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一切都還好好的,自從她剪了君梨的嫁衣之後,事情似乎都往很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一向安靜的她學會了告狀,還成功地讓高映柔走出了那個院子。


    接著,她的嫁衣就被對方給剪了。


    再接著,高映柔和君淩空和好了。


    除了謝微南還是自己的未婚夫以外,其他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君瞳看著低頭吃飯的君梨,心裏陷入了莫名的恐慌,下一步,還會發生更倒黴的事情麽?


    這樣想著,吃飯的君梨似乎感應到了她的視線,抬頭看了她一眼。


    君瞳連忙低頭吃飯。


    吃完飯之後,君淩空就準備去謝府一趟,正式確定成親的事情了。


    謝疏河立在窗邊,他正對麵的地方就種了一些花,但是他那雙眼睛卻像寂靜的深淵一樣,一點波瀾都沒有,他隻能聞到花香,卻什麽都看不到。


    阿鑫進來的時候,見到謝疏河如同被人拋棄的孩子一樣站在那裏,鼻尖頓時一酸。


    雖然謝疏河的年齡比謝微南要大兩歲,但是比起圓滑世故的謝微南,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不知道的謝疏河更要惹人心疼。


    然而謝疏河的性格孤僻,鮮少跟府上的下人溝通,唯一能夠溝通的人也隻有他了。


    “少爺。”


    阿鑫喊他。


    謝疏河如夢初醒,目光空洞地朝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阿鑫接著說:“君府那邊來人了。”


    昨天回來之後,謝疏河便吩咐他注意著君府那邊的動向,一但君府那邊有人過來,就要跟他打個招呼,雖然他不明白謝疏河為什麽忽然這樣吩咐,但是他還是照做了。


    一聽到這個,謝疏河原本沒有太多表情的臉忽然就多了幾分緊張。


    他緩慢地往阿鑫那個方向走了兩步,然後問:“來的是誰?”


    阿鑫怕他摔倒,又知道他不喜別人攙扶他,隻能注意力十分集中地盯著他的腳,回答道:“是君府的老爺。”


    謝疏河加快了腳步,急切地問:“在哪兒?”


    “前頭正廳。”


    謝疏河的衣角微卷,腳步聲遠去。


    阿鑫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著急的模樣,連忙跟了上去。


    謝疏河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這府裏的每一個地方,他都很熟悉,隻有阿鑫知道,之前那幾年,每到晚上,大家都睡著了的時候,他就會起身。


    一開始,他會在旁邊描述小路還有周圍的布景,謝疏河都一一記了下來。


    反複走了一個月之後,謝疏河便不要他在一旁跟著了。


    他哪裏敢讓謝疏河一個人走在這偌大的謝府裏啊,又不敢拂了謝疏河的意,隻好悄悄跟在他後麵。


    那一次,是他受傷得最嚴重的一次。


    期間他被絆倒了三次,頭也撞到了假山上。


    身上滿是傷痕,頭也破了。


    擦了傷藥之後,當天晚上,他的頭還纏著繃帶,卻還是堅持出去。


    阿鑫親眼看到謝疏河走到他絆倒和撞頭的地方,刻意停頓了一會兒,然後他繞開了那些地方。


    之後謝疏河就鮮少發生過這樣的失誤了,乃至今日,就算看不見,他也能如同一個正常人一樣,穿梭在謝府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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