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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開了。


    這間屋子裏麵全部是打開的大箱子,裏麵放著各式各樣的珠寶, 寶光令人迷醉, 還有些箱子裏是裝的精致而昂貴的衣物,衣物上墜有各種寶石,件件光彩奪目。這些東西如果出現在平時的話,沒有哪個人能拒絕得了。可惜現在性命攸關, 而且這些東西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穀鬱歡哪有心思欣賞, 她從掛著的衣服裏麵找到了一件輕便的男裝,這件男裝的領口縫上了一圈圓潤的珍珠,大概因為這一串大小近乎完全相同的珍珠已經很珍貴了, 就沒有做別的裝飾。她換上之後覺得稍微有點大,但並不影響她的活動。


    在房間裏找了找, 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東西。


    穀鬱歡關掉了這扇門,打開了122號門, 這扇門裏堆滿了金幣。這裏的夜晚的光線比白天更好, 白天一直下著雨,整個城堡裏麵都陰沉成的,晚上雨停了,反而有月光照射進來, 不用僅僅依靠燭光, 整個房間反而比白天要亮堂。


    這間房又全是金幣, 金燦燦的。


    穀鬱歡從前玩過解密類的探險遊戲, 什麽xx莊園、xx之城、xx的秘密之類的,不過她膽子不算很大,不大喜歡玩恐怖主題的。單純解密的話,她還很喜歡這類的遊戲,所以心裏多少有點數。


    這種遊戲往往都是在各個房間裏尋找有用的東西,然後根據線索找到離開的方法,這就要考驗玩家的耐心和觀察力了。現實版的就完全是生存遊戲了,和‘玩’遊戲不是一個概念。


    關掉這扇門,穀鬱歡又在黑夜裏打開了其它的門,在打開第八扇門的時候,她見到的終於不各種金銀珠寶了,這表示她可能在這個房間裏麵找到有用的線索。


    這間房間落了厚厚的灰,但不難看出它未被閑置之前,布置得應該是非常華麗的,裝飾這件房間的人顯然是用了很多的心思。這是一個女人的房間,而布置出這個房間的很可能是個男人。


    穀鬱歡的母親是一位推理小說家,在圈子裏非常的有名氣,她從小就注重培養兒女的思維能力,在母親的教導下,她的思維能力很強,初中的時候就開始嚐試進行文學創作,但比起母親的嚴謹,她的想東西更加的發散。


    搜索了整個房間之後,穀鬱歡卻有些失望,因為她發現的唯一能算得上是線索的,僅僅是床頭上掛著的一幅油畫。畫中的背景就是這個房間,畫中的男人是這個城堡的主人——藍胡子國王。隻是畫中的藍胡子國王異常的年輕,他真回頭看站在他身後金發的美麗女性,兩人的手交疊著放在桌椅的靠背上,藍胡子國王的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容。


    畫裏的藍胡子國王雖然怪異而醜陋,但他臉上的笑容顯得英氣蓬發,如朝陽般燦爛,如果不是那標誌性的藍胡子,穀鬱歡簡直不敢相信畫中人和現在陰沉可怕的國王是一個人。


    “……咦,時光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當然沒人能回答她。


    穀鬱歡有個毛病,越是緊張的時候,嘴越是貧。


    抱著‘可能’是道具,還是隨身帶著比較好的想法,穀鬱歡將相框拆下來,取出油畫折疊好之後放進衣服內側的口袋裏麵。


    房間裏再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穀鬱歡繼續搜索。


    整個三樓好像都是‘城堡主人’的私人領地,大多數房間都放著金銀珠寶,剩下的房間大多被閑置了,但從裝飾上看,這些從前的住客都是各式各樣的女人,但這些房間並沒有給穀鬱歡帶來其它的收獲。


    下半夜,穀鬱歡終於有了新的發現,她找到了藍胡子國王的房間。


    這個房間給人的感覺不大好,灰暗、陰沉,窗戶沒有打開,連月光都照不進來,穀鬱歡將燭台放在書桌上,看到了書房牆壁上的數個畫框,這些畫框排成一排,畫框中全是栩栩如生的年輕姑娘,每一位臉上都帶著端莊的笑容,每一幅畫的背景都是城堡的大門。


    排在第一的畫中美人和房間裏找到的畫中人一模一樣。


    這位大美人應該就是藍胡子國王的第一位妻子了。


    穀鬱歡還注意到,這些畫中美人都出奇的相似,這種相似並不是因為她對西方麵孔的辨識度太差,而是因為她們都有統一的特點——金發、寶藍色的眼睛。


    也不是每一幅都是如此,穀鬱歡雖然進入了這個奇特的世界,但是她的長相沒有變化,此時她的畫像掛在最末端,就像是一盆綠豆裏麵的黃豆,怎麽看都像是不小心給混進去的異端。


    “……我怕不是藍胡子國王喜歡的類型吧?”


    這個鬼遊戲!


    在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裏,穀鬱歡隻能自己跟自己說話,消磨一點黑暗帶來的恐懼。也是奇了怪了,就算是黑透了的夜,也該有一點鳥兒蟲兒的聲音吧?可是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靜得可怕。


    一共三十九幅畫,三十九位王後,加上穀鬱歡自己,湊足四十人整。


    穀鬱歡打了個寒顫,凝神拉開書桌的抽屜,發現了一堆碎紙片。


    “拚圖?”


    大多數的解密遊戲,還真是都會有拚圖這個關卡,而這個關卡往往是穀鬱歡最喜歡的,她曾經拚過多張組成數量為五千多片的大型拚圖。


    這張‘拚圖’不過渺渺數百張碎片而已,實在是太過輕鬆。穀鬱歡被這個‘關卡’弄得心神放鬆,將碎紙片取出來放在桌子上,凝心靜神,漸漸的拚出了一個含笑的女人的麵容。


    金發的美麗女人luo身坐在羊絨地攤上,身上僅僅有一條半透明的紗巾做毫無意義的遮擋,就這樣依靠在床邊嫵媚的笑,這是個非常色氣的笑容,帶著強烈的xin暗示,她寶藍色的眼睛裏好像長出了一把小勾子,肆意的勾著畫外的人的心。


    她五官非常的精致,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穀鬱歡直覺要是個男人,肯定是受不了這番勾引的,即便是個女人,她都看著畫中的人入了神。


    藍胡子國王的第一任王後啊!褪去了端莊的麵皮,像是一朵綻放的罌su花……


    在穀鬱歡的主時鍾,那畫中美豔非凡的人忽的勾起了唇……


    不知道哪來的一股風,穀鬱歡手一抖,碎片被她弄亂了。


    顧不上碎片亂不亂了,她現在一腦門的汗,背後發涼。


    ……這畫!!!


    活啦!


    “噠噠噠”、‘噠噠噠’


    因為燭火已經熄滅了,黑暗中聽覺被放大,再加上此時的城堡安靜得跟鬼城一樣,一點聲音都會無限的放大。


    藍胡子隻會在白天回到城堡,那麽會是誰呢?


    穀鬱歡強壓下的恐懼開始作祟,她努力想要平靜下來,但是心跳如同在大鼓一樣——噗通、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甚至緊張得有些呼吸困難了。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來了,來者輕輕的敲了敲門。


    “美麗的王後,我來了。”


    幾個字像是一直被人包在濕潤的舌頭裏,所以吐出來的時候每一個字都非常的溫軟,帶著一種濕潤的沙啞。


    美麗的王後這這幾個字觸發了穀鬱歡的記憶,她沒有放下手上的銅燭台,壓低聲音:“我在裏麵。”


    門被打開了,出現在月光下的男人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色長袍,□□著胸膛,行走間露出大片的肌膚,修長而有力的腿幾乎全袒露在外,完美的曲線在月光下閃著柔光,看到這一幕的穀鬱歡居然突兀的產生了口幹舌燥的生理反應。


    顏值簡直是太過關了……


    大抵世間的美色不惑人,隻是因為算不上‘美色’而已。


    看到他臉的時候,穀鬱歡微微的愣了一下。


    一見到穀鬱歡,他就上前熱切的擁抱她,絲毫不奇怪她手上握著銅燭台,握著她拿著銅燭台的手腕,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如海水般的湛藍眼睛注視著穀鬱歡:“別怕,美麗的王後,我來了,放輕鬆!放下它!”


    穀鬱歡軟下了背脊,順從的讓男人拿走了她手裏緊握的燭台。男人將燭台放在會桌上,並重新將燭台點燃,他的側臉又出現在穀鬱歡眼前——他的左眼有一顆小痣。


    左眼尾的痣被稱之為桃花痣,之所以關注這顆小痣,是因為穀鬱歡的男朋友在同樣的部位,也有一顆小痣。


    這顆小痣,使得穀鬱歡對這位——王後的情人稍微放下了戒心。


    [藍胡子定律第四條:美麗的王後有一位英俊的情人,他會在下半夜出現]


    當然,這個一個標準的西方長相的男人,西方人的英俊和東方人的不同,他們五官更為立體,往往能用一雙深邃的眼睛將人吸進去。穀鬱歡的男朋友當然是一個東方人,她從小到大都是顏狗一條,找的男朋友顏值肯定是過關的,兩個人不是一種俊。


    穀鬱歡不留痕跡的推開了這位情人先生。


    “我瘋狂的思念你,親愛的!”


    情人先生的愛就像湧動的岩漿一樣炙熱,他不容拒絕的摟著穀鬱歡,親吻她的發絲:“國王已經很久沒有離開城堡了,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你了,親愛的。美麗的王後啊!對你的思念讓我每天都沉浸在無邊痛苦裏,像是有一把匕首時時刻刻在不停的剜著我的心,隻有在見到你的時候,這種酷刑才會暫時停下來。”


    穀鬱歡:“……”


    ……我是一個有男朋友的人!!!


    盛世美顏……


    穀鬱歡扭過了頭。


    男人因為她的動作而注意到了桌上的油畫碎片,急切的問她:“親愛的,你又在找對付國王的辦法了嗎?”


    穀鬱歡神色微動,男人拉住她的手。


    “我請求你,親愛的!請不要在尋找對付國王的辦法了。就這樣保持現狀罷!”


    穀鬱歡心中一動,嚐試著說:“你不想每天見到我嗎?不想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嗎?”


    “想的,比起永遠和你在一起的願望……如果這個願望會給你帶來危險的話,我寧願一開始就不要遇到你。”


    男人的話是那麽的真摯,盡管穀鬱歡拒絕了他的擁抱,但他還是呆在穀鬱歡身邊,陪同著穀鬱歡對三樓進行地毯式的搜索。途中,他一直用一雙盛滿了憂鬱的藍眼睛戀慕的看著穀鬱歡。


    在他的陪同下,穀鬱歡渡過了一個安穩的下半夜。


    天快要亮的時候,她搜索到三樓的最後一個房間,忽如其來的產生了不可抑製的困倦。


    情人先生溫軟的話到了她的耳邊——“天快要亮了,美麗的王後啊!讓我送你回到你的房間裏吧!”


    聲音越來越輕,似乎怕心愛的人無法入眠。


    “……願你有個美夢。”


    穀鬱歡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d、《續黃粱》


    e、《阿秀》


    f、《幹將莫邪》】


    剩餘答題時間——180秒。


    這道題是紅色題幹,其選項一共有六個。穀鬱歡轉過頭去看哥哥的題版,兩個人的題目一模一樣,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哥……”


    穀藝興:“……我不知道,應該選哪個?”


    穀鬱歡下意識回答:“選f”


    【恭喜你,回答正確,獎勵一朵小紅花】


    穀鬱歡倒吸了一口涼氣,哪裏還不明白穀藝興打的什麽主意:“哥……”


    “沒事,”穀藝興揉了揉妹妹的發頂:“沒事!我也還可以答題……選f”


    倒計時停止。


    【恭喜你,回答正確,獎勵一朵小紅花】


    穀鬱歡炸毛:“要是這道題隻能有一個人回答,就跟上次的多選題一樣,別人已經選擇的就不能再次選擇,那怎麽辦?這道題隻有一個正確答案。”


    穀藝興瞪妹妹一眼:“你瞎操心什麽!就是因為隻有一個正確答案,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放心吧,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穀鬱歡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有點將信將疑,反正剛剛的火氣是散了。


    穀藝興見妹妹不生氣了,也鬆了一口氣。剛剛誘使穀鬱歡答題的時候,他當然不可能想得這樣長遠,更沒有把握正確答案可以多次選擇。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敢拿穀鬱歡的命去賭。


    不能賭她的,那就隻能賭自己的了。


    很奇怪的是,這次兩人回答完問題之後,倒計時停止了,可題版並沒有消失。畫麵倒是變了,穀鬱歡的題版上一片空白,中間漂浮著一個‘1’的數字,穀藝興答題之後,‘1’變成了‘2’,穀藝興的題版上也是‘2’,幾秒之後,兩個人題版上的數字一起變成了‘3’。


    時間僅僅隻有三分鍾而已,最後幾秒鍾,數字固定成‘5’,到倒計時完畢也沒有再改變。


    【觸發‘聊齋誌異’副本——玩家集結完畢,開啟多人副本‘聊齋’,‘屍變有疑,端查其跡’,請在盡快脫離聊齋副本。】


    ……


    “自我介紹一下,穀鬱歡”


    “嗚嗚嗚嗚”


    “穀藝興”


    “嗚嗚嗚嗚”


    “我叫宋李”


    “送禮??嘿嘿。哥們,叔叔阿姨給你取這個名字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穀鬱歡驚疑不定的看著最後說話的人:“你是男的?”


    “純爺們!”


    自稱純爺們的人,立刻受到了四道目光的掃射,連一直蹲在角落裏哭的小姑娘都抬起了頭,秀氣的打了個嗝。


    “你們這樣看著我幹什麽,我哪裏長得不像個男人了?!”


    “除了聲音,哪裏都不像。”


    吐槽完之後,剛剛介紹自己說是叫宋李的男人伸手去推了推鼻梁,結果鼻梁上並沒有眼鏡,推了個空,訕訕的放下手:“詳細介紹一下,我叫做宋李,姓宋的宋,姓李的李,不是禮物的禮。職業是人民警察,價值觀是唯物的。”


    宋李身上穿著一件灰不溜秋的短褂,皮膚黝黑,頭上紮著把頭巾,裹住了頭發。這一身樸實老農民的打扮,和他儒雅的動作完全不搭,搞得違和感十分的強。


    不隻是他,每個人都‘變裝了’。


    穀鬱歡進入藍胡子副本的時候,就已經變裝過了,她當時是在城堡裏醒過來的,單獨一個人躺在床上,被女仆叫起來給藍胡子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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