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己,竟是讓他這般高興麽?


    如歌心下稍安,閃過一抹甜蜜和歡喜來。


    剛才想要將寧夜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的霸道心思也消散了一大半。


    畢竟,旁的人再覬覦,這個人,這顆心,都是屬於自己的!


    “嗯,忙完了。”如歌雙手背在身後,姿態從容,貴氣逼人。


    她走到椅子上坐下,寧夜跟著過來,站在如歌身邊。


    “坐。”她說。


    寧夜遲疑了半秒,這才和如歌平起平坐。


    如歌突然側眸看他,眸光裏有興味和揶揄,“剛才為何遲疑?和孤之前,已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不該如此生疏才是!”


    寧夜瞬間想到如歌口中的“那麽多事情”,其中就包括曾經唇齒交融過的那些瞬間,頓時一陣羞赧,臉紅了一下。


    “殿下,你就別為難我了。”他聲音低低道。


    “夜,孤不喜歡殿下這個稱呼。無人時,你盡可以叫你更喜歡的稱呼。”如歌正色,目光真誠而坦然。


    她口中一個字的昵稱“夜”,也總是能讓寧夜心生波瀾。


    他定定地看了如歌一眼,終於順從了自己的心意,“歌兒。”


    在秋獵時,他本已經可以脫口而出親密的名字。


    可一回到東宮,戒備森嚴的宮殿,紅牆青瓦,無數宮女太監,等級嚴明,身份高下盡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


    受氛圍影響,他似乎沒有了那時候的理所當然。


    他所喜愛的人,是這東宮的主人,是無數宮女太監們口中尊貴的皇太女殿下!


    “乖,就該這麽叫。”


    如歌滿意地笑了,拉過寧夜放在身側的手,握在手中,定定地和他對視:“殿下是別人對孤的稱呼,你和他們任何一人都是不一樣,你對孤重要又特殊,記住了嗎?”


    被如歌篤定的神色所感染,寧夜心中因為環境所產生的隔膜也瞬間消失。


    他堅定地點頭,“歌兒,我記住了。”


    兩人對視,隱隱有絲絲情意纏繞其中。


    “現在,你該告訴孤,剛才在想什麽?”見寧夜不再生疏,過了一會兒,如歌便問。


    “國色閣。”寧夜誠實地說,神色有些凝重,“我現在是國色閣的叛徒,閣主已經知道了,怕是會不擇手段要找人來殺我,哪怕我躲在這裏他們無法貿然進來。可躲得過一世,躲不過一世,國色閣的規矩,沒有人比我清楚。”


    他突然看向如歌,帶著擔憂和歉意,“歌兒,我怕,會連累你以及整個東宮。”


    “隻是這樣?”


    “嗯。”寧夜點頭,意識到如歌的態度有些輕慢,連忙解釋,“歌兒,國色閣不是這麽簡單的,切不可掉以——”


    他沒有說完的話,突然被一根白玉般的手指堵住。


    眼前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端得是篤定而從容,仿佛天底下沒有什麽能難倒她一般。


    “這件事情,孤已經有了計劃,你隻需要安心地在這裏住著,其他的一切,交給孤便好!”


    望見如歌那舉重若輕的眼眸裏,寧夜突然就被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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