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怒目圓睜,瞪著景慕白,“是你!是你騙我!是你辜負我!如果不是你騙我說,妞妞不是你女兒。如果不是你騙我說,隻要找到妞妞,就能馬上跟蘇禾離婚跟我在一起。我根本就不會不打自招!你明明早就喜歡蘇禾,還給我假象,讓我以為這麽多年,你心裏還有我!”


    蘇夏越說越癲狂,歇斯底裏的模樣,讓蘇禾犯怵。


    她重複的問道,“慕白。你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隻是見到了在酒吧裏那群混混欺負了我,所以才嫌棄我了,對不對?慕白。我們同學一場,你時常來找我,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你帶我出國吧,我們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餘生隻愛你一人。”


    景慕白看著蘇夏。


    她瘋狂的模樣,讓他心悸。


    他不想蘇夏再繼續誤會下去。


    便說,“蘇夏。雖然這麽跟你說,會很殘忍。但我還是要跟你說,我喜歡的人,是蘇禾。從來都是。”


    “你還記得十年前的暑假,我們去海邊露營的事嗎?我溺水了,我問你,是不是你救了我。你沒否認,我就以為是你,所以才靠近你,對你好。”


    “可你給我的感覺,並不像救我的那個人,但我也沒放在心上。所以,我雖然時常去找你,卻從來對你表白過。從大學到我結婚時,我看著你你談過兩個男友,我也從來沒有因此難受過。”


    “反倒是蘇禾,她跟譚元錦的事,讓我耿耿於懷。當你跟我說,他們倆是一對的時候,我的心都快碎了。後來,跟蘇禾結婚,我內心是歡喜的。”


    “隻可惜。我們倆都不懂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歡。又相信了先動心的那個人會成為輸家的狗屁文藝愛情理論。生怕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後會心生鄙視和輕蔑,而小心翼翼的藏著,窺探對方的心思。”


    “我們彼此冷落,又彼此懷疑,五年相處時光,我們把對彼此的喜歡,越埋越深,越深就越得不到對方的回應,然後在平靜如水,波瀾不驚的婚姻中,感到越來越窒息,絕望。”


    “夠了!”蘇夏咆哮道,“你們是來找我秀恩愛的嗎?景慕白!你這個表裏不一的小人!如果你不愛我,為何又在我回來後,對我噓寒問暖,關愛有加,讓我產生錯覺?”


    景慕白內疚道,“對不起。從一開始,我真的沒想想跟你怎麽樣。你回來後,蘇禾就知道你見過我,她有過一些反應,而你又主動來找我,所以我沒有拒絕,想看看她是否會在乎我。”


    “可我從來沒有對你做過任何越矩的事。拋開你是我妻子的姐姐不說,我們還是多年同學,我給你的,隻是身為朋友的關心。可你卻把我當做改變你悲慘人生的機遇,而對我越發依賴。”


    “等我發現你的心思時,你已經懷孕了。蘇禾答應離婚後,我就後悔了。覺得自己真的太過幼稚,所以才把小禾接回來。比起她不愛我,我更怕失去她。如果我的態度,對你造成錯覺,很抱歉。”


    “你騙我!”


    蘇夏隻覺得自己的自尊,被踐踏在腳底。


    她一直覺得,哪怕自己的人生糜爛不堪,可她還是幸運的重逢景慕白。


    景慕白卻沒有跟她劃清界限。


    讓她產生錯覺,令她覺得可以從蘇禾手中把景慕白搶過來,他們可以回到年少時光。


    到頭來,竟都是她自欺欺人的幻想而已?


    “對不起。”景慕白道歉,說,“如果我從一開始,就跟你劃清界限,或許就不會釀成今日的慘劇了。”


    “對!”蘇夏理直氣壯的罵道,“之所以會發生這些,都是你們的錯,跟我沒關係!蘇禾,我恨透了你,怎麽就沒把那小野種給撞死了呢!”


    “蘇夏!你真的沒救了!”蘇禾又給了蘇夏一巴掌,“我婆婆被你撞得半身不遂,可能要在輪椅上過一輩子!”


    “那跟我又有什麽關係?”蘇夏無所謂的說道,“如果她信我的話,早把你掃地出門,我怎麽會跟你打起來,還害得我的孩子沒了,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蘇夏癲狂的大笑起來,忽然撲來拽過蘇禾的衣領,把她拖到自己身邊,手上的手銬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解開,手裏多了一把手術用刀片,刀片一下就架在蘇禾的脖子上,“我要跟你一起下地獄!”


    這把手術刀,她在醫院裏偷的,藏在自己大腿內側,一直沒被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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