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氣氛有點不對勁,我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借口讓辛兒好好休息,嚴厲命令她繼續睡覺,這才避免了若有若無的曖昧尷尬。


    一夜過去,第二天;


    天晴大亮,丁寨村又恢複了往昔的寧靜,這裏的人雖然生活的貧苦,但沒病沒澇的卻也活得安心舒適。


    郭村長的家中,我仍舊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雖然隻是短短一夜過去,但辛兒的身體傷勢恢複飛快,如今依然能夠起身坐立,不至於再像昨天那般瀕危垂死的狀態。


    “楚天……”


    “我在!”


    “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你說!”


    “我……是不是沒有穿衣服啊?”


    大早上,辛兒剛蘇醒過來,就問了我這麽一個問題。


    我理所當然的回答:“你的衣服破了,而且為了給你治傷,隻能幫你把衣服給脫了啊!”


    “那我的身子你豈不是看光了?”辛兒僵硬的扭動脖子,呆呆的看向我。


    我臉上尷尬:“那個……救命要緊,當時哪還能再顧得上這些。”


    “你……”


    辛兒的聲線有些發抖,又羞又惱的神情很是複雜。


    “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


    “還有?”


    “有!還有好多呢!”


    辛兒氣惱叫著,一副羞憤欲絕的模樣。


    “好好,你問你問。”我投降道。


    辛兒結結巴巴的,紅著臉問:“我的……那個……胸還在嗎?你為我治傷的時候,該不會給我整個截掉了吧?為什麽我感覺不到呢?”


    “啊!?”


    “沒有沒有,這個絕對沒有!”


    “刀傷並沒有傷到你的胸,恰巧從你的乳溝中穿過,所以你的倆胸安然無恙呢,不信你自己看看……”


    我又連忙解釋。


    “真的嗎?”


    辛兒有氣無力的掀開被子,確定了胸前珠圓玉潤的傲然雙峰完好無損,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緊接著,她的俏臉又通紅了起來。


    她又問:“楚天,你……你是不是摸過它們了?”


    “這個絕對沒有!”我趕緊否認。


    她哪裏能信,哭著又問:“沒有摸過的話,那你是怎麽幫我縫合的傷口?看都看了,摸都摸了,你還不承認啊!?”


    “這個真沒有,我是以元神之力禦器縫合的傷口,真沒摸,我可以發誓的啊!”我解釋道。


    辛兒卻是大叫了起來:“那跟摸了又有什麽兩樣啊!?”


    “起碼……那個……沒有肉體接觸嘛!”我苦笑。


    “啊!!”


    辛兒羞惱的連連大叫,嚶嚶嚶哭個不停,她說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她說她還從沒有被男人碰過,她說她以後沒臉再見人了!


    我嘴角抖個不停,你趕緊給我打住!


    聽這意思,照這說法,是想讓我為你負責啊?


    我可付不起這個責!


    “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讓我去死好了,沒了貞節清白,我還有什麽臉麵活在這世上?”


    “我不要再活著了,更不要你救我……”


    辛兒啜泣哭著,梨花帶雨。


    而我,一個頭兩個大,茫然無措,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明明是我救了你,憑什麽還要我對你負責啊?


    ……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


    我為辛兒禦器施法拆了龍須線,傷口愈合的很好,雖說難免會留下一條淺淺傷疤,但好在的是並沒有任何暗傷隱疾,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她還在纏我,纏的我有些怕;


    既然已無大礙,我便痛定思痛,決定要把這件事說清楚。


    “辛兒……”


    “你是想留下多休養兩天,還是我送你離開妖翁山?”


    我看著已經可以下地行走的辛兒問。


    “都不要,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要跟著你,跟著你一輩子!”辛兒哼哼道。


    我皺起眉,冷著臉說:“我承認我還欠著你的恩情,但我是不可能為你的人生負責的,你也不用要死要活的威脅我,等我離開了之後,你就算再怎麽鬧我也看不到,更聽不到,所以……不要再做這些沒意思的事情了,好嗎?”


    “你要走了?”


    “拋下我,一個人走?”


    辛兒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淚水快速積聚,滑落臉龐,很是讓人心疼。


    而我始終冷著臉,心裏想著凝舞,自然也不覺得有什麽好為她而所心疼的。


    “是的,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我道。


    辛兒情急說:“我可以幫你的啊,我能做很多很多事,也能幫你很多很多忙!……楚天,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那雙眼睛裏淚光波動;


    那張俏臉上卑微期盼;


    她抓著我的胳膊,像是在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她不停哭著懇求我不要拋下她一個人,她說她已經沒有什麽是可失去的了。


    我看著她,皺眉更濃,疑惑難解;


    我問出了埋在心底的話:“你從哪裏來,就可以回哪裏去!……辛兒,對於我來說你太過神秘,神秘的似有些不真實,我不想探究你的隱私秘密,更不想與你糾纏下去,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有妻子,她的名字叫凝舞,她是我此生摯愛的女人!”


    “而我們,不過認識區區幾天而已!”


    “現在能否請你告訴我,你的這份所謂‘深情’究竟從何而來?又究竟是真是假?你又為什麽非要賴著我不可?你……到底是誰?”


    聽到我的問話,辛兒先是愣了一愣,隨後幽怨淒苦的自嘲著笑了。


    辛兒情緒落寞問道:“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對嗎?”


    “如果隻是作為萍水相逢的朋友,我很樂意與你結交,但也僅此而已,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回道。


    “嗬……”


    “借口!”


    “統統都是借口!”


    “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會死乞白賴的纏著你,我還不至於會那麽的自討沒趣,怪隻怪我把真心給錯了人!”


    辛兒的眸中有淚水決堤般滑落,她轉過身去,獨自一人回去房間,那身影如此孤寂寂苦。


    仿佛傷透心了的癡情女子,惹人憐惜,亦惹人歎息。


    而我,撇嘴皺眉,愈發疑惑了;


    或許黃翠兒和凝舞的擔心都是對的,這個女孩實在是有點不對勁,如此情形下,這樣的對話中,她竟然……還不肯吐露出她的真實身份和來曆?


    不過沒關係!


    既然你不願說,我也不願追問,雖說我並沒有還清這份救命之恩,可我也不想再繼續這麽糾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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