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夫晨再次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晨露痛苦的表情……


    “我真的是妖怪……”


    夫易這時笑了笑,右手向他伸來,晨露怕再次傷害到他,下意識想要躲開。


    “別動!”


    不知道為什麽,夫易的聲音給他一種可以完全信賴的感覺,她閉上眼睛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感覺到夫易手離自己的胸口越來越近,那隻手如火焰一般溫暖,在她的胸口停留片刻之後又離開了。


    晨露好奇的睜開眼睛看了看,看到夫易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晨露有些失望道:“我是妖怪,那些人都是被我殺的……”


    夫易搖搖頭,輕輕的將她胸前的那些形似金焰的紫玉拿在手中,麵色凝重道:“不,我現在可以確定那些人的確是因你而死,但是他們卻不是被你所殺,真正的凶手是你脖子上這塊玉。”


    晨露聽後不由一愣,將這塊從自己一生下來便一直陪伴著自己的紫玉從夫易手中接了過來,仔細端詳許久之後,難以置信道:“你是說,這塊玉是殺人凶手?那為什麽我哥沒事?”


    夫易點點頭道:“沒錯,每當有男人接近你的時候,就會從這塊紫玉裏麵就會飛出一種金色的蟲子,那些人就是被這種蟲子殺死的,你哥是你的親人,它判斷你沒有危險,所以他沒事。”


    “啊?”晨露一聽,想要把它摘下來,卻聽到夫易說道:“不要白廢力氣了,我已經試過了,拿不下來的,這塊玉被一種強大的力量封印在你的身上。”


    “那……”晨露正欲說話,但是卻被夫易打斷道:“而且這塊玉是保護你的,你沒有必要取下來,不過這塊玉是哪得來的?”


    當晨露聽到這個問題時,眼神居然有一些躲閃,小聲道:“我聽我哥哥說,好像是我生下來就戴在脖子上的。”


    夫易看在眼中,猜到這個回答恐怕並不是真正的答案,但是也沒有揭穿,畢竟這是別人的秘密,況且這塊玉隻是起到保護的作用,對晨露本身是沒有任何危險的,於是順著晨露的話笑道:“看來,你不但不是不祥之人,而且還是大福之相,這塊玉一生都會保護著你。”


    晨露聽到這裏,先前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心情極為舒暢,但是她還有一點擔憂,想要問夫易,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一張小臉憋的通紅,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夫易也是一個聰明人,經過這三個月的相處,已經大概明白了男女之間那點事,瞬間便猜到了晨露的擔憂,便笑道:“放心吧,如果它認為對你沒有威協的時候,就不會攻擊人了,你看我剛才伸手去抓它的時候,它並沒有再攻擊我。”


    “真的嗎?”


    “嗬嗬。”夫易笑了笑,往前挪了挪身子,將晨露一把抱在懷中,晨露頓時嬌羞不已,連忙要推開夫易,但是卻發現自己全身有一種酥麻的感覺,推在夫易身上的雙手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好奇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晨露下意識想道:他,難道真的是我的真命天子?


    晨露閉上眼睛享受著人生以來第一個親人以外男人的懷抱,但是卻苦了夫易,他嘴上雖然那樣說,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隻見晨露胸口那塊紫玉如發了瘋一樣,無窮無盡的金色小蟲撲天蓋地向夫易飛來,好在夫易早已有了先見之明,體內《大荒經》加速運轉,胸口那團火焰分化萬千,那些蟲子隻要一進入他的體內便會被燒死。


    夫易雖然極為享受晨露柔軟的身體,但是那撲天蓋地的金色蟲子卻讓他沒有辦法繼續下去,雖然這些蟲子是靈體,沒有實質性的身體,可問題是任誰看到迷迷麻麻的蟲子飛到自己體內都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內瘋掉!


    夫易終於忍不住了,輕輕的將晨露推開,強作鎮定笑道:“你看,現在這塊玉已經認為我沒有威協了,沒事了!”


    晨露一張小臉羞得通紅,低著頭不說話,但是她的心情卻是好到極點,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人往往在遇到事的時候,都是過了不自己這道坎,就如當時白荷要自殺一樣,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事,東昊並沒有因為她受到這種侮辱而嫌棄她。


    已經快到吉時了,夫易拉著她趕回村裏,畢竟東昊是她的親哥哥,哥哥成親妹妹要是不在的話,哥哥的心裏一定會很遺憾的。


    就在二人高高興興回到村子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喜慶的場景,映入眼簾的是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和被大火淹沒房屋!


    “哥!”看到這如地獄一般的情景,晨露尖叫一聲,向東昊成親的房屋跑去,夫易想攔都攔不住,於是他連忙跟上,擔心她出事。


    就在這時,一個熟愁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真的在這裏,讓本將找的好苦啊……”


    夫易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天騎著蒼鷹的魔將,此時領著十幾個魔兵站在他們前麵,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看來這個村子裏這場災難,就是他們的傑作。


    夫易有自知知明,知道自己並不一定是這個魔將的對手,尤其是有晨露在身邊,為了她的安全,他現在隻能退讓,於是一把將晨露拉住,大喝一聲道:“快走!”


    晨露此時心理早已崩潰,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夫易拉著,向後山跑去。


    “快追!被他們跑到山上就壞了。”魔將一看夫易要逃,連忙帶頭衝上追擊夫易,同時發號施令道。


    晨露隻是一個凡人,夫易拉著她的速度哪裏比得上魔兵的速度,短短幾息之間,魔兵便離夫易隻有十幾步的距離,夫易一看頓時大急,也顧不得晨露胸口那塊玉,一把將其抱了起來,將靈力灌輸於雙腿,快速的向山上跑去。


    不過說也真是奇怪,夫易將晨露這樣抱在懷中那塊紫玉居然沒有再跑出金色的蟲子攻擊夫易,看來那塊紫玉當真有靈性,似乎也知道此時是非常時期,夫易隻會救它的主人而不會害她。


    在這逃亡時刻,夫易將速度提升到了最大的限度,與那魔將不相上下,奔跑了一刻後,雙方的距離依然還是那十幾步,沒有拉近,也沒有變遠,但是此時的白霧已經越來越濃,回頭看魔將時已有些模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霧越來越濃,可視距離已不到三米,夫易回首望去,早已不見了魔將的身影,但是他卻不敢停留,因為他不知道魔將究竟有沒有在追,畢竟先前那魔將有過看穿地底的本事,誰又能確定這白霧對他有沒有影響,隻能繼續拉著晨露繼續向前,隻是此時白霧濃鬱無比,就算是想快也不敢快,說不好下一秒就可能一頭撞在樹上。


    晨露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夫易拉著又走了一個時辰,此時白霧已濃到極致,就眼下二人手拉手的距離,居然看不清對方的臉,夫易看到晨露雙腿已經似乎由於脫力而打顫,連忙找了一顆樹,讓她坐下靠在樹上休息。


    “夫易……”


    “恩?”


    “你說……我哥……還活著嗎?”


    晨露的語氣雖然出奇的平淡,但是夫易看得出來,她現在的整個人都已接近崩潰,若是不哭出來的話,恐怕會憋出病來,如今這一片荒山野嶺,又有大霧彌漫,真要是病了,便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夫易歎了口氣,撫摸著晨露的頭道:“哭吧,哭出來會好些。”


    聽到夫易這麽說,晨露再也忍不住了,將頭埋在腿上,放聲大哭起來,他倒是想抱著安慰她,但是一想到那些惡心的蟲子,心頭不由有些發怵。


    晨露整整哭了一刻鍾才停下來,突然問道:“那些人是不是你的仇人,他們來這裏是為了找你嗎?”


    夫易一聽頓時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啊,那些人的確是來找他的,而且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奔著他身上的土靈珠而來,否則就他這條命,對於魔族來說根本什麽都不是,根本犯不上因為他而闖入禁地。


    也就是說,整個霧隱村的噩耗都是因他而起,隻是,這一切,他有得選擇嗎?


    看到夫易沒有說話,晨露已經得到了答案,她並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哭泣,隻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沉默有時候會讓人覺得恐慌,夫易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究竟該不該說話,但還是說出了口:“晨露……”


    “你不用說了,我都懂,你也是身不由己,這也許……就是我的命,注定這一生都會孤獨……”晨露已經對人生充滿了失望。


    夫易連忙道,“不是還有我嗎?”


    “是啊,還有你,隻是你又能陪我到什麽時候?”晨露抬起頭看著夫易,四目對望。


    “放心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生命結束!”夫易回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咕嚕嚕……”


    就在這時,晨露肚子裏發出了饑餓的訊號,雖然現在就算真的有食物放在她麵前,她也未必有心思去吃,但是身體的信號卻並不會因為主人的心情而弄虛作假,此時已近申時,夫易是修仙之人且修為疑似進入散仙境,即使一周不吃東西也不會餓,但是晨露隻是個凡人,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自然會餓。


    夫易連忙在身上翻了翻,什麽都沒有找到,連忙道:“我們去找東西吃吧,你們以前上過山嗎?”


    死者自死,生者依然還要生存,在霧隱村的每一個人比常人更加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做為霧隱村的人,晨露早已有了這個覺悟,大哭一場過後此時心性已漸漸穩定下來,求生才是眼下最首要的大事。


    畢竟……誰能確定東昊一定死了,萬一呢?


    晨露此時還報有著這一線希望,因為她知道在霧隱村,還有一個屬於他們兄妹二人的秘密,這個秘密有可能保東昊不死,雖然他也不敢確定,但總還是有一絲期望……


    回來神來的晨露搖了搖頭道:“天雲山越往山上手霧就越濃,我們平日裏最多在村後麵的山坡上活動,不知道這山上有沒有野獸,我們還是小心點吧。”


    夫易點點頭,右手從腰間取出短刀持在手中,左手拉住晨露道:“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開我的手,有事就大喊,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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