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毫無殺氣的招數名字,卻像是一把無形的匕首,刺在心頭,像是無形的瘟疫,讓人聞風喪膽,避之不及,黑袍人怪叫一聲,拖著黃金蛟龍轉身離去。


    突然,小烏**頂出現一口古樸大鍾,勢如龍虎,潰壓而下,地麵崩裂,大鍾的上方出現一隻無形大手,捏著金剛印後發先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古樸大鍾迅速壓下,如一道幻影,發出“嗡”的響聲,震人心魄,好似弓箭離弦的聲音,比那還要大百倍千倍不止,金剛印擊在古樸大鍾上,鍾體晃蕩不息。


    小烏龜發出一聲驚天怒吼,身形疾速變大,雙目赤紅,“我去你大爺的,連老娘的主意你都敢打,打死你個賊禿驢!”


    咚!


    眼看大鍾就要潰壓而下,小烏龜恢複當初在龍眠小鎮般如山的體型,三絕石碑被它馱在背上,硬生生抗住了大鍾的威壓。


    一條二十丈長的白色蛟龍馱著許漢文破開雲層,回到龍宮上空,許漢文淩空一躍,如仙人落於化龍池上方,盤腿而坐。


    蛟龍搖身一變,恢複人形,正是白真真,隻見她提著一柄飛劍,伸手揮劍,一道驚天的劍氣貫穿虛空,寒意冰封萬裏,萬裏之內盡是飄落的雪花,雪花落盡,巨型的寒冰之劍再次出現,古樸大鍾碎裂。


    小烏龜發出一聲驚天怒吼,回頭看了自己的好姐妹方言一眼,隻見大手潰壓而下,不動如山。


    砰!


    地麵龜裂,仰起一陣塵土,山體甚至都晃了晃。


    塵煙散去,手掌消失,哪裏還有方言的身影,地麵上空空如也。


    空聞老和尚皺起眉頭,納悶的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質疑般的呼氣聲。


    “嗯?”


    小烏龜也傻眼了,“不見了?跑了?嘿~!還真是,她想跑,誰也攔不住。”


    ————————


    許漢文在化龍池上方淩空停住身形,盤腿而坐,滿身泛起猩紅色的光芒,嘴裏念念有詞。


    刹那之間,滿身猩紅變作金黃色。


    許漢文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微微彎下腰,伸手撥了撥身前腳邊的天空,似乎是在為擱置某樣物件而騰空什麽。


    他雙指彎曲,輕輕一叩!


    天地之間。


    驟然想起一陣清越的木魚聲……


    許漢文也參禪,參的是野狐禪。


    叩指斷長生。


    遠處天空,忽然走來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僧人,淩空踱步。


    頓時天地異象,龍宮高空,宛如一座懸天蓮池。


    年輕的白衣僧人腳下,步步生蓮。


    “許施主,為何依舊執迷不悟,你乃千年難得一遇的佛門奇才,皈依我佛才能得證大道。”


    白衣僧人麵朝許漢文走來,看著那個略顯孤單寂寥的修長身影,雙手合十,輕念一聲佛號。


    隻見白衣僧人四周,綻放出一座座巨大如山峰的巍峨蓮座。


    沐浴在絢爛陽光中的蓮座,不斷升起於雲海之上。


    整個龍宮上方,不知升起幾千幾萬朵蓮花。


    ————————


    “玄冰劍,萬裏雪飄。”


    寒流如白色的潮水,瞬息千裏,一支巨型的寒冰之劍劃破虛空,如一顆流星,砸向地麵,空聞老和尚張嘴怒吼,一陣音波化作氣機,如浪潮般層層疊疊,將寒冰劍阻擋在身前一丈之處,不得寸進。


    “還有一個藏頭露尾的家夥,霸下,你去對付他。”


    白真真暴起發難,手中那把冰晶一般的劍如同蛟龍騰飛,天地間皆是數不盡的寒冰劍氣。


    ————————


    一陣恍惚。


    方言環顧四周,入目之處皆是遮天蔽日的古樹,青山隱隱起伏,江水遙遠悠長,想到金丹期之後就能禦劍飛行,卻不知自己是個什麽情況,都要化龍了,總不能還需要飛劍,才能飛吧?


    想到此處,方言試著禦風而行,慢慢的,慢慢的,竟然真的飛起來了。


    樹林和山澗一片清涼和寂靜,常常有猿猴在高處拉長聲音鳴叫,聲音持續不斷,顯得非常淒慘悲涼,在空蕩的山穀裏傳來猿叫的回聲悲哀婉轉,很久才消失。白色的急流,碧綠的潭水,回旋的清波,倒映著各種景物的影子。極高的山峰上生長著許多奇形怪狀的鬆柏,山峰間懸泉瀑布飛流衝蕩。


    水清,樹榮,山峻,草盛,趣味無窮。


    玩耍了一陣,方言又聽見了猿猴的哀鳴,還有無數妖族的淒厲慘叫,隱隱約約還有佛門的經文梵唱。


    方言飛在低空,望著遠處一片火光閃耀的地方,心底尋思著,‘這該死的和尚竟然想打老子的悶棍,咱要不要來個反其道而行之,也讓和尚們吃個悶虧’。


    想到就做,一直都是方言的座右銘。


    “幹了!殺幾個禿驢解解恨!”


    方言狠狠的咬著牙,心底突然暗笑起來,如今有了保命的底牌,還怕個啥!


    沿著低空飛掠,方言花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趕路,從白天到黑夜,從黑夜到即將天明,露出晨曦,才最終趕到距離戰火較為接近的一處位置。


    尋了處水流,方言跳進水裏,從水底一路尋摸到戰場附近,打算找幾個落單的佛門禿驢打一頓。


    等了許久,直到晌午時分,才終於看見一位年輕的禿驢追著某位魔道弟子來到附近。方言躲在水裏,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了兩人的修為,禿驢是個舍利境的和尚,用道門的說法,這個境界叫做金丹期,魔道弟子也是在這個境界。不過從場麵上的情形來看,魔道弟子一路都是被禿驢追著打。


    兩人一路打,一路跑,方言在水裏悄悄的跟著,打算給禿驢一個驚喜。


    方言很有耐心的跟了半天,終於在某處無人的地方,禿驢使出一招金光閃閃的掌法,將魔道弟子打死,蹲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夕陽西下,煙雲聚攏,山林顯得昏暗。


    朝則自暗而明,暮則自明而暗,或暗或明,變化不一。


    這是山中的朝暮。


    年輕的和尚蹲坐在一顆古樹下,靜靜的看著山林中的雲霧,驚訝於十萬大山的朝夕變化,突然間竟然覺得眼前的一幕十分有禪意。不同於一味參禪的禪宗,他們釋宗雖然也參禪,但更注重修身。


    雲霧聚攏,刮起了大風,又將雲霧吹散些許,但卻依然彌漫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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