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夢——


    輕歌斂了斂神色,若有所思。


    在她的印象之中,確實聽說過聽雪樓這麽個地方。


    樓中鶯鶯燕燕的女子,都是沒有身份背景的絕世女子,各有神通。


    而聽雪樓不是有錢有權就能進去的,唐門能請來花憐夢,倒是出乎意料。


    “什麽花憐夢,糟蹋了這個名字。”後方,傳來了羅城氣哄哄的聲音,“那花憐夢,老子早就看她不爽了。”


    “她憑什麽跟薑如煙相提並論?薑如煙雖然出身奴族,但有骨子傲性,凡夫俗女俱不可媲美。”


    羅城咬著牙,越說越氣:“能跟薑如煙齊名的,隻能是姬王妃。這花憐夢不過一介贗品罷了,還想著豔絕天下?真是癡人做夢。”


    “這年頭,有個白發紅衣,就是姬王妃了嗎?那老子手裏拿個碗,不就是孟婆了?”


    羅城氣得瞪圓了眼睛。


    他早便聽說這花憐夢之名,但每個人都要提一嘴像極了姬王妃,他可就坐不住了。


    “我女神,豈是外麵的野雞野狗,能夠相提並論的?”羅城一臉的得意洋洋。


    輕歌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有些無奈地看著神出鬼沒的羅城。


    柳煙兒等人也是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不過——


    這一位羅大叔,還真是可愛的呢。


    “都說羅宗師仰慕姬王妃,今日一見,看來傳聞誠不欺我。”龍釋天道。


    羅城對這幾個人很有好感,這些都是夜女帝的舊部,是夜女帝生死相依的戰友!“別叫什麽宗師了,叫的生分,以後你們都跟羅城一樣,叫我一聲叔吧。”羅城說道:“你們既是姬王妃的朋友,那就是我羅城的家人,以後在三千世有什麽需求,直接跟我


    說就是了。隻要我能做到的,都會盡量滿足你們。”


    羅大叔算是把愛屋及烏演繹的淋漓盡致。


    “羅大叔,唐門的設宴,你也收到了邀請嗎?”輕歌問道。


    羅城搖搖頭,“沒有,不過既然那花憐夢在,本宗倒要去看看,這是個什麽樣的東西。”


    輕歌望著咋咋呼呼的羅城,笑了笑。


    ……


    暮色如畫,殘陽似血。


    唐門大擺宴席,邀請夜無痕之事,驚動了整個武道協會。


    盛宴時辰,夜魔君應邀而至,身旁美人如雲,隻是有一人與這美色格格不入,那就是目光噴火,東張西望的羅宗師。


    羅城一來到唐門,就四處去尋花憐夢的蹤跡,大有一副要跟花憐夢不死不休的架勢。


    “夜公子。”


    何慧朝輕歌招了招手,笑時露出兩個俏皮生動的小虎牙。


    身側,何津南朝輕歌點了點頭。


    這一次唐門的盛宴,還邀請了何家的兄妹。


    “何小姐,你也來了?”輕歌溫柔地望著何慧,何慧笑得天真燦爛,“我們本想七日後再啟程回青蓮,但奶奶生病了,便打算明日回去。”


    何相國,耿直迂腐,忠誠磊落。


    除此之外,威風八麵的何相國,還是個寵妻狂魔。


    他與發妻青梅竹馬,自幼相識,萬年來恩愛不減。


    何家有一祖訓,何家千金,永不為妾,何家男兒,隻娶一妻。


    故為:


    一生一世一雙人。


    犯此祖訓者,將被驅逐出何府族譜,不配為何家子孫!


    尤其是何家女兒,生生世世,絕不會成為他人的妾。


    何家一脈,骨子裏的清高。


    為人妾室,與為人奴隸,同出一轍!甚至還不如為他人之奴!


    “奶奶生病了,估計爺爺就沒有時間去彈劾吾王了。”何津南提了一嘴。


    對於這個爺爺,他頭疼得很,一天天的,心驚膽戰。


    畢竟,這世上的王朝帝國,有哪家的臣子,一天到晚就想著罷黜掉九五之尊?


    放眼八荒,恐怕也就何老爺子是這麽的一根筋了。


    “沈公子來了。”人群中,傳來驚呼聲。


    便見雙目失明,仙風道骨的仇長老,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少年一路至此。


    少年腿上蓋著一條溫暖的軟布,麵如冠玉,俊雋似風,那像春日複蘇般的春潤氣質,叫人過目難忘。


    沈清蕭望向輕歌,微微一笑。


    輕歌麵無表情,直到羅城掐了她一下,她才擠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精神世界,古龍前輩笑得直不起腰了。


    它恨不得衝出精神世界,來到羅城的麵前,說:閣下,你天天都在虐待你女神,你知道麽?


    “夜小兄弟。”張老從後方走來,道:“武道協會中,你認識的人不多,不如借此機會,好好認識一下各門。”


    羅城點頭:“張老說的對,你是武道協會的精神元師,雖然也是魔淵的魔君,但以後更多的時間會留在武道協會,熟悉一下人和環境也好。”


    少年懶懶倦倦,左耳進,右耳出——


    倏然,芬芳四起,落英繽紛,灼灼桃花瓣,從天而降灑了一地。


    清風幽幽,搖搖擺擺。


    月光皎潔,清輝落在古老的府邸。


    無數修煉者仰頭看去,眼中盡是狂熱和癡迷。


    花憐夢!


    卻見一道身影,徐徐而至。


    窈窕曼妙。


    她撐著一把胭脂色的油紙傘,身穿如火般的紅衣,白發半挽,斜插一根鎏金鳳尾簪。


    兩鬢流蘇自然垂下,袖衫珠玉互相碰撞,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響。


    女子的臉被麵紗覆住,隻露出一雙寒星般的美眸。


    一雙軟靴穩穩地落地,落英之中,驚豔了無數的男兒。


    “嬌花莫照月,勸君憐取夢中人。”沈清蕭溫潤好聽的聲音響起:“不愧是聽雪樓的憐夢姑娘。”


    羅城悶哼了幾聲,雙手環胸,滿不在乎:“也不過如此,連給我的姬王妃提鞋都不配。”


    人群中,議論紛紛:


    “真不愧是聽雪樓的人!”


    “三千世中,聽雪樓和月宗,都是女子的聚集地。”


    “都說月宗隱隱有代替聽雪樓的跡象,恐怕是難如登天了。”


    “那是,月宗是什麽貨色,聽雪樓才是當之無愧!”


    議論很大,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嘖……”天穹,響起了一道女聲。


    “敢問閣下,我月宗女子,是什麽貨色?”“不妨,滾出來,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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