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這個人,便要與他長相廝守了。


    光是這樣看著她趴在他的腿上睡覺,他都覺得是那麽的美好。


    更別說,這懷裏的人從此以後就要和他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的過一生。


    他的心裏就不知道有多歡喜。


    容楓端著一碗湯藥走進房間,媛兒和南音看到他來,臉色都微微的有些變化。


    “把藥給我,你可以出去了。”媛兒走上前,盡管心底是一片驚懼,可是還是大聲的說著話,來給自己壯膽。


    容楓卻是並未將手中的藥給媛兒,而是直視著媛兒的眼睛,冷著嗓音道:“我和南音有話要說,你出去。”


    這語氣,這眼神,分明……


    當即媛兒的臉色就變得一片煞白,雙腿更是不可控製的抖動著。


    而南音放在薄被上的手不由的緊緊攥起。沒有血色的雙唇緊抿著。


    “我不想在說第二遍。”容楓冷冽的聲音,似是一把鋒利的刀,頃刻間就能割破人的喉嚨。


    屋子的氣氛霎時如隆冬來臨,蕭瑟凜冽無比。


    媛兒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滲出。


    “你……你是南折?”南音抬著頭,眼神中有茫然,但是同時眸底還有恐懼。


    容楓看了一眼南音抓住被角的雙手,笑道:“被角都要給你抓壞了。”那一抹笑,甚為的邪肆,雖然是那麽的美,但是卻給人一種如臨地獄的感覺。


    冷意從背脊竄出,迅速的蔓延至四肢百骸,在這盛夏,南音的手腳是一片冰涼。


    “喝藥吧。”容楓將藥碗遞到南音的跟前,隨即便掀開衣袍,坐在了床沿。


    這一坐,無疑不是讓南音全身的血都從腳底迅速的湧現到她的頭頂。


    南音鬆開被角,盡量不讓自己的雙手抖動,自然的去接過容楓端過來的藥碗。


    但是手剛碰到藥碗,就立刻被滾燙的碗燙到,而容楓也在這個時候鬆開了手。


    藥碗中黑色粘稠的藥,便盡數潑灑到了南音的腿上。


    夏季的衣服本就穿得單薄,而容楓端過來的那碗藥顯然是剛從藥罐中倒出來的,十分滾燙。


    而南音觸碰到的那個碗的邊緣,應該是特意放在火邊烤過的。


    立時南音便驚叫著,臉上的神情分外的痛苦,努力的想要站起身,但是因為腳踝處的傷還沒有好,反倒因為這一燙,讓她腿上的傷勢更加嚴重了。


    “藥撒了,我重新去給你熬吧。“容楓看到南音這個樣子,溫柔的笑著說道。


    隨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而媛兒聽到裏麵的動靜,也走了進來。


    這個時候樓下的晏大夫聽到南音的聲音,便也立刻趕上樓查看。


    “發生什麽事了?”晏先生看到碎裂在地上的藥碗,在看看南音那滿是汗水和痛苦的神情,立刻問道。


    “是,是奴婢剛才手滑沒有端穩,把滾燙的藥全都撒到小姐的身上了。”媛兒那邊正找來幹淨的毛巾給南音擦拭著腿上的湯藥。


    “景瑜,快去打一盆冷水來。”晏先生看到南音衣服上的汙澤,以及南音臉上的表情,便知道那碗藥十分的滾燙。


    等查看南音腿上的傷勢時,白皙如瓷的肌膚上滿是血色的紅印子。


    沒過多久,那被燙傷的地方,都開始起了水泡,可想而知當時那碗藥有多燙了。


    “都怪奴婢,奴婢原本是想放在一旁晾涼的,結果手滑沒端住,就全潑到小姐腿上了。”媛兒跪在一旁,哭得分外難受,但是如果仔細聽,那哭腔中更多的則是一種恐懼。


    而南音臉色早已蒼白如紙,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晏大夫……公……公子呢?”


    “公子在今日早晨已經出發離開芙蓉鎮了。”晏先生正小心的用藥擦拭著南音燙傷的肌膚,回答道。


    “已經走了?那晏大夫你怎麽還會在這?”南音難受的神情瞬間一滯,連帶著眸孔裏也溢滿了一抹驚恐。


    “南音小姐身上的傷勢未愈,便讓老夫和景瑜留下來照看南音小姐。”晏大夫對南音的態度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一片親和。


    南音隻覺後背的衣裳已經全都被冷汗浸濕,黏黏稠稠的沾在她的肌膚上十分的難受。


    同時她的全身更是透骨的冰涼,猶如墜入隆冬的冰湖中一般。


    “晏大夫你說的藥材,我找了找。是不是這株?”容楓走進來,手上拿著一株已經曬幹的藥材。


    然而南音最先注意到的卻是他左手骨節上的那一道已經淡下去的疤痕。


    這讓南音身上的寒意更重。


    “對,就是這株。”晏先生轉過身看了一眼:“景瑜,你讓人將這株藥與生軍、蟬衣放在一起搗碎成液裝。”


    “我去吧。”容楓卻是說道:“我經常幫繪錦小姐做這些。”


    此時南音的眼睛中已經寫滿了絕望!


    全身的每根骨頭都不可遏製的顫抖著,但是她卻什麽都不能說。


    待晏大夫走出房門之後,南音便摸出了身上的骨笛,結果吹了幾下,這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骨笛。


    她的骨笛早就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換了。


    “小姐,小姐吹奴婢的。”媛兒見狀立馬拿出了自己的骨笛。因為連極度的害怕,連聲音都變了。


    然而南音麵色卻如紙人一般,蒼白蒼白的,完全沒有一絲生氣。


    “沒用的,他們已經撤出芙蓉鎮了,你骨笛吹出來的聲音,他們根本就接收不到。”南音聲音絕望的說著。


    雖然天機門人人都有骨笛,但是不同地位的人,骨笛傳出來的聲音以及範圍都是不同的。


    “那小姐怎麽辦?我們趕緊離開芙蓉鎮吧?或者,奴婢現在寫信。”媛兒現在已經慌不擇路了。


    “南折想殺的人,你見過有誰能逃脫出去的嗎?”南音一雙眸子已經沒有任何的生機。裏麵是一片灰暗。


    “那小姐,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啊?”媛兒直接哭出了聲,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身子更是如灘軟泥一般癱倒在一邊。


    濃密的樹蔭下,寬大的馬車停在江水旁。兩個身著簡裝的侍衛正在生著火, 而其他的侍衛則分散在四周,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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