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易感覺到身前有勁風襲來,下意識喚出朱雀神劍正要招架,回頭一看居然是當康,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覺得右臂傳來一股劇痛,隨後眼前一花,當康居然憑空消失。


    夫易連忙擄起衣袖一瞧,果然如火麒麟一般,右臂上也多了一個惟妙惟肖的紋身,正是當康!


    夫易不覺有些納悶,想到當康先前遲疑之色,對這兩個紋身的真正作用狐疑不決,顯然這兩個紋身絕非表麵看上去這麽簡單。


    不過眼下情況緊急,已來不急多想,夫易連忙衝晨露大喝一聲道:“好了,我們快進去吧。”


    晨露看到當康消失不見,便知道此事已成,連忙收起照妖鑒,施展“壺天”之術,鑽入神農鼎中。


    夫易隨即起到神農鼎旁,同樣收回封天鏡,縱身一躍,身形越來越小,待入得神農鼎時,已變成一尺左右,待得夫易入鼎之後,火焰分身直接將鼎蓋住。


    沒有封天鏡和照妖鑒的阻攔,毒瘴當即瘋狂湧動,就在火焰分身將鼎蓋住的一霎那間,毒氣便將其吞噬,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一團火焰,隨後便消散不見了。


    方入神農鼎,便有一股濃鬱至極的芳香鑽鼻而入,身心隨即完全放鬆,方才耗損的靈氣居然在一瞬間恢複到全盛狀態。


    夫易忍不住讚歎:“不愧是神農大帝之神物,當真玄妙無比,讓人心生敬仰。”


    話音落罷,卻無人回話,夫易不由一愣,左右環視一番這才看清,神農鼎中乃是一片虛無縹緲的世界,無上無上,無左無右,就如進入東天門之前那個奇異的空間一般,隻是那裏是一片白色,眼前卻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間,先前入鼎的眾人皆盤坐於虛空之中,就如一入東天門便進入“忘我”境界一般,皆再次進入那種玄之又玄的悟道狀態。


    夫易不由驚訝無比,若是別人還好說,可是晨露隻比他先進來一瞬間,居然也進入這種神奇的狀態,腦中隨即有了猜想……


    “看來這神農鼎中,暗含時間法則……”


    夫易正納悶兒之時,腦海中憑空出現一道如九天驚雷一般,洪亮無比的聲音!


    “藥有君臣佐使,以相宣攝合和者,宜用一君二臣五佐,又可一君三臣九佐使也。


    藥有陰陽配合,子母兄弟,根莖花實草石骨肉。有單行者,有相須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惡者,有相反者,有相殺者。凡此七情和合視之,當用相須相使良者,勿用相惡相反者。若有毒宜製,可用相畏相殺者,不爾,勿合用也。藥有酸鹹甘苦辛五味,又有寒熱溫涼四氣及有毒無毒,陰幹*,采治時日,生熟,上地所出,真偽陳新,並各有法……”


    夫易頓時陶醉其中,如其他人一般虛空盤坐,感悟這篇滔滔不絕的經文……


    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相繼醒轉,隻是眾人眼神中盡是迷茫之色,想必是因為不能盡數參悟方才那篇苦澀難懂的經文,就連夫易也隻是強行默記其中不到十分之一的篇幅……


    隻是,這些醒轉的眾人中,不包括張天宇,隻見他懷抱太極印,依然穩坐虛空之中,周身上下隱隱散發出淡淡的金光,仿若一位上古得道真仙一般,麵態安祥,讓人忍不住有種心弛神往之情。


    “看來這神農鼎實與天宇有緣。”夫易看到神態安定,依然處於悟道狀態的張天宇,不禁感慨道。


    眾人同樣心弛神往,滿懷羨慕之色,聽到夫易此言,皆點點頭,晨露笑道:“萬物有靈,神器亦如此。”


    李靖亦附和道:“天宇道友乃是正一道統,原本便擅長此道,今日能得此機緣,倒也在意料之中。”


    夫易道:“不錯,隻是不知道我們進來多久了,也不知外麵現在什麽情況。”


    李淩峰道:“不管進來多久,如今無事就說明九頭鳥破不了神農鼎的防禦,應該不用擔心,我們隻等天宇出定後再做計較便是。”


    “恩……”


    於這片虛無空間之中,根本沒有時間概念,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天宇終於緩緩張天雙眼,看到眾人皆在看他,隨即有些不好意思道:“耽擱大夥時間了。”


    “無妨,你領悟了多少?”夫易連忙著急問道。


    張天宇歎了口氣道:“可惜了,隻領悟到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兩三成隻能強行默記,待日後慢慢參悟。”


    “哦?”


    張天宇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震撼無比,方才一番交流之下,眾人已經得知,其中領悟最多的便是詩雲的十分之二,再加上強行默記十分之二,如是十分之四,即便如此,也是不到一半的程度。


    而張天宇居然領悟到了十之七八,再加上強行默記在腦海中的,便是整部經文,實實要眾人乍舌。


    “天宇哥哥好厲害啊,我根本就沒有聽懂……”朱雀居先回過神來,讚歎一聲道。


    夫易隨即笑道:“看來神農鼎與你有緣,待出鼎之後我便將神農鼎的收放法訣傳授予你,以後這神農鼎就由你執掌了。”


    張天宇連忙推卻道:“不行不行,此乃太古神器,貴重無比……”


    但是他話還未說完,夫易便直接打斷道:“你我為兄弟,何必計較這些,況且這神農鼎於我手中根本發揮不了其應有的作用,如此一來便是暴殄天物,若是神農大帝在天有靈,必定也希望你來繼承此物。”


    見張天宇還要好處堅持,夫易隨即佯怒道:“你若再推讓,便是不把我當兄弟!”


    話已至止,張天宇話到嘴邊隻得強行咽下去,隨即苦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推讓了,不過日後若是對你有用,你若要客氣便是。”


    夫易這才喜笑顏開,隨即道:“你我兄弟,何況客氣?”


    李靖不由有些好奇道:“天宇道友,你覺得這篇經文出自何處?”


    李靖之問同樣是其他人心中所想,於是眾人眼巴巴看著張天宇,等待答案。


    張天宇沉默片刻之後,猜測道:“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真正的《神農百草經》。”


    “真正的神農百草經!如此說來,天宇道友還真的和這神農鼎有緣!”李靖驚訝無比。


    隻是眾人驚喜之餘,心中又有些失望,他們萬萬沒想到,與傳說中的無上經文就這樣擦肩而過,早知如此,當時何必去領悟,以他們這些人的記憶力,完全可以強行將經文全數默記,待得日後再慢慢領悟。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所以在領悟經文時耗費了大量心神,如此,便與這篇《神農百草經》錯失交臂了……


    眼見眾人有些失落,李淩峰道:“我們什麽時候出鼎?”


    此言一出,眾人隨即陷入沉默,左右權衡一番後,夫易道:“先讓我用火焰分身試試吧。”


    說罷,夫易閉目凝神,火焰分身再次現身,隨後化成一道赤光,如長虹貫日直往鼎蓋飛去。


    詩雲不由有些好奇道:“道友不過地仙境前期修為,為何能陰神出竅?而且道友這具陰神分身,為何和道友長得不一樣,似乎道友也不怕他有任何損傷?”


    這個問題讓夫易極是尷尬,因為這具火焰分身的凝聚之法,他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所得,並不能盡數參悟其原理,隻得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


    隻可惜這種話出來讓,怎麽能讓人相信?


    晨露、張天宇這些人相信,是因為夫易身上出現了太多的奇跡,而且他們也知道,他身上隱藏著一個非常巨大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他本人並不知情,所以他們這一路走來,也是一直在尋找這個答案。


    但是詩雲卻不同,在她的傳承概念中,每一門法術想要施展,就必須盡數參悟,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可以施展卻不明所以的情況,所以她以為隻是夫易不想和她說,隻得失望地歎了口氣。


    看到詩雲神色,張天宇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隻是此女原本就是路人,實在沒有必要和她多做解釋,而且以夫易的情況來說,他的秘密太多,所以越是解釋,越是麻煩,所以他看在眼中,卻沒有多說,畢竟每一個傳統都有它們的不傳之秘,就讓她以為這是夫易的不傳之秘,也不失為一種解釋……


    “鐺……”


    就在這時,火焰分身撲到了鼎蓋,將鼎蓋撞出了一道縫隙,外麵五色斑斕的毒瘴隨即趁虛而入,隻一瞬間,便將這具火焰分身扼殺,失去了力量支撐之後,鼎蓋再次落了下來,閉了那條縫隙,再次將毒瘴隔離在外。


    不過湧入鼎內的那一股毒瘴也在一瞬間便被神農鼎中的靈氣撲滅。


    “怎麽辦?”晨露頓時六神無主,下意識向夫易問道。


    對於這種事,夫易顯然也沒有好辦法,不過,現在他不需要再考慮這種燒腦的問題,因為現在張天宇回來了。


    要知道,張天宇可是他們中的智囊,別說和他們這些人相比,就算是妖皇衛子夜,也不過是因為見識廣博,若單論智力,張天宇衛必在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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