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城屈氏,可謂是陰門六派之中的元老家族,經曆過斷法時代之後,屈氏後輩弟子人才輩出,再加上有鬼兵傳法,所以很快就從傳承斷絕的影響中恢複了過來。


    當代屈氏家主屈永年,正是屈臻的父親。


    而且我還了解到一件事,煞鬼門屈氏在風水協會中影響力不小,據說是創建風水協會的幾個元老家族之一。


    如果沒有這些元老家族的鼎力支持,宮商羽根本成立不了如今的風水協會!


    所以,得到這些家族的支持,對於清肅者的席位來說至關重要!


    當然不止是我想到了這一點,其他各門各家也都想到了這一點,這些元老家族的門檻幾乎都快已經踩爛了,而且他們之中也都各有心思,要說對於清肅者席位不動心,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下午,我來到雲山縣風水協會總部。


    我想到了會有很多人,但實在有些沒料到,這人也太多了吧?


    人擠人,根本擠不進去,活像是特賣搶購場!


    我剛出大廈電梯口,站在風水協會的門外,看著擁擠人潮不由得神色古怪,這些人都很臉生,從那噪雜的談話聲中,能很輕易分辨出這些人的目的,表麵上是為了拜訪同道道友,實則是來求見宮會長以及兩位副會長的。


    因為若論規矩,此刻加入風水協會,就能在清肅者的人選上掌握一些話語權,最不濟,也能用麵子上的支持得到所在門派的額外補償。


    來日如果出了事端,也好找到說上話的清肅者。


    好好一個六派共選,卻生生演變成了這種亂象,哪怕是我輩陰門弟子的修行中人,竟也免不了這種受利益驅使的俗氣。


    真可謂,世人熙熙皆為利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啊!


    “那你呢?楚師侄,你是否也是這熙熙攘攘中的俗氣一人呢?”


    突然有一道聲音飄進我耳中。


    我心中驚訝的環顧周圍,似乎除了我之外,別人都沒有聽到這句話。


    有人在施法傳音?


    我立即釋放出自己的元神之力,循著那施法痕跡追蹤而去,在大廈樓下的幾層我以元神看到了幾人,而且還都是風水協會的熟麵孔。


    “幾位前輩,倒是會躲清閑啊!”


    “哈哈哈……我早說楚師侄不簡單,單單這份修為實力,就比我家那小子可強多了!”


    “前輩過獎了!”


    “老巢都被攻占了,我們幾個老家夥也隻能在這裏躲清閑!楚師侄,要不要下來吃茶一敘啊?”


    “這裏人來人往太過噪雜,不如晚輩做東,請幾位前輩去吃吃下午茶吧?”


    “好啊!前麵帶路吧!”


    聽到幾位前輩答應,我不由得露出笑容。


    再看這些為利而來又為利而往的噪雜人群,我輕輕搖頭,這一刻我真由衷希望日後的陰門六派傳承不再如此。


    吃茶的地方不用選,就定在天上人間。


    我先與顧峰打電話交代,這一次去的都是前輩高人,不要整那些花裏胡哨的一套,為我清出一個安靜場所方便談事就好,顧峰立即答應。


    天上人間,正門。


    我才剛到不久,其後就跟來了三輛車,轉眼間下來七八個人。


    我臉上含笑前去迎接。


    來的這些人都是風水協會的高人前輩,屈永年屈臻父子赫然就在其中,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赤婆這位靈媒派高人,風水協會副會長竟也在其中。


    旁人我可以不尊敬,但唯獨這位赤婆前輩,我卻是必須要尊敬的!


    當初共同麵對凶獸蛟龍的時候,赤婆前輩可是以身擋在我麵前,為我擋住了蛟龍的含憤一擊,如果不是她老人家舍身救命,恐怕如今的我早就已經死了!


    “赤婆前輩……”


    “楚天,這才許久不見,你的修為境界可又精進不少啊?”


    赤婆露出和藹笑容,看著我就想看著自家孩子一樣,我忙恭敬的又躬了躬身,謙虛道著不過是僥幸罷了。


    二層休閑廳,茶樓。


    顧峰隻派來了一位身著淡雅旗袍的女服務員服侍,而後再沒有留下一人。


    “楚師侄,你可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問話的這人名叫沈文德,走陰派高人,約莫有花甲之歲。


    我尷尬笑了笑:“是也不是!……晚輩不是為利益而來,但確實是為清肅者席位而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幹嘛扭扭捏捏的?”冷哼的這人名叫薛文柏,折紙門高人,也同樣是花甲之歲。


    薛家與甄家,一直在暗暗較勁!


    這次甄家得到人皮魔將的事,他薛家自然也是知道,如果說誰最希望甄家煉製失敗,自然也是這薛家,兩家似乎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世仇。


    所以對於我這個有助於甄家的行人派弟子,他也生不出好感來。


    我回答道:“目的不同,所求不同,當然這人與人也不同。”


    “真是好一個不同啊!”屈永年哈哈笑道。


    “在我看來,你跟他們也沒啥差別!……年紀輕輕的,卻妄圖占據殺伐之位,可當心會折了福壽!”薛文柏又冷哼一聲。


    “薛師兄怕是有所不知,清肅者這個提議,其實還是楚師侄提出來的,聽宮師兄和林師兄說,楚天當時就表態,願當這清肅者的第一人呢!”赤婆開口笑道。


    我賠笑著說:“總要有人獻身,充當這一個吃螃蟹的人。”


    “想吃蟹,需要的可不止是膽量!”


    “直白地說吧!……清肅宮,當有六人席位,卻並非是六派指任,所以你不用想著借行人派之名占什麽先機便宜,明白嗎?”


    薛文柏雙眼渾濁,但眼神卻銳利如鷹鉤,盯的人渾身不自在。


    我保持禮貌笑道:“晚輩明白。”


    “那麽……你想怎麽說服我們支持你行人派楚天呢?”沈文德含笑問。


    開門見山,直指重點。


    諸位陰門前輩都知道我的來意,也不想在瑣事上多費口舌。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說廢話。


    我行人派楚天想成為清肅者的理由有三;


    其一,重立陰門師法戒規之威,杜絕陰門弟子濫用術數,持法自傲;


    其二,重整陰門各家傳承,陽世自有陽間法,陰間自有陰間律,嚴法明律,以儆效尤;


    其三,重塑陰門六派,陰門分六派,六派合陰門,再現宗門盛景,不再被人鄙夷為小乘之流;


    “野心不小,但……憑你楚天又能做到嗎?”薛文柏目光帶有拷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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