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推開了法醫室的房門,屋裏一片死寂。


    進屋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而此時就看到嚴勳他們也悄悄的跟了上來。


    我朝他們做了個包抄的手勢,嚴勳也會意的馬上進行了布置,隨後就握著槍來到了我的身邊,跟我前後腳進了法醫室。


    小心的繞過了白色的布簾,我看到了彭建軍的父親彭昆的屍體,他的死狀跟花花相同,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兒沒被抓過的皮膚,血淋淋的非常嚇人。


    忽然,就聽裏屋嘩啦一聲響,隨後就是噗通一聲。


    聽到這聲音,我也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手術刀循聲而去,而同時嚴勳也快步走到我跟前,示意我讓他先進去看看。


    而等嚴勳舉著槍跟我一起衝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有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倒在地上正不停的往自己身上亂抓,除此之外屋裏就再沒有發現第二個人存在。


    “她是我們隊裏的法醫,救人呐!”


    聽嚴勳小聲說話,我也馬上把虛鬼表放到了法醫身上,一瞬間,女法醫停止了抓癢,但同時我也看到她雙瞳漆黑,臉上也滿是黑色的青筋。


    稍稍的用眼角的餘光瞟了她一眼,就看到她體外籠罩了大團紅色的影子,我也馬上就知道她這是被我驅趕過來的宅鬼給附體了。


    嚴勳用急切的目光看著我,而我卻遲遲不肯動手救人,因為種種跡象表明,這個躺在地上的女法醫就是跟我鬥風水的那個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因為宅鬼倒戈而中邪。


    嚴勳終於控製不住了,此時就聽他忽然嚷道:“愣著幹什麽?你倒是救人呐?”


    話音剛落,此時我忽然就聞到一股極其濃鬱的汗腥味,而且馬上就判斷出這種汗味正是被上蘊感染過的那種味道。


    沒有任何猶豫,我猛的就轉身一腳踢了出去。


    然而這一腳並沒有踢到什麽人,反而還一下子把我給閃了出去。


    而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我這一下子也直接來了個大劈叉,若非是嚴勳忽然動手把我推到了一旁,這一下的後果真的難以想象。


    我噗通一聲栽倒在地,眼看著嚴勳從我頭頂上跨了過去,此時我還聽到他大喊了一聲:“沒死就趕緊起來,那個人溜出去了。”


    誰知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一聲慘叫,我倉皇跑出去一看,此時就見到一名男警察抱著胸口倒在了地上,而在正對著法醫室大門的走廊另一端,我也看到陳清正靜靜的站在那裏。


    在我看她的時候,就聽她鎮定的說道:“他不是我們隊裏的人,抓住他。”


    躺在地上慘叫的人看似非常痛苦,他的嘴角還流出了鮮血,看模樣應該是胸口受到了大力推擠而受傷倒地的。


    不過我吃驚的是,這個人距離陳清最少也有十米以上的距離,也就是說此人跟那天晚上我被老鬼碰倒的情況基本一致,唯一不同的是我沒有受傷。


    “怪物,怪物,怪物才有這麽大的力氣,你到底是什麽人?”


    聽到地上掙紮的人忽然開口,我和嚴勳也頓時瞪大了眼睛,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自語道:“他是那三個人之中的一個。”


    “他就是罵我鱉孫,還說要一刀捅死我的那個男人。”


    聽我做了補充,嚴勳也迅速把那個人翻了過來,並拿著黑洞洞的槍口頂著他的腦門大聲問道:“回答我,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忽然放聲狂笑,可沒笑幾聲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知道他傷的很重,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審問,所以就趕緊跟嚴勳說:“先送他去醫院吧!他是到目前為止風水屍案子唯一的可循線索。嚴警官你也要多派些人手好好看住了,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雖然嚴勳恨的牙直癢癢,但是此時他也知道孰輕孰重,最關鍵的是那個人終於疼的暈過去了。


    而就在嚴勳派人把可疑男人送往醫院之後,他忽然又扭頭走回到了陳清身旁,低著頭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問:“是你把他推倒的對吧?”


    陳清點點頭,沒有說話,而後嚴勳忽然就抓起了她纖細的手臂,緊接著就把鼻子貼了上去。


    再次看到這個熟悉的動作,我也禁不住喃喃自語:“我擦,這幫人都是怎麽了?我怎麽忽然感覺他們都跟狗似的?”


    嚴勳忽然的舉動讓陳清猛的一哆嗦,就見陳清迅速甩脫了他的手,回手照著嚴勳的老臉就是一個耳光。


    不過這一記耳光之後,嚴勳也並沒有生氣。


    此時就見他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就低聲跟我說道:“之前在得意樓的時候有個細節問題我忘了跟你說了,也就是彭建軍為什麽會咬人的關鍵因素。”


    “什麽關鍵因素?”我有些驚訝的問。


    “之前那兩個被咬傷的保安都說過一句話,他們說看到彭建軍的時候,他的說話以及行為動作都很像是個女人。”


    “所以就是說當時保安想扶他起來的時候,他誤認為是在褻瀆他,所以才咬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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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聰明。”


    “對了,彭建軍現在怎麽樣了?”


    “我們把他帶回來沒多久,彭大律師就設法把他接出去了,而且這回彭大律師出事兒就是彭建軍報的案,他也是第一目擊證人。”


    我和嚴勳談話的時候,陳清也忽然把頭伸到了我們兩中間,之後就指著我問嚴勳:“他是什麽人?他在這兒幹什麽?”


    嚴勳被她的問話頓時搞的一頭霧水,不過略微思考之後馬上就回答說:“哦,陳組長,他是我老家來的大侄子,來市裏找活兒幹的,我還沒來得及回家,所以就帶他來隊裏了。”


    說話的時候,我也側著腦袋觀察了一會兒,而陳清意識到我在看她,也馬上就扭頭過來冷冷的說:“你趕緊給我走人,這裏是刑警隊,不是旅店。”


    發現陳清又做回到了原來那個冷豔傲慢的樣子,嚴勳也馬上就拉著我往外走,同時他還朝每一位在場的幹警搖頭示意什麽都別說。


    而等我剛走出辦公樓大門外,此時我忽然就想起來虛鬼表還在那個女法醫身上,所以趕緊就跟嚴勳說:“壞了,我的寶器還在那位女法醫身上,你趕緊幫我去取一下。”


    聽我這麽說,嚴勳也一拍大腿,馬上就轉身跑了回去。


    可沒過多大會兒他就又急衝衝的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慌張的跟我說:“你的羅盤不見了,受傷的女法醫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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