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愛的父親:


    您在宇宙深處的某顆星球上,過得好嗎?


    我是您在地球上曾經一直都為之驕傲的女兒,也是這本書的作者琴音絕響。


    您是否會生氣,因為我並未按照您給我的職業規劃前行,反而選擇了這種您沒有想象過的職業:“網絡作家”。畢竟您離開地球時,我生活的這個“新手村”隻出現了“大哥大”和使用硬盤打“紅警”的計算機。


    那時候的地球還不是因光纖網絡的存在,而稱之為“地球村”的星球。


    哦,不對,應該是將信息可“秒傳”到全世界的“超光速網路”,讓這個巨大的藍色水球頓然“渺小”得如同某位“大能”手中把玩的“球形玩具”。


    爸爸,您是否還記得我的樣子?


    對不起,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長什麽樣子。


    關在一個地方每天麵對著海量的資訊,讓我完全沒有時間理會自己的容顏,因為我要不斷的學習,不斷的完善自己,才能在某一天與他重逢時不至於因自卑而“落了下風”。


    可在我日日夜夜的為了您的囑托而不斷學習時,他也在沒日沒夜的為了“綿竹的發展和建設”這個父輩們的崇高理想而努力的工作著。


    也許,我和他在少年時分開的最後一麵,因哭泣而小得隻有一條縫的雙眼,成了我們彼此心底烙痕深深的“證件照”。


    也許,因我們從小分別在家的教育完全相同,於是導致我們這一生對於“生命意義”的追求如同一轍。


    於是這一生注定了彼此的關係像“基因圖譜”,是立體的螺旋體——盡管因各種因素而導致有漫長的分別,卻因從小灌輸的人生理想和人生價值觀基本相同,於是即將一起衝到第一個山頂。


    隻因我們是凡人,加之生命短暫,所以不會在彼此相遇後再次分開,進行下一個幾十年的“孤單修行”——我也害怕那樣的孤獨之旅,不僅布滿荊棘,而且還感覺無依無助。


    爸爸,這一路走來,就像兒時您帶我遊玩的竇團山,那白色的本田車開在崎嶇盤旋的山路上,雖經曆了無數次下山上山,卻因山路是盤旋設計,於是並不會讓車中的人兒有坐過山車的“刺激和危險”感。


    爸爸,您可還記得我調皮且天真的笑顏嗎?


    對不起,我都忘記了自己還能笑得開懷——唯一的記憶是那張一寸不到的黑白照片,我站在繡著鳳凰的布藝沙發上歪著頭笑得無比愜意自然。


    爸爸,您是否還記得您離開之前給我下達的“指令”?


    很抱歉,我並不是您留在地球的機器人,雖然我是您生命的延續,想完成您所有崇高的理想。但是我僅僅隻是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您一直以為我很堅強,比任何男子都堅強。可是我不堅強,我隻是把所有的眼淚和軟弱都藏在了夜色中,不讓任何人偷窺知曉。因為您小時候跟我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弱點。


    還好,因為我有太多的弱點,所以“弱點”也不叫“弱點”了。


    可特別抱歉,我因有自己的情緒——是人就會有情緒,好不?


    這情緒中當然包含了憤怒和生氣,更有叛逆。所以在您突然拋棄我後,我故意違背了您下達的“指令”,並將這“指令”的“關鍵”深埋在了心底,不讓自己的任何神經元去尋找它的蹤跡。


    因為我愛您,很愛很愛您,我不想失去您,我一直都需要您。


    我“需要您”的這種需求沒人可以替代!


    但當年您有生以來第一次讓我跪在您的麵前時,我卻並未將這份愛告訴您。您無情的推開我——那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絕情。


    就一句話,便想把我丟給一個比我還小一點點的男孩,讓他對我整個人生負責。


    這,您不覺得太過霸道和武斷嗎?


    而您眼中的篤定,讓我覺得您仿佛在說:我的女兒是個“萬能的機器人”,或者是個刀槍不入的“變形金剛”,可以迎風破浪化解所有困難。


    爸爸,可是您女兒她不是“機器人”,她隻是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更是個被您寵愛著長大並想用盡渾身解數討您歡心的小女孩。


    可您卻在茫茫大海上給我指了個遙遠的“燈塔和港灣”的坐標,便趁我不備,猛然間躍入汪洋大海。


    曾經我以為您隻是去海底的亞特蘭蒂斯“盜取”海神的“三叉”,然後好拿給我,讓我可以放心大膽的“號令”海兵神將,在必要時把所有“妖魔鬼怪和魑魅魍魎”殺個片甲不留,還世間一個“太平盛世”。


    可是,您卻一去不返,忘記了您最疼愛的女兒。


    年少時我曾猜想,您一定在某個地方培養了一個更聽話的女兒或者兒子,所以不打算回來看您的第一個“得意之作”;還有時,我以為您通過亞特蘭蒂斯神殿深處的秘密傳送陣,去往了其他星球,開始了更高深的宇宙探秘。


    爸爸,記得您當時讓我去找的可以接替您在我心中位置的男孩(如今想想,那其實是您給我的“人生遊戲”中,設置的主線任務中最主要且唯一的npc和關卡,見到這個npc,我才能開啟關卡任務,繼續我的“人生”)。


    盡管他曾經的家與我隻相隔了十幾裏,而在前幾月的某個晨曦,我穿著紅色的大衣,潛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徒步去了他家所在的區域。


    半道上啊,還被一個騎著“電驢”趕著上班的男子撞了一跤——那地方剛好有個近乎於90°的急轉彎。


    當我被疾馳而來的電驢“擠得”往路旁移出一尺左右時,便因“力學”和“身體機能的痛感”自動護住左手臂,蹲在了地上。


    那男子呢,因電驢速度過快,加之“碰撞”我時的“反彈力”的緣故,“害得”他和電驢在我眼前三丈之外的地方“嘭”的飛了出去。


    同時,車輪超級快的在地麵畫了個小小的圓弧。


    他落地後,一動不動的“倒”在被昏暗路燈照耀的馬路正中,我忙抱著受傷的臂膀站起身,想上前瞧個究竟。


    當時我打算若發現他受傷了,就報警叫救護車救他,可當我上前一小步時,他卻飛快的從地麵翻起來,將“橫”在他身後一米左右的電驢用力一“挽”,“騎馬而上”的打算離開。


    清風拂柳——盡管是深秋,卻意外的如同春日般綠意盎然。


    我矗立在一棵柳樹下嗔怒道:“你怎麽騎車的,明明我都走的路邊,你還偏偏來撞我。”


    他沒回話,騎上“電驢”一溜煙的就消失在我視線的盡頭,留下茫然的我看著車尾淡淡的“煙”出神,可一秒後我長吸口氣,寬慰自己道:他應該是趕著上班,算了,不要讓這點小意外毀了今兒的心情。


    那天啊,我想用一個破天荒的獨特方式出現在負責我餘生的npc麵前,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驚喜”和“感動”,於是甩了甩受傷的手臂,繼續穿行在漸漸車水馬龍的公路上。


    當我在土門吃了一碗羊肉粉和一個羊腦後,8路公交車閃著紅色的“路線標識”迎麵而來,我心中一喜,覺得不再因黑夜而害怕,更期待著70699車牌的那輛公交車出現,當我跑過林堰村村委會的時候,一個年過八旬的爺爺騎著摩托車與一個同樣年邁的奶奶對著我微微一笑。“這裏可以坐車。”


    而我跟那個奶奶打了招呼後,輕聲問她:“這裏是哪裏了?”


    滿頭銀發的她笑著說:“這裏過了就是鄧林。”


    我“哦”了一聲就取下口罩笑著說:“我感冒了,出來做個晨練,出身汗便會好。”


    其實呢,我根本沒感冒,隻是想跑步趕到8點前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裏,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可盡管我當天4點就起床了,卻依然在靠近鄧林小學的地方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想節約點時間趁夜色潛入仟坤辦公大樓。


    那天公交車到綿竹“充電站”時,剛好7點30分,我飛快的去超市買了瓶礦泉水,一邊喝一邊在三岔路口攔出租車,想趕在上班時間前出現。


    可如此兩三次的“冒險之旅”,都沒成功見到他。


    好吧,在我第一次當眾大哭的那天,頓然覺得自己是否一直活得太過“溫柔和善良”,太過善解人意?


    也許我應該回歸“本性”,學會“反擊”——畢竟當我第一次“口頭反擊”了某位陌生叔叔的自以為是時,我見到了稍微有點明白我的趙姓男子。


    趙姓男子跟我的聊天中,稱自己是旁姓,而我笑著說:“我猜你姓趙。”


    他沒有答是,也沒有否決,隻說自己下周也許會被調離去往新疆。


    ……


    在我因屢次被拒後,已經不再想去找他——不對,還去了一次大門口,是想請他幫忙補充完後續部分的內容。


    其實,寫的那東西本就是送給他的,就像畫的那副畫——我想有生之年紀念下自己的“愛情”。


    這幾月來,不管我去往那裏,都有順豐的黑色小車或者大貨車出現在我身旁。


    唯有一次,在綿竹新天地廣場,我順著一大哥的“指點”去追一輛小巧的路虎車,同那個很帥的順豐男子說了幾句話。


    而在前年,貌似某個順豐的老板出現在我的生活中過,那天呢成都小雨淅瀝,我打著一把透明的白色雨傘,坐了出租車去重慶小麵吃午飯,順便打電話叫了順豐上門取件,當我快到小麵館的半路上,將寄給愛奇藝的*交到了他的手中。


    而那天吃完麵,雨停了,我卻將新買的那把透明的白色雨傘落在了小麵館門口——沒有去取的原因是,車費都將比新雨傘還貴。


    爸爸,很多時候呢,我覺得自己仿佛是個不屬於這世界的靈魂,總傻傻的看著很多人奔波在自己追尋的道路上。


    接著在後麵的某月,因寄送*的要求“更新升級”,於洗墨池街的綿竹順豐又再次郵寄——可也不符合當時的要求。


    如此作罷,想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加之當時被某種私欲“束縛”——其實隻要是人,就會有自私的欲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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