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一老一少都是這樣表情,我和凝舞都不禁皺眉,看來是又出事了!


    鐵子蹲坐在院子裏,有些失魂落魄;


    那三奎叔唉聲歎氣的與我們說起整件事的經過,打人的事勉強算是過去了,陳大柱和村民們倒是想追究什麽,但全部都被鐵子給懟了回去,手持武器先動手的正是他們,說句不好聽的那是他們活該被打,現在還想來反咬一口,那是嫌被打的不夠慘!


    就這,鐵子被他們綁了扔出村子的事情,鐵子還沒跟他們計較呢!


    為了能夠幫我們要回丟失的東西,鐵子忍下氣火耐心跟村民們理論,甭管再怎麽說,撿到東西,物歸原主,這道理放到哪兒都不會錯!


    陳大柱矢口否認,村民們也齊聲幫腔;


    所有人紛紛指責著段陽腦袋後麵有反骨,他在夾溝村吃百家飯長大,現在竟然幫著外鄉人欺負本村人,他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喪良心的狗東西!


    大家絕口不提究竟有沒有撿到羅庚盤,這倒從側麵印證了事實,羅庚盤就在他們的手中。


    隻是,這群人跟村長沆瀣一氣,耍賴不認賬,硬是不想歸還。


    吵著吵著,最終話題還是引到了段陽和陳涵的事情上,陳大柱的態度異常堅定,現在別說他段陽想娶陳涵,他就是想當上門女婿,陳大柱都絕不會認他,他口中罵咧咧說著極其難聽的話:“你鐵子就還不如一條看門狗,狗還知道看家護院,可你呢?給你飯吃,反倒還咬起了主人,養不熟的東西再怎麽對他好那都是白費!”


    到了這個份兒,鐵子實在已經忍無可忍!


    那暴脾氣湧上來,如果不是三奎叔拚命拉著,他險些沒有動手打了陳大柱,一時間村子裏吵鬧謾罵聲此起彼伏,混亂引得夾溝村雞飛狗跳。


    最終,陳涵現身了。


    “鐵子,你這是要幹什麽?你想我逼我去死嗎?”


    陳涵護在自己爸爸麵前,紅著眼圈衝鐵子大聲質問,直到這時,鐵子終於才漸漸冷靜下來。


    “我沒想逼你,我是想娶你才……”


    鐵子一句話沒有說完,卻就被陳涵給打斷了,陳涵流著淚嗔怒問:“你就是這樣來娶我的嗎?用打我爸的方式?”


    “打他?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恨不能殺了他!……陳涵,你怎麽不看看你爸做了什麽,你爸又說了什麽?”鐵子近乎怒吼著反問。


    陳涵眼圈更紅:“他不管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他都是我爸!你還想殺了他?要不你幹脆直接殺了我算了!我去死,這總行了吧?你總滿意了吧?”


    “嗬嗬嗬……”


    鐵子咧嘴露出苦澀笑容,道:“陳涵,說到底你還是妥協屈服了,是嗎?”


    陳涵望著他,凝視著他的眼睛,目光逐漸堅定說:“我隻是突然發現,我們並不合適,沒必要委屈著你也委屈著我,這樣子的勉強湊合!……鐵子,咱們算了吧,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你如果再來我家找麻煩的話,那我就死在你的麵前。”


    陳涵扶著她爸爸陳大柱回了家,而陳大柱……滿臉的高興笑容。


    當著全村人的麵,陳涵肯把話說清楚,這也就說明丫頭終於徹底死心了,所有的努力都沒白費,這如何不令陳大柱高興?


    另一邊,鐵子像是失了魂。


    悲傷湧來,緊接著被憤怒所代替,可不久又被心中悲涼的感覺所淹沒。


    輕飄飄一句算了吧,徹底斷了兩人之間的所有可能。


    全村人看熱鬧,無不幸災樂禍,紛紛指著鐵子的脊梁骨罵他是活該,這樣一來鐵子絕對沒臉再在夾溝村待下去了,不必再用旁人趕他,他自己就會離開夾溝村的!


    ……


    三奎叔說完之後,再度唉聲歎氣起來,望著神情落寞的鐵子很是心疼這孩子。


    大爺的!


    欺人太甚啊!


    我捏著拳頭,陰著臉,轉身想走。


    凝舞突然攔到我麵前,問我這是要去哪,我咬牙切齒的說當然是去找那些人理論了,他們藏老子的東西,罵老子的徒弟,當老子我是軟柿子麽,任由他們拿捏!?


    “這是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麽?”


    “不然你說怎樣?難不成就忍著受著這股窩囊氣?”


    “男女在一起,自然講究你情我願,人家女孩現在不情願嫁人,難道你還想強搶不成?”


    “搶她?嗬嗬嗬……我還沒瘋!但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要去說道說道不可!”


    “行了你!”


    凝舞美眸狠狠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兒道:“你答應過我不插手的,別跟著添亂了,行嗎?”


    我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一股無名邪火更是在胸腔裏揮之不去。


    除了憤怒之外,我多少還有些自責。


    如果不是讓段陽幫忙尋找羅庚盤的話,段陽與陳涵也不會鬧到如此地步,凝舞卻是又白我一眼,罵我這是自作多情,這件事即便沒有我們出現,段陽與陳涵也很難走到一起,因為很顯然……陳涵無法為自己的事做主,更拿不定主意,既然如此的話,那長痛當然不如短痛!


    我憤憤問:“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副德性?明明是自己愛的不夠堅定,卻還找借口將責任推脫給那些外在因素,說什麽你們沒有辦法?說穿了就是屈服妥協和懦弱!”


    “你們男人就愛的堅定了?你知道這份所謂的堅定,會給我們女人帶來多大的壓力嗎?你又知不知道,我們女人在獨自默默的忍受些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少在這兒站著說話不腰疼!”凝舞生氣道。


    我冷笑:“借口,全都是借口,是不是有了這些借口,你們就能心安理得的說出——算了吧?恩!?”


    “楚天,我希望你在要求別人付出之前,先考慮清楚自己又都為此付出了哪些努力!”凝舞氣得直跺腳。


    我喘著粗氣道:“凝舞,我也希望你在放棄之前,考慮考慮你對得起我所付出過的那些努力嗎!?”


    突然地,我們就這樣爭吵了起來。


    她氣呼呼的在用美眸瞪著我,我也氣呼呼的用眼睛瞪著她,彼此都不曾想過退讓,或許在愛情的陣地裏,任何退讓都可能會導致滿盤皆輸。


    趴在地上的狼妖蒲牢,抬頭看向我們,眼神古怪;


    鐵子也看向我們,一臉茫然;


    三奎叔咧嘴露出一抹難看的苦笑,他搖頭歎著氣,口中呢喃著:“年輕,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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