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設置有80%的防盜比例, 等待72小時可顯示更新內容哦~  也就是說,副本中近四天的時間,現實時間隻過了四個小時左右。


    穀鬱歡:“可是桌子上的飯菜都餿了……”


    忽然,穀鬱歡停頓下來:“……是溫度。”


    答題的時候,穀鬱歡的精神可以說是高度集中, 但身體對過高的溫度是有反應的, 空調停止運行之後的那一段時間, 溫度奇高, 她差點脫水。


    穀藝興:“我當時在車內,也覺得溫度非常的高。”


    這些菜腐壞並不是因為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而是因為在當時莫名其妙急劇升高的溫度。


    現實世界和副本世界的時間流速明顯是不一樣的。目前看來, 大概在副本世界呆一天, 相當於現實世界一個小時。


    穀鬱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穀藝興當然沒有辦法回答妹妹的問題, 這一切都太過荒誕了, 偏偏又真實的發生了。這個‘審判者’到底是誰?又是什麽樣的力量讓他們能進去無比真實的‘副本’?這個災難的範圍又有多麽廣呢?


    這一切的一切, 暫時沒人能給兄妹倆解答。


    穀藝興:“活下來, 總歸是能找到答案的。”


    穀鬱歡:“我想去找西門。”


    穀藝興目露不讚同的神色, 卻沒有強製的否定, 在他心裏,至親的妹妹的安危肯定是最重要的。外麵現在是個怎樣的情況不好說,最好是不要出去亂走。


    可他又了解自己的妹妹,


    “你要去找他, 我不會攔著你。可你不覺得身體非常的疲憊嗎?”


    穀藝興歎了一口:“雖然現實世界中隻過了四個多小時, 但我們實際上在副本中過了高強度的四天, 你現在是全憑一口氣強撐著,其實已經快要到極限了。馬上天又要黑了,夜裏幹什麽都不方便。不如先吃點東西,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早上我們一早就出發,去eg公司。”


    穀藝興自己說服不了妹妹不去eg公司,穀鬱歡也知道她不可能說服哥哥讓她一個人去。


    “我知道了。”


    家裏水和電都是停了的,天燃氣也不能用了。兄妹倆就著礦泉水吃了點餅幹,穀藝興將客廳的沙發放倒下來給妹妹睡,自己睡氣墊床。


    穀鬱歡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她一沾枕頭就進入了夢鄉。


    藍胡子副本中,情人先生給她彈鋼琴的那個晚上,她夢到了自己的父母。兩個人手拉著手,結伴要出門,兩人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拿,穀母連個包都沒有提。


    穀鬱歡在睡夢中還記得現實裏發生的事情,她跟父母說:“爸媽,你們去哪呀?等等,哥還沒回來!”


    穀母說:“等不了了。”


    穀父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以後我們看顧不到你們了,你們兄妹倆好好的。”


    穀鬱歡當然不讓他們走,可無論她怎麽哭怎麽耍賴,還是阻止不了父母出門,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頭濕了一塊。


    這個夢,她不打算告訴穀藝興。


    ‘夢’很可能隻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而已,其實現在還活著的人誰不是憋著一口氣的,搞不好這口氣就散了。


    穀鬱歡其實也是不敢跟哥哥說。


    ——西門康


    穀鬱歡清醒的時候盡量不去想他,睡著的時候也沒有夢到過他。


    回家的第一個晚上,他居然出現在了夢中。


    西門康八歲那年父母因事故去世,他家裏麵的一堆親戚非常不省心,所以西門康暫住在父親的好友家中,也就是穀鬱歡家。穀鬱歡從前每年見不到西門康幾次,大概是八字不合,見麵就是打架。結果西門康遭逢大變,居然隻聽得進去老對頭穀鬱歡的勸,在穀鬱歡的悉心照顧下,西門康總算是從父母去世的打擊中走了出來,兩個人嘴上互懟,其實關係漸漸好了起來。


    不過,西門康也沒有在穀家久住,一年之後就離開了,兩人並沒有因此而疏遠。他和穀鬱歡同歲,一起讀同一所小學,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直至大學都是同一個學校,隻不過專業不同而已。


    兩人青梅竹馬,在大學的時候確定了戀愛關係。


    穀鬱歡夢到了小區外麵的一家咖啡店,西門康是在這裏跟她表白的,說實話,其過程一點也不浪漫。不過誰讓西門康男大十八變,越長越俊呢!


    穀鬱歡:認了認了。


    這個咖啡店兩人後來倒是常常來。


    西門康就在兩人常坐的位置等她,見到她了之後崩著個臉朝她招手,穀鬱歡一眼就瞧見了他左眼的桃花痣,據說這個位置生桃花痣的男□□妾宮不寧,永遠無法安定下來,看到有魅力的異性,就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實際上,除了在穀鬱歡麵前,西門康就是個悶葫蘆。


    穀鬱歡這會看到他隻有高興的:“你好好的,我明天就去找你。”


    西門康用小湯匙攪動咖啡。


    他這個人心裏一有事,手上就喜歡有小動作。


    穀鬱歡:“跟你說話呢!”


    西門康:“哦……”


    要平時,西門康不懟她才怪,現在居然一臉憂鬱的樣子。


    穀鬱歡覺得他太奇怪了,正要問清楚就醒過來,明明沒有多長的夢境,天居然已經大亮了。她還覺得有點疲乏,渾身沒力氣,就知道昨天哥哥說的話沒錯。她心裏存著事,全憑一口氣撐著的,其實身體已經非常疲憊了,即使是年輕人,睡一覺都沒辦法立刻補回來。


    穀藝興正捧著一本書在看,招呼妹妹把早飯吃了。他自己拿著刀,給妹妹一根棒球棍,兩個人一起出門了。


    大概因為穀母是偵探小說家的緣故,寫慣了寫各種凶案,安全意識高,對家庭安全的防範十分的在意,每個房間都有固定地點放著鋼棒、棒球棍,甚至有開了鋒的砍刀,位置放得比較隱秘。


    兩個人在車庫取了車,徑直去eg公司。


    本市eg公司的地址也在大學城,離穀家的距離不到十公裏,不堵車十二分鍾的樣子,不過一開到大路上,兩兄妹就知道失策了。由於‘消失’來得太過突然,正午十二點的時候,開車的人從車上消失,車輛直接失控,現在道路上橫七豎八的車輛,特別是主幹道,通過是別想通過的。


    起先一兩公裏路還是比較通暢的,外麵還有不少的行人。穀鬱歡出小區的時候看到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在小區外麵的街道上燒紙錢,聽到車子的聲音連頭都不抬一下,老遠就能聽到她的哭聲。


    路過寶石路大橋的時候,路徹底被堵住了。正好看到有人從橋上跳下去,墜入江中。


    車上的氣氛也有點凝重。


    穀藝興:“人在車上,好歹有個鐵疙瘩遮擋。我覺得棄車走路不合適,還是繞路看看,實在不行再下車。”


    穀鬱歡:“嗯……”


    其實穀鬱歡這會比沒有出門之前更著急,但她知道哥哥說得很有道理。禁不住世道的突變,有人連自殺都毫不猶豫,死尚且不怕,那有部分人走極端的可能是是很大的。在突然失去了法製約束的情況下,發生點什麽都有可能。


    結果十幾分鍾的路兩人開了近一個半小時才到達了eg公司的後門,eg公司卻是一副戒嚴的樣子,警戒線將整個eg公司的寫字樓圍了起來,進進出出的全是穿著製服的jing察。


    穀鬱歡:“微型智腦到底是eg公司研製的……”


    現在出了事,eg公司受這待遇沒什麽毛病。西門康雖然是eg公司的程序員,素有天才的名聲,但畢竟才剛剛大學畢業,穀鬱歡不認為他已經接觸到eg公司的核心技術了,既然如此的話,他身上就沒什麽被管控的價值。


    盡管如此,兩人還是沒有貿然進入警戒線的範圍。


    eg公司的寫字樓所在地當然不可能很偏僻,周圍甚至是很繁華的,兄妹倆趁這個時間搜刮了易保存的食物丟到車上,隨時關注著eg公司內的人員出入情況。


    ‘叮咚’


    微型智腦熟悉的提示音響起了,穀藝興一看手表——正午十二點整。


    熟悉的題版又出現了———穀鬱歡的第三道題是一道單選題。


    【第三題:(單項選擇)藍胡子第一任王後叫什麽名字?


    a、玫瑰


    b、茉莉


    c、桔梗


    d、牡丹


    e、愛麗兒


    (來自審判者的友情提示——這是一道送分題,錯誤扣除一朵小紅花,正確獎勵一朵小紅花。當玩家小紅花數量為零時,將強製進入‘複活賽’副本。)】


    時間:十分鍾


    穀鬱歡眯起了眼睛,要說這道題和其它題的區別,那大概就是這道題的題幹是綠色的,不像是其它題目一樣,是極為鮮豔的紅色。


    這是三道題中唯一一道有‘說明’的題目。


    穀鬱歡:“選a”


    【恭喜您回答正確,獎勵一朵小紅花】


    穀鬱歡此刻感覺腦子都要爆炸了,宋李將昏迷過去的穀藝興弄到床上去之後,回來看到的就是穀鬱歡陰沉的神色。同為女性,周琪琪的表現令人覺得有點鬱悶,但說句‘女孩子、‘年紀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過去了,她這樣的反應其實也正常,膽小是膽小了一點,但她也在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這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和周琪琪比起來,穀鬱歡根本就不像個女孩子,穀藝興拋開不說,心理素質起碼比駱以軍要好。


    因此,穀鬱歡此時的樣子讓宋李心裏一咯噔。


    宋李:“小穀,你沒事吧?”


    下麵又鬧起來了,聲音還很大。宋李也顧不上穀鬱歡了,往外麵看。


    穀鬱歡跟著他走到窗前往外看。


    隻見店家老翁的兒子滿頭的汗,語無倫次的說:“死了、死了、都死了!!她……屍體也不見了。”


    整個大堂的人都被他驚動了,老翁一巴掌排在他肩膀上:“鱉孫,喘口氣,好好的說話。”


    老翁的兒子連連喘了幾口氣:“訂好的棺材送來了,我剛剛去後院一看,卻見昨兒來的車夫睡在通鋪上,怎麽喚都喚不醒。我一探鼻息,居然都斷氣了。那擺在外麵的阿容屍體也不見蹤跡,爹——這這——”


    老翁:“慌什麽!快快去報官。”


    一群跟著曾舉人的書生們拉扯住老翁:“還得請個大夫來!曾兄還暈著呢!”


    老翁:“請請請,都請。各位大老爺,先放開小老兒,容小老兒去後院瞧一瞧。”


    ……


    ‘哢’


    穀鬱歡深深吸了一口氣,關了窗:“我們也跟過去看看。”


    留下駱以軍守著一傷一昏的兩人,由店家老翁的兒子帶路,穀鬱歡兩人跟他們去後院,因為同去的不止是兩人,剛剛在大廳中的人都有意跟著去看,兩人也就大大方方的,不必躲藏著跟在後麵。


    路途中,穀鬱歡的心思全用在琢磨《續黃粱》上了。


    《續黃粱》這個故事講的是一位曾姓舉人被批命說他有二十年的宰相生涯,他與同行人進入和尚廟避雨,與廟中和尚略一打招呼,曾某便呼呼大睡。睡夢中,曾某當真做了宰相,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在夢中他日夜荒yin無度,殘害百姓,不辨忠奸,享受了二十年的宰相生活之後,被判流放,死於強盜斧下。死後受油炸、刀山、火海之刑罰,並投身成一個女子,受不白之冤,淒慘死去。


    曾某醒來之後,對追求榮華富貴的心思就淡薄了,遁入深山,不知所蹤。


    這可不算是因為一個夢而誤了終身嗎?


    《續黃粱》的夢境是非常真實的,按照原文上講,曾某在夢中的前二十年享受多奢靡,他在二十年之後就受了多大的苦楚,每一種痛苦都是切實感受到了的,有痛覺。


    她哥會在夢裏遇到什麽呢?大概也是先苦後甜……都說了是死亡條件了,簡直不能想她哥會在睡夢中經曆曾某遇到的慘事。


    穀鬱歡強迫自己不去想這個。


    這時候,眾人已經跟隨老翁一起走到了後院這排小屋,穀鬱歡細細的觀察昨日女屍停留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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