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語氣依舊清冷，不含絲毫感情，陳欣雨說道，“我訂機票。”
“嗯。”
輕輕嗯聲，我回答道，“從我這裏去虹橋機場差不多要四十來分鍾，你算算時間，訂能趕得上的那班。”
“知道。”
簡單回答，沒有再多言語，陳欣雨掛斷了電話。
收起台幾上的紙條，我也沒有耽擱，二話不說起身，我往門口走了起。
“誒，大叔，你去幹嘛啊？你要去哪啊？”
連忙喊住了我，王雨萌的神情帶起了些疑惑。
“回青城。”
倒也沒隱瞞，我穿著鞋說道，“我得回去，這些紙條出現的原因，一定在那能找到。”
“誒……”
王雨萌更疑惑了，“大叔你怎麽知道？”
“……”
沒了言語，準確的說，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說實在話，我自己其實，嗯，怎麽說呢，我思緒很亂。
雖然能肯定這紙條出現的原因是在青城，陳瀟的葬禮上，但我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這種感覺……
就像是麵前有著條清晰無比的道路，自己能看得見，但就是走不上去，像是被什麽東西攔阻了一般的，可，是什麽東西攔阻，自己卻又不知道。
很奇怪的感覺……
倒也不算是重要，穿好鞋子，微微對王雨萌露了下笑，我轉開了話題。
“在家好好待著，不對，別在家待著，等會我走了你就直接出門，出門去找小曼，這兩天你去跟小曼一起到外麵住，我會把這兩天在外麵住酒店的錢發你支付寶。”
“啊勒？”
迷茫了下，王雨萌說道，“為什麽感覺像交代後事，大叔，你是要去幹嘛啊？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
我隨口回答道，“就是回去趟，怎麽可能有危險。”
腦海中想起了昨天晚上經曆的事兒，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有危險。
“沒危險，這麽交代我。”
倒也沒多想，王雨萌嘀咕道，“搞得我還有點慌。”
“別怕。”
微微一笑，我說道，“記得我說的話，這兩天身邊盡量跟小曼一起，等我走了你就直接出門，算了，你過來，現在跟我一起走。”
“啊？”
王雨萌有點迷糊了，“這麽著急幹嘛？”
“等我回來，解決完事，我會告訴你為什麽。”
神情滿是認真，我招了招手，“現在，跟我一起走，我帶你去找小曼。”
“誒……”
“誒什麽誒，快過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讓我先拿點東西。”
沒再耽擱，在我的催促下，王雨萌拿了幾件衣服，挎上自己的小包，跟著我離開了出租屋。
樓下打車。
沒多久，車來了，因為目的地輸入的機場，上車後，我告訴滴滴師傅說，讓他繞個路，先去上戲。
跟王雨萌在一個屋簷下久了，連帶著江小曼的上課時間我都能明白的清楚了。
告訴完滴滴師傅要去的地方，我給陳欣雨發了信息，我告訴她說，自己這邊有點事，讓她訂機票訂一個多小時後的，順帶的，我給她發了自己的身份證號。
倒也沒說什麽，陳欣雨簡單回了個嗯，便沒了信息。
半小時後。
上戲門口。
“那我走了。”
王雨萌開了車門，“大叔你自己小心點啊。”
“沒危險，別擔心。”
我笑了笑，“記著我說的話，這兩天別回家，也別自己一個人在外麵走，就算是要一個人走，那也走人多的地方，明白嗎？”
“知道了，知道了。”
王雨萌擺了擺手，“我會聽話的，你都說了這麽多遍了。”
“嗯。”
點了下頭，臉上笑容燦爛了些，我柔聲道，“等我回來。”
“好~”
拖著長音嗯聲，王雨萌自作主張的抱了我一下，讓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走啦。”
帶著自己招牌式的笑容，王雨萌下車了，她關上了車門，邁步往上戲裏走了進去。
“去機場是吧？”
滴滴師傅適時出聲，他確認了遍目的地。
“嗯。”
簡單嗯聲，我說道，“盡量快點，趕時間。”
“好的。”
表示了明白，滴滴師傅沒再耽擱，他帶我離開了上戲，速度飛快的前往了機場。
待的到了機場後，遠遠的便看見陳欣雨站在機場門前算是小廣場一樣的地方等著。
二話不說，我下了車，往陳欣雨站著的地方走了過去。
“幾點的票。”
“時間已經快到了。”
“取票了嗎？”
“取了。”
“我身份證不是不在這嘛？”
“我找的裏頭領導。”
“……這樣啊。”
“嗯。”
“那我們進去吧。”
“嗯。”
寥寥幾句話。
沒了其他言語。
我跟陳欣雨並肩走進了機場，檢票過安檢，到了候機廳，正好聽到我們的航班可以登機，便又一刻未停的上了飛機。
“這邊。”
在我準備往普通位置那走去時，陳欣雨喊住了我，她提醒道，“沒看自己的機票？”
連忙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裏的機票，我有些無言了。
得，
頭等艙……
有錢果然任性。
跟著陳欣雨走了頭等艙，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
身邊還有幾位，看著就像是高端人士，這讓我身上的壓力還感覺有點大。
陳欣雨就不一樣了，顯然是熟門熟路，她自顧自的坐在位置上，找了本書看了起來。
倒也沒說些什麽，雖然覺得有些拘謹，但也明白少言少做少看。
為什麽這樣？
很簡單……
不會出醜。
“有什麽需要嗎？”
耳邊突兀響起了道好聽的女音。
偏頭看了眼，是位空姐，臉上笑容燦爛，她的態度讓我感覺有些好的過頭了。
“沒事。”
簡單回答，我回之一笑，但，也不知道自己是讓她誤會了什麽吧，整個飛機途中，她一直在對我獻殷勤。
是的……
獻殷勤。
態度好的讓我差點都認為她跟自己是有一腿了。
最為關鍵的是，到了杭城，在下飛機前，她還把自己的微信給了我，因為態度好的太過頭了些，讓我有些無法拒絕，也還是加了。
“她是想傍大腿，嫁豪門，就算嫁不了，也想被包養。”
下飛機後，跟我並肩走著的陳欣雨突然出了聲，她為我解開了先前在飛機上的疑惑。
“空姐這個職業，你看著光鮮，其實跟模特一樣，亂的很。”
清清冷冷，陳欣雨道，“我們現在得去高鐵站，咱們那還沒建機場。”
“嗯……”
輕輕嗯聲，我點了下頭。
往後，
打車離開機場，我把先前在飛機上加的空姐微信，默默地刪了。
前往杭城東站，去青城的票有些稀缺，但早上時間的，也還算是足夠，特別，是商務座的。
沒有絲毫耽擱的買了票，我跟陳欣雨檢票進了等候廳，在約摸著過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吧，我們的那班車來了。
坐上高鐵。
玩著手機，看了一個半小時的抖音，車廂裏響起了高鐵到青城西站的聲音。
待得高鐵停穩，也倒是沒有耽擱，我跟陳欣雨下了車。
“這什麽時候建的高鐵站？”
走在出站過道裏，我詢問著陳欣雨，直到現在，才是猛然想起，在自己離開青城前，這地方高鐵站都還沒建。
“前年。”
“變化真大。”
心裏莫名的感慨……
“嗯，變化真大。”
依舊是清冷的語氣，陳欣雨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眼底漫著苦澀。
過了出站口盡頭的閘機，耳邊傳來了地道的青城話，有位出租車司機問我們要不要打車。
想著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我也沒拒絕，用著地道的青城方言，問他去陳莊要多少。
出租車師傅立馬眉開眼笑，他覺得來了大生意。
“陳莊離七裏有點遠的哦，要是去那邊的話，起碼得一百，這還是我給你少了點錢的，那地方去一趟回來一百可還虧的。”
“嗯。”
也知道這師傅是在坑我，可，也沒多說什麽，我跟陳欣雨一起上了他的車。
全程喜笑顏開，出租車師傅一直在跟我聊天，還時不時的誇陳欣雨兩句，說我可真有福氣，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
當然，
對於這句話，我反駁了，我告訴他說，陳欣雨隻是朋友。
能明顯感受到身邊俏人的氣質愈發清冷了，可，也不能說些什麽，隻得是苦笑。
也大概是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吧，滴滴師傅也不說話了，他安靜了下來，專心開起了車。
氛圍，
一度尷尬到了極致……
可，也沒去打破，我偏頭看起了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讓我還有些恍然。
離開這麽多年，
這十八線都算不上的小城市，
如今都發展成了這副模樣了嗎？
想起離開時，還未建起的高鐵站外的國道線還是雙車道，一到節假日就到開堵，現在，竟然成了六車道，倒也還真算是發展迅速。
可，也或許是發展太過迅速了吧，心裏恍然的同時，也逐漸升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高中畢業後離開，
現在重新回來，
一晃，
那都七年了……
兜兜轉轉，
終究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可，
也終究是，
有些，
物是人非了……
語氣依舊清冷，不含絲毫感情，陳欣雨說道，“我訂機票。”
“嗯。”
輕輕嗯聲，我回答道，“從我這裏去虹橋機場差不多要四十來分鍾，你算算時間，訂能趕得上的那班。”
“知道。”
簡單回答，沒有再多言語，陳欣雨掛斷了電話。
收起台幾上的紙條，我也沒有耽擱，二話不說起身，我往門口走了起。
“誒，大叔，你去幹嘛啊？你要去哪啊？”
連忙喊住了我，王雨萌的神情帶起了些疑惑。
“回青城。”
倒也沒隱瞞，我穿著鞋說道，“我得回去，這些紙條出現的原因，一定在那能找到。”
“誒……”
王雨萌更疑惑了，“大叔你怎麽知道？”
“……”
沒了言語，準確的說，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說實在話，我自己其實，嗯，怎麽說呢，我思緒很亂。
雖然能肯定這紙條出現的原因是在青城，陳瀟的葬禮上，但我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這種感覺……
就像是麵前有著條清晰無比的道路，自己能看得見，但就是走不上去，像是被什麽東西攔阻了一般的，可，是什麽東西攔阻，自己卻又不知道。
很奇怪的感覺……
倒也不算是重要，穿好鞋子，微微對王雨萌露了下笑，我轉開了話題。
“在家好好待著，不對，別在家待著，等會我走了你就直接出門，出門去找小曼，這兩天你去跟小曼一起到外麵住，我會把這兩天在外麵住酒店的錢發你支付寶。”
“啊勒？”
迷茫了下，王雨萌說道，“為什麽感覺像交代後事，大叔，你是要去幹嘛啊？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
我隨口回答道，“就是回去趟，怎麽可能有危險。”
腦海中想起了昨天晚上經曆的事兒，我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有危險。
“沒危險，這麽交代我。”
倒也沒多想，王雨萌嘀咕道，“搞得我還有點慌。”
“別怕。”
微微一笑，我說道，“記得我說的話，這兩天身邊盡量跟小曼一起，等我走了你就直接出門，算了，你過來，現在跟我一起走。”
“啊？”
王雨萌有點迷糊了，“這麽著急幹嘛？”
“等我回來，解決完事，我會告訴你為什麽。”
神情滿是認真，我招了招手，“現在，跟我一起走，我帶你去找小曼。”
“誒……”
“誒什麽誒，快過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讓我先拿點東西。”
沒再耽擱，在我的催促下，王雨萌拿了幾件衣服，挎上自己的小包，跟著我離開了出租屋。
樓下打車。
沒多久，車來了，因為目的地輸入的機場，上車後，我告訴滴滴師傅說，讓他繞個路，先去上戲。
跟王雨萌在一個屋簷下久了，連帶著江小曼的上課時間我都能明白的清楚了。
告訴完滴滴師傅要去的地方，我給陳欣雨發了信息，我告訴她說，自己這邊有點事，讓她訂機票訂一個多小時後的，順帶的，我給她發了自己的身份證號。
倒也沒說什麽，陳欣雨簡單回了個嗯，便沒了信息。
半小時後。
上戲門口。
“那我走了。”
王雨萌開了車門，“大叔你自己小心點啊。”
“沒危險，別擔心。”
我笑了笑，“記著我說的話，這兩天別回家，也別自己一個人在外麵走，就算是要一個人走，那也走人多的地方，明白嗎？”
“知道了，知道了。”
王雨萌擺了擺手，“我會聽話的，你都說了這麽多遍了。”
“嗯。”
點了下頭，臉上笑容燦爛了些，我柔聲道，“等我回來。”
“好~”
拖著長音嗯聲，王雨萌自作主張的抱了我一下，讓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走啦。”
帶著自己招牌式的笑容，王雨萌下車了，她關上了車門，邁步往上戲裏走了進去。
“去機場是吧？”
滴滴師傅適時出聲，他確認了遍目的地。
“嗯。”
簡單嗯聲，我說道，“盡量快點，趕時間。”
“好的。”
表示了明白，滴滴師傅沒再耽擱，他帶我離開了上戲，速度飛快的前往了機場。
待的到了機場後，遠遠的便看見陳欣雨站在機場門前算是小廣場一樣的地方等著。
二話不說，我下了車，往陳欣雨站著的地方走了過去。
“幾點的票。”
“時間已經快到了。”
“取票了嗎？”
“取了。”
“我身份證不是不在這嘛？”
“我找的裏頭領導。”
“……這樣啊。”
“嗯。”
“那我們進去吧。”
“嗯。”
寥寥幾句話。
沒了其他言語。
我跟陳欣雨並肩走進了機場，檢票過安檢，到了候機廳，正好聽到我們的航班可以登機，便又一刻未停的上了飛機。
“這邊。”
在我準備往普通位置那走去時，陳欣雨喊住了我，她提醒道，“沒看自己的機票？”
連忙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裏的機票，我有些無言了。
得，
頭等艙……
有錢果然任性。
跟著陳欣雨走了頭等艙，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
身邊還有幾位，看著就像是高端人士，這讓我身上的壓力還感覺有點大。
陳欣雨就不一樣了，顯然是熟門熟路，她自顧自的坐在位置上，找了本書看了起來。
倒也沒說些什麽，雖然覺得有些拘謹，但也明白少言少做少看。
為什麽這樣？
很簡單……
不會出醜。
“有什麽需要嗎？”
耳邊突兀響起了道好聽的女音。
偏頭看了眼，是位空姐，臉上笑容燦爛，她的態度讓我感覺有些好的過頭了。
“沒事。”
簡單回答，我回之一笑，但，也不知道自己是讓她誤會了什麽吧，整個飛機途中，她一直在對我獻殷勤。
是的……
獻殷勤。
態度好的讓我差點都認為她跟自己是有一腿了。
最為關鍵的是，到了杭城，在下飛機前，她還把自己的微信給了我，因為態度好的太過頭了些，讓我有些無法拒絕，也還是加了。
“她是想傍大腿，嫁豪門，就算嫁不了，也想被包養。”
下飛機後，跟我並肩走著的陳欣雨突然出了聲，她為我解開了先前在飛機上的疑惑。
“空姐這個職業，你看著光鮮，其實跟模特一樣，亂的很。”
清清冷冷，陳欣雨道，“我們現在得去高鐵站，咱們那還沒建機場。”
“嗯……”
輕輕嗯聲，我點了下頭。
往後，
打車離開機場，我把先前在飛機上加的空姐微信，默默地刪了。
前往杭城東站，去青城的票有些稀缺，但早上時間的，也還算是足夠，特別，是商務座的。
沒有絲毫耽擱的買了票，我跟陳欣雨檢票進了等候廳，在約摸著過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吧，我們的那班車來了。
坐上高鐵。
玩著手機，看了一個半小時的抖音，車廂裏響起了高鐵到青城西站的聲音。
待得高鐵停穩，也倒是沒有耽擱，我跟陳欣雨下了車。
“這什麽時候建的高鐵站？”
走在出站過道裏，我詢問著陳欣雨，直到現在，才是猛然想起，在自己離開青城前，這地方高鐵站都還沒建。
“前年。”
“變化真大。”
心裏莫名的感慨……
“嗯，變化真大。”
依舊是清冷的語氣，陳欣雨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眼底漫著苦澀。
過了出站口盡頭的閘機，耳邊傳來了地道的青城話，有位出租車司機問我們要不要打車。
想著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我也沒拒絕，用著地道的青城方言，問他去陳莊要多少。
出租車師傅立馬眉開眼笑，他覺得來了大生意。
“陳莊離七裏有點遠的哦，要是去那邊的話，起碼得一百，這還是我給你少了點錢的，那地方去一趟回來一百可還虧的。”
“嗯。”
也知道這師傅是在坑我，可，也沒多說什麽，我跟陳欣雨一起上了他的車。
全程喜笑顏開，出租車師傅一直在跟我聊天，還時不時的誇陳欣雨兩句，說我可真有福氣，找了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
當然，
對於這句話，我反駁了，我告訴他說，陳欣雨隻是朋友。
能明顯感受到身邊俏人的氣質愈發清冷了，可，也不能說些什麽，隻得是苦笑。
也大概是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吧，滴滴師傅也不說話了，他安靜了下來，專心開起了車。
氛圍，
一度尷尬到了極致……
可，也沒去打破，我偏頭看起了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讓我還有些恍然。
離開這麽多年，
這十八線都算不上的小城市，
如今都發展成了這副模樣了嗎？
想起離開時，還未建起的高鐵站外的國道線還是雙車道，一到節假日就到開堵，現在，竟然成了六車道，倒也還真算是發展迅速。
可，也或許是發展太過迅速了吧，心裏恍然的同時，也逐漸升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高中畢業後離開，
現在重新回來，
一晃，
那都七年了……
兜兜轉轉，
終究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可，
也終究是，
有些，
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