飯,睡覺,上廁所都要人照顧嗎,我這個樣子還怎麽出去見人,你讓段叔想個法子把那個李時槍斃了,隻要爸爸開口,他們肯定有辦法可以做到的。”宋龍咆哮吼叫著,這時門被推開,一名戴著眼睛穿著灰色襯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宋龍頓時就安靜了,喃喃喊道:“爸爸!”


    “健行,你來了。”全玉梅也起身打了聲招呼。


    “小龍,你太胡鬧了,這裏是醫院難道你不知道?這麽大聲,我在過道裏就聽見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爸爸是誰,還是你不把我的帽子給折騰下來你不甘心?”宋健行一進屋就是一陣數落,說得宋龍立即就低下了頭。


    宋健行這才滿意的接著說道:“下午我請假,沒事過來陪陪你,小龍,剛才我問過醫生了,你的手恢複的幾率還是很大的,隻是時間要略微要長些,正好這段時間你也可以好好修養一下,少給我出去惹事了。”


    “爸爸,難道……你打算就這麽放過對方了嗎?”宋龍可憐巴巴的望著宋健行,他可以在自己的母親麵前耍橫,卻不敢在宋健行麵前撒野。


    宋健行沉吟了一會,道:“李時已經被關起來了,至於如何處理,段發會有一套方案的。小龍,你應該明白,我總不能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就直接下令要了李時的命,再說我也沒有那個權利。你媽媽應該已經和你說了,市裏正在進行人事調整,爸爸有可能會調去省委辦公,你二十幾歲的人了,也應該懂點事了,要明白,隻有爸爸職位越高,你們的生活就越有保障。要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做什麽事情都是要講究個策略的。”


    “爸爸,我知道了。”宋龍認真的點了點頭。身為宋健行的兒子,宋龍又怎麽可能會聽不懂官話,聽說父親有可能調去省委,他心下立即就高興了起來。父親升職,這不代表他宋龍也升級了?


    宋健行就是這麽教育兒子的,不但沒有責怪,還說出一堆安慰的話來寬他的心。以前宋龍在外頭惹事,宋健行都派人給他擦屁股,這次也不例外。李時弄廢宋龍的雙手不但沒能讓這一家子吸取經驗教訓,而且還變得更為猖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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