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痕自從出現在三千世後,樹敵無數,不僅僅是唐鋒一個。


    夜無痕的優秀,足以引起許許多多的嫉妒之人。


    或許,是有人利用唐鋒、許山的兄弟情義,特地布下此局。


    何津南心中這般想著。


    而周圍的弟子們,無不是看向了那個桀驁不羈的少年,眼神裏都透著奇奇怪怪。


    這廝是個嫌疑犯吧,四方證據確鑿,都指向了她,隨時都有可能被判為殺人凶手,送去無邊地獄。


    等待著她的,很有可能是萬劫不複。


    這廝倒是好,沒有半分的窘迫和擔憂,俊美的臉龐,滿麵春風,笑容和煦,露出潔白的牙,閃耀的光,明晃晃的刺人眼球。


    這讓在吞天廣場上圍觀的各族弟子們嚴重懷疑,她不是勞什子的嫌疑犯,她這是要登基為王,或是新婚之日。


    騷包!


    羅城無語至極。


    世上,怎能有這麽騷氣衝天的男子?


    真是讓他頭大。


    張老和武道裁決軍隊的侍衛們都麵麵相覷,瞠目結舌,一臉呆滯地看著這少年。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什麽獎賞讚美呢。


    “晚輩夜無痕,見過張老。”


    來到張老的麵前,輕歌不疾不徐,以示尊重,將玉骨扇合攏,插在腰封之中,再彈了彈灰塵,輕拂衣袖,正兒八經作揖。


    看起來洵洵儒雅,清俊如風,偏生有一種騷氣是從骨子裏衍生而出的,那做作的作揖之禮,絲毫掩蓋不住她的風流紈絝。


    張老與少年大眼瞪小眼,嘴角猛地抽搐,他一大把年紀了,也算是閱人無數吧,但夜無痕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新鮮啊!


    “張老……”唐鋒低聲提醒道。


    張老回過神來,想到了那正經之事,立即雙手負於身後,板著一張臉,冷若冰霜。


    “夜無痕,你把一縷暗黑之氣,探入鬼泣石吧。”


    張老把話說完,立即有侍衛聰慧地往前,腳掌踏地,一躍而起,足底氣力生風,他懸浮直立在鬼泣石前。


    侍衛把藥瓶的瓶塞打開,手腕微轉,瓶口傾斜,便見瓶內的一縷邪惡之氣,被鬼泣石吞噬了個幹幹淨淨。


    “夜公子,到你了。”侍衛回頭望向夜無痕。


    唐鋒看著詭異的鬼泣石,唇邊蔓開了一抹森寒的笑。


    隻要驗證了許山屍體上的暗黑之氣,是夜無痕身上的邪惡之氣,夜無痕是殺人犯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這些天來,夜無痕害得他弄毀了青蓮上祖的信物,又當著他的麵,一箭貫穿了南山族長的身體。


    不僅如此,年下一族陣法物資的事情,害得他損失巨大,血本無歸!


    這一回,他要把夜無痕打入萬丈深淵,永無翻身之日!


    唐鋒雙目猙獰,麵容扭曲,渾身甚至有一種舒暢的快感。


    快了,馬上就是夜無痕的劫難了。


    唐鋒的視野前方,少年聽到侍衛的話,正打算飛掠而去,突然,他頓足回頭,笑望著唐鋒:“唐宗師,睜大你的狗眼,給小爺好好的看清楚了。”


    唐鋒麵色微僵,黑如鍋底,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了。


    人之將死,便原諒夜無痕的年少無知和魯莽衝撞。


    畢竟,他乃堂堂唐門的一代宗師,何須與一個將死的小子的計較?


    想到這裏,唐鋒咧開了嘴角,目光陰森地望著輕歌,像是在看一具冰冷的,毫無生息的屍體!


    少年紅衣翻飛,輕揚而起,在冷冽的長風之中,足尖點地,身輕如燕飛躍而起,來到了鬼泣石的前麵。


    她的足下,正是鬼泣石折射出的詭異畫麵,忘川河,奈何橋,來生樹,無心的女孩。


    輕歌不由低頭看了眼女孩,不知為何,她的心髒像是被掏空了,又好像被一根鋒利尖銳的針給貫穿了。


    那一刻的鈍痛感,讓她眉頭緊皺。


    女孩丟失了心髒,和她,異常相像呢。


    她的心髒,早便丟失了。


    是丟在前世坍塌的鳳山,還是四星龍鳳山上的大雪飄搖裏?


    若無紫月花的支撐,她豈不是和那女孩一樣,沒有心髒,是個空空的黑洞?


    輕歌凝滯不前,在萬人的視野裏,情緒變得莫測。


    而在大多數人的眼中,隻以為少年是做賊心虛了,更加篤定了唐鋒的想法。


    這個少年,很有可能是殺害許山的人。


    畢竟,她猶豫了,她不敢使出自己的暗黑之氣了。


    唐鋒見此,扯了扯臉皮,擠出了一個森氣叢叢的笑容。


    他啊,更加的胸有成竹了。


    ……


    “這是怎麽回事?”陸辰皺眉:“爹,夜叔她怎麽了?”


    為何突然之間,散發出了令人心疼的悲涼感?


    那一刻,陸辰在想,他的夜叔過去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有這樣的哀傷。


    她像是生長在荒蕪裏的一顆枯樹,在無望之中徘徊,卻又鏗鏘淩厲。


    她是帶刺的,她渾身上下都是刺。


    陸文山眼睛濕潤,“你夜叔……”


    旁側,有兩個人,望著這一幕。


    殷涼刹和夜蔚。


    一個是北月王朝的朝陽公主,一個是深淵深處的魔族公主。


    她們比任何人清楚,少年的過去,是怎樣的血和淚,是怎樣的百死無生,千錘百煉!


    ……


    鬼泣石前,輕歌懸浮不動。


    她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垂眸看著地獄裏蕩秋千的少年。


    一下,兩下,三下……


    晃晃悠悠。


    她穿著黑裙,露出了香肩和兩條慘白的手臂,纖細盈盈的雙手,抓著秋千兩側的紅繩。


    她的雙腿,無力地垂下。


    又細又長。


    隻是病態的慘白,讓人不敢靠近。


    仔細看去,那雪白的肌膚,左手的手臂,有著幾道交錯在一起的刀疤。


    當輕歌再看的時候,隨著女孩蕩秋千的動作,看見了女孩的懷裏,抱著一幅畫。


    是黑白的肖像畫。


    像是誰的遺像。


    突然,女孩揚起了頭,望向輕歌。


    沒有半分的驚悚和惶恐。


    她的臉,明媚動人。


    她的眼睛,寫著醉意。


    她的唇,輕輕咬著。


    她紮著柔順流暢的雙馬尾,脖頸纏著一圈黑綢。


    笑時,透著天真爛漫和無邪,眼睛像是白月光,竟是不含雜質的幹淨。“姐姐,你看見了,我的心髒嗎?”她茫然地望著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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