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帝?”夏離觴嗤笑,聲音悠然道:“我以為在你的眼裏,我從來不是帝王,如今從你口中聽到廢帝二字,我心甚慰。”


    說完這話,他還嘖嘖兩聲,滿帶嘲笑。


    “……”


    段梓霄也不惱。


    他卻也無法笑。


    抬起眼簾,段梓霄環顧了一周,眸底閃過一絲恨意,轉頭望向夏離觴,段梓霄聲線平穩的陳述:“這裏,曾是你殺害我母妃之地。”


    當初,他早早的便被段母和一行士兵帶著逃離了太子府,雖未曾目睹他母妃慘死,但這裏是他母妃曾經的居住之地。


    後來聽聞,他的母妃便是在自己的院前,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胸口撞到了夏離觴的劍鋒上。


    “……”


    夏離觴舉杯的手一僵,末了,挑起眉頭,似有些懷念,又像是悔恨的開口說:“是啊!這是你母妃殞命的地方……”


    說著,他突然笑了起來,抬眸目光定定的望著段梓霄,緊抿著唇瓣一句一字的說:“翌霄賢侄,你可知曉,我的本意並未傷害你的母妃?”


    “你的傷害並未殺害,而是強取豪奪的占有,不是嗎?”


    段梓霄突然笑了,聲調平淡,卻顯涼薄。


    隻是眼底的光芒詭異多變。


    “……”


    強取豪奪的占有嗎?


    夏離觴沉默了一瞬。


    確實如此。


    若是當初蓉兒沒這般傻的撞上他的劍鋒,若蓉兒未曾以命相求讓他放過赫連翌霄。


    他想他一定會將蓉兒囚禁起來,哪怕她如何恨他都好,他都不會讓蓉兒離開他的身邊。


    可是蓉兒,終究是剛烈的。


    即便是死,也不給他任何希望。


    何其殘忍。


    但這樣的額占有,是傷害嗎?


    當初他年少輕狂並不懂,如今他卻是明白了。


    他當初隻想著蓉兒最愛的便是自由,想著她喜歡山野的花草,喜歡街道的熱鬧,更是喜愛元宵節的燈籠畫船。


    他便想去替她尋來,他想要給她那樣的自由。


    但他卻忽略了,他所熟悉的蓉兒已經有了更喜愛的一切,更甚至為了那一切,蓉兒願意舍棄曾經鍾愛的所有,哪怕是自由。


    頃刻間,夏離觴隻覺得口中之酒苦澀得很,又酸澀得緊,明明是上好的佳釀,卻被他喝出了砒霜的味道。


    “我錯了……我早就知曉我錯了,隻是這一切難再回頭,我欠你的終究是要還給你的。”


    “你錯了?”聽聞這句話,段梓霄平靜的麵容上突然出現了怒色,他冷笑道:“你自然是錯了,你當年血洗太子府,殺我父母,謀奪我赫連家的萬裏江山,殘害無辜的千萬百姓,任憑奸臣當道,殘害忠良。一樁樁一件件,你該如何償還?”


    “你說我該如何償還?”夏離觴忽而有些自暴自棄的笑了,他抬起眼簾,似乎有些醉了,他嗤笑著說:“我現在除了這條命,一無所有了,你說我該如何償還你啊?”


    “聽聞你的三千佳麗和子孫後代全都被困在後宮裏了?”段梓霄冷笑起來,眼中滿是瘋狂之色:“當初你屠殺我至親,如今我便也殺你的至親,我將他們一個一個的拖到你的眼前來,一個一個的當著你的麵折磨致死,你說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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