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隻要南宮冽死!


    夜寒接受到南宮軒的目光之後便立刻朝握著手中的長劍朝南宮冽而去。


    而圍在南宮冽四周的人,自然也一擁而上,可是沒有想到,南宮冽卻是從懷中拿出了一枚有鴨蛋大小,帶有引信的東西,而另外一隻手則拿出了一根火折子。


    南宮軒嘴上說著要將他拿下,可是實則說的卻是拿下他的命!


    當一身勁裝,神情肅穆的侍衛看清南宮冽手中的東西後,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是前些日子邪王研製出來的火藥!


    這火藥的威力他們早已知曉,盡管隻有這麽小一個,可是其威力卻不可小覷。


    “火藥,是火藥,他身上有火藥!”瞬間整個空氣都凝滯住了,所有的人更是臉色一白,不由的就朝後退去。


    南宮冽看著眾人臉上流露出的驚恐神色,不由的露出一抹妖冶的笑意來,隨後便輕踩幾步,順著樹,躍上了屋頂!


    看來南宮冽並不是一點兒武功都沒有,多多少少的還殘留著一點兒!


    可惜他現在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連一個最普通的侍衛都對付不了。


    “皇上,此人絕對不能在留了,他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火藥,一旦他引燃火藥,後果將不堪設想!”晉王立即說出這句話,無疑是給南宮冽判了死刑。


    這明明是南宮冽自己找死!先是承認自己不是邪王,之後又拿出了那令人聞風色變的火藥!


    皇上的臉色也是一片驚懼和凝重,如果當時侍衛就這樣直接將那個人帶到自己麵前,而他又在這時趁機點燃火藥的話,那後果……


    “傳令下去讓弓箭手準備,如果他還是負隅頑抗的話,殺無赦!”


    皇上這道口諭一下,便讓晉王緊繃住的那根弦徹底的鬆開了,隨即性感、濕潤的唇角不由的劃過一抹邪笑。


    南宮冽,沒想到戳破你的弱點之後,你竟然這麽的不堪一擊!


    南宮冽應該是還保留了一點兒輕功,可是沒有內力的催動,他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


    剛躍上屋頂,身著勁裝的侍衛便緊跟著而來,但是卻礙於南宮冽手中火藥的威力,不敢靠近,隻是不遠不近的跟著。


    “你這樣阻攔我,隻會讓別人以為你和那個假的邪王是同黨!”夜寒剛準備上房頂,卻被千月給攔住了。


    千月握著手中的明月劍指著夜寒:“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


    若不是剛才他分身乏術,又怎麽可能會被夜寒纏上?


    千月說完,便朝著南宮冽飛奔而去,而夜寒也緊跟其後,極力的阻止千月靠近南宮冽。


    皎潔的月亮在不知何時被烏雲遮擋,天色是一片黑沉,狂風大作,將樹林裏的風刮得“沙沙”直響,一時間飛沙走石,塵土飛揚……


    林繪錦是被窗戶搖動的聲響驚醒的,狂風中好似還夾雜著幾點兒小雨點。


    外麵的天色黑的滲人,低沉的氣壓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世界末日即將要到來一般。


    林繪錦立刻下床在將窗戶關上,不一會兒“啪啪啪啪”的雨聲如同豆粒一般砸在木質的窗戶上,那密集而又急促的聲音,讓林繪錦不知為何心慌慌的,像是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


    “大小姐,你沒事吧?”容楓的聲音這時從門外響起,像是在黑暗中擠出來的一抹光明一般,讓林繪錦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一絲舒緩。


    林繪錦“吱呀”一聲就將門給打開了,屋內微弱的光芒照在林繪錦的身上,勾勒出她纖細、柔曼的身姿, 透露著一種迷離的朦朧美。


    “你先去看看外麵有沒有東西沒有收回來的,在檢查一下房子有沒有漏水的地方!”林繪錦聲音清明的說著。


    “好。”容楓的目光不由的落在林繪錦領口處,隨後便又迅速的移到了別處。


    桃之村因為背靠三座大山,又因為地勢較低,一旦下雨,從山上流淌下來的泉水全都匯聚到了桃之村。


    因此每到雨季來臨,桃之村就直接成了水村,人人都是淌著水走路的,這也是為什麽桃之村的人都會將房屋的地基建得很高!


    鮮紅的血從身上的墨黑色錦袍中滲透出來,將袍子的顏色染得更深了。


    豆大的雨點砸落在南宮冽的身上,與他傷口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順著他拿著火藥的手滴落在棕黑色的泥土中。


    可是他筆挺、挺拔的身姿依舊如俊竹般站在那裏,身上的氣質依舊淡然而又高華。


    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王者一般,即便是落入絕境之地,那種從骨子中散發出來的沉靜和清塵卻是不減一分。


    “真是老天都不幫你,這麽大的雨你要用什麽來點燃你手中的火藥?”晉王騎在馬上,看著站在山峰之上的南宮冽,冷冷的說著。


    而在他身後的弓箭手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著晉王的一聲令下,便百箭齊發。


    雨中的南宮冽身姿孤絕料峭,銀色麵具下的神情高雅不可攀附,從始至終他都是從容而又淡漠的。


    哪怕是在自己不會武功被發現的那一刻,他也微露出片刻的慌亂。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這世上不會再有人能夠殺得了我!”急促的雨點砸落在南宮冽色淡如水的唇上,他卻是緩緩的漾起唇邊的弧度,是那般的妖邪、絢爛,猶如盛開在奈何橋上的一株曼珠沙華,雖美卻帶著致命的死亡氣息。


    隨後南宮冽便轉身朝那山峰的頂端走去,狂風將他身後墨色的發張揚的吹起,衣訣咧咧作響。


    “隻有我可以!”說完南宮冽便縱身躍下了山峰。


    那麵對死亡時的從容,是一種何等的氣魄,當即讓在場的人都被震懾到。


    誰都不會想到南宮冽竟然會作出這樣的舉動,就連南宮軒都沒有想到。


    “王爺……”千月雖在第一時間衝了過去,可是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經曆過一場慘烈的廝殺之後,千月早已經精疲力竭,握著長劍的手都被磨出了一道道血口。


    此時那隻布滿血痕的手,捂住的朝山峰下抓去,被雨點砸的生疼,可是抓到的卻是一團空氣。


    “千月,本王想知道,繪錦臨走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這是南宮冽從山峰中跳下去之後說的最後一句話,依然是那麽的淡漠,字字平靜!


    還好這雨並沒有下一整夜,下了半個時辰左右便停了,林繪錦之所以知道的這麽清楚,是因為她一直等到外麵的雨停了才入睡的。


    第二天醒來,卻是一個大晴天,明媚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上,十分的舒服。


    若不是地麵上是一片潮濕,以及被狂風吹彎的樹枝,怕是會讓人以為昨晚的那一場大雨隻是一場錯覺。


    林繪錦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十分愜意的享受了一下日光浴之後,便去找竹籃,將昨天換下來的衣物拿去洗。


    可是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而且連容楓也不見了。


    “哈哈哈,你看那個傻子,竟然給女人洗衣服!”幾個小年輕坐在石頭上,取笑著在溪水邊,認真洗著衣服的容楓。


    就連和容楓一起過來洗衣的婦人也不由的看著容楓有說有笑著。


    “行了,別說那個傻子了,咱們還是說說丞相府的那個千金大小姐,號稱第一美女的林繪錦吧!”林繪錦逃跑這件事現在真的是鬧得人盡皆知,連一個偏僻的山村都知道了這件事,可想而知這件事鬧得有多大。


    本來還認真搓洗衣服的容楓聽到林繪錦這三個字之後,便立刻放慢了手中的動作。


    坐在石頭上閑聊的幾個青年,都成了家,說起話來自然沒什麽規矩。


    “還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呢,我看八成不知道是從哪個青樓裏撿來的,天生的賤命!”村裏的人向來說話聲音就大,而這句話自不用說被容楓聽得清清楚楚的。


    “可不是嘛?邪王對那個女人多好啊,還有兩三個月就要成親了,結果竟然跑了,聽說原本是要和晉王私奔的,結果晉王臨時反悔了,就她一個人走了!”流言蜚語便是這樣添油加醋的傳出來的。


    “誰說的,晉王還特意的找了一具屍體來假扮成那個女人,恐怕那個女人不知道被晉王藏在什麽地方呢!”


    “哈哈哈……這個女人放著好好的邪王妃不做,偏偏要給晉王做一個外室,隻能被晉王這樣藏著, 怕是以後連晉王的正門都不能進!”


    越說道最後,話也越久難聽,容楓麵色陰冷,站起身握起拳頭,便朝坐在石頭上的幾個青年走過去,原本無神的眼睛中滿是殺意。


    林繪錦卻是在這時一下攔到了容楓的跟前,神色極為的冷靜:“早飯做好了,回去吃吧,以後這女人家做的事情,男人不要碰!”


    說著就拉著容楓朝回走。


    容楓卻是掙紮了幾下,最終還是妥協的跟著林繪錦回了家。


    “大小姐,我不能讓那些人那樣說你!”回到家之後,容楓便對著林繪錦說道。


    “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大小姐了,也不是林繪錦了,別人說那些與我何幹?”林繪錦一邊晾曬著洗好的衣物一邊輕描淡寫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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