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冰頓時感到了脖子後麵一陣發涼,他剛才雖然說了自己在被林玨拍肩膀的時候看到過一個手背上受傷的人,但是他並沒有將其他的細節部分以及之前出現的那幾個奇怪的記憶片段。“什麽?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葛冰半遮半掩地回答道。


    林玨很察覺到了葛冰微弱的表情變化,他雖然是一個 非常出色的科學家,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對心理學非常有研究的專家。從他今早開始接觸到葛冰開始,就一直在觀測者他的一些細微的行為,一些表情的轉變和語氣的不同。


    葛冰忽此時才回憶起了關於林玨的這些信息,無奈之下他隻好如實回答,“告訴你是沒關係,但是我想說的是,我在這幾次回憶起的場景,我真的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而且那些場景相比起我之前重生過的人的那些記憶,顯得非常模糊我也不太確定它的真實性。”


    林玨猶豫了幾秒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之前的提問和回答都沒有過的停頓。半分鍾後他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最早出現的和你無關的記憶是什麽時候?”


    “我在上一個身體的時候。”葛冰很果斷地說了出來,“在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就在上一次,我複活在邵俊的身體裏的時候。”


    林玨晃動著一根手指示意強調地問道:“是你真的隻有上一次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還是不記得了?”


    葛冰嗯了一聲後再次回答道:“嗯,沒錯,的確是上一次才出現過的情況,在邵俊的身體裏出現了兩次這樣的記憶。第一次我記得是我站在一群人的麵前,然後我突然我感到腹部一陣劇痛,然後眼前一片黑就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前看見了周圍的人向著我圍了過來。”


    林玨舔了舔嘴唇,“你剛剛說,你感覺到了腹部傳來的一陣痛覺?”


    林玨的表情顯得十分詫異,葛冰楞了一下問道:“怎麽了?”林玨說道:“也就是說,浮現在你腦海中的那個片段,不單單地隻是畫麵片段,還存在著身體上的感覺?”


    被他這麽一說,葛冰也才反應過來,“嗯,是的。”林玨的右手撐著下巴低聲道:“如果隻是單純的畫麵的話,那麽可能是由於即視效應產生的一些重組畫麵,但是如果你能感受到痛覺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怎麽說?”葛冰問道。


    林玨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人身體的觸感和筆視覺城市多了。你有過這樣的經曆嗎?比如看到別人的手指或者其他部位被什麽利器所傷的時候,自己會不自覺地想起自己受傷的時候?然後條件反射地會感覺到一陣讓頭皮發麻的疼痛。”


    聽了林玨這套說法,葛冰接連點頭。


    林玨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隨後繼續說道:“嗯,所以說,觸覺給人留下的記憶,比視覺會深刻得多。你接下去說吧,之後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是怎麽樣的?”


    葛冰清了清嗓子後繼續說道:“第二次回憶起來的時候,我躺在了一個醫院的病房之中,病房的牆壁慘白得讓我渾身發怵。不一會兒過後,我坐起身吐出了一口血,感覺到兩眼發黑,視線漸漸變得很模糊,幾秒鍾之後門外就來了一群醫生,把我送進了急救室。”


    林玨非常認真地聽著,“你這一次也感覺到了疼痛嗎?”


    葛冰點了點頭嗯聲道:“嗯,是的,和上次一樣,是腹部傳來的疼痛,非常地疼。”


    聽完了葛冰的兩次碎片式回憶,林玨陷入了深思。但是不管怎麽想都感覺沒有什麽思路,線索實在是太少了,這兩個碎片式的記憶加起來估計也就隻有幾分鍾不到,通過這個記憶勉強隻能說這個人得了什麽重病,姑且能夠把他們算作是同一個人吧,但是要找到一個這樣的得了病的人實在是大海撈針。


    “你接下去說吧,還有什麽關於他的記憶,全都說出來。”林玨攤手道。


    果然沒有辦法,葛冰隻好繼續說了下去,“下一次的記憶就是我今天早上逃出家的時候回憶起來的,記憶中的我站在了中科院的門口,那個季節應該是在冬季,天空非常地陰暗。我站在那兒愣愣地看著中科院,久久沒有離去,手中似乎拿著一疊紙,紙上寫了些什麽東西,我並沒有看清楚。”


    林玨要了要嘴唇問道:“所以你一開始問我,關於中科院的事情,就是因為這段記憶嗎?”


    “嗯,是的。”葛冰回答道,“這是我覺得最價值的一條線索了,而且我現在的這個身體就在北市,是最有機會找到記憶中的這個人的一次。我相信今天他們還是會來殺死我的,我逃不掉的。但是我並不確定我下一次還能不能複活,或者複活了會在什麽樣的地方。”


    林玨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副同情的神情,沉思片刻後他說道:“雖然說能夠確定那個人在中科院,但是線索實在是太少了,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和中科院也隻是合作關係。我最多也就隻能夠知道幾個和我合作過的,比較要好的同事。”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葛冰並不感到失望,隨後他繼續說道:“最後一次,也就是在剛才,你拍我肩膀的時候突然之間冒出來的記憶。記憶中我在喝著瓶裝可樂,麵前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而且和您剛才一樣說了一句——你小子,運氣可真不錯啊。”


    “你剛剛說,那個拍你肩膀的男人,手上也有著這樣的一個傷疤?”林玨指著手上的傷疤問道。葛冰搖了搖頭,“不,準確地說是手背上包裹著一塊紗布,紗布的末端露出了一點傷口的痕跡。”


    當聽到這個時候,林玨的臉突然刷得一下變得慘白,他的眼神中突然掠過了一絲不安,呼吸開始變得非常急促和慌張,“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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