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刑偵處蔡隊長撕扯著我的衣領,他麵目猙獰,衝我低吼,凶神惡煞的目光死死盯著我的眼睛。


    “說!”


    “你他媽的給我說,你到底是怎麽殺了張家的兩位老人!?”


    蔡隊長神色有些癲狂,氣勢凶悍逼人,帶著一股亦正亦邪的狠厲。


    不過我作為一個行人派弟子,陰門修道人,他這點氣勢倒還威懾不到我,更何況我如今已經修渡過天魂、地魂,這種對於精神上的壓迫對我根本不起作用。


    “蔡隊長……”


    我露出微笑,平靜看著他說:“能不能先扶我起來,再繼續審我?”


    蔡隊長眯了眯眼睛,對視著我的視線。


    他的眼神像蜂刺,是狡猾的遊蛇,他在想要從我眼睛中捕捉到什麽東西。


    隻可惜,他恐怕要失望了!


    但這位蔡隊長卻明顯有點不服輸,他冷笑著反問:“起來?你想起來是吧?來,我幫你起來……”


    蔡隊長鬆開我的衣領,我以為他要扶我,可誰知道這家夥抬腳就是奮力猛一踢凳子,我整個身體連同固定椅往前滑去,隨著一聲悶響,我的腦袋撞在了牆壁上。


    很疼!


    我的魂魄意識卻很堅韌,並沒有頭暈,但是非常痛!


    這一刻我真想破口大罵,他媽的現在都是這樣審犯人的嗎?一言不合就拳打腳踢?


    好在的是,陪審人員終於看不下去了。


    幾個警察上前拉住了還想動手的蔡隊長,生生把他架出了審訊室,這位蔡隊長暴怒不已,臨走時還衝我喝罵,說我想玩他絕對陪我玩到底!


    我搖頭歎氣,真要玩我可怕你玩不起啊!


    有人把我從地上扶起,而蔡隊長離開審訊室後,又換一位領導進來,親自對我進行審訊。


    可問來問去,還是那些重複的話。


    我當天在哪,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在幹些什麽,有什麽人能夠證明,為什麽威脅張艾艾的父母,最後又為什麽殺了他們?


    我麵無表情回答:“我沒有殺人!”


    審訊人員衝發出冷哼,說我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人證物證俱全,殺人動機,作案時間全部都有,如果還抗拒交代犯罪事實,就要把我直接移交司法機關,由法院直接判決,到時候可就是死刑了!


    唬我?


    拿我當三歲小孩?


    見他們這麽執著的想把我定罪,我也不能就這麽束手就擒啊,一味地沉默可不行,畢竟這是一起惡性凶殺案。


    我坐正身子,用手銬在身的兩手拿過那些現場照片來。


    我看著這幾個審訊人員,指著照片向他們反問。


    第一,從照片中可以清晰看出來,現場並沒有搏鬥反抗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兩個老人是在沒被控製的情況下被打成了重傷,最後吊死的!


    什麽人那麽傻,被打了竟然不叫不反抗?


    第二,作案手法很殘忍,但是僅憑一根木棍就造成這種傷勢,還是有難度的!


    照片中的屍體四肢骨折,胸骨凹陷,還暴露出了骨頭,這是一個木棍能辦到的?再者,除了這木棍之外,現場還有任何跟我有關係的證據嗎?


    第三,所謂物證,不過是一木棍,可這並不是真正的凶器!


    所謂人證,敢問有任何親眼目睹我作案?


    所謂動機,我不過是替大舅哥出頭,替張艾艾作主,為什麽非致他們於死地?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所謂犯罪時間,這更他媽搞笑!


    我整天都與周彬,周慧,張艾艾在一起,何來的作案時間?


    難不成你們市局刑偵處,要認定是我們四個人聯手作案殺了他們不成?


    我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幾位審訊人員,淡淡地說:“人,絕不是我殺的!但我要說,他們該死,死得其所!這種畜生牲口,這種人根本不配為人父母,也根本不配為人,他們更像是披著人皮的厲鬼!”


    我的反問,讓審訊暫時陷入僵局,這些疑點也確實刑偵處無從解釋的。


    不過當即又有一人問我:“那他們的臉呢?是你打的吧!他們的嘴呢,也是你撕爛的吧?這一點你還想狡辯反駁嗎?”


    “我不反駁……”


    我麵露笑容,看著他們又問:“但這足夠定我的謀殺罪嗎?”


    “你……”


    那位審訊人員,那位領導拍案而起,麵帶威嚴喝道:“我看你就是死鴨子嘴硬!人如果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殺的?”


    “誰殺的你問我?操!”


    我投過去一個眼神,你別不是智障吧?


    我實在懶得再跟這些人糾纏,我全部身心都放在鬼兵林海身上。


    以五方鬼兵要術,得見鬼兵之所見。


    在警局之外,周慧和張艾艾還並沒有走,林海和小若還在繼續保護著她們,我與林海溝通,詢問他四周還有沒有可疑的人?


    林海告訴我沒了,他和小若已經仔細搜過,這個時間附近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稍稍放心,林海又問我,那隻鬼靈我打算怎麽處理。


    他不提我差點都被氣忘了!


    我借用著林海的鬼兵之身,飄身上前飛到綠化帶裏,那隻被虛靈冰封禁的鬼靈還在這裏。


    受到重創的怨靈在虛靈冰中不停掙紮,但卻無法脫身。


    他麵露猙獰恐怖,向著我咆哮嘶吼,目光中充斥怨厲恨意,我冷冷看著它,還真是打不長記性!


    既然如此……


    我借用鬼兵之身,於掌心中凝聚出虛靈火焰,慢慢湊近了虛靈冰。


    隻要我想,立即就可以讓它魂飛魄散!


    這怨靈十分畏懼虛靈火,他驚駭欲絕的翻騰,他想逃但無處可逃,他發出荷荷的恐懼駭然之音,渾身瑟瑟發抖。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怨靈淒慘求饒聲傳來,不複之前的怨厲。


    我問:“姓名?”


    “關濤。”怨靈回答。


    “性別?”


    “男。”


    “家庭住址?”


    怨靈聽著我的審問,愣愣報出一個家庭住址。


    我又問:“知道我為什麽抓你嗎?”


    “大師饒命,大師饒命,我……我什麽也沒幹啊!”怨靈惶恐求饒。


    我一瞪眼,他媽的還什麽都沒幹?


    這關濤就是張艾艾的前男友,之前控製著她騙她當了足浴女的男人,不但生前監視糾纏張艾艾,生怕她會跑了,死後化成怨靈竟然也要纏著,還想要她的命!


    這叫什麽都沒幹?


    我衝這怨靈沉聲低吼,你他媽的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否則這便就讓你灰飛煙滅!


    在警察局受的氣,受的審訊,這會兒我一股腦發泄在這怨靈身上。


    現學現用,也讓這鬼靈嚐嚐我受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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