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陽真正見到君梨的時候,整個人還雲裏霧裏的。


    外麵很冷,她全身上下都捂得嚴嚴實實的,頭上戴著帽子,帽子很少女,上麵還有兩個兔耳朵,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樣,耷拉著,看上去很是可愛。


    她脖子上還圍著圍巾,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雪球,哪裏還有直播時候的那種妖嬈身段。


    靳陽沒想到會見到真人,走過去跟她打了聲招呼:“你是......茫茫?”


    君梨的臉幾乎都埋在了圍巾裏麵,聽到有人叫她,立刻抬頭,露出了嫣紅的小嘴,她啊了一聲,笑聲道:“是啊,噓。”


    大概是怕被認出來,她的目光還有些驚慌。


    靳陽在外地出差幾個月,因為工作原因,一直沒有看直播,這會兒看到君梨,還覺得恍如隔世,她雪白的小臉讓他忍不住想伸手摸摸。


    對方顯然不太想搭理他,大概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認識她的路人,或者是粉絲,在禮貌性地回應之後,就轉過身背對著他,像是在等什麽人。


    她的人很嬌小,靳陽站在她身後,不知不覺中,跟她的距離越來越近,再往前一步,幾乎可以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裏了,然而下一秒,麵前的人卻跑開了。


    他看著君梨小跑到前方,那裏有個人正在往這邊走,君梨跑到他麵前站定,那人低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又幫她把圍巾往上拉了拉。


    感受到他的目光之後,男人抬頭往這邊看過來。


    四目相對,靳陽有些發蒙。


    他今天是跟宋言衾約好了在這裏吃飯的,不過出差幾個月,回來就聽宋言衾說他又女朋友了,靳陽當時很吃驚,他一直以為宋言衾不會找女朋友的,沒想到他終究還是被某個人給套住了。


    現在他還記得宋言衾提起自己女朋友的時候的神情,柔和而專注,這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神情。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女朋友,竟然是......茫茫。


    宋言衾見到他之後,又低著頭跟旁邊的人說了什麽,她聽了之後,立刻也望了過來,然後抿唇一笑。


    三個人一起進了火鍋店,期間因為宋言衾的原因,她跟自己說了幾句話,不過每次都不超過一分鍾,因為宋言衾總會找機會打斷,而且打斷得不留痕跡。


    隻有他和宋言衾知道,是因為什麽。


    靳陽陷入了回憶,他先認識了她,當時宋言衾對她不怎麽感冒,他從來沒想到,宋言衾竟然會跟她在一起,靳陽心裏空蕩蕩的,如果他更早些跟她見麵的話,現在坐在她身邊的,會不會是自己?


    這個答案,連他都不知道,因為沒有如果。


    “阿衾,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你說過什麽嗎?”


    宋言衾似乎一點都不意外他會這麽問,他很坦然地回答:“我記得,不過已經不重要了,我隻知道,我愛她,勝過千千萬萬,我隻注重眼前,如果你真的想問出點什麽的話,我隻想說,謝謝你當時在看她。”


    她抬頭看了宋言衾一眼,似乎聽懂了什麽,隨後又伸手從辣湯鍋夾了一塊肉,因為辣,她不得不張著小嘴不斷呼吸,宋言衾見狀,溫柔道:“別吃辣,不然直播嗓子不好。”


    隔著霧氣,那兩個人的麵容有些模糊不清,靳陽苦笑,沒想到是自己促成了他們,大概,是命中注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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