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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還比不上一堆桃子重要。


    何大進的心很涼。


    他有兩個兒子, 一個女兒。自己早年拚命賺錢, 一毛錢都舍不得多花, 全用在孩子身上。大兒子結婚、生娃, 都是他拿的錢,平時家裏的花銷也都是他拿錢, 地裏的農活他都搶著做, 生怕他們過得累。


    他以為自己是個慈父,家人都敬著自己。


    沒想到他失蹤了這麽久, 大兒子一點都不緊張。


    何大進的心裏很氣, 也很涼,不知道自己身為父親有哪裏做得不對。


    之所以苗大翠會過來是因為剛回去碰見鄰居, 就閑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鄰居就說:“大翠你就算大方,也得盯著你家新來的那三個年輕人,不能讓他們胡來的。一大早在你家果園裏摘了一大筐的桃子走,這吃不完吧, 給你浪費完了。”


    苗大翠吃了一驚, 說:“我可沒讓他們去我家果園。”


    鄰居詫異:“不會吧,我去地裏幹活,親眼看見其中一個年輕人進了你家果園,背了一筐的桃子出來。”


    “我家看果園的狗就沒叫?”


    “沒啊, 還一直跟在他身邊。”


    苗大翠怒了:“吃裏扒外的阿財!”


    然後她把這事告訴她男人, 何五流一聽, 就帶著鐵耙過來追桃子了。


    苗大翠一手叉腰一手拄鋤頭,罵道:“我租給你們房子,你們卻摸到我的園裏偷桃子,長得人模狗樣的,要臉嗎?”


    宋金客客氣氣說:“大姐,這不是偷,是撿,不信你看看我們摘的桃子,全是裂了縫的。我們也是看掉在地上可惜,就撿了,可不知道這就是你們家的。”


    唐三胖忙跑進去把筐搬了出來,苗大翠抬眼一瞧,裏頭的桃子果然都是爛的,沒一個好桃。她挑眉說:“不問過主人,這也是偷。”


    “這確實是。”宋金點頭說,“但我們也沒有錢還。”


    苗大翠瞪眼,就算這人長得再好看但沒錢也是萬萬不能的,好看有個屁用,看久了也要吐的,錢才是百看不厭的好東西。她說:“那你們是想做土匪了?”


    宋金說:“當然不是,我們是斯文人。大哥大姐,不如這樣,反正你們果園也沒人打理,不如交給我們吧,也就是俗稱的外包。你們把果園交給我們了,無論收入怎麽樣,都是二八分,怎麽樣?”


    苗大翠問:“我們八?”


    宋金的嘴角微僵,說:“我們八。”


    苗大翠又瞪圓了眼,說:“搶劫啊你們!我們辛辛苦苦種了好幾年的果園,你們開口就要走八成的錢,我還沒計較你們偷果子,你們還……”


    她話沒說完,終於忍不住的何大進破口大罵:“你們的園子?你們的園子?樹苗是你們種的?澆過水嗎?鬆過土嗎?修過枝嗎?王八羔子!你爹死哪去了你不問,桃子不見了立馬上門談生意,你們這兩個……”


    宋金一把捂住他的嘴,就連平時反應慢半拍的唐三胖也趕緊捂住他的嘴。


    再說就要出大事了!


    苗大翠被劈頭蓋臉一頓罵,一時沒回神。何五流滿目疑惑,說:“你咋知道果園是我爸在打理?你又咋知道我爸沒回來?不是,你這人說話怎麽……怎麽……”


    怎麽像他爸的口氣?


    語氣語調還有神態,根本就是他爸。不過比他爸年輕了五十來歲,要是他閉上眼去聽,真要以為這是他爸了。


    “王八羔子……王八羔子……”何大進含糊不清地罵著,他還沒罵完,要不是被兩人捂住嘴,他還要繼續罵,就算暴丨露身份他也不在乎。


    宋金見局勢有點控製不住,交易也沒法談了,連忙對何五流和苗大翠說:“果園的事我們改天再談,他有點不舒服,羊癲瘋發作,我們先進去。”


    苗大翠一聽是羊癜瘋,也不談了,急忙拉著何五流走。


    何五流人被拉走了,但心思還在那邊。他邊走邊說:“大翠,咱爸多久沒回來了?”


    “兩天了。”


    “不對勁。”何五流放眼看去,還能看見自家果山,還有山腳下自家一片稻子,說,“以前農忙的時候,爸可是恨不得一天有48個小時,連覺都舍不得多睡,怎麽可能在舅舅家安心待上兩天。”


    苗大翠說:“舒服唄。”


    “不對。”身為兒子,何五流還是有點不安的,他說,“我給舅舅打個電話。”


    他摸出手機,撥了那邊的電話,電話剛接通,他問了好後就問他爸在不在那。結果那頭答話:“你爸?你爸不在我這啊。”


    “嗯?他給您送桃去了。”


    “沒啊,上回他過來還是一個月前了。”


    何五流的心一沉,掛了電話臉色不大好,對媳婦說:“完了,爸真的失蹤了。”


    苗大翠的臉也變了,這可不是小事!


    “快,快去鎮上報案。”


    &&&&&


    被宋金和唐三胖強行送進屋裏的何大進剛被鬆開嘴,就又罵道:“王八羔子!!!良心被狗吃了!你爹還沒死呢,就想分錢!!!”


    宋金摸了摸嗡嗡直叫的耳朵,說:“別罵了,不就是兒子不孝兒媳不孝嗎,我們一把年紀了,誰還會記著我們。老了,不中用,連蚊子都嫌我們褶子多,叮不動。”


    唐三胖沒有兒女,不懂這些,不過孤家寡人的他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是挺羨慕有兒有女的家庭。


    “老宋你兒女也不孝嗎?”


    宋金微頓,沒對唐三胖發火,他倚著不結實的破椅子說:“是,個個都忙著賺錢,從來不愛搭理我這個老頭子。”


    唐三胖輕輕歎息,難怪他們兩個都消失兩天了,也沒人來找。要是有人報案,警察早來村子調查了吧,那他們離得那麽近,肯定能看得見,聽得見。


    然而沒有。


    所以不怪何大進要那樣生氣。


    唐三胖一瞬有種不能說出口的開心——無兒無女也挺好的。


    何大進重重歎了一口氣,又去摸腰間的煙杆,依舊摸了個空。他惱怒說:“煙都沒得抽!”


    宋金拍拍他的肩頭,兒女債讓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難得勸了他一句:“沒就沒,反正抽煙對身體不好。”


    說完這話,宋金又想起現實來,說:“隻是果園是暫時接不了了,得等他們確定你失蹤了才行。”


    唐三胖說:“說起來還好你兒子長得不像你,不然一準穿幫。”


    何大進頓了頓,沒說什麽,一會他說:“我去織魚簍,你們愛幹嘛幹嘛去。”


    “這話說的,怎麽,嫌我簍子織的不好看就嫌棄啊?”宋金愛較勁,偏不樂意被他這麽打發走。


    唐三胖也沒什麽事可做,再去摘野菜做午飯的話,早早摘回來會蔫的,不新鮮,還不如寄希望於魚簍呢。


    到了中午,三人又織好了四個簍子,何大進和兩人一塊去湖泊那,不信沒魚進簍裏。


    走到湖泊那,何大進拽起一個魚簍,拔掉頭寬尾窄鏤空的塞子,一瞧裏頭,除了石頭真的什麽都沒。他訝然,宋金在一旁差點沒抖腿笑話他,說:“看看,我說什麽來著,沒魚!”


    “不能夠啊……”何大進嘀咕著,又拿起另外一個,也是空的。


    他拿著濕漉漉的簍子,水滴濺到地上,還有魚腥味。他皺眉將簍子往外倒,隻倒出幾個石頭來,還有幾隻小小的蝦米,奮力在地上跳躍著。


    宋金蹲地問:“怎麽,蝦也算魚嗎?”


    何大進還是不信,又抖了抖簍子,真沒魚。他皺眉說:“怪了怪了,這湖真有魚的。”


    “可明擺著沒……慢著。”宋金拿起地上的幾片白色東西,指甲蓋大小,在光照下閃閃發光。他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說,“是魚鱗。”


    何大進忙說:“是剛剛從魚簍裏倒出來的。”


    “我知道。”宋金接過魚簍,又抖了抖,又抖出幾片魚鱗。他冷聲一笑,“這魚簍真的有過魚,但不知道被誰給偷走了。”


    “有人偷魚?”


    他一說,唐三胖突然想起了什麽,說:“我記起來了,早上我拋魚簍的地方不是剛才那,石頭這麽重,這湖水又靜,不可能挪那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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