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恨我。”容亦琛說,“你恨我禁錮住你的自由,你恨我總是用錢就輕而易舉的解決了你所有的困境。你恨我,娶了你,卻不愛你。”


    宋晨語忽然一笑:“你剛剛說什麽?”


    “你沒聽清楚嗎?”


    “不是。”她說,“你終於承認了,你雖然……娶了我,卻不愛我。”


    這句話對於宋晨語的殺傷力,有多大。


    她幾乎不敢相信,他會在這樣不經意的情況下,就把話給說出來。


    “你愛我嗎?”容亦琛問,“你說過愛,有多愛?愛到為我擋子彈,進醫院,血流不止……你還會,繼續愛下去嗎?”


    宋晨語不說話,緊咬下唇。


    每次談到“愛”這個字,難過的是她,傷心的是她,絕望的也是她。


    女人真聰明,可是一愛就笨。


    宋晨語是那個笨得無可救藥的人。


    容亦琛抬手拂過她的唇瓣:“我說了,不要這樣咬自己。”


    “你喝醉了。”她看著他,“去洗澡,然後睡覺吧。”


    容亦琛卻搖頭,手從她的唇瓣,一路向下。


    很快,他的手指滑過她修長的脖頸,漂亮的鎖骨,輕輕鬆鬆的摸到了她浴巾的邊緣。


    隻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扯掉。


    容亦琛淡淡說道:“其實在我心裏,宋晨語,你是獨一無二的。”


    她笑:“難道,你們男人在想要一個女人之前,都會說一點情話,好讓自己在床上,更痛快些嗎?”


    他薄唇一抿。


    他說的是真心話,可在她看來,隻不過是為了讓他更舒服些,所以才故意哄騙她。


    宋晨語忽然主動的把浴巾給解開:“我目前能報恩的,也就隻有這具身體了,你想要……隨時可以拿走了。”


    容亦琛眼神一黯。


    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宋晨語主動的貼上他的身體:“你怎麽又不繼續了?”


    容亦琛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忽然起身下床,拿起掉落的浴巾扔在她身上:“去穿上你的睡衣!”


    宋晨語輕笑,這笑聲在容亦琛聽來,格外的刺耳。


    很快,宋晨語從他身邊經過,進了衣帽間。


    容亦琛看著她的背影:“宋晨語,不要讓我厭惡你,這對你,毫無好處。”


    她背影微微一頓,但沒有回答。


    宋晨語也不明白,明明好端端的,她和容亦琛的感情日漸穩定,卻忽然,開始出現了裂痕。


    而且,這裂痕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已經到了,不可修複的地步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宋晨語不夠自信。


    她一點都不覺得,容亦琛會愛上她,而之前容亦琛對她的種種好,她也不敢深想。


    看著穿衣鏡裏的自己,宋晨語神色荒涼:“你對我的好,我不敢多想,因為越想,隻會讓我越陷進對你的感情裏。可你對我的壞,卻能讓我一下子跌進深淵裏啊……”


    到底還是她要求得太多了。


    她想要得到容亦琛的全部,卻忘記了自己到底配不配得上。


    容亦琛給她的,除了愛情,其實已經……足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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