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不用說,他王衝也知曉好嗎?


    扯了扯嘴角,王衝對著段梓霄拱了拱手:“若是主子無事,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段梓霄很是隨意的擺擺手道:“你且去吧!”


    傍晚時分,林瀟言便派了關鴻前來邀請段梓霄與鄧玉嫻入府一聚。


    此時的鄧玉嫻早已重新換了一身較為靚麗的衣服,雖不至於華貴得喧賓奪主,卻也不會太過小家子氣。


    她也很是難得化了個妝,再披上一件淡墨色的披風,整個人瞧起來靈動又小巧,極是惹人疼愛。


    段梓霄這段時日穿的衣裳都是鄧玉嫻親手為他縫製的。


    鄧玉嫻縫製的衣裳都是極好的,段梓i霄穿上之後整個人顯得更加器宇軒昂了。


    段梓霄攜帶著鄧玉嫻剛到南安王府之時,林瀟言所乘坐的馬車剛好停靠在門口。


    他揭開馬車簾子走出來時,一瞧見段梓霄夫婦便連忙揚眉笑嗬嗬的說道:“霄兄啊霄兄,盼了你這麽多時日,總算是將你給盼來了啊!真是不容易啊……”


    段梓霄笑笑,挺拔的身姿擋在鄧玉嫻身前,他麵上帶笑語出慚愧的說:“這些時日事務繁忙,空不下時間前來請罪,倒是讓言兄為難了。”


    林瀟言聞言,笑著擺擺手,出聲道:“霄兄此言差異,我們兄弟之間不說這個。”


    說著,林瀟言的視線很是輕淺的從段梓霄的臉上向著鄧玉嫻劃去。


    待瞧見鄧玉嫻躲在段梓霄的身後乖巧恬靜的模樣,林瀟言輕勾著嘴角,出聲打趣道:“小嫂子身子可是好些了?”


    “……”


    鄧玉嫻嘴角抽了抽,想著自己對南安王妃的推托之詞……


    眼眸微微一閃,鄧玉嫻笑著點頭道:“有勞世子爺掛心了,我已經好多了。”


    “那便好。”林瀟言點頭,笑著抬腳往府中走:“霄兄,小嫂子,且隨我一同進府吧!母妃前些時日聽聞小嫂子已至雲州,便一直惦念著,這回……總算是將小嫂子給盼來了。”


    鄧玉嫻聞言,輕笑了兩聲,輕聲道:“早就聽聞南安王妃為人和善,待人極好,果然名不虛傳。”


    林瀟言身子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出聲道:“此話,小嫂子還是等著到我母妃跟前再說吧,屆時她一定歡喜極了。”


    “……”鄧玉嫻臉色微紅了一下,莞爾輕笑:“此等提議,可以考慮。”


    “考慮?”林瀟言嘴角笑意漸濃。


    雖然他與鄧玉嫻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每一次跟鄧玉嫻接觸,他好像都能收獲到許多驚喜。


    若是落在別的女人身上,得到他的建議怕是早就感恩戴德了。


    鄧玉嫻倒好,竟然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可以考慮。


    與他這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說話,也能這般淡定從容,著實……定力不錯!


    如此一想,林瀟言笑得如沐春風,又對鄧玉嫻挑了挑眉頭,自帶幾分灑脫。


    即便他的身上還穿著早些時候去府衙處理文案時便穿的官服,也沒讓他瞧起來收斂些,他啟唇道:“小嫂子,不知為何,我瞧著你整個人倒是溫婉賢淑小巧玲瓏的,怎麽多了解一些就覺得你這性子跟想象中的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呢?”


    什麽差異?


    無非就是想說她的性子不溫柔賢淑唄。


    鄧玉嫻勾唇一笑,笑得頗為溫婉,她低聲反駁道:“世子爺說笑了,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若是以貌取人是否顯得有些狹隘了呢?”


    林瀟言:“……”


    愣了一瞬,忽而又朗聲一笑。


    鄧玉嫻此話,便是說他識人不清太過狹隘了?


    林瀟言的眼底閃過一絲興味兒,剛要繼續開口。


    段梓霄便已經麵無表情的一個淺淡卻冷漠至極的眼神向著林瀟言砸了過去,讓他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口。


    淡漠的眸光望得林瀟言啞口無言,段梓霄輕聲道:“言兄,我們今日登門拜訪多有打攪,時辰也不算太早了,我們便先去給王妃娘娘請安了。”


    林瀟言:“……”


    眨眨眼,一臉莫名。


    他……


    這是被嫌棄了?


    這時,一個上了些許年紀的嬤嬤疾步而來,在幾人麵前停下。


    她先是給林瀟言行了個禮,這才抬頭望向段梓霄和鄧玉嫻,聲音輕緩很有禮節,卻帶著些許疏離:“段公子,段夫人,我家王妃娘娘有請,且隨老奴來!”


    “有勞!”段梓霄點點頭,扭頭望向林瀟言,淡聲道:“言兄,既然南安王妃有傳,我與內子便先去了。”


    “哈哈,霄兄且先行,在下隨後就到。”林瀟言笑著擺手。


    段梓霄微斂眉目,伸手牽著鄧玉嫻的小手就隨著嬤嬤往王府深處去了。


    南安王府的布置很是別致,越往深處走,越是有一種小橋流水人家的溫馨感。


    但是細雪鋪墊的橋下竟是騰騰升起的白霧,讓人有一種恍如置身於天宮的既視感。


    白霧升騰中鄧玉嫻竟覺得這院子都是溫熱的。


    這等迷人的景象,讓鄧玉嫻不由得感歎了一聲:“已是入冬,本就寒冷,卻沒想到這南安王府竟還有這等別致的小院,瞧著就讓人身心愉悅。”


    段梓霄認同的點點頭,低聲說:“南安王妃身子骨不太舒坦,這院子是南安王特地按照南安王妃的喜好修建的,並且還引了城外活泉水過來……豈能不好?”


    鄧玉嫻嘴角微勾了一下,眼底的喜悅弱下去了許多,她輕聲說:“想來,南安王待南安王妃定是極其寵愛的。”


    “嗯,南安王一生未曾納妾,隻南安王妃一人。”段梓霄點頭應道,末了又補充道:“傳言南安王夫妻情比金堅,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知羨煞多少無知婦孺。”


    “無知婦孺?”一聽這話,鄧玉嫻馬上不高興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是很好嗎?


    羨煞的豈都是無知婦孺……


    她也很豔羨這種感情好嗎?


    段梓霄感受到了鄧玉嫻的小情緒,不由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指,壓低了聲音說:“許多事情不能隻瞧表麵,也不能隻聽聞他人的一麵之詞便去認定一件事的始末和本質,娘子可明白?”


    “……”鄧玉嫻聽段梓霄這般一說。


    便了解這事怕是另有隱情。


    鄧玉嫻低笑了一聲說:“這道理,我豈能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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