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在得知顧文秀出逃之後,便一直派人尋找顧文秀的下落,卻一直沒尋到。


    顧文秀東躲西藏了許久,眼看著就要被逮著了,俊美公子突然提議讓顧文秀與他回家去拜見父母親。


    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顧文秀腦子一熱,便隨著俊美公子走了。


    此次一去,俊美公子派人甩掉了南安王妃派去保護顧文秀之人。


    自此,顧文秀音訊全無,顧家沒辦法,便隻得重新挑選了一個容貌美豔的女子代替顧文秀進了宮,成為了今日的萍妃。


    而,南安王妃在知曉顧文秀失蹤之後,心急如焚,顧家又多番責備她膽大妄為。


    若那時她不是南安王妃的話,可能一頓家法伺候怕是躲不過的。


    內疚之餘,她又擔憂自己的小妹被有心人士利用,故而趁夜帶著些許武功高強的暗衛便前去找尋顧文秀。


    那時的南安王正帶兵鎮守邊疆,也顧及不到她。


    說來,也是可笑。


    幾經波瀾,在南安王妃找到顧文秀之時,顧文秀竟早已身懷六甲……


    而那個俊美的男人卻早已不知所蹤!


    南安王妃氣急,十分後悔當初太過縱容顧文秀。


    她強硬的要帶走顧文秀,顧文秀卻是如何都不肯跟她走。


    最終無奈,南安王妃放心不下顧文秀,便隻得留下來照顧顧文秀。


    然……


    一日夜裏,她怎麽也沒想到顧文秀會給她們下藥,又趁夜出逃!


    那時的顧文秀瞧著不出兩個月就要生產了,南安王妃更是著急,派人去尋卻再也沒尋到。


    他們顧家人,要是誠心不想讓人尋到,自然有的是辦法。


    對此,南安王妃極其自責,又尋了顧文秀許久,都一無所獲。


    直到……


    有一日,那位俊美的男子突然尋到了她,追問顧文秀的下落,她這才恍然明白了,為何顧文秀便是冒死也要替這位男子生下孩子,更是做出那等叛逆之事。


    南安王妃顧文綺因著顧文秀之事本是恨急了這位男子的。


    誰知……


    事情的真相竟是顧文秀自己從那位男子的身邊逃走的。


    兩人對顧文秀又是好一番尋找。


    直到……


    直到什麽,南安王妃便沒有再說下去了,她隻是轉眸一瞬不瞬的緊盯著鄧玉嫻說:“丫頭,是四姨母對不起你,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鄧玉嫻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她垂眸沉思了半晌,這才抬眸望向了南安王妃,輕聲道:“那您……可還知曉我娘此時身在何處?”


    “……”


    聞言,南安王妃有些疲倦的抬手揉了揉額角,一臉悵然的說:“我也不知曉,這些年了,我一直沒停止派人去尋找她,卻再也沒尋到過……”


    “那……你可知道……那個男人的下落。”


    問出這話時,鄧玉嫻的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


    原來,鄧家大伯,真的不是她親爹。


    這是她上一世都不曾知曉的事實啊!


    那她爹究竟是誰……


    南安王妃搖搖頭,一臉鬱結的說:“我也不知曉,他此時究竟在何處,是死是活我也不知曉。”


    畢竟,多年未見,這些年她一直都在尋找顧文秀和那個男人的下落,始終一無所獲。


    那兩人就像是從這世界上消失了般,杳無音信……


    鄧玉嫻:“……”


    抿了抿唇,她暗吸了一口氣,這才側頭望向南安王妃,一臉平靜的出聲詢問道:“那……你可否告知我,他究竟是誰?”


    這種連自己親爹是誰都不知曉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南安王妃聞言,一直充滿柔情的眼中突然浮出了些許惱意,半晌之後她才輕歎了一聲說道:“丫頭,當年我見到那人時,他用的都不曾是真名,他真實的身份究竟是什麽,我也不得而知。”


    “……”


    鄧玉嫻眼眸閃了閃,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滋味。


    半晌之後,鄧玉嫻又出聲道:“那……您這裏可有他的畫像?”


    若是要尋人,自然要有畫像的。


    南安王妃身子一愣,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說:“有,你且等等,我這便去替你拿來。”


    “謝過……謝過四姨母!”


    鄧玉嫻聲音頓了頓,站起身子,對著南安王妃輕輕地俯身行了個禮。


    南安王妃身子一僵,眼眶微紅,半晌之後這才哽咽著說:“哎,好孩子,與四姨母不必客氣。”


    “……”


    南安王妃說著,抽出手絹輕輕的擦了擦微紅的眼角,這才笑著說:“且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


    鄧玉嫻點頭。


    南安王妃進了裏屋,鄧玉嫻這才扭頭望了段梓霄一眼,段梓霄搖搖頭,示意鄧玉嫻稍安勿躁。


    雖南安王妃將一切都粉飾得很是美好,但鄧玉嫻還是很輕易的從南安王妃的眼神中找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不消片刻,南安王妃手中提著一軸畫卷從裏屋走了出來。


    她眉目之間皆是笑意,小心翼翼的將畫卷遞給了鄧玉嫻,出聲笑道:“丫頭,且拿著吧!這畫中所畫的便是你爹和你娘!”


    鄧玉嫻伸手接過,平靜的眼眸裏彌漫出了些許緊張。


    就在這時,她手中的畫卷被段梓霄伸手抽了過去,鄧玉嫻的眉頭一皺,有些不知所以的望向段梓霄。


    段梓霄瞅了鄧玉嫻一眼,帶著安撫。


    鄧玉嫻:“……”


    南安王妃:“……”


    段梓霄對著南安王妃拱拱手,這才輕聲解釋道:“四姨母,我家娘子眼眶淺,若是瞧了此畫定要哭成淚人了。我們笑著踏進南安王妃,還請四姨母見諒,也讓我們夫妻二人笑著走出南安王府可好?!”


    說著,段梓霄輕笑了一聲,開玩笑似的又道:“不然,若是不知曉的,還以為我家娘子在四姨母這裏受了多大的委屈!”


    “……”


    “……”


    南安王妃愣了一瞬,隨即笑出了聲:“倒還是阿霄想得周到些,也罷……這軸畫卷你們夫妻且帶回去好生瞧吧!”


    鄧玉嫻:“……”


    難道南安王妃方才給她這軸畫卷並未打算讓她帶走?


    “……”


    段梓霄笑笑,拱手對南安王妃說:“多謝。”


    “話說開了,便是一家人,阿霄不必多禮。”


    段梓霄與鄧玉嫻在南安王妃這裏待了大概一個時辰,揚言換身衣裳就來的林瀟言才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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