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澤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江清靈。


    她依舊如同當年離開的時候那樣,光是看著她的臉,就讓人莫名地起了一種保護欲。


    當年他確實很喜歡她,放在心尖上的喜歡,正是因為這種喜歡,他才會看不到別人對他的好,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麵。


    現在看著江清靈,他依然是喜歡的,卻不像當年那樣濃烈。


    他們始終是回不到過去了,即使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像過去那樣相處,兩個人之間卻始終有了隔閡,她有了自己的工作,他也有,他的心上甚至還住上了另一個人。


    今天,為了那個人,他必須跟江清靈說明一切。


    他還沒開口,江清靈已經開始委屈巴巴地說起了話來:“雲澤,我今天在劇組,見到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季雲澤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便隨口問道:“誰?”


    江清靈:“季蘅。”


    季雲澤聽到這個名字頭就疼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季蘅去那裏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情,他為什麽會去那裏?


    季雲澤瞬間想到了一個人,君梨跟江清靈,似乎在拍一部劇。


    那也就說得通了,季蘅為什麽會去劇組的事情。


    他總覺得季蘅跟君梨之間有哪裏不對勁,君梨倒還好,主要是季蘅,跟她實在是太過於親昵了些,他還沒有見到過季蘅跟誰這麽親近,就算是爺爺,季蘅都沒有這麽粘著過。


    江清靈見季雲澤走神了,隔著桌子握住了季雲澤的手。


    季雲澤回過神來,就看到江清靈一臉愧疚的模樣:“對不起,我當年不該離開的,我以為我追求的東西就是我想要的,後來我才知道,自始至終,我想要的,隻有你一個人罷了,所以季蘅看到我生氣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做了那樣的事情。”


    從前聽這些話,季雲澤一定會心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現在卻聽懂了江清靈的意思,她話語的前部分並不是重點,她的重點是,想委婉地告訴自己,季蘅今天生氣了,她受委屈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君梨。


    她從來不抱怨這些,女人的武器,眼淚和柔情,她一樣也沒用,總是默默地在背後付出,哪怕是像江清靈這樣委婉地控訴,她也不曾有過。


    她雖然溫柔,卻始終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結婚這麽久了,從來沒有問自己要過什麽。


    季雲澤問她:“清靈,你走了之後,我一直都很痛苦,我總是在想,我到底哪裏不好,或者說,我到底哪裏不如你所謂的理想,為了理想,你放棄了我們之間的感情,遠走異國,連一點消息都沒留給我。”


    江清靈聽到他這麽說,立刻慌亂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極力解釋道:“我並不知道會給你造成這麽大的傷害,雲澤,我真的不想傷害你的,我那麽愛你,你以為我就不痛苦了嗎?我一個人在國外,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那段時間,我差點想要自殺。”


    她雙目含淚,眼中的淚水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滑出來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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