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


    “你先別哭,你堅強一點!”


    “現在你哥的命還等著你來救呢,你如果慌了神,那就誰救不了子墨了!”


    心神中,再次響起嶽何川的嗬斥話聲。


    嶽白曼強行冷靜下情緒,按照父親嶽何川的指點提醒,她開始嚐試暫時穩定住嶽子墨的傷勢,隨身攜帶的靈藥藥散能用的全都用上了,但這還不夠,還遠遠的不夠。


    求救於陰門六派;


    聞聽嶽子墨重傷瀕死消息的前輩畢方,在簡單了解過事情經過後,他立時給嶽白曼下了幾道命令。


    其一,萬不可再移動嶽子墨;


    每個陰門弟子離開時,都攜帶有黃芽歸元丹,以此靈藥內服用下,並協助化散靈丹藥力,用以滋補身體百骸。


    其二,求助國安局;


    就近調遣醫務力量盡快趕來,這種傷現代醫療手段雖然救不了嶽子墨的命,但多少也能遏製傷勢的進一步加重。


    其三,求援道門五宗;


    他畢方雖為神鳥,但其實並不擅懸壺之術,而道門丹宗可就不一樣了。


    倘若遣以飛天高人及時送靈藥趕至,或許還能回天有救,畢方特意囑咐嶽白曼,這件事不用找其他人,直接與羽宗掌教真人凝舞聯係,嶽子墨乃是行人派弟子,更是他楚天的徒孫,凝舞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不得不說;


    畢方的囑咐提醒很關鍵,如果不是他,嶽子墨恐怕當天夜裏就要死了。


    嶽白曼不敢耽擱,一步步做完畢方所交代的事情。


    雖然凝舞還需坐鎮京都,雖然凝舞仍有傷勢在身,但凝舞還是遣化身攜靈藥趕來,憑凝舞世間法盡頭的修為成就,天亮之前便可趕到t市。


    而在這段時間裏,凝舞又聯係國安局,先就近調遣了醫務力量為嶽子墨進行醫治。


    房間外;


    嶽白曼蹲坐在地上,望著窗外的暴雨失神,神情盡是落寞悲傷,她備顯蒼白的臉頰仍有淚痕痕跡,眼睛哭的都有些紅腫了。


    可是,晶瑩淚珠仍舊還在落……


    哥哥嶽子墨的重傷瀕死,遠比她自己受傷還要令她焦心難過,但現在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等候一個宣判結果。


    其實嶽白曼所經曆的事情並不比嶽子墨輕鬆,適才嶽子墨離開服裝店後不久,便就有一隊荷槍實彈的人馬突襲殺至,對方不知是誰亦不知身份,但他們的目的卻很明確——殺人,殺了她!


    在現代社會,熱武器的恐怖威力使普通人也擁有了擊殺修行人的能力。


    別說她嶽白曼了,就算是飛天大能修士,一枚小小的彈丸若擊中要害,也能輕易將其殺死!


    對方密集的火力壓製一度令嶽白曼無處藏身,險些沒有被亂槍給當場射成篩子,幸虧當時有射擊盲角這才讓她躲過了一劫,後來幾人持槍進店摸排搜索,嶽白曼這才抓住機會施以走陰術將他們給逐一反殺。


    正因為這場槍襲,嶽白曼才意識到可能要出事了。


    她連忙趕往尋找嶽子墨,這也才有了驚險救下哥哥的那一幕,而現在……她無暇去心有餘悸,她滿心所想所擔憂的都是哥哥嶽子墨的安危。


    房間裏;


    醫護人員還在緊張忙碌,從他們凝重的神情不難看出,他們並不對能夠就回嶽子墨而抱有任何希望。


    這種奇怪的傷,這種難醫的病,根本非是現代醫療所能夠救治。


    想救活他,除非發生奇跡!


    他們現在所能夠做的,無非是盡可能延緩傷勢,維持住嶽子墨的生命,但這並沒有什麽意義,因為他人遲早都將會死的。


    時間漸漸流逝,可暴雨天氣,卻令陰沉天空久久也不見光亮。


    暗夜,無止境的陰霾壓抑。


    嶽白曼等候在房外,處於一分一秒的煎熬中,她真的很怕下一刻會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她更是害怕若凝舞前輩趕至,卻仍舊是無力回天的結果……


    想到這裏;


    淚花浮現溢出眼眶,再次滑落臉頰,她把頭埋在雙臂間,肩膀顫抖的抽泣不止。


    “無須那麽自責傷悲,你哥哥已經沒事了,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突然間,一道悅耳如絲竹風鈴之聲飄來。


    嶽白曼抬起頭,正看到麵前站著一位美若天仙般的女人,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羨煞旁人,饒是最嬌豔的花蕊仿佛也會在她麵前自慚形穢,她美眸中如有神采流轉,浮波迷人,額間有一抹非常淺淡的殷紅印記,隱約似是桃花模樣,她的目光是如此溫柔,仿佛僅僅隻是一個對視便能撫慰人的心神。


    素手輕抬,有柔和大法力如沐春風而至,緩解了嶽白曼傷心難解的心緒,讓她漸漸安寧平靜下來。


    “凝舞前輩……”


    嶽白曼連忙從地上起身,急聲問:“您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哥哥他……”


    “放心吧!”


    “我已經給他用藥醫治,雖說他傷勢頗重,但性命無虞,隻待日後多加療養便可恢複。”


    “說起來……”


    “我記得楚天也受過類似傷勢,同樣是因激發血祭符術之故,而導致肉身爐鼎根基受到重創,那時的楚天可遠比嶽子墨要傷的重多了呢!”


    凝舞嘴角浮現一抹微笑,霎時間嫵媚動人,她那陷入回憶中的樣子更是如此嬌美。


    嶽白曼激動的熱淚盈眶,行師禮跪拜在地上,再三拜謝凝舞的救命大恩,凝舞卻是抬手虛托,無形中扶起嶽白曼的身體,她讓她去看看哥哥嶽子墨,如此也好徹底放下心來。


    嶽白曼連連點頭,連忙跑進房間裏。


    平躺在桌子上的嶽子墨臉色確實已經好了許多,之前天庭隱現的死氣已然消失不見,雖說他仍舊還很虛弱,但確實已無性命之憂,吊瓶點滴為他輸著營養液體,一旁各種醫療儀器發出令人心安的滴滴聲,那是嶽子墨平穩的心跳節奏,就連那些醫生護士也不禁驚奇讚歎:“真是發生了奇跡啊!”


    看過哥哥安危,嶽白曼終於安心下來,堵在心口的巨石也終於落地,總算是救下了他的性命。


    “白曼……”


    “你過來一趟,我還有事問你。”


    腦海中突響凝舞傳音,嶽白曼收拾過心情,也意識到還有正經事要做!


    窗外,天漸亮,暴雨漸止;


    淅淅瀝瀝的小雨雖然仍舊下個不停,但即便暗夜再怎麽不甘,也終於是被陽光刺破了黑暗。


    了解過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其中發生的所有事情。


    凝舞蹙眉沉吟,麵露不悅之色:“夏虞秦崔四大家,會是你們在借機生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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