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時可還不知道,得虧有葉老提醒並提早作了防範,否則這施法時必然是會遭受到驚擾的。


    那躲藏在暗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帝鸞神女微子辛!


    她一直就在偷偷關注著我們的動向,養老院尋找葉老也好,返回雲山市的刺青小店也好,這一切事都發生在她的監視之下,如果不是顧忌強行破法勢必會引起凝舞警覺,並致使她本尊真身回返,微子辛可還真不願意錯過這難得的找麻煩的機會。


    不過沒辦法,她行事也並非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否則也不至於這麽憋屈了呢!


    說到底,還是要替小白完成父君交代的使命才行啊!


    遠在萬裏之遙的另一邊;


    高空之上,白雲如海麵浪潮般就在腳下,頭頂則是湛藍純色的瑰美天空,太陽散發著刺目不已的淡金色光線,照耀著整個世間。


    “咻——”


    一道虹光疾速遁空而去,隱有破空音爆聲激蕩響起,震耳發聵。


    “轟——”


    一道雷霆霹靂緊隨其後,閃爍之間竟好似跨越了空間距離,瞬間便抵達了極遠處。


    按道理說,雷霆之速本比虹光要快。


    可是,任憑雷霆如何淩厲,竟詭異的卻無法追上那虹光,一追一逐間,瞬息遠去,轉眼便消失不見。


    “堂堂帝鸞神女,竟抱頭鼠竄於天穹,也不怕傳揚出去丟了你女帝的聲名!”


    “莫非,你是怕了我麽?”


    “微子辛,你就這麽害怕與我以命相搏嗎!?”


    略顯媚意的譏諷之音,傳蕩於天地之間,回響在前方化作虹光的黑衣少女耳邊。


    這是凝舞的話聲。


    她始終緊追不舍的跟在微子辛身後,甚至不給她離開陽世間的機會,因為隻需一個呼吸停頓的功夫,她就能徹底留下這微子辛!


    “怕你?”


    “笑話!”


    “本女帝是懶得與你計較,更沒有和你生死相搏的必要!”


    “我還有事在身,不想和你多糾纏什麽,現如今你也奈何不得我,一味追趕反倒顯得有些撒潑無理了!”


    微子辛沉聲冷哼回應,她手持人皇劍遁空飛行的速度頓時又快一分。


    “把你口中事說來與我聽聽?”


    “若是果真與我無關,我這便就放你離去,如何?”


    凝舞嗤笑又道,同樣也竭力提升了一分追逐速度,二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不遠不近,這場追逐更仿佛沒有終點一樣。


    “嘁,那你還是追著吧!”微子辛又冷哼一聲。


    凝舞冷笑道:“行,我倒是看看,你究竟想逃到哪裏去!……微子辛,你別不是要到兩界門戶戰場去吧?道門五子與瑤池真人已得到正道神印,你此番若是出現在那裏,可當心會被打落凡塵、隕落世間的哦!”


    “哼,本女帝愛去哪就去哪,由得你管!?香狐妃,我還是奉勸你趕緊回去看著你的小情人楚天吧,他在外麵勾三搭四,風流成性,憑你香狐妃的脾性竟也能忍?你看他之前,還欲要勾搭我的神靈化身辛兒呢!這可說不得……你以後是要與凡間女子共侍一夫了哦!”微子辛嘻嘻一笑,反向凝舞激怒道。


    “你找死!”


    凝舞果然被這番話給激怒了,那雷霆之力宛如活物巨獸般發出滾滾咆哮,驟然射向微子辛。


    “哎呀,好凶好凶……”


    “嘻嘻嘻……”


    微子辛嬉笑聲更濃,她明明禦空飛行速度很快,可卻能夠以詭異的一種銳角機動轉向,靈巧不已的躲過雷霆攻擊。


    ……


    “無聊!”


    “好無聊!”


    “究竟還要等多久,她該不會不來找我了吧?”


    “不應該呀!”


    “咦?”


    正漫步行走在離開雲山市路上的張元庚突然眼睛一亮,知覺敏銳的立即在身後發現了什麽,不知何時竟有兩個小老鼠正在尾隨著他。


    小老鼠們的動作很小心,行跡很謹慎;


    他們憑著氣味追蹤,所以遠在尋常時的元神警戒之外,若不是張元庚閑來無事外放神識,可還真發現不了那遠在數公裏之外的一人一狗的身影。


    這一人一狗,正是齊仲良和蒲牢!


    “還說別跟了吧?左右這家夥是要離開陰門六派,咱們再繼續跟也沒什麽意義啊!”蒲牢口吐人言,低聲勸道。


    齊仲良麵無表情反問:“怎麽會沒有意義?燕忠大哥的死,我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許是真與這張元庚無關,否則楚天他們怎會放他離開?而且,燕忠是死於魔靈之手,他張元庚也不過元神現修為而已,哪裏又能耐指使起魔靈去?況且,他又為什麽要這麽做?”蒲牢一連問出幾個問題。


    齊仲良卻很執拗的低吼說:“除了他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別的可能來,怎得偏偏就那麽巧!?”


    “或許……可能……真的是巧合了呢?”蒲牢歎息勸道。


    齊仲良皺起眉來,又道:“巧合?嗬,別自欺欺人了!……那魔靈不隻是去殺燕忠大哥的,更是來殺我們的,隻不過我們走運了而已,才僥幸逃過一劫!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巧合,魔靈行動分明是受人指使!”


    “就算是受人指使,可你又怎麽認定就是他張元庚了呢?”蒲牢很不理解又問。


    齊仲良凝重道:“除了他之外,我也想不出任何人來!……蒲牢,你不覺得,在海南時這張元庚看蘇洛依師叔的眼神總有點不對勁麽?”


    “他張元庚擺明對蘇洛依有意思麽,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了!這算什麽不對勁?”蒲牢沒好氣問。


    “不……”


    “不不……”


    “男女之間的愛慕,那是一種情意滿滿的情緒,與當時張元庚所表露出來的有著明顯差別!”


    “他……更像是在玩味的欣賞……”


    齊仲良緊皺眉頭,表情凝重,此刻越是回想越是覺得當時不對,他深愛過別人,他很清楚這其中分別,所以他才能如此斷定。


    蒲牢神色一驚,咽過口水急道:“那咱們就更不能再跟了!當務之急,是先回去陰門找楚天!仲良,你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聽我的,我總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還沒有最後確定,我不能放棄!”齊仲良執拗搖頭。


    “你……”


    蒲牢急了,就在他剛想再說些什麽,甚至是想攔住齊仲良的時候,幽幽一道話聲攏住了二人身影。


    “你們嘀嘀咕咕的商量什麽呢?”


    “帶我一個好不好呀?”


    明明是一道男聲,卻莫名顯得很是陰柔,那語氣就跟個少女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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