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死,我去死好了。”閻碧瞳反轉手腕,剪刀刺向自己。


    下手之狠,毫不猶豫。


    空虛盛怒之下,搶過剪刀,貫穿閻碧瞳的丹田。


    並且找來軟骨藥劑,強迫閻碧瞳服下,從此往後,閻碧瞳不能站很久,雙手也是軟而無力的,拿起一把剪刀都很困難吃力。


    他將密室裝飾成閻碧瞳喜歡的風格,最後,閻碧瞳卻是愈發的討厭了。


    恨之入骨。


    他刻意將夜驚風帶到小樓裏來,讓閻碧瞳聽到他跟夜驚風的談笑風生。


    他之所以能得到夜驚風的信任,是在夜驚風最困難的時候陪夜驚風出生入死,為夜驚風挨了十幾刀。


    從此,夜驚風把他當兄弟。


    夜驚風離開小樓的晚上,空虛溫柔的威脅閻碧瞳。


    閻碧瞳若敢擅自做主離開人世,他就把夜驚風大卸八塊烈火烹油。


    至少,夜驚風那麽的相信他。


    以夜驚風重情重義的性子,他想要害夜驚風,亦如當初的北月皇,易如反掌。


    閻碧瞳太了解夜驚風這孩子,別人為他付出一分他便能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閻碧瞳過了二十年戰戰兢兢的日子。


    如今,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斷了,卻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閻碧瞳躺在床上,目光所及皆是空虛。


    牆壁上掛著許多畫,都是她跟空虛的畫。


    空虛想要入侵到她的心裏,占據她的靈魂。


    “你若想死,我不阻攔你。”空虛說罷,麵上浮現詭異之色。


    閻碧瞳眯起眼睛望著他。


    她每一次自殺過後,空虛都會變本加厲的折磨她,威脅她,導致她的精神一直處於崩潰的狀態。


    她已陷入絕望的深淵,再也逃不出這座十八層以下的墳墓。


    眼前男子,他不是人,是個惡魔。


    他自私自利,打著愛的幌子,毀了她的人生,破滅她的愛情,廢了她的修煉之道。


    她情緣從未認識過這樣的魔鬼。


    如今隻剩下恐懼和決絕。


    閻碧瞳已經流不出眼淚,她的心開始僵硬,隨後便是腐爛。


    空虛推開閻碧瞳站起身子,背對著閻碧瞳走至桌前倒了一杯茶。


    空虛端著茶水走到閻碧瞳麵前,遞給她,“你想死是嗎?可以!我也可以如你所願放過夜驚風。”


    閻碧瞳微微睜大雙眸。


    空虛會這麽輕鬆的放過她?


    她不敢相信!空虛望著閻碧瞳的臉,一股悲涼之感湧上心頭,“隻不過,你若死了,你那初來諸神天域的女兒,可就沒那麽好過了。你也知道諸神天域是個什麽地方,我聽說洪荒那一帶的男人們最喜歡這種美若天仙的姑


    娘,許多姑娘被送到那裏,不足三日,被一群人活活玩死,你以為死就是解脫了嗎?死後也不會放過呢,還會繼續折磨玩弄下去。”


    女兒?


    輕歌!


    閻碧瞳身體不住的顫抖,幹涸的雙眼不由流下兩行淚。


    “你讓我去見見她。”閻碧瞳緊握住空虛的手,近乎哀求道。


    “還想死嗎?”空虛擒住她的下巴,雙眼如冰淬著她。


    在她絕望之時,夜輕歌的到來,幾乎是一簇希望之火。


    讓她對這空白無望的生活,有了一絲念頭。


    “我不死,我哪裏都不去,你讓我見她一麵好不好?”閻碧瞳激動不已的道,雙手冰冷不斷的發抖。


    空虛握住她冰涼的手,俯下身子吻去她眼角的淚痕。


    空虛的嗓音富有磁性,良久,他說出一個字,“好”。


    空虛拿一件湛藍披風裹著閻碧瞳,再打開腳踝上的鐵鏈鎖,給閻碧瞳戴上麵具,擁著閻碧瞳離開密室。


    閻碧瞳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輕歌。


    她的女兒。


    二十年沒有見過的女兒。


    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指責,讓她在風雨裏飄零了二十年。


    空虛垂眸看了眼閻碧瞳,唇角上揚不由勾起一抹笑。


    夜驚風在滿世界的找閻碧瞳,對夜青天有愧疚之情,不敢去打探夜輕歌的消息。


    就連夜輕歌來到了諸神天域都不知道,真是個失敗的父親。


    空虛冷笑。


    天啟王以為他不知道夜輕歌已經來了嗎?


    那個與閻碧瞳相像的姑娘,他怎會不去關注?


    空虛與閻碧瞳乘坐在飛行魔獸上,由於空虛的折磨,常年不見陽光,閻碧瞳身體特別虛,空虛裹了好幾件披風才有些暖和。


    空虛迫使閻碧瞳靠在他的懷裏,空虛把玩著閻碧瞳垂下的青絲,湊在閻碧瞳耳邊,風聲如泣如訴,他的聲音更是讓人毛骨悚然,“我可以把你送到夜驚風那裏,讓你們夫妻團圓,和和美美。”


    閻碧瞳回頭看向空虛,但空虛接下來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聽說你的女兒和你很像,日後再見,你說我會不會是你的女婿?”空虛側著腦袋笑道。


    閻碧瞳激動地掐著空虛的脖頸,“你若敢動她,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絕不會讓眼前這個魔鬼糟蹋了自己的女兒。


    空虛緊緊地摟著她,“隻要你聽話,我就不會去關注她。”


    空虛陰詭的笑著。


    誰也不知,閻碧瞳當初有一對龍鳳胎。


    他派人把那倆孩子殺死丟到亂葬崗,可惜,過程中發生了意外,隻丟了一個,卻讓這夜輕歌僥幸活了下來,還真是福大命大。


    此刻的輕歌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的母親來了。


    她正在跟和風的弟兄們告別。


    解霜花想到以後不知何時再見,眼眶紅了一大圈。


    她走上前拉著輕歌和柳煙兒的手,“月之海永遠是你們的家,你們想何時回來就何時回來,老何正在建造酒窖,你們倆都愛酒,等你們下次回念月島,島上的酒窖肯定裝滿了你們喜愛的酒。”


    輕歌與柳煙兒對視一眼,兩人皆抱了抱解霜花。


    雲寒愣了愣,走到解霜花身後站著。


    何西樓拍了下雲寒肩膀,“你在做什麽?”


    雲寒脫口而出,“排隊。”


    難以想象雲寒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兩個字。


    他還以為如此排隊,輕歌抱完解霜花會陸續來個擁抱呢。


    可惜讓他失望了。輕歌看著有些不著調的雲寒,無奈的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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