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聽到魅術二字,突然想到姹女那若隱若現的薄紗下,即使同為女子都不覺有些心動的身姿,在施法之時那撩人之姿和那難以啟齒的嚶音之時頓時嬌羞難耐,直接掀開神農鼎鼎蓋施展壺天之術逃了進去。


    接下來,待到鳳瑤和黛卿姐妹鑽入神農鼎後,夫易與虎子再次起程,往隘口行去。


    所謂隘口,其實就是一條寬約十丈,長有百丈的峽穀,魔族依找地勢之險要所建,如此一旦有戰事發生,魔族便可依托這個隘口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本來夫易並沒有將這所謂的隘口當回事,畢竟修士皆有飛天遁地的能力,但是當他臨近隘口之時,才發現他的想法錯誤的有多麽離譜,而此時他也終於明白,魔族,並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隻見峽穀入口處,除了幾百個走狗官兵之外,山腳兩側方圓五裏,還駐紮著兩個魔兵大營,而山腰及山頂,時有魔兵騎飛禽魔鳥不斷巡邏,山頂上,雖然看不到有任何魔兵身影,但是那濃鬱的煞氣足以說明,山頂上同樣有重兵把握。


    所以若是將來仙魔大戰一旦爆發,南海修士想要支援內地主戰場的話,眼前這隘口,絕對是一根難啃的骨頭,說不得還未通過這隘口,南海修士就極有可能全軍覆沒,畢竟南海修士的整體戰力,離玄門三宗和青丘山,都有不小的差距。


    好在眼下有虎子帶路,守衛隘口的走狗兵士並沒有為難他們二人,所以他們很快就穿過了隘口,繼續往丹霞山行走,不過眼下趕路的速度實在是有些不盡人意,當他們走過百丈峽穀之後,已差不多臨近午時。


    夫易不由有些心急,連忙小聲問道:“前麵還有這樣的隘口嗎?”


    虎子想了想道:“如果往丹霞山方向的話,應該是沒有了。”


    夫易這才長長出了口氣道:“那就好,否則趕到丹霞山當真就猴年馬月了。”


    待到遠離峽穀之後,夫易隨即將虎子提在手中,腳下施展神行術,二人瞬間化成一道清風,以風馳電掣之姿趕路,速度瞬間提高百倍不至,即便是路途遇到行人,那些行人也都以為是自己眼花所置,從未想過,人可以達到這麽快的速度。


    申時初刻,二人終於來到了丹霞山腳下,夫易連忙停住腳步。


    “呼……”


    虎子這才長長出了口氣,先前雖然有夫易罡氣護體,強勁的罡風雖然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但是這種不能腳踏實力的感覺實在讓他提心吊膽,生怕萬一夫易手滑了將他丟出去,就算不死,也絕對落個斷胳膊斷腿的下場。


    “你確定這裏是丹霞山?”夫易極目眺望,並未見這山頭有任何鬥法的跡象,不由有些疑惑道。


    虎子喘著粗氣回道:“對……這就……是丹霞……山……”


    夫易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搖搖頭道:“不對,此處太過平靜,一定有詐。”


    “有什麽……詐?”虎子一顆心再次提到噪子眼,連忙問道。


    卻不想,虎子話音未落,“呼啦呼啦”跳出十幾個人身穿紫色緊身衣,各持長兵短劍的漢子,將二人團團圍住。


    “呦,還真有人來送死!”


    說話之人身高八尺,手持三尺長劍,長得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單看麵相的話,倒是有幾分忠義之士的氣質,並不似奸佞小人。


    不過夫易也知道,相貌乃是先天注定,與日後所行之事並沒有多大關係,即便是十惡不赦的魔頭,也可以長得眉清目秀,那些忠膽義膽的義士,相貌醜陋不堪的也大有人在。


    就如血修羅陳公傅及他那四名入室弟子,一個個都有人中龍鳳之姿,行的卻是人神共憤的醜事,而那張仲堅雖然忠肝義膽,卻是生得五大三粗,仿若綠林草寇,至於那猥瑣真人,雖然行事亦正亦邪,但是那長相,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他一定是十惡不赦的魔頭。


    所以才有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的名言絕句。


    虎子被這些突然跳出來的一群人頓時嚇的屁滾尿流,不過他似乎並沒有搞明白這些人的立場,連忙跪地求饒道:“諸位好漢饒命,小的穿這身狗皮實在是生活所迫,還望諸位好漢放小的一條生路。”


    不過虎子的求饒也算是歪打正著,這十幾個人本就是雙龍堂的弟子,說來也算是魔族的走狗,與身穿走狗皮囊的虎子本也算是一丘之貉。


    隻是,雖說雙方皆臣服魔族之下,但是他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虎子突然帶著修士來到丹霞山,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隻是虎子身上畢竟穿著這些狗皮,這身狗皮代表的是魔族,向披著這身狗皮的人出手,無疑於對魔族出手,故而這些雙龍堂的弟子還當真有些顧及。


    不過,此事太過蹊蹺,其中一人隨即問道:“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虎子連忙編造道:“聽聞丹霞山落霞之景乃世間少有奇觀,所以我們兄弟二人前來看看。”


    隻可惜,二人借神行術趕路的情形早已被這些人看在眼中,其中一人當即冷笑一聲道:“看看?你這位兄弟恐怕是修士吧?”


    夫易此時也摸清了這些人的底細,總共十六個人中,除了兩個散仙境巔峰之外,其餘十四人皆不過是一些狗仗人勢的先天境而已,這等廢物對於他來說,隻需要隨手就能打發。


    所以夫易並未將這些人放在心上,隨口反問道:“怎麽?修士不該來?”


    夫易輕蔑的口氣頓時引得這一眾人不悅,其中一名散仙境巔峰的修士當即傲氣道:“如今此山已是我雙龍堂地境,你既然是修士,就應當懂得拜山的禮數,看你這樣子,莫非是來找茬子的?”


    夫易笑了笑,搖搖頭道:“找茬子談不上,不過貧道乃是一介散修,這所謂的禮數貧道還真不太懂,不知道貧道要上這丹霞山,需要走過什麽樣的過場?需要尊崇什麽樣的禮數?”


    那人見夫易語氣囂張,言語更是充滿譏諷之意,不由冷哼一聲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兄弟們,將他拿下!”


    說罷,手中長劍便朝夫易胸口直刺而來,虎子看在眼中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想要逃跑,但是雙腿早已不聽使喚,隻能眼睜睜看著三尺鋼鋒從身前劃過。


    “垃圾!”夫易冷笑一聲,右手微微抬起,隻見其食指朝那劍脊輕輕一彈,靈氣順著指尖傳入長劍,接著便傳至那人持劍的右手,那人瞬間把持不住,長劍脫手而出,擦著臉皮倒卷而回,直接在他臉頰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瞬間順著傷口滲出。


    “什麽!?”


    看到一指將那人長劍彈飛,準備攻上來的十數人頓時驚駭萬分,連忙收住攻勢。


    “你這是什麽妖法?”那人死死呆著不斷顫抖的右手,難以置信道。


    夫易冷笑一聲道:“妖法?有意思!真是一群井底之蛙。”


    另一名散仙境巔峰的修士定了定神,連忙問道:“前輩此來丹霞山究竟意欲何為?”


    夫易笑了笑道:“貧道當真是來看風景的。”


    “當真?”那散仙境修士眉頭一皺,顯然對於夫易的答案不能盡信。


    夫易並沒有打算和這些廢物糾纏,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快點上山一探究竟,隨即點點頭道:“當真!”


    那修士沉思片刻後,覺得以夫易這樣的身手似乎並沒有誆騙他們的必要,連忙收起手中長刀,雙手作揖道:“既然如此,的確是晚輩等誤會了前輩,便由在下領前輩往觀霞峰觀賞落霞如何?”


    夫易一聽對方居然願意做向導,心中不由一喜,連忙笑道:“那就有勞道友了。”


    那人連忙客氣道:“前輩客氣了,請!”


    說罷,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夫易倒也懶得做作,直接拎著虎子順著那人所指的方向徑直行去。


    隻可惜夫易太過自信,就在夫易越過那人之時,那人朝著身邊一人使了個眼色,這才率一眾人跟在夫易身後,隻有那授意之人趁著夫易不注意,悄悄往福安城的方向溜走。


    丹霞山不算太高,僅僅比先前之峽穀兩側的山峰高出一絲,僅有百餘丈,故而幾人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便已至山頂。


    丹霞派做座落在丹霞峰巔,其規模與先前的陰陽派相當,僅有一座殘敗的宮殿和二十餘間緊緊相連,供門人休息的陋舍。


    來到丹霞山腳下之時,夫易心頭本就沒來由的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越往山巔行去,這股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直到是看到眼前並無任何戰鬥的跡象之時,終於反應過來,這股不祥的預感的根源,就是正因此處的寧靜。


    按馨卿姐妹的描述,丹霞派與雙龍堂展開一場大戰,即便是他們來遲一步,丹霞一脈全軍覆沒,也絕對不可能像眼前現在這般,根本就沒有一絲戰鬥的痕跡。


    因為按照他自己先前的推斷,雙龍堂圍攻丹霞峰,是典型的圍點打援,就是借著魔兵的力量打擊前來支援的玄門力量,否則以當時五毒教攻占青雲山的情況來看,以丹霞派的力量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更重要的是,黛卿姐妹二人也根本不可能逃下山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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