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峰頓時大喜,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他也不敢貿然帶著這一眾傷員過去,隨即對李牧招呼一聲,讓他留下來警戒,自己獨身前往那洞穴查看。


    李淩峰小心的摸到那處洞穴之後,並非進入洞穴,而是先在山壁左右巡視一番,並未見有何異象,這才摸入洞穴之中。


    隻是方才進洞,便有一股子惡臭傳入鼻中,李淩峰頓時感覺五髒六腑一陣翻滾,差點吐了現來,緊接著便聽到一陣連綿起伏的酣睡之聲,聲音雖然不響,但是聽在耳中卻也是煩躁的很。


    李淩峰頓時大駭,連忙從洞中退了出來,返回剛才的地方。


    “怎麽樣?”李牧看到李淩峰眉頭緊皺,便猜到肯定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否則李淩峰不會這般表情。


    李淩峰隨即麵色凝重道:“那裏是侏儒一族的老巢,剛才我們殺死的是女的,那個山洞裏麵是男的。”


    “啊?”李牧一聽大驚之色,隨即道:“他們沒有發現你吧?”


    李淩峰搖搖頭道:“沒有,他們在睡覺。”


    “……”李牧當即無語,剛才這裏發生這麽激烈的戰鬥,尤其是那些女的被夫易封天鏡烈焰燒的時候,慘叫連連,他們居然還沉睡在夢中,根本就沒有聽到!


    “哼!”就在這時,卻有幽銘冷哼一聲道:“你們在這裏稍候片刻,我去去就來!”


    李淩峰一聽連忙將其擋住,一臉嚴肅道:“你不能去。”


    “讓開!”幽銘此時麵色猙獰,眼神空洞無光,很明顯理智已經喪失。


    李淩峰一看這架式,便知道和他講道理已經沒有用了,隨即道:“等一刻鍾,待夫易那邊恢複一些靈氣我們走遠你再殺他們如何?”


    “滾開!”幽銘突然暴喝一聲,手中碧月劍居然化成一道寒光,朝李淩峰胸口刺來。


    李牧原本就對幽銘不太放心,本來就在提防著他,前眼他以劍刺李淩峰,手中長劍隨即出鞘,一劍便穿透幽銘持劍的小臂,鮮紅順著劍身奔流直下,而碧月劍也離李淩峰的胸口隻剩一絲的距離,若再遲一霎,便有可能穿心而過,可見此劍有多麽及時。


    就在這一劍刺中之後,幽銘突然低吼一聲,雙眼隨之閃過一道精光,表情也恢複了正常。


    感覺到手臂傳來的巨痛,隨即低頭一看,看到李牧以長劍刺穿其手臂,再看著自己的劍已經刺穿了李淩峰胸口的衣服之時,眉頭不由一皺,仔細回想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李牧並不知這些,隨即將長劍從其手臂中抽了出來,接著便要往其脖子上抹去。


    李淩峰看到幽銘的變化之後這才反應過來,先前幽銘似乎被什麽東西控製已是失了心神,此時已是正常了,隨即對李牧道:“收手吧。”


    “他要殺你!”李牧不解其意,不由大吼道。


    幽銘歎了口氣道:“方才是我的錯,道友想殺就殺,貧道絕不怨言。”


    李淩峰歎了口氣道:“到底怎麽回事?”


    幽銘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隻記得剛才腦中一直有一個聲音不斷念叨,讓我殺人。”


    “哦……”李淩峰看了看幽銘,又看了看不語的屍體,看著不斷往外冒出的黑血,隨即反應過來,指著不語的屍體道:“應該是那個毒氣導致。”


    “恩……”幽銘點點頭,隻是看到不語的屍體之時,心中不由有些低落。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似鷹非鷹,似雕非雕的怪鳴,三人當即大駭,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一個龐大的黑影從天而將,將不語的屍體抓於爪下,緊接著便衝天而起。


    “不語!”幽銘當即大駭,想都未想,直接雙手捏訣,施展施劍之術,碧月劍隨即化成一道碧光騰空而起,如一道長虹一般劃破長空,往那黑影追去。


    “鐺!”


    隻聽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黑影發出一聲悲鳴之後,落下幾片翎羽,不過去勢卻是未減,隻一瞬間,便消失在三人視野中,碧月劍也隨之倒飛而來,落在幽銘掌中。


    “該死的扁毛畜生!”幽銘唾罵一聲,隨即施展劍遁,人劍合一往那魔禽追去,李淩峰想要阻攔卻是遲了一步,畢竟劍遁與“化雷”乃是速度中數一數二的遁術,李淩峰怎麽可能追得上。


    青丘之穴內果然凶險無比,從眾人停下腳步到現在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已發生這麽多的變化,李淩峰神經頓時緊繃如弦,隨即對李牧道:“小心戒備。”


    說著雙手持長槍往夫易那邊走去,李牧下意識捏了捏手中的三尺長劍隨之跟了上來。


    十二名銀甲戰神將六人團團圍住,手持長槍看似威風凜凜,但是他們知道,這些隻是擺設而已,幻化境的修士在這裏都是如土雞瓦狗一般被屠殺,何況這些僅僅是散仙境巔峰,即妖丹境修為的銀甲戰神。


    李淩峰和李牧小心警戒,夫易、晨露二人盤地調息,至於朱雀,雖然也盤腿坐在地上,但是卻並不見她運什麽功,直接頭一歪,呼呼大睡了。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並沒有出現什麽變數,僅僅依稀能聽到遠處金聖歎等人與魔猿戰鬥的聲音,如此一個時辰後,夫易終於睜開雙眼,看到二人正在全神警戒的樣子,不由有些感動,隨即道:“辛苦兩位哥哥了。”


    誰知,夫易這句話一出,李家兄弟頓時如驚弓之鳥一般,一槍一劍出閃電一般向夫易刺了過來,幸虧夫易反應快,雙手往地上一拍,整個人騰空而起,這才堪堪躲過二人這一槍一劍,否則夫易莫名其妙便要被戳出兩個血窟窿。


    李淩峰頓時尷尬一笑道:“哈哈,有些緊張過頭了。”


    李牧也同樣尷尬至極,搔搔頭道:“失誤,失誤。”


    夫易看著二人的樣子,心中並無一絲好笑的感覺,反而是異常沉重,方才雖然他在打坐,但是身處如此環境下,他也並未全神入定,仍留了三分戒心於外界,故而方才所發生的事情他自然也一清二楚,僅是一盞茶的時間,八個人便死了一人,另外一人仗劍追去,同樣生死未卜。


    夫易左右張望一番,看到東方已經透射出一絲曙光,不由長長籲了一口氣道:“這一夜可真是長啊,不過天終於要亮了,危險應該會少一些。”


    “少什麽呀……”夫易話音剛落,卻聽到李淩峰一聲歎息,夫易隨即再次張望一番,卻看到遠處洞穴中似乎不斷往出跳著人影,頓時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方才李淩峰所言的那些男侏儒。


    “怎麽殺?”李淩峰不知道夫易恢複了幾成靈氣,封天鏡還能不能使用,隨即問道。


    夫易苦笑一聲道:“火燒侏儒就挺好,隻不過又要打坐一番浪費時間了。”


    說罷從乾坤戒中取出封天鏡,對著那山洞便射出一道赤焰,火焰迎風見漲,撲至山洞之時已有三十餘丈,不但將洞口封燒,就連先前跳出來的那些身影,也皆在火焰的範圍之內。


    “夫易威武!”


    李牧看著眼前的一幕,當即大駭,在進入青丘之穴之前,他並未見過夫易使用封天鏡,而進來之後白天裏有小鬼引路,並未有大戰,之後與通臂魔猿一戰,那魔猿有金剛不壞之身,也看不出這封天鏡的厲害之處。


    先前雖然將那些女侏儒燒死,不過那時候李牧正應對那些不斷飛來的暗器,也顧不上看夫易這邊,此時一經使出,李牧當即感覺眼前一亮,隨即誇讚道。


    夫易苦笑一聲道:“程咬金的三板斧而已,有什麽好誇讚的。”


    話剛說完,夫易便感覺一股暈厥之感襲來,眼看隻剩幾隻漏網之魚,隨即對李牧道:“我不行了,該你了……”


    說著封天鏡鏡麵一暗,漫地神焰隨之消失,僅剩下一些幹木與侏儒的身體,還在灼燒未熄滅。


    李牧當即無語,看到夫易滿頭,累的半死的樣子,隨即嘀咕一聲道:“還真是三板斧……”


    說著便手持三尺長鋒,向那幾個漏網之魚殺去,李淩峰也不慢,同樣是手持長槍,跳出銀甲戰神的包圍圈,將兩道寒光挑飛之後緊隨其後向侏儒殺手。


    這些侏儒的戰力很是一般,最多相當於煞氣境的水平,這些東西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們根本不會和你真刀真槍的幹,而是躲在背地裏偷施暗箭,而且其使用的暗器劇毒無比,幻化境的修士亦會在一瞬間便被殺。


    眼下身形已現,借著火光的照射,李家兄弟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十來個漏網之魚抹殺,隨後退回包圍圈。


    看到二人回轉,夫易再次盤坐於地,歎了口氣道:“此處靈氣匱乏,你們兩個戰鬥之時一定要小心注意,不要頻繁使用消耗靈氣巨大的仙法。”


    說著便緊閉雙眼,體內《大荒經》瘋狂運轉,以最大限度吸收天地間的靈氣。


    李牧聽其一言不由直翻白眼,到底是誰在一直使用消耗靈氣巨大的仙法啊……


    隻是想到若剛才不是夫易僅一擊將那些侏儒燒死十之八九,二人想要將其滅殺,還當真不容易,一個不小心,反倒有可能被那些侏儒毒殺。


    又是一個時辰後,此時天色已是大亮,夫易和晨露幾乎同時睜眼,晨露正要說話,卻有夫易飛快的將她的嘴捂住,衝她搖搖頭,晨露雖然不解其意,但是還是乖乖的點點頭。有


    這是為何?隻因夫易有了先前的經驗,實在是怕二人冷不丁再朝他來那麽一下,於是二人也不著急,就這樣看著全神警戒的李家兄弟,直等二人什麽時候回頭看到他們醒來再說。


    一刻鍾後,李牧終於回頭,看到夫易笑盈盈的看著他,心中頓時感覺有無數羊駝飛奔,不由惱怒道:“你醒了也不說一聲。”


    李淩峰聽到李牧之言,連忙也回過頭,卻聽到夫易笑道:“我怕你倆再砍我。”


    李淩峰當即無語,李牧憤怒道:“你有完沒完了!”


    “咯咯……”就在這時,一個清脆如銅鈴般的笑聲響起,卻是朱雀也睡飽醒了過來。


    “轟……”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他們還在打?”夫易不由好奇道。


    李淩峰點點頭道:“是啊,打了一晚上了。”


    “哦……精力不錯。”說著伸了個懶腰,晃了晃腦袋,看到於巳還在昏迷狀態,眉頭不由一皺,問道:“她怎麽還沒醒?”


    李淩峰搖搖頭道:“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替她檢查一番,並沒有什麽異狀。”


    朱雀卻是咯咯一笑道:“真笨,本來就到了睡覺時間,正好被石頭砸暈過去了,既然沒事,就肯定在睡覺嘛。”


    說著,用一雙纖手輕輕的將於巳鼻子捏住,隻是三息的功夫,便看到於巳身體猛的一縮,不過還在朦朧狀態,並非完全蘇複,不過也已經證實了她的確是在睡覺。


    李淩峰當即無語,他怎麽就沒想到,沒有任何情況便是睡著了呢?


    卻有夫易哈哈大笑道:“就隻有你沒事愛睡覺才知道,我們都快十年沒睡過覺了吧。”


    “哼!”聽到夫易語中有刺,朱雀隨即嬌哼一聲,將頭別到一旁,不再搭理夫易。


    晨露笑了笑道:“好了,別鬧了,現在天亮了,危險是少了,但是並不是沒有,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夫易想了想道:“我想去看看他們和那隻魔猿的戰果如何,要不你們先去那個山洞躲一下?”


    晨露搖搖頭道:“算了,我們還是一起過去看看吧。”


    “好……”


    隨後,晨露輕輕的拍了拍於巳的後背輕聲道:“於巳,醒了嗎?”


    於巳緩緩睜開眼睛,看到圍著自己身邊的一眾人,隨即感覺鼻子一酸,眼淚又一次止不住流了出來,一邊哭一邊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晨露笑了笑,一邊輕輕的拍著於巳的後背,一邊柔聲道:“這不是見到了嗎?”


    於巳被晨露這麽一拍,俏臉頓時一紅,連忙往旁邊一躲,但是就在這時,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居然是夫易的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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