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過後,飛鏡門玄界內一片狼藉,不少弟子因此遭殃。


    六大護*力大打折扣,隻怕沒有大半年休養是恢複不過來了。好幾位護法身上多處骨折,這種雙重煎熬夠她們受的。


    好好的一個門派,弄成這樣,每個人心頭都很難受。


    大護法在兩名弟子的摻扶下,艱難地站起來,“慕雲,你過來一下。”


    慕雲心係飛鏡門,看到飛鏡門被糟蹋到如此地步,也在心裏難過。


    走近大護法,“大護法,有什麽吩咐?”


    “慕雲,玄慧的事情,我們錯怪你了。”


    大護法的聲音有些低沉,放眼望去,滿地哀號。對她而言,生是飛鏡門的人,死是飛鏡門的鬼。


    如今飛鏡門一再破落,她心裏很不好受。


    慕雲為人誠懇,居功不傲,雖然一再被飛鏡門眾多弟子誤會,她依然滿懷熱情,聽到大護法如此說,她就應道:“大護法,慕雲雖然已經離開飛鏡門,但我心裏一直舍不得師父和眾多姐妹。如今師父橫遭不測,我心裏也非常難過。”


    大護法道:“你是個本性善良的人,如果飛鏡門能傳到你手中,那是再好不過了,隻可惜!”


    想到飛鏡門的規矩,身為聖女,一生不得與男人有親密接觸,更不要說慕雲已經破了身子,所以心裏再怎麽不舍和留戀,這個規矩不能破壞。


    大護法鄭重道:“我為我們剛才的魯莽,表示歉意。我們飛鏡門一向恩怨分明,這份情,我們銘記在心。”


    三護法拖著受傷的身子過來,“慕雲,你也知道我三護法是一個直性子,今天這事錯怪你了,我以三護法的身份向你道歉。”


    慕雲嚇了一跳,三護法曆來性情如火,是個疾惡如仇的人。看她就要拜下去,慕雲趕緊扶住,“三護法,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不能這樣。”


    三護法一雙眸子望著慕雲,“雖然我很反感你和流雲宮的事,但我決定不再追究,今天你們有恩也好,有仇也罷,從此一筆勾消,兩不相欠。”


    慕雲望著大護法,大護法點點頭,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恩怨兩清,各不相欠。


    到底還是有時事理的人,慕雲在心裏歎了口氣,幾經波折,終於可以一雪冤屈。


    “兩位前輩,還是先把其他人安頓好再說吧,你們現在行動不便,我可以幫個手的。”


    大護法回頭望了眼眾弟子,隻能在心裏歎息。兩個資曆最好的弟子,一個被驅逐出門,另一個大逆不道,弑師背叛,剩下的弟子,再想找一個資質上乘的,隻怕是難了。


    天賦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慕雲走近一位年長的本門弟子,“趕快把幾位護法安置好吧!事不宜遲。”


    對方有些焦急,“那個怪女人萬一再回來怎麽辦?”


    “是啊!慕雲師姐,你就留下來吧,你一走,我們都沒主心骨了。”好些人是慕雲和羅謙救回來的,她們心裏知道慕雲和羅謙的好。


    慕雲道:“事有輕重緩急,你們趕緊救人。等大師太回來一切自有安排。”


    大師太是飛鏡門的絕世高手,在眾弟子心目中比掌門份量還要重。這就是為什麽玄慧師太如此急於求成。


    看到眾人忙碌起來,慕雲又有些擔心羅謙一個人去追怪婆婆了。


    與其他人相比,反而是大護法傷勢較輕,因為她的功力不曾被怪婆婆吸走。大護法歎了口氣,“玄慧太要強了,竟然偷練陰葵大*法,否則何至如此?”


    把長年伺候掌門師太的兩名小弟子叫過來,了解玄慧師太的近況。兩名弟子道:“自從大師太與羅掌門一戰,參透衍天三式之後,掌門就象變了個人似的,把大小事務都交給紫雲師姐管,她將自己鎖在房間裏。有幾次我們看到掌門有異常,卻不敢聲張。”


    另一名弟子小聲道,“有天晚上我出來小解,看到一名白發須張,身法怪異的人。當時我嚇壞了,躲在茅房裏沒敢出來。”


    “後來掌門從西方世界回來,性情大變,動不動就發脾氣,有一次我還看到她吐血,很恐怖的樣子。”


    “你們為什麽不把這些情況告訴大師太?”


    大護法很生氣,兩個女弟子嚇懵了。


    旁邊一位師姐道,“大師太經常閉關,不過問這些事,我們很難看見她的。”


    大護法歎息,在飛鏡門中,大師太無疑是曆代弟子中最優秀的一個,她竟然參透了無上絕學。光是這份天賦,無人能比。


    飛鏡門經此一劫,又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複元氣。


    整個門派上下,好歹也有數百弟子。


    大護法決定,等大師太回來之後,重新整頓一下,盡快讓眾弟子成長起來。慕雲問大護法,“這位怪婆婆究竟是什麽人?我曾經多次碰見過她。”


    大護法長歎了口氣,並不作聲。


    看來這是飛鏡門的難言之癮,慕雲也隻是好奇,既然大護法不說,她不好再追問。三護法就不同,性情直率。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她早就被驅逐出去,不再是我們飛鏡門的人了,隻是沒想到她心機這麽重,居然一直潛伏在飛鏡門,伺機奪回掌門之位。”


    慕雲一驚,不解地望著三護法。三護法道,“這個妖女人說起來也算是你們師叔輩一級的人物。當年因為流雲宮的關係,接任本門第十二代聖女犯了門規,廢除了聖女資格之後,這個妖女人就跟玄慧搶掌門之位。後來大師太玄智支持玄慧,玄慧接任掌門之位。這個妖女人懷恨在心,判逃飛鏡門。沒想到事隔多年,她又神不知鬼不覺潛入進來。”


    慕雲道,“這麽說,她是玄光師叔?”


    三護法罵道,“她不配叫這個名字!”


    飛鏡門四大弟子智慧光明,當年的聖女玄明師太因為和流雲宮掌門私奔的緣故,掌門之位重新競選,大弟子玄智無心參選,最後由二弟子玄慧接任。


    沒想到玄光賊心不死,卷土重來,以至今天之亂。


    大護法道,“萬萬沒想到的是,紫雲竟然投靠了她。”


    慕雲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紫雲如此有持無恐,原來背後有這麽一個可怕的怪物。如果不是大師太參透了無上絕學,玄光早就滅了飛鏡門。


    不知不覺,又躲過一劫,慕雲不禁替飛鏡門弟子抹了把汗。現在這個玄光挾紫雲逃走,也不知道羅謙追上了沒有。


    阿珠從外麵跑進來,“大小姐,沒發現掌門,也沒看到那個怪物。”


    慕雲站起來,“走,我們去看看。”


    雪山之巔,羅謙站在冷冽的寒風中,颶風吹起衣服獵獵作響。腳下,一片冰川世界。


    腳下冰川萬丈,深不見底。


    怪婆婆扯著紫雲,正是從這裏跳下去的。羅謙用神識搜羅,方圓幾裏之內絕無生命跡象。


    看來她們已經墜入懸崖深穀之中,羅謙走了幾步,腳下白雪皚皚,嘎吱嘎吱作響。


    遠處,兩點黑影飄過來。


    慕雲和阿珠趕過來,“羅謙,怎麽樣了?”


    羅謙指了指那行腳印,“她們跳下去了。”


    “啊!”


    慕雲知道,懸崖之下萬丈冰川,不摔死也會凍死。


    以前她和幾個師妹來過這裏,懸崖深不見底,怪嚇人的。阿珠探頭望了望,吐出舌頭,“真跳下去了?天啦!”


    武功再高,也飛不過萬丈懸崖,如此冰天雪地的世界裏,隻怕是沒有生還的可能。慕雲道,“走吧,她們如此結局,也算是老天厚賜了。”


    如果落在飛鏡門手裏,她們這種行為,恐怕要被碎屍萬段不可。


    羅謙回頭打望著雪地,“你們知道那個怪婆婆,她為什麽藏身於此?”這可是一片冰雪的世界,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活下來的。


    慕雲搖頭,本來就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就象她本人一樣,明明被驅逐出去,什麽時候潛入進來都沒有人知道,而且還修煉成了如此恐怖的功法。


    三人漸漸走遠,萬丈冰川之下,赫然有一個巨大的洞穴。


    洞穴裏,傳來紫雲驚恐的聲音,“不要,前輩,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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