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獄與神王的到來,直接把藥宗盛宴推入了高潮之中。


    四洲朝比的狀元獎勵裏,有一項是成為神王的徒弟。


    故而,看見神王,宗主、大宗師臉上的滿麵紅光消失了許多。


    遠道而來的風青陽與獸宗段芸也細細打量著方獄二人。


    方獄依舊是以往的裝扮,頭戴鬥笠,黑布遮臉,身著墨衣,氣質不凡。倒是方獄身旁的神王,紫袍飄飄,豐神俊朗,器宇軒昂。


    尤其是他的雙眸,悲憫天下,如佛普度眾生的照拂。


    輕歌看見神王,想起了虛無之境內正在與肉軀磨合的鳳棲。


    眼前的這個男人,享譽古今的神王,已不再是那個憂國憂民憂生靈的苦情男子。


    為達目的,他不擇手段。


    為得鳳棲,他自作殺陣,滅絕生靈。


    用萬年的時間,來布一個局。


    鳳棲愛過他。


    輕歌與鳳棲心脈相連,能夠懂得鳳棲的感情。


    彼時,鳳棲所過之處,從無活口,她走過的路,成了鮮血匯聚的河。


    神王一見傾心,跟在她的身後,為她殺死的人,為她踩萎的花兒誦經超度。


    鳳棲不願見他,因為鳳棲知道,他是南雪落的未婚夫。


    她這人從不被世俗拘束,卻也不能做虧心事。


    然而,神王表現出的一切,溫柔的繾綣,誦經時的脫俗,吟詩時的清雅。甚至是為她的不顧一切,讓鳳棲心動了。


    罷了,何須世俗枷鎖,想愛,便背叛世俗吧。


    在鳳棲打算放棄一切,隻為與他神仙眷侶時,神王父母以死相逼,家族的責任猶如巨山壓垮了神王。


    神王滿臉愧疚的說:小棲,抱歉,我現在隻能娶她。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處理好一切。


    在那片綠竹林,鳳棲懶洋洋躺在竹上,雙手抱著後腦勺,閉著眼睛休憩。


    鳳棲笑了,絲毫不在乎的說:你娶你的未婚妻,實乃天經地義,阿落是個好孩子,既你已決定娶她,便不要負了。


    罷了,罷了……


    鳳棲心裏輕輕歎息。


    這人間不值得,這男女情愛無意義,倒不如瀟灑活一回。


    她本是創造精彩的鳳棲,怎能為一個男人駐足?


    這世間的男兒,把情話說得再好聽,還不是要另娶他人。


    鳳棲倦怠了,她淡淡看了看站在綠竹林的俊美男子,男子滿眼癡情的望著她。


    嘔——


    鳳棲下意識幹嘔出聲。


    那眼裏的癡情,叫她作嘔。


    神王見此,滿目震驚。


    “棲兒,這數年的同肩並站,便是連一塊頑石都會被感化,你為何,這般無情冷血?”神王痛心疾首。


    鳳棲躍下綠竹,驀地出現在神王麵前,鳳棲攥著神王的脖頸,兩人瘋狂退去,神王的脊背撞碎了無數竹子。最終,神王抵在一塊岩石上,鳳棲湊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魅惑般的輕嗬:“那你是我要勾引別人的丈夫,占為己有?我鳳棲雙手沾滿血腥,腳下的白骨堆積成山,湮滅的冤魂不計其數,想要娶我的男人三千如雲,你算個什麽東西?你且記住,婚姻不是兒戲,不是你行緩兵之計的籌碼,既你決定要娶,便是為了父母,為了家族,也不得不


    放下心中所愛,背起責任。身為一個丈夫,不要耽誤自己的妻子……”


    鳳棲離開了綠竹林,神王失魂落魄呆了數天,最後,去往南府,商量嫁娶之時。


    他們成親的那一日,鳳棲躲在人群中,遠遠的望了一眼。


    終於,最後的心,也死了。


    她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既已心死,從今往後便再無可能。


    而那個晚上,她喝的酩酊大醉,魔煜前來阻止,擔心她酒多傷身。


    鳳棲千杯不醉,不知為何,那個晚上她醉的不省人事,一塌糊塗。


    魔煜奪走她懷中的酒壇,鳳棲與之爭奪,魔煜索性把所有的酒喝個精光。


    魔煜說:尊後,魔煜會一直陪著你的。


    鳳棲擁上魔煜,一雙手探入衣裳之中。


    ……


    那一生,世人都說鳳棲水性楊花,男寵三千。


    實則,鳳棲隻與魔煜有過肌膚之歡。


    一共兩次,一次被南雪落陷害,一次是酒後失行。


    ……


    藥宗,煉藥場。


    酒香味四溢,盛宴之地賓客如歸,座無虛席。


    方獄在神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更別說萬年前就享譽四方的神王了。


    外人不知神王、方獄與輕歌之間的糾葛,便以為這是神域對夜輕歌的器重。


    明眼人看著亭亭玉立的白袍女子,藥宗大師姐,看著眾星拱月般的夜輕歌。


    這世間無數德高望重身份地位極高的人,皆在她身旁,言笑晏晏,談笑風生,好個樂嗬自在。


    有些人清楚,五洲的天,早就變了。


    最尊貴最可怕的存在,將不再是南北二洲的頂級世家,不是宗府的將軍和護法,不是殺伐駭然的映月樓。


    而是一個來自低等大陸的夜輕歌,一個用兩年時間成就千古第一女帝的傳奇女子。宗主與大宗師對視一眼,相迎方獄、神王:“神域方大人,神王大人,二位大人能來,我藥宗真是蓬蓽生輝,我宗人是喜不自勝。方大人來之前也不知說一聲,我們該早做


    準備,這酒水香茶都還沒準備好……”


    宗主言下之意便是說方獄不請自來。方獄與神王站在煉藥場上,方獄看了看宗主,似是沒有察覺到宗主的話裏藏刀,說:“宗主,今日藥宗宴,喜迎首席弟子夜輕歌,神主大人讓我來送上祝福,願藥宗長青,祝藥宗首席弟子夜輕歌節節高升。另,朝比狀元的獎勵,藥宗大宗弟子尚未前去領取。其他獎勵不大好拿來,神王得知,便與我一同前來。此次朝比狀元的獎勵較為特殊


    ,最特殊的無非是神王,神王是夜輕歌的師父,索性大家都在這裏,何不當著諸多人的麵,索性行個拜師禮。”


    諸神天域拜師禮,三叩九跪九拜,要如此跪叩一裏路,才算是功德圓滿,完成拜師禮。


    大宗師都舍不得讓輕歌行這個虛禮,於大宗師來說,輕歌那一聲師父就已是認可。而今聽到方獄開門見山單刀直入的話,大宗師眼睛一瞪,往前一步走,正欲開口卻被藥宗宗主伸手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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