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距離城門所在的二十裏外。


    一風景秀麗的山澗之內,此時的東方不敗以及邀月相對而立。


    單手負後下,眺目看向遠處的東方不敗,不等東方不敗出聲,邀月便率先開口道:“嗬!難怪作為日月神教的教主竟會在渝水城這樣的小地方,倒是挺會享受。”


    東方不敗冷聲道:“本教主在何地方,與你何幹?倒是你,作為移花宮的大宮主,卻不在教中處理事務,而是待在這渝水城中,有你這樣的人當移花宮的大宮主,這移花宮,隻怕遲早也會落敗。”


    麵對東方不敗此時所言,邀月則是聲音同樣冰冷道:“嗬!我移花宮作為頂級勢力,放眼這西南地區誰人敢犯?本座自然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在楚公子這邊像今日這般悠閑度日。”


    “倒是你日月神教,單單一個五嶽劍派,怕是都難以解決,本座若是你,現在怕是寢食難安,回去考慮如何對付那五嶽劍派,而非是在這裏貪圖享樂。”


    東方不敗冷笑道:“可笑,連十二星相那般鼠輩到了現在都還能逍遙活在世上,頂級勢力,不過也是一個笑話罷了。”


    這話一出,對麵的邀月臉色瞬間轉冷。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要知道,自邀月接任移花宮以來,江湖之中,唯有十二星相當初敢對移花宮動了心思。


    隻是這十二星相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逃命卻是專業的。


    這些年中,每次有任何風吹草動就跑的一點影子都看不見。


    導致於邀月這些年親自出手了幾次,也未能將這十二星相鏟除。


    這對於邀月而言,無疑也是心中的一根刺。


    而現在東方不敗此時這話,明顯是打臉又揭短,邀月心中的怒氣可想而知?


    但片刻後,邀月的神情又是快速的平和下來,轉而輕笑道:“東方不敗,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不過當初這渝水城,可是伱故意放出消息吸引本座過來的。”


    “算起來,本座倒也是要感謝你,若非是你故意放出消息,本座如何會到這渝水城,又如何能夠有今日這樣的體驗。”


    幾句話入口,卻是讓東方不敗銀牙緊咬。


    正如邀月所言,當初若非是東方不敗故意引邀月至來此,事情也不可能發展到讓邀月盯上楚清河這一幕。


    但那時的東方不敗也未曾遇見楚清河,對於未來之事自然也難以預料。


    現在回想起來,卻是隱隱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這邊,看著東方不敗臉色漸漸陰沉下來,邀月臉上不禁浮現出得意之色。


    口中亦是不斷道:“吸引本座過來的是你,現如今還想要讓本座離開,然後任由你一人在這渝水城之中,但你覺得,本座會如你的願嗎?”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東方不敗自然也無需藏著掖著。


    目光放在邀月身上時,東方不敗霸氣道:“你不願主動走,本教主就幫你走。”


    邀月冷傲道:“就憑你?”


    東方不敗重重的哼了一聲,旋即也不再廢話,身形閃爍間瞬間變得難以捉摸。


    遠遠看起來,恍若一道流光疾掠而過。


    麵對向著自己激射而來的東方不敗,邀月低喝一聲“找死”後,身體也是飄然而上。


    霎時間,兩人便是重新碰撞在一起。


    “轟!”


    伴隨著真氣的激蕩,以兩人為中心,方圓一裏瞬間變得塵土飛揚。


    而在這塵土之間,兩道身影交錯不斷,不過短短幾息的時間,兩人便交手了數十招。


    別說邀月了,就連東方不敗此時也是選擇了硬碰硬,一看便是動了真火。


    ..........


    酉時。


    此時的夕陽也是徹底的落下,天空之中已然隻有了一抹白色殘留。


    也是在楚清河剛剛將這院子裏麵的燈籠裏都是塞了新的蠟燭點燃時,隨著兩道真氣波動回蕩,一個時辰前離開的兩女這才是回到了院中。


    相比起離開前,此時的兩女皆是發絲多了一分淩亂,渾身上下氣血以及真氣波動不斷。


    隻不過對比東方不敗的神色陰沉,邀月的臉上卻是洋溢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單單就這表情上,楚清河都能分辨出這一次打架的結果誰輸誰贏了。


    略顯憋悶的走到楚清河身邊之後,東方不敗直接拿起楚清河手中的酒杯然後直接一飲而盡。


    對於東方不敗此刻的行徑,楚清河仿佛也是習慣了一樣。


    待到東方不敗將酒杯放下後,又是主動拿起酒壺為其續上一杯。


    倒是一旁的邀月看著東方不敗竟然毫不避諱直接用楚清河飲酒的器皿而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方才勝了東方不敗一籌的喜悅也是頃刻間消散的幹幹淨淨。


    “這女人,當真不知羞,竟然和男人同用一個酒杯。”


    心中冷哼間,邀月將自己剛剛用的酒杯放在桌上,等到楚清河同樣貼心的續上一杯後,轉而將自己這酒杯放在了楚清河麵前。


    別說,看著此時楚清河麵前自己剛剛用過的酒杯,此時的邀月眼中竟是不自覺浮現出幾分期待。


    看著邀月放在自己麵前的酒杯,楚清河神情稍稍怔了一下。


    而旁邊的東方不敗則是勃然大怒,眼睛一瞪邀月後低啞問道:“你做什麽?”


    麵對東方不敗所問,邀月冷笑道:“實力不行,眼力也不信嗎?本座將酒杯讓於楚公子。”


    東方不敗冷聲道:“他用的酒杯,需要你讓?管好你自己便是。”


    一邊說,東方不敗一邊輕動指間將楚清河麵前的酒杯以真氣拉扯到邀月的麵前。


    反觀邀月,則是屈指輕彈,重新將這酒杯彈回到楚清河麵前,眼睛也是斜向東方不敗。


    “本座做事有你幹涉的份?”


    “本教主偏要幹涉呢?”


    “你試試看?”


    “當本教主怕你?”


    .........


    一番各不相讓的對話之後,在楚清河的愕然中,真氣流轉下,石凳都還沒坐熱的兩個人“嗖”的一下便沒了蹤影。


    而在兩人離開後,曲非煙正好是端著飯菜從廚房裏麵出來。


    當看著院中隻有楚清河一個人時,曲非煙愣愣道:‘她們兩個呢?’


    一隻手拖著一邊腮幫子的楚清河懶聲道:“一言不合,又去幹架了。”


    曲非煙:“.........”


    看著天空中那漸明的月色,回想著方才兩女的對話,楚清河卻是覺得有些想笑。


    幾息後,楚清河伸了個懶腰,嘴角含笑道:“日子倒是越來越熱鬧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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