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法山門外的一場激戰,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瑤池仙境,各大修行宗門讚揚妙法門不愧為瑤池第一大宗的同時,也不禁為帝鸞神女的出世而發出隱憂,僅僅隻是一道神靈化身而已,就已經是這般的難以對付,那微子辛的本尊神體又該強大到什麽地步?


    這世間,還有人能將之殺死嗎?


    帝鸞尚且已經如此,皇者人殷又當會如何?


    想到這裏,眾修行者無不浮現出一股絕望情緒,他們既有天命氣運,又是人皇血脈,難道三界之劫果真已經無從化解了麽?


    難以想象的絕望情緒在逐漸蔓延,然而……


    絕望者,自暴自棄;


    務實者,腳踏實地;


    終歸是還有人不甘於此,還有人在拚命的做事,妙法山門如是,道門五宗亦如是,陰門六派雖有不如,但也絕不會落後!


    ……


    瑤池仙境外,遠在萬裏之遙的海上島嶼。


    借著這幾年國家大力發展海洋權益的同時,旅遊業和漁業也得到了蓬勃的成長,饒是海南島的一個偏僻小漁村日子過的都非常富足,雖然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仍舊辛苦,但辛苦所換來的回報卻也是豐厚的,小洋樓蓋起來了,小洋車也開起來了,生活平靜而寧靜,真是從未有過的一種幸福滿足。


    某家小賓館裏,一個男人正在陽台邊盤膝而坐,運功行法,不多時他臉色猛地發白,並徐徐睜開了眼睛。


    深邃目光,眺望遠處天空;


    那視線就仿佛穿越了時空和距離,最終落於不知處,逐漸泛冷,逐漸陰沉,可隨後他嘴角浮起一抹邪異冷笑,停止了運功行法。


    “砰砰砰……”


    “元庚師兄,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一些?”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張元庚收起邪異笑容恢複正常,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來,那門外人正是離家出走的蘇洛依!


    “真抱歉,我這身子骨一直都不爭氣,這兩天讓洛依師妹等著急了吧?”


    張元庚麵露溫柔笑容,邀請蘇洛依走進房中。


    蘇洛依輕輕搖頭,表示沒什麽,她見張元庚臉色確實不大好,關心道:“要不我們再晚兩天出發吧?總歸是已經追到了這裏,也不急這一兩天的功夫。”


    “沒關係沒關係,我這是老毛病,已經不打緊了。”


    “洛依師妹,不知道你有沒有查到那柳伯承的確切下落?可別讓他從這海南給溜了!”


    張元庚客氣過後,又問道。


    “已經有些眉目了,隻是還無法確定他的具體位置。”蘇洛依蹙眉道。


    張元庚爽快道:“那事不宜遲,咱們立即出發吧!……相信憑師妹的命輪福報通,諒他柳伯承逃到天涯海角,咱們都能給他揪出來!”


    蘇洛依露出一抹苦澀笑容來,點點頭表示同意立即出發。


    ……


    藍天白雲,椰風海韻,陽光沙灘;


    無論多少華麗辭藻都寫不盡三亞的美,候鳥般的遊客蜂擁而至,來到這裏領略熱帶天堂的溫暖陽光,這裏是東方的夏威夷,中國的馬爾代夫,海南的塞班島。


    充滿溫馨的甜蜜婚紗攝影,集體婚禮的舉辦都為這裏平添許多浪漫色彩。


    然而……


    在這裏卻也有那麽一些人非常的格格不入,他們被稱為氓流,是這座美麗海島城市內的流浪者,他們來自全國各地,他們大多是為流浪而流浪著。


    如果問他們,為什麽逗留這裏不肯走?


    努力生活難道不好嗎?


    他們會享受著和煦的陽光,從愜意的酣睡中眯起眼睛來回答你:“因為這裏沒有冬天,更不用為生計奔波勞累,餓了有吃的,困了有地兒睡,生活本該就這麽簡單,還奢求什麽呢?”


    是啊;


    還奢求什麽呢?


    麵對一群自甘墮落的人,又還能奢求什麽呢?


    “但是,這麽活著很沒有尊嚴,不是嗎?”齊仲良皺著眉頭反問。


    那人在花圃草地上翻了個身,懶散的笑著說道:“要尊嚴幹嘛使?沒有追求就沒有壓力,不用看別人臉色,不用擔心物價,更不用挖空心思的去掙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又有什麽不好?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吸血鬼,是吧?寄生蟲,是吧?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是吧?一無是處的垃圾廢物,是吧?”


    “嘿嘿嘿……”


    “比這更難聽的話我都聽過,但真要論起過日子來,你說他能有我活的輕鬆嗎?”


    這番話令齊仲良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作答。


    話說的不錯,人家確實沒有你活得輕鬆,一個人墮落到連尊嚴和臉皮都已經拋棄的地步,堪稱無敵,孑然一身又如何不輕鬆?


    “你呢?那你又為什麽流浪到了這裏?”那人突然來了興趣,於是問。


    “我……”


    齊仲良張了張嘴,歎息一聲又說:“被迫無奈,所以隻能來這裏,而且我答應了一個人要來這裏看看。”


    “嗬嗬,原來你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是嘛,誰還能沒點故事呢?其實大家都一樣,如果不是被迫無奈,誰又願意選擇這樣的生活呢?”那人笑了笑,重新眯起了眼睛繼續睡覺。


    齊仲良苦笑不已,沒有再與他多說什麽。


    起身,收拾東西;


    背起五行虛靈羅庚,拎起小包也背在身上,齊仲良口中吹響口哨,綠化植被中頓時鑽出一隻有些肮髒的大狗,寸步不離的跟在齊仲良身邊。


    “咱們去哪?”


    “隨便看看!”


    “再遇見了兩界門戶開啟,鬼界入侵怎麽辦?”


    “烏鴉嘴!看這裏的人生活那麽平靜,興許並沒有受到鬼界入侵的影響。”


    “仲良,楚天是讓你出來曆練的,你倒好……一溜煙的到這了海外來,雖然說是沒有了危險,但你這還曆練個屁啊?”


    “曆練就非得遭遇危險,打生打死嗎?”


    “不然呢?”


    “旅旅遊啊,看看風景啊,吃吃美食啊,欣賞名勝古跡,見聞人文風情,這些難道不好嗎?”


    “嗬嗬……”


    “蒲牢你這個家夥,笑什麽?”


    “你怕是不知道陰門行人派弟子的詛咒吧?”


    “詛咒?什麽詛咒?”


    “行人派以五行運轉,行人世間聞名,無論行經何處,都會有鬼靈禍事如影隨形。”


    “瞎扯,那分明是行人弟子找上的鬼靈,而非鬼靈找上的行人弟子,這怎能說是詛咒?這明明是在世間鏟除妖邪的功德之舉!”


    “是麽?那你等著瞧好了!”


    ……


    蒲牢的話,起初時齊仲良還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可就在當天晚上,午夜剛至,他還真就撞見了鬼靈行凶為禍了!


    這不由得讓齊仲良懷疑,蒲牢這家夥的嘴是不是開過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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