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白卻忽然耍賴起來,“不。我不會離婚的。妞妞沒有找到,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在單親家庭中長大。你覺得我賤,覺得我渣,恨我,怨我,都可以。可我就是不會離婚的。跟你結婚五年,你就像我的空氣和水一樣,平時感覺不到多重要,可一旦失去,我會死的。蘇禾。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嗎?”


    “你……”蘇禾虛弱得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禾。”景慕白聲音暗啞,帶著入骨的深情,“我們明明相愛,卻忘了對彼此說一句我愛你。你自己也從未說過,我們倆的婚姻發展到這個地步,難道就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小禾,給我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慕白你給我起來。”病房的門被人踹開,婆婆手裏拿著離婚協議進來,摔在蘇禾臉上,“毒婦,你剛剛不是說要離婚嗎?離婚協議我帶來了,給我簽字啊。”


    蘇禾爬起來,二話不說拿起簽字筆和離婚協議書就要簽字。


    景慕白掙紮著爬起來,單手搶過協議,用嘴撕碎。


    “慕白!”婆婆焦急起來,“她現在願意淨身出戶,不讓她簽字離婚,更待何時?好不容易可以擺脫她,你卻把協議撕了,你傻不傻?”


    景慕白堅定道,“媽,我是不會跟小禾離婚的。”


    “我看你是著了魔了。她可害死了你的兒子!我的乖孫啊!這種毒婦,不把她掃地出門,留在家裏吃肉嗎?”


    “媽。”景慕白看著自己媽媽,殘忍的說,“害死我的兒子,是我自己。害死你孫子的,也是你自己。”


    婆婆愣住。


    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什麽意思?”


    “媽。小禾肚裏的孩子,是我的。”


    “她騙你的!”婆婆不信,“傻兒子,結婚的時候,你被她騙過一次,可不要再被她騙第二次。”


    “dna報告我都做了。這還能有假嗎?”


    婆婆呆住。


    良久,才哆嗦著唇,問道,“真的是你的孩子?”


    “是。”景慕白心痛如刀割,“千真萬確,是我的孩子。”


    “可她。可她……還是弄沒了夏夏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孫子啊。”


    “媽。”景慕白解釋說,“夏夏的孩子,不是我的。”


    “什麽?!”


    “那個孩子不是你的,你為什麽要認?”


    “從頭到尾,都隻有蘇夏說那孩子是我的,我沒認過。我隻是過膩了那樣的生活,我想借蘇夏的手,讓蘇禾在乎我……”


    婆婆呆住。


    事情好像也是這樣。


    景慕白從來沒否認過,也沒承認過。


    都是蘇夏在跟她說,她懷了景慕白的孩子。


    見兒子沒否認,她就……


    “你怎麽這麽傻?”婆婆罵道。


    “是啊。”景慕白哽咽道,“我是傻。所以,小禾她不會原諒我了。媽,你跟小禾道歉吧。是你對不起她。”


    “我沒錯。”婆婆看向蘇禾,偏執的說,“誰知道這次這個孩子就真的是你的了。妞妞,不就是她跟譚元錦的孩子嗎?”


    婆婆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自己害死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孫子。


    逃避的心態,讓她試圖把責任推到蘇禾頭上。


    “媽。”景慕白有些徒勞的質問道,“你為什麽會覺得妞妞不是我的孩子?雖然她跟譚元錦關係好,可孩子的事,能亂來嗎?長得像譚元錦,她能交代得了嗎?”


    “那她跟譚元錦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他們是多年好友,分別前抱一下,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有私情。”


    “可妞妞是早產兒。可生下來,卻有六斤,跟正常孩子一般重,這個你又怎麽解釋?”


    “妞妞之所以會早產,那是因為我喝醉了,拉著她同了房,傷害到孩子,所以才早產。至於體重正常,可能是因為小禾很愛寶寶,所以吃得好,孩子長得好吧。”


    “那她還故意弄丟了妞妞。不就是怕妞妞越長越大,長相會瞞不住嗎?”


    “妞妞丟了,她比誰都傷心,怎麽可能是她故意弄丟的?”


    “我……”婆婆語結,“我……慕白。妞妞真是你的孩子?”


    “妞妞生出來沒多久,就黃疸過高,要換血。我當時給她換過血,有血緣關係,不能直接用我的血,醫生處理過的。”


    婆婆這才久久的看著蘇禾。


    懊悔,自責,歉意與內疚,爬滿了她的臉。


    良久,才哆嗦著唇,艱難的說,“蘇禾。對不起。是媽誤會了你。你原諒媽,好不好?當時拿掉你肚裏的孩子,我真的信了蘇夏的說辭,一切都太巧合了。你早產,妞妞丟了,你跟慕白鬧離婚去國外散心又跟譚元錦一班飛機,後來又在酒店被我們捉到。我……我真的很難不相信的。對不起。都是媽的錯。”


    蘇禾流著淚,偏過頭去。


    她解釋過,可婆婆不信。


    婆婆堅信她的妞妞是譚元元錦的孩子,是她故意弄丟,就怕妞妞長大,妞妞的身世會被人發現。


    又堅信她懷了譚元錦孩子,故意拖著不離婚,就為了等蘇夏肚裏的孩子不能等,逼景慕白妥協給她更多的錢和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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