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尷尬的笑了笑,可又立刻收了笑容,問道,“幹嘛?我怎麽知道是誰殺的?”


    秦雪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來看著我,眼神有些銳利。


    “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也不想知道,可是我要你告訴我,白麗是誰殺的,我要為她報仇。”秦雪的眼神,十分的堅定,讓我感覺到了她的氣勢,那種跟高中時期的她,完全不同的氣勢。


    這可能是一個女兵的特質,那種剛勇,一定是一般人學不來的。


    這個曾經自己被欺負都不敢反擊的女生,竟然想要為自己朋友報仇,麵對未知的敵人,絲毫沒有露出懼意。我很佩服,她也是真的變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殺的。”我說道。


    “白麗出事那天,你去海江了吧?”秦雪問道。


    我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你還記得夏依晨嗎?”秦雪問道,“白麗出事後,我去了海江,遇到了夏依晨,她提供了一些線索,提過你的名字,當天你在現場。”


    “她說了什麽?”我問道。


    “我覺得都不重要,淩陽。”秦雪忽然皺眉搖了搖頭,“白麗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她的死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嗎?你真的打算一直這樣瞞下去?”


    我苦苦一笑,搖頭說道,“對不起,我隻能說無可奉告吧。”


    “是嗎。”我看見秦雪那失望的眼神。


    “是的。抱歉。”我搖了搖頭,快步離開了。我不可能告訴她任何事情,對於零的危險性,她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決不可能讓她涉險。


    “沒關係,淩陽,我自己查,我會查到的。”秦雪說道。


    我長長歎息一聲,“小雪,別鬧了,警察都查不到,你怎麽查?”


    她沒有再繼續跟我說話,也許對我瞞著她而感到不滿,快步的往小區外麵走去。


    我苦苦笑了一聲,這破事情,肯定不能把秦雪卷進來了。


    走半路上,秦雪又駐足下來,轉頭看向我,問道,“我知道了。”


    我一愣,撓了撓頭,“知道啥了?”


    怎麽的,我暴露了?


    “既然你回來了,那麽,我想很多事情就清晰了。”秦雪說道。


    “什麽事情清晰了,你說來聽聽?”我總覺得她在胡扯。


    “我關注過了這兩年來的新聞,白麗不是唯一一個死亡之後失去內髒的人。”


    “準確的說,是失去內髒死亡的人。”我糾正。


    “我學過了犯罪學,像這種相同作案手法致受害者死亡的連環殺人案,要麽是同一人所為,要麽是一個組織所為。”秦雪說道。


    我有些驚訝,這丫頭竟然這麽聰明……想想也是,以前也是學霸來著。


    “我的推論是,如果是同一人做的,那麽一般來說都是這個人精神變態。而且,犯罪區域可能相對集中。”秦雪繼續說道,“但這些案件,甚至出現在國外,這就說明,團夥作案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一定是目的性的。”


    “你說得對,麵試的話一定可以通過了。”


    “而你,又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我覺得,不僅知道一些這個團夥的秘密,而且接下來的案件,還有可能出現在丹江,沒錯吧?”


    “我可能就是單純回來玩玩。”


    “不,你有特別的任務,如果你真的隻是你所說,被拐走了然後回來的,你第一件事一定是找你的兄弟們,而不是來看白麗的爺爺。”秦雪皺眉說道,“可見,白麗的死,傷害的不僅是我。而你跟白麗的感情並沒有那麽的好,那麽讓你做出這種舉動的,一定是你目睹了白麗的死亡。”


    “秦警官,你說得太好了。”我雙手揣在褲兜裏,“不過你別忘了,這些都是你的臆測。”


    “說成臆測也可以,不過我想告訴你,別小看女人。”秦雪白了我一眼。


    我笑著道“我沒有小看你,從來沒有過。你從一開始,就比我優秀。”


    “……”


    “所以我才想告訴你,這渾水,你不能淌,算我求求你。我不想失去朋友。這件事,我會處理。”


    秦雪看著我,多少有些不痛快,“淩陽,你太自負了。”


    “不,是你不知道他們的厲害。”我搖頭歎道。


    ……


    路義展一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作為小虎的線人,他埋伏了這麽多年沒有被發現,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厲害之處。而我也相信,在這個過程中,他一定已經查出了不少的東西。


    而如今,這些秘密他是對我保密的。


    我查出祝洪填的那張訂單,是從路義展這裏,發貨到國外,而這個過程中,貨通過丹貿,經過海關,發往了飛州。


    沒有收件人,隻有一個模糊的地址,寫著南飛開普敦。


    這東西能送到收貨人的手上,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我問了路義展,他說他平時就依靠著表麵上的西藥生意作為掩護,買點藥出國去。


    藥物送到以後,對方就會給他付款。


    而他們摘取的器官,零的人,會自行前來拿貨。


    所以說,普通的消炎藥才能管幾千萬,實際上是給的這些器官的錢。


    那麽,南飛那邊到底誰來收貨,這個關鍵的線索,他卻並沒有告訴我。


    而同樣,這些器官最終被零的人送去了哪裏,他也沒有告訴我。


    我想,他對我還沒有充分的信任。


    如果他告訴了我,那麽,離我們揪出零,就不會太久了。


    所以我想讓他見見徐楓,可路義展並不以為然。說即使見了徐楓,他也不會輕易的說出這兩個關鍵線索,除非我們保護好了路鵬飛和路冰夏。


    他很聰明,想借著這一次的行動,看我們能不能幹掉零之三,來判斷我們有沒有保護他孩子的實力。


    我可以理解,這是一個理智的父親。因為,他一旦把所有信息都交代出來,自己就一定會徹底的暴露,命不久矣。他並不怕死,但是他怕我們毀約而不保護他的孩子,或者能力不足以保護他們。


    如今,路鵬飛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零的名單上,他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這可能是路義展跟零,也或者是他跟我們潛鷹,做的最後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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