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這是?”


    被楚清河這忽然阻攔,這裁縫鋪的掌櫃也是一臉的茫然,不明白自己有哪裏惹怒了楚清河。


    將麵前這裁縫鋪掌櫃驚愕不解的樣子收入眼中後,楚清河嘴角也是流露出一抹笑容。


    “掌櫃別誤會,隻是在下這東西特殊,勞煩掌櫃將工匠師傅叫過來,在下親自看著縫製好一些。”


    這黑玉天蠶絲本身就特殊,保險起見,楚清河覺得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好。


    聽著楚清河這要求,裁縫鋪掌櫃愣了一下後,也是快速的反應了過來。


    “那好,還請公子稍等。”


    說完,這裁縫鋪掌櫃便對著身後的下人吩咐了一聲讓其將幾名工匠帶上工具到這鋪子裏麵來。


    視線放在這留在身邊神情如常招呼自己的裁縫鋪掌櫃,楚清河的臉上也是保持著那如沐春風的笑容。


    接過這裁縫鋪掌櫃遞過來的茶水,鼻尖輕嗅後淺淺的喝了一點。


    幾息後,對著一旁那麵帶笑容的裁縫鋪掌櫃點頭示意了一下,楚清河心中卻是嘀咕了一聲。


    “和外麵的那些家夥沒關係嗎?”


    同時,楚清河那自然下垂被袖子遮起來的手也是放鬆下來。


    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後,楚清河對著裁縫鋪的掌櫃問道:“敢問掌櫃,茅廁在哪邊?”


    “哦,在後院中,小人帶公子去。”


    一邊說,掌櫃一邊熱情的就要親自帶著楚清河去茅廁。


    對此,楚清河婉拒之後便自己的向著後院行去。


    而當行至後院後,楚清河袖袍輕甩。


    隨後內力徐徐的流轉起來。


    但詭異的是在楚清河內力快速運轉間,這內力的波動卻是開始忽隱忽現了起來。


    短短不過幾息的時間,自楚清河的體內,竟然察覺不到任何的內力波動。


    麵對此時自己這徹底隱去的內力波動,楚清河嘴角也是帶著幾分笑容。


    所以說,選擇有的時候很重要。


    就如同楚清河,當初選擇這副職的時候果斷選擇了宗師級的醫術。


    通過這宗師級的醫術還有附帶的宗師級毒術,倒是讓楚清河不管做事還是生活方麵,都是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單論起價值,甚至還在自己現在這天階上品的《先天破體無形劍氣》之上。


    而當這內力的波動徹底被隱匿後,楚清河環掃了周圍一圈,確定四處無人後,這才是腳下劍氣迸發推動著楚清河的身體驟然拔高然後翻過這後院的院牆。


    在進入到這牆外的小巷之中後,楚清河速度瞬間暴漲從這後院的小巷之中衝出。


    幾十息後,伴隨著楚清河身形挪閃,等到繞了幾條街後,竟是從另外一條街道繞至這裁縫鋪所在的街道口。


    眼眸輕抬間,楚清河的目光也是落於那裁縫鋪相隔不到五丈的酒樓上。


    在那二樓的位置,竟是看見了幾名身著長裙皆是蒙了麵紗的女子。


    “原來是他們?”


    原本楚清河還以為又是碰上了之前那李德全鋪子裏麵類似的事情所以才是專門跑出來弄個清楚。


    可這一番折騰下來,卻發現跟著自己的竟然是之前那幾名神水宮的弟子。


    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後,楚清河頓時撇了撇嘴,驀然有了一種白折騰一番的感覺。


    不過好歹確定了今天一直跟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多多少少也是讓楚清河安心下來。


    輕輕搖了搖頭之後,收回目光的楚清河才是轉身然後原路繞了一圈回到了那裁縫鋪的後院裏麵。


    等返回到鋪子裏麵後,此時在那裁縫鋪掌櫃的身後也是多出了幾人。


    每一個手上都是帶著明顯的老繭,顯然就是安排過來的裁縫工匠。


    看到楚清河回來時,裁縫鋪的掌櫃也是再次招呼。


    “公子,這幾名都是我鋪子裏最好的幾名工匠,哪怕是在整個渝水城中都是頂好的。”


    目光先是在那裝著黑玉天蠶絲的木盒上掃了一眼後,楚清河才是禮貌的對這幾名匠人點了點頭示意。


    隨後向著裁縫鋪掌櫃要了一個盆清水。


    心中雖是不解,但一盆清水本身也不是大事,這掌櫃隨口便安排了下去。


    等待間,楚清河忽然開口道:“在下忽然想起還有一些事情,有點趕時間,半個時辰內,想來足夠將在下要的這些東西都弄好吧?”


    看到楚清河放在桌上的金子,裁縫鋪的掌櫃兩眼放光道:“夠了,隻不過是縫製而已,半個時辰足以。”


    得到了這裁縫鋪掌櫃的保證,楚清河才是點了點頭。


    不多時,隨著裝了清水的銅盆被放在楚清河身旁的桌上,楚清河伸手間竟是木盒之中的黑玉天蠶絲拿起來放入到這銅盆之中。


    伴隨著這黑玉天蠶絲盡皆被楚清河拿了起來,頓時露出了下麵一個三寸大小的普通陶土小瓶子。


    隨著瓶身傾瀉,自這瓶口之中也是有著一些色彩斑斕像是混著金屬的粉末倒入之中。


    等到瓶子之中的粉末約莫倒了近五分之一後,楚清河才是將瓶子重新封好放入到懷中,然後徐徐的等待了起來。


    一邊說話,楚清河一邊將一錠十兩的金子從懷中掏出放在旁邊的桌上。


    這黑玉天蠶絲本身由黑玉鎏金礦混合特殊物品煉製,細如蠶絲,且刀槍不入,水火不融。


    若是直接交給這裁縫鋪的工匠,怕是連分割都做不到,更別談其他的了。


    好在這木盒之中,本身就有係統配套送的一些特殊的粉末。


    在這些粉末加入水然後將黑玉天蠶絲浸泡半刻鍾後,這黑玉天蠶絲便會變得如同尋常魚線一樣的質地。


    哪怕是最普通的小刀都能將其隔開。


    隻不過,這個時間卻是有限製的。


    隻有半個時辰。


    一旦超過半個時辰,那這黑玉天蠶絲就會重新恢複。


    因此,若是這些工匠不能在要求的時間內完成這些東西,楚清河還得重新使用一次藥粉。


    這也是為何方才楚清河會事先詢問一句的原因。


    一旁的裁縫鋪掌櫃看著楚清河的行徑,雖說是一臉疑惑,但在這個世界的生意人,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多做少問。


    因此,心中雖是疑惑,但這裁縫鋪掌櫃卻是並沒有主動詢問楚清河此刻的舉動。


    就這樣,一直到方才那些直接沉入到水底的黑玉天蠶絲竟是逐漸的漂浮了起來之後,楚清河才是將裏麵此時軟踏踏的黑玉天蠶絲從水中撈了出來然後遞給這裁縫鋪的掌櫃。


    而這裁縫鋪的掌櫃也是將手中這擦幹水分的黑玉天蠶絲遞給工匠讓其開工,甚至於還主動幫著幾名工匠打著下手。


    反觀楚清河,則是將金子收起來後靜坐等候。


    視線時而在這幾名工匠的身上流轉。


    與此同時。


    位於這裁縫鋪外,在那裁縫鋪外不遠處的酒樓中,一名神水宮的弟子忍不住問道:“怎麽那位楚公子還不出來?”


    聽著這人的問題,旁邊的神水宮弟子立即道:“怎麽?人家才剛剛進去沒多久,這就想了?”


    “哼,說的像是你們不想似的?一個個望眼欲穿的樣子,瞎子怕是都看得出來。”


    “沒辦法,誰讓這楚公子天天待在家裏都不出來的,之前都是盯著他那個侍女,好沒意思。”


    幾女的裝扮本就特殊,此時這一番調笑之下,倒是有著幾分鶯鶯燕燕的感覺,引得這二樓的其他客人忍不住頻頻投來目光。


    或許是感知到這二樓裏麵其他人的注視,姓孫的那名神水宮弟子忽然皺眉看向身旁的幾人道:“出門在外就忘了宮規嗎?胡言亂語什麽?”


    聽到姓孫的神水宮弟子這話,方才還是說笑的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名神水宮弟子仿佛是為了轉移話題主動開口問道:“孫師姐,我們還要這樣盯多久啊?”


    聽著身後同伴所言,姓孫的神水宮弟子沉吟了幾息後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我們現在到底是在這大明西邊邊陲之地,即便是飛鴿傳書,最快怕是也需要半月的時間,宮中的消息才會傳回來。”


    這時,一名神水宮弟子開口道:“這渝水城畢竟是西南之地,移花宮的勢力範圍,你們說,宮中的長老真的會因為這區區一個玉牌的事情,千裏迢迢跑到這西南之地來嗎?”


    姓孫的神水宮弟子篤定道:“有新的宮規在,一定會來的。”


    麵對這話,一名神水宮弟子忍不住問道:“孫師姐,伱在宮中的地位也不低,知不知道為何宮主在一年前忽然要我們都是佩戴這身份玉牌,並且一旦這身份玉牌丟失,也必須要求尋回?”


    隻是麵對這名神水宮弟子所問,姓孫的神水宮弟子卻是淡聲道:“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打聽的好。”


    然而,麵對姓孫女子所言,旁邊一人卻是拉著其手臂輕搖道:“別人不了解我們,孫師姐你還不了解嗎?我們一定不會亂傳的,孫師姐你就告訴我們嘛!”


    一旁的其他幾人也是接連附和。


    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對女人的撒嬌,別說男人,哪怕是女人也是招架不住。


    因此,姓孫的神水宮弟子仿佛也是對幾人沒有辦法,視線在周圍環掃了一眼後音調微微壓低少許道:“說可以,可若是你們之中有誰敢今日所說的事情泄露出去,到時候後果你們也清楚。”


    若是聰明人的話,單單是聽著姓孫的這名神水宮弟子告誡的話,便會立刻識趣的將那好奇心收斂。


    可這幾名神水宮的弟子此時興致上頭,絲毫沒有考慮其他,而是繼續發出保證間催促著姓孫的神水宮弟子。


    見此,姓孫的神水宮弟子看了一眼周圍後壓低聲音道:“事情也是得從一年前說起,你們還記得一年前宮主被百曉生從百花榜出名的事情嗎?”


    旁邊幾人聞言皆是點了點頭示意。


    畢竟如此大的事情,整個江湖都是為之動容。


    但凡是這一年中出過神水宮的弟子,哪裏可能沒聽過這則消息?


    姓孫的神水宮弟子說道:“一年前宮主閉關修煉,卻忽然走火入魔危在旦夕,關鍵時候,還是老宮主出手才是將宮主解救,但走火入魔本身就非同小可,即便是老宮主天人境的修為救治,但依舊是讓宮主留下了後遺症。”


    “自那以後,宮主的身材以及相貌都是大變,不但身材高大,就連相貌也是從此前的絕美變的陽剛了起來,當夜據說宮主差點將自己的住所給拆了。”


    “隨後,宮主便是在不斷研究如何能夠恢複解決這後遺贈的方法,可謂是深居簡出。”


    “然而,就在宮主走火入魔的半月之後,明明宮主一直身處神水宮並未出去,但宮主走火入魔的事情甚至相貌身材的改變,卻是被百曉生從百花榜出名。”


    “江湖人皆知,百曉生旗下榜單,除非是已經有百曉堂的人親自決定,否則的話不會輕易下判斷。”


    “自然,當時神水宮中,也是混入了百曉堂的人。”


    “得知這一點後,宮主震怒不已,並且勒令嚴查,當時那一番嚴查你們還記得嗎?便是在查探到底誰將消息泄露出去的。”


    “而這一查,宮主竟是從我神水宮中查出了十三名其他勢力混進來的人。”


    說到這裏,一名神水宮弟子恍然道:“也是自那不久後,我們所有神水宮的弟子甚至長老都是需要隨身佩戴這特殊的身份玉牌,並且在神水宮中進出任何地方都是需要出示這身份玉牌。”


    姓孫的神水宮弟子點頭道:“這玉牌本身都是由玄玉所致,普天之下唯有我神水宮獨有,以此玄玉製作的身份令牌,外人也無法仿製,同樣也能杜絕其他勢力的人溜進我神水宮,同樣也能確定每次進出神水宮的弟子身份。”


    “這樣的話,一旦我神水宮中有任何消息泄露,便能第一時間查到泄露消息的叛徒,所以任何玄玉,皆是不能流落在外,就是擔心就被人重新製作然後給外人有機可乘的機會,也是因為這一個原因,當時那田伯光闖入我神水宮後,不過短短半日便因為難以通行而被排查的弟子發現。”


    聽完了姓孫的神水宮弟子所說,明白了個中緣由的其他幾名神水宮的弟子也是麵露恍然。


    少許時間後,一名神水宮弟子氣憤道:“都怪那一些叛徒將宮主走火入魔的消息泄露出去,弄的大家現在在神水宮中,都是人心惶惶。”


    其他弟子聞言,也是相繼點頭附和。


    “那百曉堂也是無恥,一個中立勢力,竟然為了打探情報在我神水宮安插那麽多奸細。”


    就連那姓孫的神水宮弟子也是不禁暗自歎了口氣。


    作為頂級勢力的掌權人,水母陰姬雖然是凶名赫赫,但以前好歹喜怒陰晴還有跡可循。


    可隨著走火入魔並且被百曉生從那百花榜出名後,這一年中的水母陰姬卻是性格越發的古怪。


    不但性格根本無法捉摸,脾氣更是喜怒無常,既不明是非,也不辨善惡。


    很有可能上一秒還是麵含笑容,下一刻便會痛下殺手。


    引得神水宮這一年中每一個弟子都是謹小慎微,生怕不小心就會被重罰。


    忽然,一名神水宮弟子道:“據說現在宮主因為被百曉生移除了百花榜,而仇視天下的男人,甚至覺得這世間若沒有男人的話,這百花榜也不會存在。你們說此前孫師姐在給宮中的信中點名了那位楚公子,那宮主會不會因為得知那楚公子的消息千裏迢迢從宮中趕過來從而親自動手?”


    話語剛落,另外一人便說道:“應該不會吧!當時孫師姐寫信時我也在旁邊,孫師姐在那信中道明緣由的同時也是為那楚公子說了好話,想來宮主不至於為了這一個玉牌的事情而從自趕過來吧!”


    聽著身後幾名神水宮弟子所言,姓孫的神水宮弟子眉頭也是緊皺了起來,看向那裁縫鋪時,眼中卻是不禁泛起了擔憂。


    畢竟,若是長的那麽好看的男人,若是真的被水母陰姬殺了的話,以水母陰姬的實力,趁熱怕是都不可能。


    太可惜了啊!


    裁縫鋪。


    正如那裁縫鋪的掌櫃所言,隨著數名工匠齊齊的趕工,也是在距離黑玉天蠶絲尚且還有著近半刻鍾的時間將楚清河所要的物品都是製作完成。


    等到半個時辰的時效一過,楚清河便能清楚的感覺到手中以這黑玉天蠶絲縫製的了九層黑色手套手感和質感瞬間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並且拉扯下,那原本的彈性以及堅韌性也是恢複。


    相繼檢查了一番後,楚清河也是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爽快的將之前說好的十兩金子交付給這裁縫鋪的掌櫃。


    將剩下那近乎於一半的黑玉天蠶絲裝入到木盒之中後,楚清河才是在這裁縫鋪的親自陪同下走出了這店鋪。


    在向著家中走去的途中,提著手中用細布包起來的兩個木盒,聯想到今夜家中的邀月就能和這木盒之中的衣物結合起來,別說,楚清河心裏麵還癢癢的,連帶著返回家中的步伐都是不自覺的加快了少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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