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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續黃粱》 !!!


    穀鬱歡此刻感覺腦子都要爆炸了,宋李將昏迷過去的穀藝興弄到床上去之後, 回來看到的就是穀鬱歡陰沉的神色。同為女性,周琪琪的表現令人覺得有點鬱悶,但說句‘女孩子、‘年紀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過去了,她這樣的反應其實也正常,膽小是膽小了一點,但她也在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 這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和周琪琪比起來, 穀鬱歡根本就不像個女孩子,穀藝興拋開不說, 心理素質起碼比駱以軍要好。


    因此,穀鬱歡此時的樣子讓宋李心裏一咯噔。


    宋李:“小穀,你沒事吧?”


    下麵又鬧起來了,聲音還很大。宋李也顧不上穀鬱歡了,往外麵看。


    穀鬱歡跟著他走到窗前往外看。


    隻見店家老翁的兒子滿頭的汗, 語無倫次的說:“死了、死了、都死了!!她……屍體也不見了。”


    整個大堂的人都被他驚動了,老翁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鱉孫, 喘口氣,好好的說話。”


    老翁的兒子連連喘了幾口氣:“訂好的棺材送來了, 我剛剛去後院一看, 卻見昨兒來的車夫睡在通鋪上, 怎麽喚都喚不醒。我一探鼻息, 居然都斷氣了。那擺在外麵的阿容屍體也不見蹤跡, 爹——這這——”


    老翁:“慌什麽!快快去報官。”


    一群跟著曾舉人的書生們拉扯住老翁:“還得請個大夫來!曾兄還暈著呢!”


    老翁:“請請請,都請。各位大老爺,先放開小老兒,容小老兒去後院瞧一瞧。”


    ……


    ‘哢’


    穀鬱歡深深吸了一口氣,關了窗:“我們也跟過去看看。”


    留下駱以軍守著一傷一昏的兩人,由店家老翁的兒子帶路,穀鬱歡兩人跟他們去後院,因為同去的不止是兩人,剛剛在大廳中的人都有意跟著去看,兩人也就大大方方的,不必躲藏著跟在後麵。


    路途中,穀鬱歡的心思全用在琢磨《續黃粱》上了。


    《續黃粱》這個故事講的是一位曾姓舉人被批命說他有二十年的宰相生涯,他與同行人進入和尚廟避雨,與廟中和尚略一打招呼,曾某便呼呼大睡。睡夢中,曾某當真做了宰相,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在夢中他日夜荒yin無度,殘害百姓,不辨忠奸,享受了二十年的宰相生活之後,被判流放,死於強盜斧下。死後受油炸、刀山、火海之刑罰,並投身成一個女子,受不白之冤,淒慘死去。


    曾某醒來之後,對追求榮華富貴的心思就淡薄了,遁入深山,不知所蹤。


    這可不算是因為一個夢而誤了終身嗎?


    《續黃粱》的夢境是非常真實的,按照原文上講,曾某在夢中的前二十年享受多奢靡,他在二十年之後就受了多大的苦楚,每一種痛苦都是切實感受到了的,有痛覺。


    她哥會在夢裏遇到什麽呢?大概也是先甜後苦……都說了是死亡條件了,簡直不能想她哥會在睡夢中經曆曾某遇到的慘事。


    穀鬱歡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


    這時候,眾人已經跟隨老翁一起走到了後院這排小屋,穀鬱歡細細的觀察昨日女屍停留的房子。


    隻見昨日躺著女屍的床板上寫著一行血字,王生湊近一看,呆呆念:“賤人害我——”


    整好四個字,光看字就滿滿的戾氣撲麵而來,叫人覺得不舒服。


    “這這——”


    老翁的兒子滿臉的驚駭,嘴裏要吐出什麽話來,就被老翁一巴掌給拍回去了。


    宋李和穀鬱歡對視一眼,站出來怒聲叫道:“老翁,你這兒媳婦到底是怎麽死的?你知不知道她昨夜忽然‘活’過來了,害死了我三個兄弟,我是破窗而出才逃過一劫。”


    老翁:“我這兒媳婦福薄,是病死的。”


    宋李冷笑一聲:“看她留的字,可不像是病死的,明明就是被人害死的。”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老翁。


    老翁:“你如何這樣說話!你說的也無人看見,小老兒還疑心你殺害了你同行的三人,然後偷了我兒媳婦的屍體,嫁禍給她呐!”


    宋李:“……”


    哦豁,倒打一耙。


    “我看見了!”


    穀鬱歡:“我昨天聽到有異常的響動,就過來了看看。哪知道見到個頭係白巾、渾身青白的女人站在窗前。她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活人。”


    老翁這下沒話可說了。


    眾人都是議論紛紛,麵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來,如果不是大雨難行的話,恐怕立刻就收拾東西離開客棧了。


    老翁好半天才歎了一口氣,跟身旁的兒子說:“你快去報官。”


    又跟眾客人謝罪:“小老兒真不知裏麵的緣故,但諸位貴客大可放心,我這兒媳婦的死,絕不能和什麽凶殺案扯上關係。都是老老實實做生意的本分人,沒有亂七八糟的事。一切等官爺來了,自有定奪。”


    大家被他這一番話說動,不怎麽恐慌了。還有一原因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好像都格外的膽大,百無禁忌。


    曾舉人的同伴高聲道:“別忘了請大夫來!”


    老翁的兒子高聲應答。


    穀鬱歡想攔著老翁的兒子問幾句,沒想到這人跟個溜手的泥鰍似的,一聽了他爹的吩咐,從旁邊小門出去,就跑沒影了。


    ……


    兩人回房之後,將事情講給駱以軍和周琪琪聽。駱以軍怕有人懷疑他的身份,在外麵一句話都不能說,周琪琪臉還腫著,不能去外麵見人。


    穀藝興就不必說了。


    進入聊齋副本的第二天,能真正自由活動的隻剩下了穀鬱歡和宋李兩人。


    不能這麽下去了,屋裏的人都感受到了事態緊急。


    宋李又開始嚼豆幹了:“這店家兩父子都怪怪的,我覺得可以從他們身上入手。”


    下午雨稍稍停了一會,店家的兒子帶著官差和大夫回到了客棧,官差一共來了四個,進門之後也不去後院裏探查,隻顧著坐成一桌。店家老翁從後廚裏切出幾大盤鹵肉,又端出幾碗熱騰騰的白水麵,這幾個官差讚店家老翁會來事,喝了幾盅酒之後各個暈暈乎乎,去了後院之後還能探查個什麽,卷著被子就在大通鋪上睡過去了。


    店家老翁又喚又勸,請他們換個地方休息,可這幾個官差醉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哪還管他嘴裏說了什麽話。


    目睹這一切的穀鬱歡:“……”


    指望這群官差有什麽線索是指望不上了。


    還好請來的大夫比較靠譜,他穿著身長袍,提著個木頭藥箱,給曾舉人把過脈之後,隻說曾舉人是昏睡過去了,短時間之內沒有大礙,但還是要盡快想辦法把他喚醒才好。大夫看完之後,又給穀藝興看了看,也是一樣的說辭。


    幾人當然不敢讓他給臉還腫脹的周琪琪看診,但向他要了一些消腫化瘀的藥膏,給周琪琪塗上了。


    大夫離開房間之後,房間的桌子上憑空出現了一張紙條——【新地圖開啟】


    駱以軍:“這是什麽意思?”


    幾個人進入客棧之後就發現了,客棧好像是獨立存在的一樣,五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離開客棧。大概是因為官差的到來解鎖了地圖,總之他們能夠離開客棧了。外麵又開始下雨了,穀鬱歡和宋李就沒有走太遠,僅僅是順著小路探查了一圈,這條路兩旁的樹木長得非常茂盛,以至於泥路上隻有零星的雨點。


    順著這條好像沒有盡頭的道路走了一段距離,兩人就往回走了。


    宋李伸手去接雨點,忽然說:“……我女兒最喜歡下雨天了。”


    宋李是幾個人中歲數最大的,大概是職業的緣故,他給人的感覺非常的‘正’。早上周琪琪遭毆打的時候,他是衝得最快的,見攔不住暴起的雜貨商,就用自己的身體幫周琪琪擋了幾拳,現在臉上還有點青腫。


    穀鬱歡:“宋哥孩子該上初中了吧?”


    宋李笑了:“哪啊!我三十才結婚,姑娘現在才六歲,長得像她媽媽,特別漂亮。犯了錯,眼睛眨一眨就沒人舍得罵她了,在我們家簡直是個小霸王。可惜我沒把照片帶在身上,否則能給你瞧一瞧。”


    穀鬱歡:“以後有機會的。”


    “對呀!隻要出去了,未來的日子還長。”


    宋李笑眯眯的說,他將手中接到的雨水全部倒掉,眼睛注意到客棧外牆下的水窪——客棧門口都是泥路,凹凸不平,大大小小的水窪不規則的排列著,水窪清澈可見影子。宋李看到的這個水窪中,就有模模糊糊的人的倒影,他猛的抬頭。


    “大夫?!”


    穀鬱歡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趴在屋頂上的大夫,這人看完病了之後不是就告辭離開了嗎?怎麽會趴在屋頂上?


    大夫這個動作好像是趴在房簷上的,整個腦袋都在房簷之外,剛剛水窪裏倒影的都是他的頭顱。剛剛乍一看,嚇了宋李一大跳,還以為是什麽神神鬼鬼的東西。


    穀鬱歡:“大夫?大夫?”


    雨忽然下大了,大雨中根本看不清這個大夫的神情,也不知道是聽沒聽到他們的呼喊。


    穀鬱歡:“……他睜著眼的呀!怎麽不說話呢?”


    此時,兩人都覺得有點不對了。


    ‘嘩啦啦’


    雨水衝刷在大夫身上,雨水從房簷凹處往下流——居然是紅色的。


    大夫的身體順著水流往下滑,最後‘嘭’一聲砸在泥水中,就落在穀鬱歡兩人身邊,混合著血水的泥汙濺在兩人身上,隻聽一聲大叫。


    兩人都抬頭看向駱以軍,他剛從裏麵出來就看到這,整個人都懵了。


    穀鬱歡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視線終於暫時恢複了,也看清楚了大夫的慘狀。


    大夫從屋簷上落下來的時候整個人上翻,胸膛大開,裏麵本該跳動的心髒已經不見了。


    “嘔——”


    “嘔——”


    穀鬱歡:“駱哥吐就算了,宋哥你不是警察嗎?”


    “嘔——小穀啊!你是不是對警察的職務有什麽誤解,我宋哥隻是個片警而已。涉及到這種情況,絕對輪不到我們來處理。嘔……”


    穀鬱歡:“……哦”


    說起來也是倒黴,駱以軍特地過來找兩人,結果過看到了這一幕。


    眼看兩個人一時片刻停不下來,周圍的酸腐氣味越來越重,為了避免自己也加入嘔吐大軍之中,穀鬱歡蹲下來拉扯被大夫緊緊攥在手裏的藥箱帶子。


    嘔吐完第一輪正在中場休息的宋李:(○o○)


    嘔吐完第二輪正在中場休息的駱以軍:(○o○)


    ……這小姑娘膽子簡直賊大!!!


    駱以軍快要跪了:“爸爸,你拿這個幹嗎?”


    穀鬱歡此時已經順利取得了藥箱,抱在懷裏:“他看病的時候我就注意了,他藥箱裏麵藥物挺齊全的,什麽都有!誰能保證這幾天我們都不受傷,這肯定能派上用場。走了,快回屋。你的妝好像花了。”


    駱以軍汗毛都炸了,掩著臉麵跟著兩人快速小跑回了房間。


    小碎步,搖曳生姿的還挺好看。


    ……此時此刻都沒忘記自己現在是個大妹子,求生欲可以說是非常的強大了。


    ——副本中可能出現其它題目的線索。


    ——紅色題幹題目答錯可能送命,綠色題幹題目答錯扣除小紅花。


    ——小紅花數量為零的時候,會被強製進入‘複活賽’,這個複活賽一聽就不是很簡單的玩意。


    ——每次‘八十一道送命題app’出題的時間可能是中午十二點。


    穀藝興的題目為【(單選題)萵苣姑娘的教母有許多的秘密,一下哪個選項是她最重要的秘密?


    a、教母的真實身份是一位邪惡的巫婆


    b、教母毒死了白雪公主的母後,並且嫁給國王做了新任王後


    c、教母有一件紅色的鬥篷


    d、教母除了喜歡萵苣少女之外,還喜歡吃萵苣


    e、教母需要吃小孩來維持自己的容顏


    (來自審判者的友情提示——這是一道送分題,錯誤扣除一朵小紅花,正確獎勵一朵小紅花。玩家小紅花數量為零時,將強製進入‘複活賽’副本。)】


    兄妹倆人的題目都是懸浮窗,這種懸浮窗也並不是僅僅自己可見。穀鬱歡回答對了題目之後,轉過頭就看到了穀藝興為難的神情,他如果在副本裏麵得到過提示的話,應對這道送分題就不會蹙著眉頭了。


    這道題不能靠分析來得到確切的答案,因為它本身就非常的主觀。


    時間隻有十分鍾,‘審判者’在八月十二日教會了他們一個道理——地球人們!時間觀念是非常重要的。


    在答題的時候超過了限定時間,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但穀鬱歡也不想知道。很明顯,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穀鬱歡:“哥,你是不是沒聽過萬能選擇題口訣?”


    穀藝興……穀藝興還真沒聽說過。


    這一聽就不是學霸該知道的玩意。


    穀鬱歡清清嗓子:“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同長選a,同短選c,長短不一選b,參差不齊選c。恩恩,咳!口訣聽起來很簡單,但是要判斷出正確的題型可不容易,有好多人都是栽在審錯題上麵的。哥,你別不信!我高考的時候數學選擇題全靠這套口訣,最後隻錯了一道題,還是因為審錯題,套錯了公式導致的。”


    穀藝興:“……”


    穀鬱歡其它科目尚好,唯獨數學這一門不開竅,當年她高考的時候可把穀藝興愁死了。沒想到他廢了這麽多功夫給妹妹補課,結果考場上這倒黴孩子居然靠套‘異端’公式!!!


    要換個時候,穀藝興能原地爆炸,給她念一聲‘阿彌陀佛’超度她。


    因為這道題答錯不會立刻死,所以兄妹倆的情緒還是比較穩定了,寶刀未老的穀鬱歡研究了一下題目。


    “參差不齊,選c”


    穀藝興:“那就c吧……”


    【恭喜你回答正確,獎勵一朵小紅花】


    穀鬱歡:“……錯覺嗎?怎麽好像語音提示卡卡的。”


    穀藝興:“……錯覺吧!”他亦有種對奇怪勢力低頭的羞恥感。


    總之,事實勝於雄辯,穀藝興對學渣的智慧徹底服氣了:“……再背一遍公式,我記一記。”


    穀鬱歡:ヽ( ̄▽ ̄)


    這時候已經有好幾撥人到eg公司了,有些人在警察的帶領下,直接進去的,有兩撥好像跟穀鬱歡他們一樣,是來找人的,有一波很幸運的找到了人,另一撥走的時候臉色灰敗,明顯是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如果不是突然app突然出題的話,穀鬱歡已經忍不住去詢問了。


    剛剛兩人就已經注意到了,守在外麵足足有六七個警察。這些警察看到穀鬱歡兩人從房屋後拐出來,絲毫不驚訝,應該是早就發現兩人在這裏了,可能還秘密的注意他們好久了,隻是因為他倆沒什麽動作,所以才沒有管他們。


    其中一個黑臉的警察冷冷的看著兩人:“幹嘛的?”


    穀鬱歡:“我來找人的,我男朋友在eg公司上班,我們失去了聯絡。現在這裏是怎麽回事?我們能進去找他嗎?或者請你將他叫出來。”


    警察如有實質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要活著才能給你叫。”


    這句話不是什麽嘲諷,可以說是實事求是,非常的實誠。


    可這種實誠真叫人難受。


    旁邊的警察取來一個本子,遞給穀鬱歡:“前麵寫你男朋友的名字,記得身份證號的將身份證號碼寫上,後麵一列填微型智腦的編號,如果你能記得住的話。最後麵寫上你自己的身份信息,兩個人都要登記。”


    不隻是這兩個警察,好像在這裏執勤的所有警察都失去了和人交談的欲望。要是在八月十二號之前,警察和民眾聊兩句是正常的事情,特別是在現代社會,人和人失去聯絡是多麽要緊啊!此刻,卻顯得稀鬆平常。


    其實他們也沒有為難兄妹倆,但態度出奇的冷漠。


    甚至他們看人的目光都有些麻木。


    穀藝興本來是想問問有關於‘八十一道送命題app’或者是關於‘審判者’的事情的,可是看到他們的樣子,也沒什麽問的興致了,他們顯然也不會知道得太多。


    穀家經受過的離別,也是每一個家庭正在經受的,以後的離別,或許也不會比現在更少。


    警察:“你們在這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


    等警察小跑著出來的時候,麵對兩人的時候目光沒有剛剛那麽冷硬了,帶著一點同情,一點感同身受。


    “eg公司還在的員工在昨天下午統一進行登記,裏麵沒有你男朋友的名字,這個名字也很難重名。今天早上最後一波統計,補錄的人裏麵也沒有叫這個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十三號的時候,他不在eg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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