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方運不斷思考,很快想通為什麽才氣演武要這麽久。


    “兵家其實首重智之聖道,其次是勇之聖道。我消耗了那麽多才氣和時間,而且是站在大量的兵法和曆史之上來完成瞞天過海,隻能說才智足夠。但是,真正的智之聖道不僅要考驗已知的,還要考驗未知的、突發的情況,隻有過了現在的考驗,才能算才智超群,才有資格讓自己的兵書獲得智之聖道!”


    “《孫子兵法》中有一句話‘雜於害而患可解也’,意思是說要在有利的條件下考慮不利的因素。我利用瞞天過海把不利條件轉化為有利,但這有利之中隱藏著不利,我必須要將其化解,否則這本兵書根本沒有資格獲得智之聖道的力量。”


    方運慢慢思索,不多時,找來四個在他看來有勇有謀又相對忠誠的將校,低聲吩咐,四個人得令後陸續離開。


    後無追兵,景國軍人的情緒得到放鬆,但因為早上沒吃飽,到了中午時分,隊伍走的越來越慢。不過方運以後有追兵為理由讓他們繼續前進,同時讓他們把重甲等東西放到甲牛車上,甲牛可比人更能忍耐。


    士兵一路上不斷抱怨,但都能忍得住。


    到了晚上必須要休息,若是連夜行軍,在饑餓和疲憊雙重壓力下,隊伍必然會崩潰。


    景軍安營紮寨,不多時,到了吃飯的時間。


    饑腸轆轆的士兵排成十多個長隊,捧著碗打飯。


    第一支隊伍最前麵的士兵無比高大,沒有人敢跟他搶第一,他把自己的碗遞向夥夫。


    夥夫用湯勺舀了一勺稀粥,放入那個士兵的碗裏。


    湯水清澈,一層薄薄的黃米沉在碗底。


    那士兵一看,大怒道:“沒有菜沒有肉就算了,這是什麽粥?明明是米湯!你們這群運糧的,沒一個好東西!再給我打一勺!”


    那夥夫哭喪著臉道:“真的沒糧了。俞大人說今天隻能吃這些,明天再熬一天,就有新的軍糧送到,大家千萬不要著急。”


    “放你娘的屁!誰不知道俞營校從心頭黑到腚溝?老子一天沒吃飯。就讓我們喝米湯?老子不服!兄弟們,你們評評理,這個兵還能不能當了!”


    “我們要粥飯,不要米湯!”


    “不要米湯!”


    高大士兵的話如同點燃了爆竹,餓了一天的士兵憤怒了,許多士兵甚至拿出武器,圍住夥夫。


    這些夥夫大呼冤枉,而且每個人都刻意說俞營校如何,反複提到這個名字,很快一部分士兵厭煩了這個人。最後幾乎所有士兵都開始厭惡俞營校。


    就在所有人大鬧的時候,兩個人抬著抬椅出現,方運坐在抬椅上,手裏拿著碗,一言不發。


    鼓噪的士兵一開始還要方運給個答複。不斷起哄,但方運一言不發,默默地把自己的碗遞到夥夫前,打了一碗和其他人一模一樣的稀粥,當著眾人的麵喝光稀粥,然後麵向眾人,把碗倒扣。


    一滴清澈的米湯落地。滾入泥土。


    大多數士兵都閉上嘴,繼續排隊,但少數人仍然不滿。


    就在這個時候,之前接到方運命令的四個將軍帶著一隊士兵前來,並且押著那個負責糧草的俞營校,旁邊有一人捧著一鍋香噴噴的米飯。還有人捧著一鍋煮好的醃肉。


    俞營校被五花大綁,嘴被破布堵住,嘴角還有一絲油跡,似乎剛剛吃過醃肉。


    所有士兵瞬間猜到一個可能,都紅了眼。憤怒地盯著俞營校,一股衝天的怨氣在軍營上空凝聚。


    一位將軍大聲道:“啟稟方將軍,卑職在巡察的時候,聞到一股肉香味和米飯香。卑職十分好奇,連大人重傷在身也隻能喝一碗稀粥,怎麽還有人有肉和米飯吃?於是卑職聞著味尋找,看到俞營校的營帳裏竟然有許多米麵和醃肉,正在一個人偷偷吃!卑職怒不可遏,立刻讓人綁了來,人證物證俱在,請大人發落!”


    “嗚嗚嗚……”五花大綁的俞營校拚命掙紮,嗚嗚亂叫,但沒人能聽懂他要說什麽。


    士兵們再也忍不住,紛紛開罵,許多士兵甚至走過去往俞營校臉上吐痰。


    等士兵們罵夠了,方運一抬手臂,讓眾人閉嘴,然後嚴厲地道:“值此危難之際,全軍上下一起受苦,俞營校卻一人大魚大肉,可恥!可恨!之前的軍糧明明足夠我們再吃五天,可現在竟然不夠,一定是你這個蛀蟲貪墨了糧草!此等卑劣之徒決不姑息,來人,推出大營,斬立決!”


    “是!”一部分將校士兵押著俞營校走出軍營,在眾人的注視下,劊子手一刀斬下,鮮血衝天,俞營校的頭顱咕嚕嚕滾落在地。


    士兵心中的怨氣消散了大半。


    方運大聲道:“俞營校一定還藏了軍糧,我命令,今日的稀粥一人兩勺,並把醃肉剁碎熬湯,人人一碗肉湯!”


    “謝方將軍!”


    “將軍仁義無雙!”


    “將軍高義!”


    所有的士兵大聲呼喊,感恩戴德,以為是方運讓他們多吃了飯。


    但是沒人知道,今天晚上的夥食原本定的就是每人兩勺稀粥和一碗肉湯,隻不過方運下令先隻給一勺稀粥不給肉湯。


    明明是同樣多的食物,可方運若是正常給,夜晚極可能引發嘩變,但用這種方式給,不僅宣泄了他們的怒氣,還讓他們以為得到更多,整支軍隊的士氣不僅不會受損,甚至會因此擁有強大的凝聚力,就算是蠻族在這時候偷襲,也能保證不敗。


    方運向士兵輕輕點頭,正要離開,一股熱流傳遍全身,他不由自主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軍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書桌和《三十六計之瞞天過海》的最後一頁。


    方運手中的毛筆被無形的力量控製,緩緩落在最後,點下一個句號。


    滿篇生輝,異響陣陣。


    奇異的光芒從字裏行間散發出來。照得房間大亮,而紙頁上傳來戰鬥的聲音,士兵的吼叫聲,兵器的撞擊聲。擂鼓聲,哀叫聲等等連綿起伏。


    十多頁紙一起飛起,懸浮在半空中,隨後一團白霧浮現在紙頁上,那白霧幻化成以土代米的過程,最後進入紙頁中消失不見。方運知道這白霧就是才氣演武的過程,代表智之聖道融入兵書。


    十多頁紙輕輕一震,突然消失。


    方運立刻進入奇書天地中,看到一本隻有十幾頁的古書出現在裏麵。


    普通的古書都是藍色的封麵,但這本古書的表麵有一層金屬色。充滿了質感,紙頁不像是紙張,更像是特製的金屬。


    《三十六計》


    封麵翻開,第一頁寫著:第一計瞞天過海。


    這瞞天過海的開始先是說明這個計策,第二部分是用兵家半聖的兵法語句來印證。最後則用具體的實例和具體用法。


    方運看著這瞞天過海之計,腦中不由自主多了一些東西,知道了這兵書的真正用法,不由得大喜,心中一動,那本充滿金屬質感的《三十六計》出現在他的手中。


    “自己寫成的兵書和別人的果然不一樣!融入智之聖道的兵書更是不同凡響!這瞞天過海之計原本就是以假亂真,有的。讓別人誤以為沒有;沒有的,讓別人誤以為有。現在我隻要把才氣送入其中,這本兵書就會形成奇特的力量,讓一物在別人眼中變成另一物,但實際並沒有變化。戰鬥中,無論是把多人變成一人還是把一人變成多人。都擁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我的文位低,才氣不多,現在能遮掩的範圍和人數有限。一旦等我文位變多,用出此計,足以讓十萬大軍在別人眼中化為一人。讓一人化為萬軍!這就太恐怖了,哪怕是再大膽的妖蠻,看到走到近處的一個人突然變成十萬大軍,也會無比恐慌。”


    “若是把萬人變成一頭蠻族,那將是極強的偷襲兵法,夜襲妖蠻營寨簡直無往不利!”


    方運心喜又心驚,這兵家的力量論殺傷力的確不如戰詩詞,但卻詭異莫測,擁有可怕的輔助能力,怪不得現在地位僅次於儒家,怪不得兵家半聖去妖界如入無人之境。


    方運手持《三十六計》兵書,往裏麵送入才氣,兵書微微發光,方運看向自己的毛筆。


    一股無形的力量落在毛筆上,就見那毛筆立刻變化為一本書。


    這書在別人眼裏是書,可在方運眼裏,這書是半透明的,裏麵有一支毛筆。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也可以形容現在的變化,瞞天過海,瞞住別人的眼睛,誤導他們,就是這種力量!”


    方運把《三十六計》送入奇書天地,心中喜悅。


    有了這“瞞天過海之計”,以後的殺敵手段將層出不窮。


    “一本兵書的才氣演武越到後麵越難寫,尤其是最後,考驗的是整部兵書,無比困難。我暫時先不寫第二計,繼續深研眾聖經典,為將來打基礎。我之前若不是把兵家和史家的典籍背得滾瓜爛熟,根本不可能通過這次才氣演武。”


    方運心中高興,又仔細揣摩了一遍瞞天過海之計,然後繼續讀書。


    第二天清晨,方運和楊玉環正在家裏吃飯,正門傳來砸門聲。


    “方半相!大喜!大喜啊!我們老爺大喜啊!”


    方運聽出這是馮院君的一個隨從的聲音,立刻想起來,馮院君前幾天去了悟道河,這些天一直沒有消息。


    。


    我寫完自己檢查一遍後找朋友檢查,但昨天寫到淩晨四點,沒辦法找朋友,所以昨天筆誤較多,已經更正,抱歉。希望係統正常更新。


    ps:


    下一章0點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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