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有人上前,取下魚鉤,重又將那鯽魚給放了回去。


    “王爺為何要將釣上來的魚又放回去?”宋弦思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不是本王想釣的魚!”雲清月話語清淡的說著。


    “那王爺想釣什麽魚?”宋弦思走上前。


    釣魚本就是一件靜心、養性的事情。


    單從王爺這句話就可以看出,王爺的心一點兒都不靜,甚至是有些浮躁。


    大抵應該是跟這次的未來奉親王妃有關。


    雖然知道的人都清楚,這選未來的奉親王妃,就是為了教導小公子的。


    但是王爺總歸還是對女人排斥。


    總歸身為奉親王妃的體麵是要給全的。


    雲清月幽深的黑眸望著泛著碧波的湖麵,湖中心的荷花開的如火如荼,時不時就有幾隻水鳥掠過,岸邊的垂柳隨風微揚。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般的靜怡、美好。


    美則美矣,可他卻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麽,沒有一點兒生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釣什麽魚,總之釣上來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這魚線才剛放入水中,就又有魚上鉤了。


    雲清月提線去看,是一條貪吃的小鯉魚,個頭還沒有他的食指長。


    邊上的小貴子明顯察覺到王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


    顯然王爺來這坐了一上午,儼然已經沒有耐心了。


    這是條人工湖,宮裏的人都知道奉親王喜歡垂釣,故而這水裏的魚大多也是人工放養和養殖的。


    再加上這避暑山莊,一年最多也隻來一次,久而久之這湖裏的魚,自是被養的多而肥。


    王爺一直喜歡野釣,從未在這人工湖裏釣過,可不知今日怎麽就在這坐了一上午。


    釣上來的魚重新被放回到了湖中,雲清月依舊坐在舒適的座椅上,連姿勢都沒有變。


    卻忽然開口問了一個問題:“你說,這被釣上來一次的魚,被放回去後,還會再上鉤嗎?”


    宋弦思臉上露出幾分不解。


    “屬下記得,當初陪王爺一塊兒去野釣時,有一條魚脫鉤了,結果沒過幾個時辰就又被王爺釣上來了。”


    這儼然是話裏有話,王爺最擅垂釣,又怎會問這樣的問題。


    所以宋弦思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雲清月薄削的唇角勾出一抹極淡的弧度。


    宋弦思離開之後。


    雲清月便讓人將一條釣上來的魚做了記號。


    似乎是為了印證這個猜測,雲清月一連好幾天都來到人工湖垂釣,一釣便是一整天。


    自從發生上次的那件事之後,顧側妃就一直被王爺晾在那裏。


    算下來,這都兩個月了,王爺都還未跟顧側妃說過一句話。


    再加上,太後又開始為王爺選正妃。


    顧側妃明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嚴重的威脅。


    這分明是打算將青禾過繼到未來奉親王王妃的名下,一腳將她這個生母踢開。


    是嫌棄她的身份,嫌棄她是一個罪臣之女,覺得她上不了台麵,當不了青禾的生母嗎?


    她現在就隻有青禾了,青禾是她的全部。


    她絕對不能讓人將青禾給搶走了。


    於是顧側妃將青禾看得越緊了,一有時間就想要將青禾抱走,與自己獨處。


    甚至,不斷的在青禾麵前說著太後的壞話,將青禾的脾氣養的越來越壞。


    稍有不順心,不如意的,就讓青禾大哭大鬧。


    青禾雖然聽不懂,但是卻也會觀察大人的眼色,有樣學樣。


    誰給他吃東西,誰能滿足他的要求,他便自然認為是誰好。


    而總是不讓他如意的,不讓人抱他,讓他自己走路的,他就覺得壞。


    這一天,青禾又扯著嗓子在鋪著象牙涼席的塌上打著滾,幹嚎著。


    也沒有淚水就是幹嚎。


    起因是這麽晚了,青禾還想去看小矮馬。


    但是奶娘則要哄她睡覺。


    刺耳的哭聲自是吵的林繪錦頭疼。


    她也是早就下了令,不能什麽事情隻要小公子一哭就依著他。


    可是總歸青禾還小,嚎的嗓子都啞了,大抵林繪錦也是年紀大了,青禾又這麽來之不易。


    要是讓他哭傷了,有個好歹怎麽辦?


    最終林繪錦不忍心,隻得妥協。


    可是這一次,林繪錦卻覺得實在是不能在這樣慣著青禾了。


    因為她很清楚的感受到,青禾最近哭的是越來越頻繁了。


    並且對她也並不親昵了。


    “王爺還在人工湖垂釣呢?”林繪錦揉著太陽穴問:“都這麽晚了,那湖裏是有他親兒子嗎?把他叫回來,好好管管他的兒子,我是管不動了。”


    林繪錦說完又捂著自己的胸口。


    雲清月很快就來了,一屋子的人都圍在青禾身邊哄著,勸著。


    元嬤嬤亦是滿臉的焦色。


    他高大的身形徑直的走到拔步床前,圍在青禾身邊的丫鬟便散到了兩邊。


    青禾還躺在床上嚎著。


    “把他衣服穿好,帶他去看矮馬。”雲清月看著哭的滿臉通紅,一腦門子汗的青禾,清冷的吩咐著。


    屋子裏的丫鬟不敢違抗,趕忙就給青禾穿好衣服,又掛上驅蚊的藥包。


    青禾一聽說可以去看矮馬了,就也慢慢不哭了,配合著孫奶娘穿衣、穿鞋。


    元嬤嬤深看了一眼王爺,便知道王爺打算做什麽了。


    王爺是喜愛小公子沒錯,但是喜愛歸喜愛,卻絕對不會像顧側妃那樣當成寶貝一樣寵著、慣著,往死裏溺愛著。


    到了馬場,兩隻小矮馬正在單獨的馬廄裏休息,青禾一巔一顛的跑過去和小矮馬玩。


    兩隻小矮馬和青禾已經很熟悉了,並不會傷害青禾。


    就任由小公子伸著胖乎乎的手,在小矮馬身上摸來摸去,時不時就來草去喂馬兒。


    小公子自己玩的高興,但是元嬤嬤這邊卻時不時的朝王爺身上看去。


    孫奶娘自也是清楚,王爺親自前來,可不會真的是陪小公子看小矮馬那麽簡單。


    於是就一直跟在小公子身邊,見小公子蹲下來看矮馬吃草的時候,就勸著他回去睡覺了。


    但是青禾不聽啊,看的正津津有味。


    小貴子命人搬來了桌椅,沏上了茶,還端上了解暑的茶點和果實。“元嬤嬤早些回去休息吧!”雲清月漫不經心的掀了掀茶蓋,將白色的茶沫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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